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遭殃
“不怪你,是我沒護好你們。”
葉尋端覺察到錦衣緞綢少年愧疚,出言道,攬過所有責任。
畏懼生死,人之常情。
如果不是少年在進入秘境之地便開始組隊他們過于分散的話,這五十多個人都不一定活的下來。
在空中的那面大水鏡葉尋端走的太急還沒收起來,長條黑影被榭宴解決,秘境之地的危機應也是暫時消除了,水鏡里攏的那層如墨濃霧也隨之消散。
里面的畫面顯示的秘境之地原本生機勃勃的場景,現在無數地方宛如遭受了摧殘,樹倒地裂,霎好的風景一片殘破。
真的,如榭宴所說的死完了,葉尋端除了看到風吹樹葉的動靜,便再沒有一點活物生氣。
入眼只有死寂。
看得葉尋端心里沉了又沉。
錦衣緞綢少年選擇的那片草地估計是離長條黑影魔族人最遠的,這才撐到了他去救人。
葉尋端再次升起要是發現早就好了的感覺,心里面陣陣難受。
現在要做的,是稟告天流宗。
“你們跟著我來吧。”葉尋端道。
此次收徒儀式次篩不到一月以慘痛的代價結束了,他帶著剩余新弟子入了無玄鋒。
無玄鋒乃天流宗主鋒,門派需要商討的大小事宜掌門長老便會在此商討,收徒儀式也算是門派不小的事,自然是來這。
葉尋端用通訊玉牌提前告知了掌門及長老。
裘修竹作為天流宗長老,坐在首席,玉冠束著鶴發,仙風道骨,不怒自威。
幾位長老落座與掌門側席。
無一例外的表情嚴肅。
收徒儀式自天流宗第一代掌門建立到現在,就沒出過問題。
蘇雅晴也收到了葉尋端的通訊玉牌消息,此時亦是在場。
一見到葉尋端,急忙問,“葉師弟,你說的次篩異常終止是怎么回事?”
葉尋端認為在通訊玉牌中講不清,告知他們來的時候,只說了蘇雅晴問出來的話。
裘修竹精明的狐貍眼轉了轉,別有深意的盯著葉尋端。
葉尋端沒有抬頭和他對視,就感覺到針刺般的眼神落在身上,他干著嗓子道:
“魔尊青姬悄無聲息破了天流宗護山結界,有魔族人進了秘境之地。”
葉尋端稟告時存了私心,他沒有淡村的說魔尊入侵,而是詳細到了點出青姬的名字,為的就是不讓門派的人想到榭宴頭上。
可他的話宛如驚雷在無玄鋒炸開。
各大長老聞之色變,面上表情驟然變幻莫測。
裘修竹神色也不太好。
青姬的名號他們都不陌生,應該說她的名字在仙門百家都如雷貫耳。
在魔都出了另一個大魔修榭宴之前,青姬對人域的騷擾可不少,仙門百家每次派出去鎮壓隕落的弟子都數不勝數。
“青姬不是魔殿都被榭宴血洗了嗎?銷聲匿跡了這么多年怎么現在又出來了?”
覃安鋒松逸長老順著自己長白胡須,皺眉問。
其他人當然知道,當年憑空現世的榭宴突然端了魔尊青姬的老巢,一戰成名,在仙門百家也是鬧得沸沸揚揚的。
“我聽說大魔修榭宴血洗青姬魔殿時并沒有把青姬殺了。”
另一個長老長眉皺成一個川字。
“是嗎?”
松逸長老接問。
榭宴血洗青姬魔殿太過雷厲風行,甚至在仙門百家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青姬就不見了人影。
兩虎相斗,躲不了兩敗俱傷的局面,仙門百家要是知道的話,說不定會想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一舉將魔都給滅了。
對于他們而言,魔都魔族殘暴不仁兇狠歹毒。
榭宴當然不會猜不到仙門百家的心思,豈會讓他們得逞。
松逸長老話落后,無玄鋒氣氛忽的安靜得聽得到葉落之聲,靜得如一攤死水。
蘇雅晴在一旁聽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她沒想到會出問題,如今很后悔把次篩主持給了葉尋端。
不是因為她覺得是葉尋端的問題,而是,
“這次從次篩選出的新弟子只有這幾個人?”
裘修竹轉了個話題,目光不露情緒掃了一眼葉尋端身后的三十幾個弟子。
錦衣緞綢少年在他視線掃過后,背挺直了些,其他幾個新弟子又是安安靜靜站在少年背后。
葉尋端不知他為何這么問,硬著頭皮以鼻觀心,帶著自責應了。
不止葉尋端不知道,連在場的幾個長老,和蘇雅晴一時也沒弄懂裘修竹的意圖。
裘修竹下一句沒再問葉尋端,看到氣宇不凡的錦衣緞綢少年,拋出兩個和現在面臨的危機毫不相關的問題。
“此次秘境之地你們拿了多少塊晶石?誰拿的最多?”
他看的是錦衣綢緞少年,問的是在場的所有新弟子。
裘修竹身為門派掌門,看都不用看便能感知晶石存在,更何況數量,聽到他這么問,葉尋端忽的莫名心頭升起不安的之感。
魔族人入侵天流宗,他們竟然一點都沒發現,這代表了什么?!
如果被仙門百家知道了可是要貽笑大方,他們會在背后嘲笑天下第一門派天流宗不過如此。
裘修竹不可能容忍事情發展成那樣。
所以,主持次篩的葉尋端,得遭殃。
不管是原主還是葉尋端,都不知道天流宗有掌門弟子主持收徒儀式出問題了會被罰的規定。
錦衣緞綢少年站在那不卑不亢的回答裘修竹的話:“答掌門,共十五枚,弟子不知誰最多。”
十五枚,是在找到草地休息之時的數量,之后便遇到了黑條長影,沒有機會再捕殺妖獸得到晶石。
現在他身上一塊晶石都沒有,他們的隊伍在得到晶石后,身為隊長的少年會將晶石給那次捕殺妖獸貢獻最大的人。
以數量高達五十人以上的隊伍,就算沒出現意外,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能達到十枚晶石的及格線。
錦衣緞綢少年壓在眼底有難言其意閃過,嘴角提起一個極小,小的無人發覺的笑。
他有個計劃,是要到秘境之地一個月最后的限制才實施的。
裘修竹緩緩點了點頭,不知想什么,喊了一聲葉尋端。
葉尋端抬頭看著他,在對方盡是冷意的眼神中心頭一震。
真的要有人背鍋。
果不其然,裘修竹看他死不在看活物。
蘇雅晴頓時也察覺到了裘修竹想干什么,驟然提步擋在葉尋端面前,出聲道,“掌門,此時收徒儀式本該是弟子主持的。”
裘修竹那雙狐貍眼微瞇,“雅晴,不必為他開脫,主持收徒儀式弟子出現失誤,天流宗規矩便是得罰。”
葉尋端這才知道天流宗有此等離譜的規矩,這條規矩設立的初衷是為了什么?!
怪不得榭宴在秘境之地說出那句叫他去魔都是什么意思了。
“掌門,您也聽到葉師弟說了是魔族人入侵了天流,怎能怪到葉師弟頭上?”蘇雅晴急了。
“掌門,葉仙師在發覺秘境之地出問題之時便及時的出現了,我等才能在危機中脫身。”錦衣緞綢少年拱了拱手,上前了兩步道。
其余長老怎會不明白裘修竹想把葉尋端推出來擋魔族悄然無息破了天流宗守山結界的事。
“此事不容再議。”裘修竹一句話落下,一錘定音。
蘇雅晴想說的話堵在喉嚨說不出來。
葉師弟受罰,全都是因為她。
“弟子甘愿受罰。”
葉尋端既然知道裘修竹的意圖,那肯定做好了背鍋準備,只不過,還是為了維持住原主身份,眼中盡然是對裘修竹的決定覺著很受傷。
對于原主而言,他可是自己的父親,原主渴望父愛親情,才一次又一次的刷低下限幫助裘修竹。
在原主還是蕭淵仙尊徒弟時,葉尋端在記憶中,看到裘修竹對原主確實很好,也不能說原主很無腦吧,只能說裘修竹極其擅長玩弄人性。
而到了最后,原主有一點醒悟,在裘修竹剝了溫淼內丹后,放了他,應該是想和裘修竹徹底說開,即將撕破臉了吧。
可世事無常,原主死在了放溫淼的那片禁忌密林。
其實葉尋端知道,就算禁忌密林原主活著回去了,照樣會死在裘修竹爪下。
裘修竹這種毫無人性的人留著他,說的不好聽了,本來就看中原主是一條聽話的狗。
葉尋端不覺得原主可憐,你想,蕭淵仙尊待他如此之好,就為了那所謂的親情,就能把日夜相處的師尊殺了?
簡直可笑。
見他識趣,尤其是葉尋端眼中裘修竹扯出一個笑,在葉尋端看來虛偽至極。
“各鋒長老可否有合眼緣的弟子?”裘修竹道。
他的意思,便是說在場獲得晶石數量沒一個合格的新弟子,天流宗都破例了。
這般一對比,更搞笑了。
自己座下的弟子,只是因魔族人破了守山結界導致的次篩出了問題,必須罰。
未獲得十枚晶石的新弟子,反而能破例。
蘇雅晴聽到掌門的話,為葉尋端很憤恨,還想爭執。
葉尋端迅速制止,似在維護裘修竹,“掌門這樣做有掌門的道理,天流宗不能沒有新鮮血液。”
這確實是原主被豬油糊了心能說出來的話。
裘修竹滿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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