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于關隘數十年。

如今，聆道音，悟大道，一朝破九境。

洶涌的能量自其體內滾滾而出，能量洶涌之際好似火山噴涌。

那一刻，滾滾威勢凝聚于頭頂之上，化作一片浩然正氣的汪洋。

莫全立于潮頭，平靜的目光俯瞰塵世。

那一刻，他立于汪洋之上，腳下似有一道天梯形成，直抵無上之境。

此為……圣路！

邁向圣境的道路在這剎那間顯現，但也只是顯現了一瞬間，便又消失不見。

莫全收斂氣息，看向那尊老龜虛影，拱手作揖，拜道：“多謝前輩。”

老龜斜眼，望了眼莫全，打了個響鼻，隨即目光挪移，落到了李慧身上，雙目微瞇，渾濁的雙目之中有著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你自己的機緣而已。能破入亞圣之境，對你而言便已經是極限了。圣人之路，你自己登不上去。”

老龜回首，看向莫全，緩緩出聲。

聞言，莫全也不惱，只是默然點頭，拱手作揖，道：“多謝前輩提醒。”

“至于你這丫頭……你比這老頭強。”

“至少，你走的路比他走的寬多了。”老龜沖著李慧說道。

這冷不丁地一聲關心，倒是讓李慧愣了一下，眉宇間閃過少許錯愕。

“這三行字，便是我代舊圣送給縱橫家的賀禮了。道音常在，可持續三年之久。”

“三年之內，若你縱橫家能出圣人，道音自消。若是你縱橫家出不了圣人，那留著也是無用。”

“蓋聶，你可曾明白？”老龜抬頭，目光卻是徑直鎖定了不遠處的蓋聶。

一聲輕語，言語之中滿是熟絡之意，就好似它同蓋聶早已相熟一般。

聞言，蓋聶望著那老龜的虛影，面露感嘆之色，只是垂首感謝道：“多謝前輩。只是我似他，卻并非他。”

“我知道。自舊殼中殘蛻，迎來新生。縱橫家的十一境或許便落在你們身上了。”

“小子，這一次，你做的很好。總歸是我沒有看錯你，老朽欠你一個人情。”

聲音落下的時候，老龜的虛影便縮到洛書之中，正要消失之時，便聽見周元一等人連忙喊道。

“前輩！前輩勿急，我等有一個問題想問前輩！”

“劉元？”老龜挑眉，問道。

“是。”幾人點頭稱是。

“似死非死，似生非生。自虛無而來，理當歸虛無而去。”

“該他出現的時候，他自然會出現的。”

“別問我，他在哪兒。因為，我也不知道。”

聲音落下，老龜的虛影徹底被洛書收攏，飄回李衡手中，就這般平靜的躺著，再無任何神奇之處。

李衡雙手托著洛書，目光在洛書上看了看，又望向正前方的周元一五人。

后者擺了擺手，道：“收起來吧，我們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李衡點頭，默默將洛書收起，腦海中卻在回想著老龜的那句話。

似死非死，似生非生？

也就是說，現在的舊圣是處于一種介于生與死之間的狀態。

生死難以劃定的情況下，想要求活，便只能依靠外力。

只可惜，無法知曉舊圣的所在，否則就算是花費巨大代價，恐怕華夏也會將之救回來吧？

畢竟，舊圣可是被譽為最接近十一境的存在啊！

如果說整個華夏，自諸子百家興復以來，最有希望突破十一境的是誰？

必然是舊圣了。

可惜啊！

可惜啊！

……

老龜的身影雖消失，但耳邊問道之音陣陣，連綿不絕。

趙權看了眼突破的莫全，只覺得臉龐微微漲紅，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走到角落處，拿出手機，給一眾老友打電話。

“我知道你們被境界困住了很多年，現在就有一個突破的機會放在你們眼前。”

“縱橫家，圣音悟道！是堪比原始道境的突破之地。”

“原始道境，一人一生只能用一次，但此地道音卻能反復聆聽，突破境界。”

“老友們，速來，速來啊！”

……

伴隨著趙權開始打電話，剩下的那些高層也一個個跟猴精似的，拿出手機，奔走相告，將此地的特異之處廣而告之。

甚至就連前山那些前來參與縱橫家開山大典的小輩們也紛紛開始拿出電話呼叫起來。

“劉飛，你不是說你是學校無敵，絕代天驕嗎？來，我這里有兩座山，但凡你登上去其中一座，我就答應你的追求。”

“周猴，趕緊來啊！天下福地，縱橫三山，悟道圣地啊！京都大學儒家學院院長在此地悟道，破入九境了！”

“張勤，你不是一直不服我嗎？來，咱們兩比比登山！讓你知道你哥永遠是你哥！”

“爸，你在六境困了四十七年了，不如來縱橫家這里試試。我方才在這里悟道，從五境突破到六境了。”

……

諸如此類的聲音回響不斷，在余下的百家代表依次向整個縱橫家送上賀禮，李衡和周元一忙著接受諸方來賀的時候，全然沒有注意到四周的變化。

整個縱橫家即將迎來一波潑天的流量！

“怎么樣，老夫給你們的這個賀禮還不錯吧？”周元一一邊和李衡收禮，一邊小聲在李衡邊上問道。

李衡看了眼這個近乎在邀功一般的小老頭，感嘆道：“何止是不錯，簡直是超贊的！”

“那是！舊圣遺澤！你別看現在的諸子百家之中，以儒家為尊，可想當年，就算是儒家，也是被我們的舊圣從泥濘里拎出來的。”

這位年老得不知歲月一般的小老頭在提及舊圣的時候，眉宇間總是難以自矜地露出一絲傲然之色。

就好像……

能夠成為舊圣門徒，對他來說，是這一生之中最為驕傲的事情一般。

聞言，李衡跟著笑了笑：“周老說得在理。只恨自己生得太晚，無緣一見舊圣的英姿。”

“放心，你小子得了洛書，也得到了舊圣烙印認可，便證明你和舊圣有緣。舊圣未死，你們一定有機會見面的。”

“或許，舊圣就是因為你與他有緣，你甚至能夠將他從那般困境之中救出來，才會將洛書交到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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