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男友力MAX
吃過午飯,林鹿靠在沙發上眼皮越來越沉,在醫院里已經懶散慣了,現在真是吃飽就困,非常奏效。
陸承拿著藥和水過來,輕輕碰碰下林鹿手臂,“吃完藥再睡。”
“唔……”林鹿強打起精神把藥吃下,又一頭栽進沙發里,陸承剛要說‘回房睡’,林鹿嘴里喃喃一句:“誰也別打攪我,我困成狗。”
他無奈搖搖頭,凱琳去房間取了毯子給她蓋上,陸承走到門口,拿下衣掛上的西裝穿好,凱琳走過來,“要上班?”
“嗯,”陸承看眼沙發上的人,“讓她睡,別吵醒了。”
凱琳在門口送人,“晚上回來吃飯嗎?”
陸承想想手頭上的工作,“別等我,你們先吃。”
這話的意思是,晚上他還來。
“時間早我幫你熱菜,要是太晚,我把菜放在冰箱,你自己熱下再吃。”
“好。”
陸承推門出去了。
一下午時間林鹿都在睡覺,快四點才醒。起來時看看周圍才想起來,她已經出院了。
“凱琳,”林鹿叫人。
“什么事,林,”凱琳從樓上下來,她剛去上面把客臥的床單洗了,換了一套新的。
陸承晚上要住在這。
“陸承走了?”
“吃過午飯就走了。”
“哦。”林鹿站起來,活動下筋骨去廚房倒杯水喝。
“陸先生說晚上讓你別等他吃飯。”
林鹿放下被子,“這個工作狂。”
凱琳看眼林鹿,微微笑下,“你勸勸他,他肯定聽。”
“我?”林鹿好笑的表情,“他不會聽的,有些人天生就是為工作而生的,就像陸承。”
凱琳笑得有點言不由衷,“是嗎。那很可悲。”
“不,凱琳,”林鹿糾正她的措辭,“那叫可敬。”
她眼里的陸承是在工作中奮勇無敵,殺伐果決的強者。
林鹿上樓進了工作室,上次的畫她畫到一半停下了,現在有時間可以繼續。
時間如梭,飛轉流逝。
24號林鹿去機場送陸承,兩人并排坐在休息區,陸承還在低頭操作筆記本電腦,林鹿幫他看著安檢信息。
上次收購的芬蘭布料廠中斷了拉夏的訂單,現在正由新任的經理與陸承交涉,希望能繼續供應布料給拉夏。
對方為什么這么積極且一門心思要跟Marimekko的合作,原因全在拉夏定位在高級成衣上,而所選用的面料只有Marimekko才能訂制。
陸承捏著拉夏七寸,這讓原本就業績下滑的拉夏迎來了又一場商業寒流。
“陸承,安檢了。”
陸承闔上筆記本,看向大屏幕,廣播里也在播放登記提示消息。
他站起來,拉著拉桿箱往安檢口走,林鹿在旁。
“明天讓史蒂夫送你登機。”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也沒什么特別重的行李。”
陸承看著她,林鹿:“好吧,讓史蒂夫送。”
沒有懸念的爭辯,就在一個眼神中結束。
隊伍排的綿長而有序,陸承看眼候機樓外的雪,又不舍的看著她,說:
“這么大的雪,化了要結冰,路上你慢點開。”
林鹿卻笑了,“雪化了,是春天要到了。”
陸承松開行李箱,擁抱下林鹿,她總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陸承,”
“嗯。”
“如果可以,不要太忙,給自己放個假吧。”
“好。”
他們分開,陸承拎著行李進了安全通道,林鹿一直到他的人影看不見才走出候機樓。
回晉城的機票是25號最早一班的飛機,頭一晚凱琳幫她收拾好行李,又拿了一個包裹給她,是快遞送來的。
林鹿看下署名,是陸承讓人送來的。包裹里是一件柔軟舒適的羊絨大衣,淺藍色的,是給林靜文的春節禮物。
這個心細如發又體貼的男人。
早上六點半,史蒂夫準時來接林鹿,到達飛機航站樓的時間剛好。
飛機一躍入云端……
晉城,我來了。
中途遭遇強對流天氣,飛機轉機,折騰了二十多個小時,林鹿所搭乘的飛機終于降落在晉城機場。
當林鹿從出口走出時,江生一眼就看到林鹿,他疾步迎上去,一臉欣喜。
林鹿推著行李車,看到江生跟個歡實的小奶狗朝她飛奔來,放開行李,張開雙臂,他沖勁足,撲過來時被江生穩穩接住,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好幾圈。
林鹿又笑又拍他,“暈了暈了,快放我下來。”
她笑聲似銀鈴,蕩在耳邊,也蕩進了心里。
江生把人輕手放下,捧起她臉,低頭狠狠親一口。
“唔……”林鹿閉上了眼,享受久別的吻。
他的唇帶著寒日的冰冷,舌尖也涼涼的,她被他帶走了溫度,不知是冷的還是情難自控,她揪著江生胸前衣襟的手指瑟瑟顫栗。
這是個冗長的吻,讓兩人都差點窒息。
江生一點點放開她,“走,回家。”
他去推行李車,林鹿在旁跟著。
“林女士沒睡吧?”林鹿問。
“你怎么知道?”江生驚訝。
林鹿笑而不語,一副我就是知道的表情。
“她身體怎么樣?”
“挺好的,我找了老中醫給她看病,現在喝中藥,她氣色比之前好,精神狀態也比之前好。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生說話時,眼睛里是暖光,對林靜文身體狀況的改觀,他也很欣喜。
林鹿挽住他胳膊,卻被人掙脫了,林鹿斜眼瞪他,江生把抽出來的胳膊繞在林鹿肩膀后,把人往懷里一摟,用臂膀把人夾得緊緊的。
江生對她咧嘴笑,小虎牙調皮又可愛,單手推著行李車男友力MAX爆表,林鹿心里笑,小男朋友就是年輕體力好,明知道耍帥也招人看。
“傻樣兒!”林鹿嗔笑他,江生點點頭。
只要你回來,說我什么都應。
“德行。”
江生嘿嘿兩聲。
他個子高,把你護在懷里的時候,特別有安全感。
在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兩人坐進去,報了四合院的地址后,出租車駛離。
要過年了,晉城的大街小巷充滿著節日氣氛,時不時傳來一聲爆竹響,夜空綻開一朵奇異的花。
“這里的雪也好大。”林鹿說。
“紐約也下雪了?”
林鹿嗯一聲,“前天下的,把街面都蓋住了。”
分別的日子不算短,再見面時江生有些小羞澀,他拉起林鹿手攥了攥。
“你,”他頓了頓,湊到林鹿耳邊小聲的問:“想我沒?”
林鹿眼尾一揚,斜睨著江生把他看得不自在的撓撓鼻尖。
她對江生勾勾手指,江生把耳朵湊過去,林鹿呼著溫熱的氣息,輕聲說:
“晚上你就知道了。”
“……”他臉一紅,低頭又蹭蹭鼻尖。
倆人一本正經的坐著,直到出租車停在四合院前,江生下車去拎后備箱里的行李。
推開四合院的門,里面靜悄悄的。林鹿看眼東屋亮著燈,“媽,”叫了聲。
“……”
“媽,”林鹿又叫一聲。
江生把門闔上,往里走。
林鹿進了東屋里面沒人,又出來,江生把行李拎到西屋的里,聽到林鹿叫了幾聲都沒人應,他走出來,說:“在廚房吧。”
林鹿又笑著往廚房走,可廚房里也沒人,爐灶上悶著一砂鍋的清燉牛肉,案板上是切碎的香菜花,菜刀擱在旁邊,還有幾道備炒的菜也擱在流理臺上。
她用手探下砂鍋蓋,溫度尚在,人應該沒走多久。
“林姨。”江生緊跟著進來,沒見著人,又掃眼廚房。
林鹿問他,“你走的時候,我媽干嘛呢?”
江生回:“她說你來了,要給你做飯,讓我去接機。”
林鹿提步出廚房,在院子里大喊:“媽,媽……”
夜里格外靜,雪凈化了空氣,寒意沁涼逼人。
時明時滅的星火下,兩人將整座小院找個遍,可依然沒找到人。
林鹿臉色越來越白,江生也急的夠嗆,他從西屋拿出手電筒,“我去外面找找。”
“我也去。”
倆人直接出了四合院,江生說:“你沿著萬泉街找,我往河岸去。”
河岸比較偏僻,人煙稀少。
林鹿奔著巷口開跑,邊跑邊喊:“媽,媽……”
江生往巷子里疾步,邊走邊喊:“林姨,林姨……”
寒冬的天,呼出的氣瞬間就被涼意吹散,林鹿鼻尖紅紅,臉頰有點疼,地上有冰,林鹿不能只顧看著腳下,她的注意力在人,結果腳下一滑,人就摔了。
“唔。”她吃痛的叫。
膝蓋和屁股上沾了雪,手腕也因剛才摔倒扭傷了。
“媽,媽……”林鹿坐在地上大喊:“林女士……林靜文……”
她一遍遍喊著,想找個路人都看不見,可大街小巷都沒有林靜文的身影。望著空寂的街道,她急地太陽穴突突的跳,腳早已被凍得失去知覺。
她站在十字路口,背過風用顫抖的手點支煙,深吸一口,頭嗡一下的似中毒般的疼。
尼古丁好久沒有光顧她的身體,煙有點沖,頂的腦仁刀剜一樣。
林鹿吸了吸鼻子,夾著煙的手在抖,望了望遠處,她用指腹按了按眼角。
“媽,”她沖著大街遠處喊,“林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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