“哼！少給本座玩這些以勢壓人的把戲！旁人怕你族中那頭瘋狐貍，本座可不怕！”

象圣開口，只是一眼落在蘇青石身上。

下一秒，潑天威壓落下，徑直將蘇青石壓得趴在地上。

面對妖圣，饒是蘇青石已經是九境之中的佼佼者，此刻也毫無還手之力。

不，這家伙兒壓根兒是沒有還手，沒有抵抗。

任由這潑天的威壓落下，壓在身上，根本沒有抵抗半分，甚至就連嘴角處都已經溢出鮮血，其臉色也依舊如常，沒有半點波瀾變化。

片刻后，蘇青石雙手撐地，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拭去嘴角的鮮血，盯著正前方的象圣。

“青石自然知道象圣的立場，只是想請象圣通融一下。日后若我天狐族重啟青丘古國遺跡，一窺十一境的秘密，我可以做主，讓族中強者與象圣分享此中經驗，可否？”

十一境？

這三個字從象圣嘴里說出，立時就讓象圣眼前一亮。

目光落在蘇青石身后的九人，踱步向前走去。

好巧不巧，正好站在李衡跟前。

眸光深邃，只是抬頭望來之時，目光落在李衡他們身上，也就只一眼，便讓他們幾人相繼低下頭，不敢抬頭直視。

下一秒，妖圣氣息迸發，如山海席卷，淹沒九人。

那一瞬間，九人臉上盡皆露出驚恐之色，相繼垂下頭，不敢與妖圣對視，只是眉宇間的不安之色逐漸加重，甚至就連呼吸都變得粗重。

好在，這種威壓并沒有持續太久。

身為妖圣，自是有妖圣的驕傲，小輩的偽裝，只是一眼掃過便散去了威壓。

畢竟，堂堂妖圣，要是連個人族小輩的偽裝都需要仔細查探，豈非落了自己身份，扇了自己的臉面？

而這，也正是李衡需要的。

當象圣的目光掃過，伴隨著妖圣威壓降臨的那一瞬間，李衡直接與張角合二為一，同時胎化易形之術施展，更改氣息，盡可能地進行偽裝。

在兩人的極力偽裝之下，妖氣自內而外的散發。

即便是以象圣的境界，冷不丁地一眼掃過，竟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妥。

“行了，去吧。一群小輩，本座也懶得為難你們，省得日后有妖說本座以大欺小！”

“我知道你們天狐族一貫的作風。此次前去人族，我需要得到關于縱橫家的情報，以及人族的布局和后續計劃！”

“這對你們來說應該不算是難事。”

象圣回首，看向蘇青石。

后者連連點頭，應下此事。

隨即又一本正經地對著李衡囑托此事。

不管成不成，樣子總得做足才是。

在象圣的注視下，連同李衡在內的九人悄然向南而去。

不過，九人倒是沒有徑直往華夏北境奔去，而是往西南方向走了約莫兩千米，在一座大山跟前停了下來。

隨后，為首的那位六境狐妖拿出一個陣盤，尋山看脈，好一陣摸索，最終找到了一處頗為結實的巖壁。

整個人直接往巖壁上一撞。

竟然直接穿過巖壁，進了里面！

見狀，李衡八人相繼照做，一頭撞進了巖壁之內。

“幻術！有意思！此人的幻術造詣或許已經達到了圣境！”

內景中，陳玄奘發出一陣感嘆聲。

大唐盛世年間，尤其是深宮里那一位在早些年初入皇宮之時，尤愛這些幻術表演，一度引得天地間的幻術大師齊聚長安。

此類幻術，雖說不上威力強勁，但勝在美輪美奐，觀賞性極高，所以頗受當年深宮里的那一位喜愛。

當年，陳玄奘常年居住在長安，也算是見識過不少幻術大師。

甚至曾見過一位以幻術之道媲美圣人的存在！

“大師見過此類幻術？”李衡分出一部分心神問道。

同時，目光向下方探去，望著下方的深幽石徑。

一步闖進石壁之后，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寬闊的深幽的道路，一路向下，通向未知之地。

這樣的布局李衡倒是并不陌生，和地下城的通道尤為類似。

只是略微瞧上一眼，李衡便能在心中隱約猜到，這或許就是通向華夏北部邊境地下城的通道。

而這，也是天狐族潛入人族的唯一方式。

皆由地下城構建一個全新的身份融入人族。

只要他們不作奸犯科，不觸碰人族的底線和原則性問題，礙于地下城的面子，華夏那邊總是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一行九人順著通道向前，約莫走了兩個多小時，便被一堵巨大的石門攔住了去路。

石門兩側，各自點了數盞油燈，將整個石門都照得明晃晃的。

而在石門跟前，就有一個邋里邋遢，如乞丐一般的老人正側躺在地上，身前放著一個散發著濃郁酒香的葫蘆，手里拿著一個烤好的雞腿在啃。

那模樣，可別提有多享受了！

瞧見這位老乞丐，為首的狐族弟子顯得分外恭敬，拱手作揖，道：“我等回鄉祭祖。煩請老神仙行個方便。”

一邊說，還一邊拿出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酒肉熟食，送到這位老乞丐跟前。

同時，那位狐族弟子還拿出了天狐族族長的書信一封，遞到七人跟前。

老乞丐招手，書信徑直飄入其手中，信封展開，露出信上的內容。

是一幅畫。

不，那更像是一張拓印圖！

圖中所畫，卻是一尊異常神武尊貴的神龍！

老乞丐只是看了一眼，下一秒便見火焰騰起，將那張紙燒成灰飛。

“算算時間，這應該是你們最后一次回鄉祭祖了吧？下一次，再想從老乞丐這里過去，可得叫你們族長拿一枚全新的令牌來。”

老乞丐很沒形象地伸手在胸前撓了撓，又在大腿上撓了撓。

一邊說話，目光一邊在幾個狐妖身上來回打量。

片刻后，其目光落在李衡身上。

但也只是停留了數秒，便又收了回去。

就好像……并沒有故意注視李衡一般。

可唯獨李衡自己心里清楚。

他，被面前這個老乞丐盯上了。

或者說，他使用胎化易形的術法被面前這個老乞丐窺破了！

別問他自己是怎么知曉的，問就是直覺！

正當李衡心中驚訝，略帶幾分不安，再想該如何隱瞞身份的時候，便聽見陳玄奘感嘆一聲。

“果然是那一脈的傳人！”

“大師認得他？”

“不，貧僧只是認得這一脈的祖上源頭。”陳玄奘糾正道。

“源頭？”

“昔年盛唐之時的幻術大師：張果！”

“也是后世之中被傳為八仙之一的張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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