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沒想到你們是這種關系
“師父!”
少年再也忍不住,寬袖華服飛揚,想一只蝴蝶一樣,猛的撲進葉尋端懷里。
懷中倏忽被填的滿滿當當,葉尋端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僵著身子攬過他,手搭在少年頭上,輕輕的拍了幾下。
榭宴呼吸間都是葉尋端身上淡淡的說不出來的香氣,他不顧自身安危進了皇宮,可見少年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之前壓下的怪異思緒得到放大。
這場游戲還在繼續。
“師父…”少年情緒得到宣泄后,意識到什么,忙從他的懷里出來,抬頭問,“師父你怎么進來了!”
少年在這個時候了還不愿意自己前來,葉尋端心頭一熱,認真地道,“我曾經說過,不管如何都不會不要你。”
榭宴偽裝的話賭在喉間,一時之間語塞。
少年神色滯住,葉尋端反倒不好意思臉微微紅了,好像說的話太煽情了,更何況現在二人半擁在一起,親昵得不像話。
現在推開少年又不太好,葉尋端想忽略尷尬,神情躲閃生硬的轉了個話題,“月白你怎么會落到國師手里?”
葉尋端的異樣落入榭宴眼底,榭宴斂起眼底不知何處升起的笑意,少年似乎也意識到了二人之間的氣氛對于師徒來說過了。
他一雙白凈的臉刷的紅透忙從葉尋端的懷里站起來,聲音也沒平時的活潑,羞澀的回答,“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兒了。”
葉尋端:“……”
誒不是,他們還沒干啥呢,少年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驟然,遠處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聽聲音不止一人。
葉尋端正了正神色,率先立即和少年拉開距離,少年疑惑了一瞬,沒質疑他的行為。
葉尋端見他的反應也有些奇怪,按理來說少年元嬰初期修為境界比自己高,怎么他看起來像是沒察覺到有人在靠近?
好幾個宮女施施然而來,手中端著珍饈。
等到宮女已經差不多出現在二人的視線內,少年面上才露出了然的神色。
葉尋端更加懷疑了,難不成少年一身修為沒了?
修為高的修士能一眼感知到較低修士的境界,反正則不能。
二人躲避的動作好似有些多余,宮女們并未注意到角落的兩個人。
不是說宮女的境界低,而是要想在宮中侍奉主子,活的久一點,那就應該不該看的別看不該聽的別聽不該干的別干,所以,不敢惹事兒聰慧點的宮女太監們入宮時都想辦法降低了些動態感知力。
她們魚貫而入,進了宮殿內,將珍饈放下就走。
葉尋端感覺到她們走遠了,才一把抓過少年的手腕,低境界修士雖不能一眼感知高境界修士,但若是對方對你不設防的話,可從命脈中來探。
少年的命脈中,一片虛無,于尚未踏入修仙之路的普通人無異!
“國師對你干了什么?”葉尋端急切的問,兀自腦補了一長串剝離內丹修為慘絕人寰的手段。
少年沒想到葉尋端會來這一出,愣了會兒才將手腕掙脫,千言萬語化作很低很低的兩個字:“師父……”
兩個字仿佛將少年所有的委屈包括在內。
少年是藥修,葉尋端忘不了當時有人提出藥修可以成為道修時他眼中迸發出的璀璨光芒,淬煉逆改體質九死一生,才成為的道修。
葉尋端想起燃谷地位不低,或許會有什么辦法,對少年的擔憂愈演愈烈,心隨意轉也顧不上細想,一把拽起他的手,拉著他氣勢洶洶的進入宮殿。
榭宴演戲演得開心不知道葉尋端腦補了啥,一臉懵逼被拖著走。
墨訣正在好好享用宮女們端過來的珍饈,葉尋端拖著人就闖入他的視線。
墨訣:“?”
“國師會不會奪取別人的修為?”葉尋端還在氣頭上,問的問題沒過腦。
墨訣一眼便看出少年是元嬰境界再次:“?”
“國師應該不會奪取圣子的修為。”墨訣咳了一聲,暗示道。
十八歲之時化神境界不到會被叫廢物。
葉尋端霎的醒悟,冷靜下來,國師大人會屑于一個元嬰境界的“廢物”修為嗎?
有些窘迫,葉尋端拉著少年的手乍得放開,一時之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墨訣沒理他。
榭宴看葉尋端為他失去理智的行為心里面異樣情緒再次顯露出來,他覺得他越來越不懂葉尋端了。
剎的,榭宴心底揚起一抹壞笑。
少年上前一步重新拉起葉尋端的手,啞聲道,“尋端,你擔心我。”
聽到這話,葉尋端氣息一凝,情急之下忘了二人在中圍少年醉酒鬧的那一出,刻意遺忘的畫面在眼前閃過。
尤其是少年帶著梨花香的一吻。
朦朧間,葉尋端感覺到腰間隔著衣物傳來密密麻麻的癢意,他低頭一看,少年從后面攬住了他。
葉尋端汗毛都立起來了,啊啊啊啊誰來救救他!
墨訣筷子還在想夾筍尖爆炒羊肉,看到二人,頓了一下繼續夾,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嚷嚷略帶驚訝揶揄道:“沒想到你們是這種關系。”
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葉尋端恨不得現在長十個嘴來解釋他和少年的事,他們真的很清白!
說是這樣說,葉尋端還得面對身后的少年,輕輕的搭在少年的手上用了點力想把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松開,少年不知為何倔強了起來,就是不松。
葉尋端表情精彩得很,不知覺帶了哄孩子的語氣,“聽話,月白。”
“不,尋端你心里有我。”少年吃準了葉尋端不會對他怎樣,攬著對方腰的手甚至加了力道。
“我心里確實不能說沒有你……”可這徒弟和戀人是不同的啊,葉尋端后面這段話說出來,就被少年急匆匆的打斷。
“那就對了!”少年不愿讓葉尋端繼續說下去。
墨訣夾菜吃飯的動作都慢了些,偷偷的豎起耳朵聽著這出戲。
葉尋端醞釀著什么,想認認真真和少年解釋,深吸了一口氣,還沒吐出來,就看墨訣神色一變,給他遞了個眼神。
又有人來了。
少年也看到墨訣的意思,下一秒松開手,迅速的離開到距離他們遠一點的位置,神色立刻調整,看起來對他們二人像陌生人一樣抱有警惕惡意。
葉尋端知道這是演戲,卻控制不住的被少年的神色一刺。
原來陌生的少年……是這樣的。
“見過國師大人。”墨訣起身微微欠了欠身,言語中沒多少恭敬。
以葉尋端在燃谷學習的禮儀,和墨訣差不多,而少年,壓根就朝國師那看。
國師的裝束和葉尋端在主街道路上見到的差不遠,厚斗篷長襖,裹得嚴實。
盡管他穿的看起來那么厚,身形還是略顯單薄,難以想象國師褪下這層厚厚的冬裝,身子會不會消瘦得不像樣。
國師對燃谷的人和少年的態度習以為常,要是那天燃谷的人恭敬禮儀到位,他才會覺得不對勁。
國師忍不住咳掩唇咳了幾聲,虛虛扶了下墨訣,“不必多禮。”
“這次圣子有些傲骨,想要墨兄多放些耐心。”
此話說出來,倒是像體貼溫柔的兄長,苦惱操心于自己弟弟的不懂事。
國師在外一向讓人挑不出錯,云時國的眾人對國師的影響都極好,不然也不會如此擁戴他。
“燃谷的職責。”墨訣展顏笑了,笑得疏離。
他知道,對國師,你越是想和他套近乎,你的命越短。
燃谷教導圣子的人不止墨訣一個,途中出意外的就不少,有一次一位圣子,便換了五個人來教,不是燃谷的人不愿,而是隕了。
“咳…咳咳。”國師又接連不斷的皺眉咳了數聲,咳得也不是很大聲,但就是止不住。
葉尋端注意到國師咳完后本就沒有血色的臉變得更加慘白了。
國師的發色是霧茶色,有些淡,稱的整個人毫無殺氣。
和葉尋端在主街道路上散發的氣質一點也不一樣,初見時國師渾身上下都是生人勿近,身邊的事情對于他也毫不相關。
用更貼切的形容那便是,國師看眾人宛如在看螻蟻。
國師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咳得一雙好看的眼睛彌了一層水汽,突的,他對少年一揮手。
少年覺著身體一輕,身上被人打入好幾道的桎梏一下子便被解開了,他神情閃動了一瞬,眨眼便回歸對眼前人厭惡的表情。
國師不惱,看不見似的,平靜的眼底壓抑著無邊無際的瘋狂,“圣子,你要乖,好好跟著墨兄學。”
墨訣對國師的態度其實有些驚訝,他以前也教導過圣子跳祭祀舞,可從來沒見到國師來過問情況,更別說讓國師好聲好氣對圣子說話了。
轉而想到拜天之禮時天生異象,旁人不知道其中的緣故,盯了國師那么久的燃谷之人會不知道嗎?
異像既生,機緣已到。
這個圣子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少年在三個月后的祭祀典禮不出意外的話,國師的目的就達成了。
國師的話是對少年說的,少年不搭理他,葉尋端和墨訣自然也不會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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