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靈獸卻不看它，而是將鹿頭湊到身上蹭了幾下止癢，“我怎么會知道？”它刻意在裝傻，“你可是上古神獸啊，神獸的想法最是難猜測的了。”心里明明就是小鹿瘋狂亂撞了，星靈獸卻還是冷著一張鹿臉蛋，渾身散著幽冷的藍光。

小麒麟吐吐舌頭，失落地低下頭。

“其實，你還是很在乎她的，不是嗎？”星靈獸突然提起另外一個話題，惹得小麒麟用疑惑的雙眸望著它。

“昨晚你雖然因為葉鳳回生氣，但我知道，你不過是氣她不了解你，不明白你其實很害怕不死人。”星靈獸回望著小麒麟，葉鳳回在一邊專注給小輝上藥并未在意它們這邊的對話，所以星靈獸才敢用只有小麒麟才聽得見的聲音指出來。

小麒麟嘆了口氣，轉身朝外走去。出門的時候正遇見端熱水進來的謝婆婆，星靈獸跟在小麒麟的身后。

謝婆婆知道葉鳳回是個不簡單人物之后，她大概能夠明白葉鳳回身邊跟著的這個小貓應當是靈獸之類的寶物。可當她看見小麒麟后邊跟著的小鹿模樣，渾身還閃著藍色光芒的靈獸之后，還是沒止住面上的吃驚。

她端著熱水放到洗漱架子上，好奇問道：“那個小鹿模樣的，就是傳說中的星靈獸嗎？”

給小輝上藥上到差不多的葉鳳回停下動作道：“你沒猜錯，它是星靈獸。”葉鳳回將用剩下的藥罐子放到桌子上，然后拿洗漱架子上的干凈布擦手，“沒想到，你懂的還挺多。”

謝婆婆笑笑道：“也沒什么，年輕的時候也曾走遍山河，看過許多的靈獸異志。在占星一術上，星靈獸被奉為至寶。許多會占星卜卦的修士，都奢望得到一只星靈獸。不過很可惜，星靈獸數量少，在每個大陸都不會超過三只。我沒想到，你也會有。”

葉鳳回點點頭，她倒是不像謝婆婆這么了解星靈獸。星靈獸是她在星耀學院的時候，因緣巧合才收服了的。這么一回想，星靈獸雖然晚于小麒麟跟在她的身邊。從星耀到金陵，從魔天到天境，星靈獸跟在她身邊也很久了。

“好了，該做的準備都做好了，接下來要等的就是入夜天黑。”

“天黑？”謝婆婆疑惑問道：“為什么要等到天黑？”

“因為我要借助夜晚的月星之力。”葉鳳回并未多做解釋，擰了一把熱毛巾給小輝擦拭著身體。她剛才涂在小輝身上的藥很神奇，不消多久一下子就融進了小輝的皮膚里。

現在葉鳳回再拿熱毛巾給他擦身體，為的就是讓小輝受了藥的皮膚能夠得到最好的擴張，為今晚的借星換骨術做準備。

現在距離到晚上還有半天的時候，葉鳳回將小輝交給謝婆婆照顧后走出屋子，注意到屋頂之上小麒麟和星靈獸在那上面說話。

單是用耳朵，葉鳳回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好在葉鳳回的神識足夠強大，她不用刻意，也能聽見它們在屋頂說了些什么。

“你知道嗎？我們上古神獸從來都是一脈單傳的，所以我們沒有族群的概念，不管去到哪，我們都是孤身一人。暗夜麒麟這一脈，每一代都能夠活到萬年、十萬年，甚至更長的時間，除非遭遇意外，靈血會留下一粒獸脈，吸取天地精華而再次繁衍，從而將暗夜麒麟的血脈傳承下去。”

星靈獸故作輕松道：“哇，我還以為你們神獸從來都只有一只，一直活下去的，原來也會死啊。”

“不死的是神族，我們雖然貴為神獸，可畢竟是獸，是生靈。神族還在的時候，我們都是神族的坐騎。”

“神族的坐騎？”小麒麟無意間提起的往事讓星靈獸吃驚，小麒麟點頭肯定星靈獸的答案，“對，就是坐騎，想不到吧。”

不只是星靈獸想不到，屋檐之下偷聽的葉鳳回同樣想不到。因為神族不在了，所以上古四大神獸獲得了自由，所以暗夜麒麟才會成為圣殿權力的象征神獸嗎？

誰成為圣殿的圣女，誰便是暗夜麒麟的主人。偏偏和暗夜麒麟定下生死契約的人是葉鳳回，神族之女。

葉鳳回倒吸了口冷氣，她往前走去，細微的腳步聲驚動屋頂上談話的人。

“小麒麟，我有話對你說。”

小麒麟微微探頭向著屋頂看去，看見葉鳳回從屋子里出來，正在下頭找它。它一個變聲立刻從屋頂變到了院子里，“你找我啊？”

葉鳳回回頭，隨意地坐在了石墩子上，“那天，我口沒遮攔，要是說了什么讓你不高興的事，你多擔待點。”不直接道歉，卻直言讓小麒麟不要因為那天的事情生氣。話里話外，其實葉鳳回已經是在放低自己的姿態了。

小麒麟先是愣住，許久才慢慢反應過來，它扯著笑道：“你突然這樣，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小麒麟忐忑地在葉鳳回的旁邊坐下。

一人一獸坐在院子里，星靈獸站在屋頂上看著他們交心的樣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哎。”葉鳳回叫了下小麒麟，小麒麟應道：“干嘛？”

“從我做圣女開始，你跟在我身邊有多長時間了？”葉鳳回這么一問，倒是讓小麒麟想了很久，“你做圣女的時候才十五歲，現在的你都快二十了，恩，五六年吧。”

“哦。”葉鳳回點點頭，“可我怎么覺得好像過了半輩子了。”葉鳳回話里帶著感慨，小麒麟用八卦的眼光盯著她看，惹得葉鳳回渾身不自在，“你干嘛這樣看著我？”

“不是，你今天吃錯藥了是嗎？平時你對我可都是呼來喝去的習慣了，今天怎么這么感性？”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雖然平時說話不饒人，嘴上沒積德的，但是我并不是真的針對你。”

“窩知道啊。”小麒麟當即搶過葉鳳回的話，“你什么人窩不知道？窩就是因為知道你，所以當初才會選擇了你。”

葉鳳回愣愣地看著小麒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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