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會……”

聲音落下，還沒來得及說完，李衡的聲音戛然而止，抬頭望向正前方，雙眼微瞇，眉宇間隱隱有著厲芒閃爍而過。

“先生，看來咱們似乎沒那個時間了。就像你猜測的一樣，有些家伙兒果真是不安分，前山明明有那么多的強者守著，這群家伙兒也還敢來。”

“當真是太不把我華夏放在眼里了吧？”李衡皺眉，說道。

那一刻，在云海之中，他能夠看見一只大鳥振翅而來，滾滾妖氣彌漫之下，赫然是一頭堪比六境的鳥妖，撐著所有人都在前山，它則是直接從后山襲來，直撲縱橫家的大本營。

“不，它是不將我和縱橫家放在眼里。”

“一頭六境的扁毛畜牲，也敢放肆？”

“我倒要看看，這家伙兒到底是誰的餌！”

蓋聶開口，并指為劍，牽引天地之力，化作一道劍氣凌空斬去，于數千米之外，將那六境的大鳥斬滅。

也就在大鳥死去，鮮血濺灑的那一瞬間，冥冥之中仿佛有著一道莫名恐怖的目光跨過虛空投射而來。

虛空開裂，一根巨大的淡金色爪子從虛空之中探出，直接向鬼谷之峰抓來。

其勢洶洶，帶著要碾滅一切的力量席卷而來。

九境！

這是有九境的大妖隔空出手了。

以一頭長期蟄伏在華夏之中的六境鳥妖為引，付出頗大的代價隔空一擊，要在縱橫家開山之日捏碎鬼谷之峰，讓縱橫家開山儀式成為一個笑話。

如此，不只是為了泄憤，也不只是為了讓縱橫家出丑。

更是為了破壞縱橫家在整個華夏百姓心中的印象。

一個在流派復出開山之時都無法護持自身，被妖族肆意騷擾的流派，日后當真有能力為保護華夏而戰？

這么一個弱雞流派，當真有加入其中的必要性？

不去！

不加入！

……

這種念頭和這種印象一旦在整個華夏百姓心頭種下的時候，加入縱橫家的也就會很少。

至此，縱橫家必然也就會進入半廢狀態，不會構成任何威脅。

以一只爪子為代價，卻能重創縱橫家。

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區區九境，也敢在我縱橫家放肆？”

“找死！”

蓋聶臉色一沉，偏頭看向旁側陷入沉睡的傀儡。

那一瞬間，傀儡雙目雖未睜開，到手中長劍微微抖動。

剎那間，劍鳴聲沖天而起，一股堪比圣境的劍意爆發出來。

只是剎那，便將那自虛空之中抓來的一根鳥爪直接斬斷。

鮮血濺灑于天地之間，隱約還能聽見那虛空裂縫之中傳來一陣驚呼聲。

當此時，前山，縱橫家山門跟前，趙權帶著一眾諸子百家的高層觀禮，周元一則是站在主位，為眾人介紹縱橫家的過往，介紹縱橫家的歷史。

也就在周元一在那講述的時候，天空中忽而有著一陣“弱小”的妖力波動襲來。

在場的這些人就算是察覺了，也沒放在心上。

也就在數秒之后，一道劍氣自后方的山峰之中斬出，借天地之勢，將那頭鳥妖斬滅。

鳥妖被殺，眾人只當時看個樂子的時候，便有感受到虛空波動，看到一只金色的鳥爪自虛空之中探出，徑直抓來。

那是……

玄空雕！

九境！

玄空雕，整個鳥妖族群之中的異類。

它們天生親近空間，掌握空間之道，能夠虛空挪移，以急速進行空間躍遷，穿行于虛空之中。

甚至能相隔萬里之遙出手。

更有甚者，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進行虛空定位，就算是相隔數十萬里，也并非是不能出手。

九境的妖獸出擊，而且是直擊后山，這絕對是眾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在那一瞬間，趙權甚至已經調動法家的律令之力便要出手禁錮天地。

只是，還沒等他的律令之力蔓延過去，便感受到天地間有著一股至強的劍意轟然爆發。

劍鳴聲不止。

一股堪比圣人的劍道真意爆發，直接將那根鳥爪包裹，斬滅！

也就在那一刻，所有打算出手的人都頓住了，只感覺那一劍的余威繞著自己的脖子轉悠一圈，涼颼颼的，小命受到了威脅。

好在這種涼意也就只持續了一瞬，便消散去了。

等到眾人再一感受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恢復平靜，回歸正常。

方才的那陣劍意好似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唯一能夠證明劍意出現過的，恐怕也就只有遠處被陣法虛攝，飄浮過來的那只巨大鳥爪了。

“今日大喜，縱橫家開山，鹵煮九境妖爪，送于觀禮客人食用！”

“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周元一老臉微微發紅，當即粗著脖子叫喊一聲。

不遠處，楊承和云裘瞧著，也跟著吆喝張羅起來。

原本打算找縱橫家麻煩的那些儒家強者，一個個頓時偃旗息鼓了。

方才的氣息絕對是圣境道韻！

一定是圣境道韻！

當然，這種圣境道韻不一定非得是人散發出來的。

更大的可能是……

圣器！

沒想到一個剛開山門的流派居然有著一件圣器的底蘊！

要知道，即便是當年儒家剛開山門的時候，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待遇。

當然，絕不是說當年的儒家沒有圣器。

而是那玩意兒挑人，當年即便是儒家的開創者，在儒家開山之時也沒有足夠的力量掌握圣器。

也是等到了十數年后，其境界提升到八境之后，方才得到圣器的認可，能夠初步掌控圣器。

像縱橫家這般，剛一開山門就能掌握圣器的，還真是一個沒有！

更重要的是什么？

是如今的縱橫家今日雖開了上門，但理論上一個弟子都還沒有！

就連主持開山儀式的人，都是道家的元老：周元一。

理論上來說，沒有直襲弟子，便無法催動圣器。

但有一種情況例外。

圣器有靈，可自行觸發！

這就是縱橫家的底蘊嗎？

“今日，縱橫家開山，大喜之日，廢話老夫也就不多說了。”

“如你們所見，在老夫左右兩側，各有一座山，名為縱橫。”

“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選擇一山登之，只要能登上半山腰者，贈予天材一株，登上山頂者，贈送藥王所煉的靈丹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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