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夢很混亂
“不打留著你。”林鹿松開人。
江生揉著肩膀,委屈道:“差點又脫臼。”
“知道手重,以后老實點。”林鹿嘴硬心軟,“我看看……”
她捏了捏肩膀,“沒事。”
“疼……”
“疼我在打你兩下就不疼了。”
江生;“……”
“不疼了。”
林鹿嘴角忍著笑,倆人順著古城街走。
晚飯在家老店吃的,江生點了汽鍋雞、草芽炒肉、玉合花老奶洋芋、糯米藕還有一碗苦涼菜湯。
林鹿問他:“吃得了嗎?”
江生把菜單還給服務員,“吃得了。”
他和林鹿難得出來一次,想帶她多吃點好吃的,嘗些新鮮的,不管倆人以后什么結果,他希望在林鹿的記憶里,這段旅途是有回憶在里面的。
可能是南北方詫異,江生不太習慣這里的口味,從小長在國外的林鹿,倒吃的蠻合口。
吃過晚飯,穿行古城街巷間。
夜里的古城燈火闌珊,別有韻味,晚上也好不熱鬧。
他們住在一間民俗客棧,這次房間充裕,倆人選了二樓視野好的兩間房。
白天趕路再加上找人,林鹿有點累,進房間就去洗澡了。江生接到一通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我是嘉崇,哥,我錯了’
在醫院時,林鹿接了他一電話,結果高嘉崇這人精,便一個勁打聽林鹿的事,江生嫌他煩,又怕她吵到林鹿,就把人列黑名單了。
不過,高嘉崇沒事,也不能變著法的找他。江生把他的號碼又移除黑名單,電話沒隔幾秒就進來了。
“喂?”
“你可算接我電話了。”話筒另一端的高嘉崇人急的都要撞墻了,“你現在在哪?”
江生的房間有個飄窗,上面鋪著墊子,他順勢坐下,手肘拄著小桌。
“外面。”
他沒說哪,高嘉崇以為還在晉城。
“你又在哪個酒吧打工?”
江生跳過問題,“什么事?”
高嘉崇說:“你認識配貨站的健哥嗎?”
江生當然認識,現在腰上一塊淤青,就是他踹的。
“他放出風聲,不再找你麻煩了。”
江生淡淡的哦了聲。
“你都知道了?”高嘉崇后知后覺。
江生和萬英的事,高嘉崇也知情,張健能放出風聲,背后肯定是英姐吐口了。
“還有別的事沒?”
“沒了。”
“那掛了吧。”江生說完,按斷電話,電話那邊的高嘉崇一愣,“我去……”
可轉念又一想,拉黑他半個月,再聯系二十個字都沒說上,又掛了。
‘嘿嘿嘿……’高嘉崇賊兮兮的笑兩聲,篤定他跟電話里的女孩在一起。
撇了下嘴,“重色輕友!”
彼時,晉城。
江生放下手機,也覺得渾身粘膩,手抓到背后的T恤,向上一拉,把衣服扔在床尾,牛仔褲拉鏈剛拉下半分,門被敲響。
“江生,開門,”林鹿拍著門,“你房間的吹風機好使嗎?”
江生奔著衛生間去,拿起來一按,風呼呼的。
“江生,”啪啪啪,又是三聲門響。
江生打開門,“好使。”
她發尖滴著水,“借我用下,我浴室的吹風機壞了。”
江生去而復返,把吹風機遞給她,林鹿剛要轉身,他說:“晚上把門窗關好。”
“知道了。”林鹿還用他教。
回房間,林鹿把專用的防狼頂門器裝好,又去浴室吹頭發。
江生洗完澡出來,站在窗下,旁邊就是林鹿的窗戶,她房間亮著燈,隱約好像在打電話。
“我剛到客棧。”
“……”還真在打電話。
江生站在窗邊,他剛洗過澡,風一吹,涼爽極了。
那邊林鹿又說:“是有點累。”
江生撐著窗臺,探出頭往旁邊窗戶看眼,林鹿就靠在窗下的沙發上。
陸承聽出她情緒不高,“怎么?沒找到人?”
林鹿翻個身,趴在沙發靠背上看窗外,“人見著了,不過沒有我要的消息。”
陸承看手表,他還有十分鐘登機檢查。
他說:“這條線問不到,換其他人,只要叔叔在晉城部隊服役過,一定會留下痕跡。而且,人是群居動物,不會沒有生活軌跡的。”
陸承的話,安撫了林鹿躁動的情緒。
她慵懶的彎下唇角,“但愿吧。”
“下步怎么打算?”
林鹿喟嘆聲,“唉……像你說的,再找其他人唄。”
機場候機樓大屏幕顯示,距離登記還有七分鐘。
“陸承,”
“嗯?”
“你說趙先生一個軍人,能有什么事,會消無聲息的離開,連東西都沒拿,之后還來了一群軍銜級別高的人幫他善后個人物品?”
陸承思忖小許,“軍人是效忠于國家,保護人民,他的使命就是保家衛國。”
“照你這么說,趙先生的突然消失,是保家衛國去了?”
陸承不予置評。
“他去之前就不能給我媽留句話?”
陸承眉心微擰,“也許情況緊急。”
“好吧,”林鹿有一千個疑問在心里,“假定他執行任務情況緊急,執行完任務呢?怎么不回來找林女士?”
距登機還有四分鐘。
“鹿,”陸承親昵的叫她小名,阻止她接下去種種尖銳的問題。
“ok。”林鹿知道他的意思,她不說了。
陸承語氣沉穩,“幫阿姨找到她想要見的人,好嗎?”
林鹿垂著眼,沒什么情緒的嗯一聲。
“乖。”他的目光溫柔如水,笑弧寵溺。
林鹿余光看到從馮成山家拿來的盒子,她起身跪在沙發上,把盒子打開,翻身枕在扶手上,將吊墜蕩在半空。
“轉告林女士,我找到趙先生留給她的一個物件。”
陸承問:“是什么?”
“子彈彈殼吊墜,”
陸承挑挑眉,林鹿又說,“上面刻著Z&L。”
“阿姨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林鹿真的很不屑這些,他就算留下金山,也不及陪伴二十年。
任何東西在林鹿看來,沒有意義。
所以,別怪她不相信愛情,沒有陪伴的愛,稱不上愛。
林鹿累了,“東西我郵寄回去,先解解林女士的相思之苦,沒事我也掛了。”
距離登機還有一分鐘。
陸承笑著,“好,保重自己。我很想你。”
“再見,勤勞的陸先生。”
“晚安,美麗的林小姐。”
幾乎是在掛電話的一瞬,陸承快速的把公文包放在安檢口,疾步走上檢查區進行安全檢查。
一旁的人看著剛才還溫文爾雅的男人,褪去溫情,與他一身筆挺西裝相稱的是滿臉的冷漠決然。
成功的男人,你永遠不知道他有多少張面具。
林鹿掛斷電話,江生把窗簾拉上。
他不是有意聽的,只是在聽到林鹿撒嬌時,他渾身似被定住。
她向一個叫陸承的男人撒嬌,這是江生第二次聽到他的名字。
夜里,江生翻來覆去,夢很混亂,林鹿讓他發狂,在一陣尾椎酥麻后,猛地睜開眼。
他大口的喘息,心跳劇烈,一掀被子,平角褲里有些涼。
江生打開燈,下床往衛生間走。
快速抽出手紙,隨著沖水馬桶嘩啦一聲,幾團被揉皺的手紙被水沖走,他拉開淋雨間的玻璃門進去,打開熱水閥又洗了一遍澡。
……
第二天,林鹿和江生返回滇南長水機場,乘當天航班返回晉城。
飛機上,江生竟遇到大學同學。
“江生?”
林鹿和江生正沿著過道往座位走,聽到身后喊聲,江生回頭,林鹿也跟著回頭看。
“真是你!”對方顯得很興奮。
江生看他兩秒,腦子里漸漸出現某個片段,趙天安畫室的學生好像叫李易行。
“你也來滇南玩?”李易行越過前面擋著的倆人走到近前,問江生。
林鹿收回眼,繼續找座位。
江生余光里一直裝著林鹿,她人一走,江生也下意識的跟著她,邊走邊回:“是。”
“真沒想到能碰到你,緣分啊。”
江生淡淡的牽下唇。
林鹿找到位置,坐進去,江生拉開行李架,把包放上去,李易行看江生站在林鹿旁邊的座位前,看出點苗頭。
“這是你朋友。”他試探的問,目光望向林鹿,后者直接無視對方,把頭轉向車窗外。
李易行覺得江生的女朋友不太好接觸,雖然人漂亮,身材好,但太傲氣,沒他女朋友乖巧可愛。
江生點下頭。
“李易行,你干嘛呢?我箱子放不上去了。”后排位置上突然傳來一聲嬌軟的女孩聲。
李易行連忙應,“來了。”又對江生笑下,“我先過去下。”
“好。”江生把行李都放好,坐在林鹿旁邊。
與李易行同行的是他女友,倆人的座位湊巧在江生和林鹿后面。
女孩小聲問:“他是誰啊?”
李易行說:“我們畫室的。”
女孩又朝江生多看眼,“……哦。”
機艙過道上人來人往,空姐空少正在幫助乘客擺放行李,算不上鬧騰,但耳根子也不清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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