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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墓地懺悔。他跪了三天三夜


整個醫(yī)生辦公室被砸得亂七八糟。

        醫(yī)生被嚇得屁滾尿流,卯足了勁離開了。

        陸以沉撥出了方建力的電話,“建力,現(xiàn)在,馬上,立刻,給陳水沫摘了她的子宮,再把她背上的皮扒一層下來。”

        方建力頭一回聽見陸以沉這樣陰沉可怕的聲音,小聲問:“陸總,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趕緊給我辦!”

        “是——”

        陸以沉一直在吸煙。

        他把監(jiān)控室里的人都趕走,一個人在監(jiān)控里看手術(shù)室里的監(jiān)控。

        里面陳水沫在不斷地掙扎,咒罵,打人,但那些醫(yī)生毫不留情地把她架住,綁在手術(shù)臺上,給她手術(shù)。

        畫面慢慢模糊,他眼前仿佛看見了一個月前的周迦,也是這樣,掙扎著,求饒著,甚至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解釋,說她沒有放過火,說她沒有出軌那孩子就是他的,說她沒有找人輪.奸陳水沫。

        她解釋了一次又一次,委屈了一次又一次,哭了一次又一次。

        可是他什么都不聽,什么也不信,一次又一次地把周迦往更痛苦更絕望的深淵。以至于讓她在日記本上寫著祈求天父同情同情她,讓她不要再愛他了。

        她當(dāng)時是該有多么絕望多么痛苦,才會連愛都不敢愛他了。

        陸以沉這般想著,用力地把頭一下接著一下砸在了桌子上,額頭被砸出星星點點的血跡,陸以沉也仿佛感覺不到痛一樣。

        他想起周迦那張又瘋狂又脆弱的臉,想起她抓著他的衣領(lǐng),一句接著一句地質(zhì)問他,

        她質(zhì)問他,“是不是在你看來,像我這種又下賤又卑鄙、蛇蝎心腸、詭計多端的女人,哪怕你要我把我子宮送給別的女人,我都得不要臉地巴著你求著你把子宮送給你?是不是在你看來,我喜歡你,我就低你一等,就一定要聽著你順著你,什么都由你說了算!”

        她還質(zhì)問他,“你說話啊!陸以沉!要不是我有一顆水煙的心臟,你早就把我踹了不是嗎?陸以沉,你是不是覺得像我這種又沒錢又廉價的女人,就活該被你白上,被你白上了卻連個你的孩子都沒資格有?是不是你覺得,我就是這么一個又軟弱、又無能、又好欺負(fù),比妓女還好上的公交車?”

        他記得她還說,“陸以沉,我那么那么愛你,為了愛你,我委曲求全,我低聲下氣,我不要自尊不要臉面,我跟個老婆子一樣伺候你,討好你,順著你!可是你要我的皮膚,你要我的孩子,你現(xiàn)在還要我的子宮!你為什么要這么殘忍!為什么!”

        陸以沉的心,像有千萬快石頭嘩啦啦地砸下來,砸得他整顆心都在痛,都在流血。

        把周迦害的最慘的那個人,是他。

        是他啊!

        傅雅芝把程若蘭和陳水沫趕出了家門。

        在兩人走前,傅雅芝把陳水沫剔出了戶籍,把陳水沫手里的錢和卡也全部停掉,包括她的車、包等東西,一點也不留,全部都把這些東西當(dāng)著陳水沫的面給燒得一干二凈。

        傅雅芝似乎快要瘋了。

        她難以想象,自己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竟然是被一個保姆和強奸犯生的被掉包了的野丫頭,而她真正的女兒,卻被假女兒和假母親奴役了這么多年。

        她一想到當(dāng)年自己縱容陳水沫,讓周迦給他寫作業(yè),替高考就后悔不已。

        都是她的錯啊。

        都是她的錯啊。

        可是偏偏,她卻連彌補的機會都沒了。

        周迦早就不在了。她不在了。

        她在那場地震里,就死了,死的那么的不甘心

        陳水沫扒著傅雅芝的裙角,嘶聲哭訴,“媽!你不能不要我啊,是你把我養(yǎng)大的啊,你怎么可以就這樣把我趕出家門!媽!又不是我換走了周迦,是程若蘭那個賤女人做的啊!媽!我根本不想她做我的媽,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媽啊!”

        傅雅芝聽得更加氣急,她按著呼吸加速的胸口,朝她大吼:“就算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也沒有你這樣逼人植皮,逼人移植子宮,逼人墮胎的女兒!你明明就知道,周迦才是我的女兒,你還要這樣對她!你竟然還要這樣對她!你奪走了本該屬于她一切,還要剝奪她的皮膚,她的子宮!你怎么做得出啊,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傅雅芝要擺脫陳水沫的糾纏,可陳水沫抱著她的腳踝,大哭著,“不是我。不是我的主意啊。都是程若蘭,都是程若蘭的主意。媽,你也知道的,她把我換成你女兒,然后又親口告訴我我才是她的女兒,還拿著dna鑒定來威脅我,要我聽她的話!她說要是我不聽她的話,她就把我的身世說出來啊!媽——”

        “啪——”

        傅雅芝雙目都是淚光,“你怎么說得出這種話。水沫,我養(yǎng)你這么大,我怎么就把你養(yǎng)成這幅樣子!你和蘭姨,哪一個詭計多端,哪一個更老實我還會不清楚!說到底蘭姨也是想為你好,給你過好日子才掉包,可你呢!你過上好日子了還不夠,還要做那么多喪盡天良的事情!水沫,我沒你這種這么壞心眼的女兒!”

        她說著,一把踹掉了陳水沫。

        陳水沫嘶聲力竭地大喊,想跑著去追:“媽,媽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不要啊——”

        可傅家的大門還是緊緊關(guān)上了。

        陳水沫在門口又是踢又是打,最后終于絕望了,她返回去,抓起程若蘭的衣領(lǐng),脖子上青筋暴起,用力地一下一下狠狠晃著她,狠狠道:“都是你!都是你啊,要是你不告訴我,我才是你女兒,我壓根就不會知道!我還可以是傅家的女兒!都是你的錯,你這個賤婊子,你給我去死啊,去死!”

        也不知晃了多久,程若蘭被晃得兩眼都是淚光,她還試圖勸慰陳水沫,“水沫,別生氣了好不好。你跟媽媽回家——”

        陳水沫高跟鞋一腳踹在了程若蘭身上,惡劣道,“誰要跟你回家!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子宮沒了,連背上的皮膚都沒了!你沒錢沒房子沒車子,我為什么要跟著你這種媽!你給我滾!你給我滾開,我要去找以沉哥,我要去找他——”

        陸以沉瘋了。

        他在周迦的墓地里擺滿了榴蓮,連著跪了三天三夜,連眼睛沒有合上一合。

        第四天的凌晨,下了一場瓢潑大雨,他給墓碑撐了一把傘,沉默地繼續(xù)守在墓碑邊。

        一直到實在支撐不住,他兩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墓碑上。那枚這兩天才套在他手上的婚戒,因為這一跌宕,就甩出了手指。

        戒指咕嚕嚕地滾遠(yuǎn)了,滾進了一個水坑。再也不見。

        似乎也在昭示著,這枚婚戒真的不適合他。

        風(fēng)雨還在飄搖。

        若是有人看到,就會看到男人那張幾近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正在流眼淚。

        他因為干燥而起皮的嘴唇上下開合,似乎是在說。

        在說:“周迦,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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