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工作才是硬道理
白晚舟滿頭青絲散落枕間,南宮丞撿起一縷繚繞于修長指間,兩人就這么靜靜對望著。
良久,白晚舟才道,“如果我說不是皇上逼我的呢?”
南宮丞修長的手指頓停。
“這是我經(jīng)過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我不想做的事,沒有任何人能逼得了我,哪怕他是皇上。”
長指重新開始繞動,“我知道,過去一年我對你不好。”
“不是那個原因……”白晚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過去那一年住在淮王府里的女人是另一個人,不是她,“我們之間,有很多不合適的地方。”
“說來聽聽。”
“簡而言之,我想要的生活你給不了我的。我想要的是一個一生一世只對我一個人好的伴侶,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分享我的男人。人人都跟我說,你很有可能成為太子,將來會做皇帝,你會佳麗三千。”
南宮丞不置可否,嘴角卻牽起一抹漂亮的笑容,“我有兄弟十人呢,儲君之位,哪有那么容易定奪。”
白晚舟無奈的笑笑,“即便如此,你也是皇子,是王爺,遲早要有無數(shù)個老婆和孩子。”
南宮丞柔聲問道,“那我如果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呢?”
白晚舟好笑,“怎么可能!”
“如果,我是說如果。”
白晚舟淺笑嫣然,難得好心情的刮了刮他鼻頭,一臉調(diào)戲道,“如果這樣,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畢竟你有錢有權(quán),長得也不錯,某些方面也合拍,對不?”
“挑逗我的后果是很嚴(yán)重的。”南宮丞一個翻身,將白晚舟壓到身下。
白晚舟驚得倒抽一口冷氣,“不要命啦?你身上有傷!”
“傷在胸口,又不在腰。”
白晚舟還是反抗,“南宮丞,我們已經(jīng)和離了!”
“和離了也能互相滿足一下嘛,你不是說咱們合拍嘛。”
一室旖旎過后,饜足的男人不顧胸口氤出的細(xì)細(xì)血漬,側(cè)身單手支著腦袋,朦朦的看著她。
白晚舟懊惱不已,沒好氣的下逐客令,“好了,你也得逞了,可以走了嗎?”
“不可以。”
“南宮丞,不要欺人太甚。”
“并沒有想欺負(fù)你,只是有話還沒說完,不能就這么走了。”
白晚舟決絕的背過身去,“說吧。”
實(shí)在不能直面他那雙深潭般的眼睛,再多看幾眼,就會被它吸進(jìn)去,任由它擺布。
身后男人的聲音沉穩(wěn)而磁性,帶著一種難言的膠著,“白晚舟,你聽好了,不管我是皇子,王爺,還是將來要做太子,皇帝,亦或者淪為庶人,貧民,這輩子,我只會有你一個女人。”
白晚舟怔忪許久,才略帶輕顫道,“你說什么。”
“你聽到了的,這么肉麻的話要我重復(fù)嗎?”
“你可以揀點(diǎn)別的說說……”
“原來你吃這套啊,那我慢慢說給你聽。我南宮丞對白晚舟愛之慕之,愿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去江淮治水的這些日子里,我對你更是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恨不能披星戴月見卿兮,慰我彷徨……”
“夠了夠了,我雞皮疙瘩快掉一地了。”
“怎么樣,我說了這么多,夠不夠表達(dá)我的心意了?”
情話聽著當(dāng)然是開心,可是現(xiàn)實(shí)又怎么可能像情話那樣美好呢?
他是南宮丞。
她是白晚舟。
他們的結(jié)合,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既然已經(jīng)及時止損,就不該再開始,那樣只會錯上加錯。
白晚舟輕輕轉(zhuǎn)過身,這次,她認(rèn)真的看著南宮丞,雙手捧住他因瘦削略顯粗糲,卻依舊不失驚心動魄的英美的臉頰。
“在淮王府的那些年歲,一開始確實(shí)很不開心,但是后來,我承認(rèn),我也有過泥陷,我甚至想過,是不是可以就永遠(yuǎn)那樣留在你身邊,接受你,接受這個世界,和其他女人過一樣的生活。但是我的心,不允許我這么做。今天有你這些話,我在淮王府的那些日子都值得了,那段回憶也值得了。讓我們一起接受,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件事吧。”
男人英眉凝蹙,滿眼都是不解,“你不信我?”
白晚舟伸手抱住他,將臉埋在他懷中,就像從前那樣,“我信你,但就像我不想讓自己為你改變一樣,我也不希望你為我做這么殘忍的改變。你有你的世界,我沒權(quán)利剝奪你的一切。”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淚水濕潤了他的胸膛,可是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南宮丞悠悠起身,將她眼角淚水輕輕抹去,在她額上印了一個吻,“不管你信不信,你認(rèn)為對我很重要的那些,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白晚舟正待開口,他又咬住她的唇瓣,將她的話吞入口中,“別這么著急回答,甚至不用回答。因?yàn)槲覉匀缗褪g如蒲草,此念已種,非卿不娶。睡吧,明早我來找你。”
說完,他便一陣清風(fēng)似的離開了,不著一絲痕跡,仿佛剛才只是一場綺夢一般。
白晚舟靜靜看著鳶紋龍繡的帳頂,久久不能平息。
“小舟昨夜沒睡好?”白秦蒼一大早看到白晚舟就道。
白晚舟撲了撲眼角,“我看起來很挫嗎?”
“何止是挫,你兩只眼睛就像被人捶過一樣。”裴馭也道,“你昨晚出去做賊被人打了?”
白晚舟白他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
南宮丞一直不說話,卻靜靜的剝了兩個煮雞蛋遞給她,“把眼睛滾滾。”
白晚舟訕訕的接過雞蛋,心不在焉的對著眼窩滾了起來。
“咦,你看起來也沒比她精神到哪里去啊,你倆一起去做賊了嗎?”裴馭嗅到一絲奸情的味道,整個人都有點(diǎn)不好了,“阿丞,你可不能這么貪心啊,家里有個趙姑娘,又在這里調(diào)戲我的小舟。”
南宮丞挑眉,“你的小舟?她什么時候成你的了?”
“你們和離之后,她可就是大家的了,喜歡她的人都可以自由追求。”裴馭笑容嘻嘻,眼神卻也堅定鋒利。
南宮丞對他淡哂,“那你可要收起這么份心了,以免竹籃打水一場空。”
“是你把她弄丟了的,怎么,棄如敝履的人現(xiàn)在又要撿回去嗎?她可不是一件你想扔就扔想撿就撿的玩物。”
“她當(dāng)然不是玩物,她會重新成為我的女人。”
裴馭霍的一下站起身,目光嗜血,“南宮丞,她不適合皇室,你不要害她傷心兩次。”
南宮丞眸色淡淡,“我會保護(hù)她。”
“說得輕巧,你只有一雙眼睛,她只要做你的女人一天,就有無數(shù)支暗箭指著她,你保護(hù)得過來嗎?”
“不牢你操心。”
“南宮丞!”
兩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白秦蒼頭痛,兩個男人為他妹妹打架,他幫誰也不是,帶著紅岄悄悄溜了。
賴嬤嬤也給楠兒和阿朗使眼色腳底抹油了。
其他丫鬟下人哪敢再滯留,紛紛也遁了。
膳堂只剩下三個事主。
白晚舟倒像個沒事人一般,滾完雞蛋,大口喝粥,大口吃包子。
吃飽喝足,背起藥箱看也不看這兩個,頭也不回的上班去了。
她昨晚想了一夜也沒想出什么頭緒,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男人什么的,都是過往,工作才是硬道理!
女主都走了,兩個男人也懵了,裴馭拔腳就往外追去,“小舟,我送你。”
南宮丞倒沒有趕熱鬧,只是對阿朗招了招手,“準(zhǔn)備馬車,送我進(jìn)宮。”
阿朗應(yīng)命,低聲道,“沉船的事有下落了,屬下派的人打撈出船板,發(fā)現(xiàn)有幾塊船板是朽木,就是那幾塊板被江水打散,才會導(dǎo)致沉船。”
南宮丞眸色深誨,“還有別的線索嗎?”
阿朗點(diǎn)點(diǎn)頭,“那船是元通錢莊的。”
南宮丞冷笑兩聲,“老大啊,也就只會弄這些伎倆了。兄弟一場,我從不曾做過任何傷他的事,他卻幾次三番想謀我性命,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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