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流珠。”

“流珠？”葉鳳回眼眸微亮，“今天發生的事切記，不要告訴任何人。”

“連樓公子也不說嗎？”

“尤其是他。”

“恩，奴婢明白了。”流珠點點頭，答應替葉鳳回保密。這個侍女也不多嘴問葉鳳回為什么會暈倒，答應了葉鳳回保守秘密之后，她就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了。

一個新來的侍女，倒是有幾分的沉穩。

葉鳳回簡單洗漱了下，就去城墻上了。昨日發生那樣的事，青銅不在，許多事就得葉鳳回親自去做。

她在城墻上逛著，確認月影衛的防衛沒有任何的問題。

“昨晚的事情，殺人者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嗎？”葉鳳回問身邊一個月影衛。

“是，殺人者身手了得，來無影，更是去無蹤。”

葉鳳回眼神一飄忽，果然還是和昨晚一樣的結果，“青銅呢？”

“按照圣女的吩咐，青銅圣女已經被送回她的居所了，葬禮一事青銅圣女殿的人也在著手準備了。”

“恩。”葉鳳回點頭表示知道了，她在城墻上居高臨下，注意到了出口處的七羽。他背著行囊，站在那在等人。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葉鳳回問身邊人。

“從天亮的時候就站在那了，到現在已經一個時辰了。”

“他等千禾，等了一個時辰？”如果這都不算是喜歡的話，葉鳳回真得不知道那到底什么才算是喜歡。

葉鳳回匆匆忙忙地從城墻上下來，“你確定你這樣等，會等來她？”她出現在七羽的身后，七羽聞聲回頭，在看見葉鳳回的時候不免驚訝了。

但是他眉眼間的驚詫，葉鳳回了然，早沒了所謂的男女之情。

七羽自笑道：“我，相信她會來的。”

葉鳳回回以微笑，“如果千禾這次選擇跟你走，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照顧好她的下半生。”

葉鳳回這近乎交待囑托的話讓七羽微訝，他收起自己的驚訝，“我會對她好，可我不能確保跟著這樣的話，她會真的幸福。”

“你不去做，又怎么知道呢？”葉鳳回鼓勵著七羽，“我知道，不管是七羽，還是七殺，都會愛千禾如生命的。”

七羽的眉梢微挑動了下，“你……”

葉鳳回的笑容讓他明白了一些東西，一些他一直不曾說出口的事情。

“七羽！”不遠處傳來千禾的聲音。

“還愣著作什么，你等到了。”葉鳳回鼓勵著七羽去到千禾的身邊，七羽還是放下了心里的猶豫奔到千禾的身邊，他喘著氣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七羽看著千禾身上背著的行囊，笑容綻放得愈加燦爛。

“我想了一個晚上，我愿意，我愿意和一起離開。未來，不管去到哪里，我都要跟著你！”

七羽一把抱住千禾，兩個歷經千方波折的人終于心意相通地擁抱在了一起。沒有過多的言語，無聲的擁抱便是最好的宣誓。

旁觀目睹這一切的葉鳳回眼眶濕潤，她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有不舍，有欣慰。至少她見證了自己最好朋友的幸福。

臨走前，七羽和千禾十指緊扣地來到葉鳳回面前。

“真的要走了？不打算多留幾天？”葉鳳回開玩笑道。

“你要是要求，我們可以啊。”千禾笑著回應她，葉鳳回立刻搖頭道：“那還是算了吧，說實話，你們留下來也沒有太大用處。”

三個人都笑著，笑聲流暢卻尷尬。

“來，抱抱。”最后還是千禾主管提出要擁抱葉鳳回，葉鳳回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千禾的擁抱，“都多大人，怎么還抱來抱去的。”嘴上說不愿，身體卻很誠實。

“答應我要好好幸福下去，不管去到那，都記得給我來信。”雖然葉鳳回以后都不會收到了，但是她不想斷了千禾的念想。

“好。”千禾緊緊抱著葉鳳回，“你也答應我，和老大要好好的。等哪天你們要是準備成親了，一定要記得通知我！”

她們倆放開彼此，葉鳳回笑道：“我要是成親，你都不知道去到了哪里，能來？”

“當然，我是一定要喝到你的喜酒。怎么，你還不想叫我們了，是嗎？”

“沒沒沒，我怎么敢呢？”葉鳳回笑了幾下，便收住了笑容，“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們趕緊走吧。月影衛會護送你們離開莫干山。”

“走吧。”七羽看了看千禾，千禾縱然不舍，但是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必須得忍受離別。

“那我走了。”她身上的包袱被七羽接了過去，二人朝著出口走去。

葉鳳回揮手作別，故作鎮定的手在空氣中淡定自如地揮來揮去，卻將那沉沉的心事給強壓了下去。

走了好，走了，千禾就可以不必遭受失去朋友的痛苦了。就算今后她知道了葉鳳回不在的消息后，至少也不會那么地痛苦。

她目送他們離去，一個人在出口處站著。烈日之下，儼然一座石像，不動也不離開。

灼熱的陽光曬著，隨著正午時間的漸漸到來而越來越毒辣。后知后覺地葉鳳回這才意識到這陽光的毒辣，她剛想伸手去擋住烈日的灼燒，就有一把傘撐在了她的面前。

傘下是那張熟悉璀璨的笑容，“知道你不舍得他們，但也不用這樣在太陽底下暴曬吧？不是都說女孩子都特別怕太陽曬的嗎？”

葉鳳回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這個時候。”樓千機看看四周，“大概猜一猜，也知道你會出現在這吧。”他對著葉鳳回挑眉，“給你做好了早點，去吃吧？”

一說到是樓千機做的吃的，葉鳳回就更加開心了，她摟著樓千機不拿傘的手臂，二人在油紙傘下并肩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沒吃早餐？”

“噓，秘密。”

“切，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定是問了我殿里的侍女。”

“那你還問？”

“這不是好奇嗎？”

青天白日之下，回蕩著樓千機和葉鳳回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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