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酒樓里的讀書人
鄭華一語激起千層浪,在場的人無不嘩然。
連司馬金衛都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小子怎么回事,要說是他朋友貪財或是其老婆與旁人有染,倒有幾分可信,可這船家——
嗯?
司馬金衛愣了一下,作為一個專業湊熱鬧達人,他明顯看到當鄭華說船家是兇手時,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一絲慌亂。
難不成這小子說的是真的?本欲開口的司馬金衛不再說話,站在一旁又湊齊了熱鬧。
而此時的高府臺臉色也沉了沉,顯然他對于鄭華所言也有些不信。
不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也只得語氣溫和地問道:
“鄭華,你要知道,破案講的是證據。”
鄭華笑了笑,滿臉自信地開口道:
“高府臺,你放心,我自然是有證據的。”
說著他一邊轉過身去,看著場間的百姓們,開口問道:
“我想問問大家,若是你想要去別人的家中找人,你會呼喚誰的名字?”
“這還用問,找誰喊誰就行了唄!”
大家嘻嘻哈哈地回答道。
這鄭華,搞什么名堂?高府臺站起身來,看著議論紛紛的百姓,想要出言制止,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絲電流。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高府臺吶吶自語著,臉上滿是笑容。
他復又坐會堂上,然后目光冷冽地望向跪在地上的船夫。
“啪——”
一聲驚堂木一拍,只聽得高府臺高聲質問道:
“大膽罪犯,還不將你是如何行兇的過程從實招來。”
那船夫磕頭如搗蒜,大喊冤枉。
“冤枉?”
高府臺冷哼一聲,開口問道:
“我只問你,若不是你已知大賈不在府內,怎么會只喊李家娘子。”
此言一出,那船夫瞬間傻了眼,而在場的圍觀群眾們卻恍然大悟。
這船家跑去府中找大賈,卻喚的是李家娘子的,他必然是早知大賈不在家中。
“你小子,有點意思。”
一旁的司馬金衛笑吟吟地看著鄭華,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
而那船夫的心理防線也是瞬間土崩瓦解,據船夫交代,那大賈很早便到了船上,他一時貪財將其殺害,而后拋尸河底。
高府臺審完案,簽完字畫了押才問起身邊人鄭華去哪里了?
“他早就跟著司馬金衛走了。”
一旁的師爺回話道。
“這小子,確實有點門道。”
高府臺頷首,心中不自覺地對鄭華多了幾分欣賞。
而此時的鄭華卻被司馬金衛強拉著去了一家酒樓,他一路大呼過癮,不斷夸贊著鄭華,并且揚言今日一定要帶鄭華吃頓好的。
看得出來司馬金衛也是個性情中人,鄭華拗不過他,只得同意了。
說起來,他還真沒去過這京城的酒樓,這次倒是可以趁著司馬金衛掏錢的機會,倒是可以敞開肚皮好好飽飽口福。
司馬金衛明顯并非小氣之人,滿滿當當的美食擺滿了一桌子,讓本就疲憊的鄭華垂涎三尺。
“鄭華兄弟,快吃快吃,可千萬別跟我客氣。”
鄭華咽了口唾沫,不再客氣,大快朵頤了起來。
“諸位!諸位!”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只見一位穿著青衫,讀書人打扮的年輕人走到了臺上。
司馬金衛嘴中抬著一個雞腿,激動地轉過頭去,開口道:
“太好了,又有熱鬧能看了。”
“額!”
對于這位所表現出來的喜悅,鄭華雖有些難以理解,但也見怪不怪了。
鄭華一邊吃著美食,一邊也將目光投向了臺上。
其實他也有些好奇,想要看看這些讀書人要在這酒樓之中搞些什么把戲。
只見他們一行四人,都站在了臺上,倒也都是風度翩翩的少年郎,配上各自手中的一把扇子,頗有些風流才子的模樣。
酒樓里的食客的目光立時便被吸引了過去,有好事者早就吆喝了起來。而店家似乎也習以為常,甚至也加入了湊熱鬧的隊伍。
“諸位,我等四位,俱在本次會試高中,今日有緣,能與諸位在此間一同相聚,我們先干為敬。”
鄭華看著他們四人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的樣子,卻愣住了。
他那替別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他使勁控制著自己,不讓腳趾有所動作。
不過話說回來,最近京城中舉行了會試,倒確實是一件大事。這大夏朝的科舉倒也與鄭華所熟悉的類似。
寒窗苦讀十載,一朝天下人知。看著四人微微漲紅的臉頰,鄭華似乎也有些能夠理解他們。
而聽著幾人的介紹,酒樓里的食客也紛紛議論了起來,言語之間滿是艷羨。
鄭華聽著竊竊地議論聲才得知,那站在最中間的便是本次會試的第一名,叫做陳新知。
他忍不住多看了那陳新知兩眼,確實是一表人才。不僅身材高大,而且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倒頗有些士子領袖的風范。
眼前這高中的四人都表明了心思,原來四人飲酒到了高潮,情不自禁,各自作詩一首,以表達珍惜時間之意。
但四人做完后,都認為各自的詩作那是上乘,一時之間誰也不服誰,便想要讓酒樓中的諸人為他們做一評判。
鄭華看著幾人滿臉笑意,哪里像是爭執不下的模樣。想來不過是喝到高興處,想要顯擺一下罷了。
此時的司馬金衛也轉過身來,一臉垂頭喪氣的模樣。
“司馬金衛,您怎么了?”
鄭華看著他,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
“哎!”
司馬金衛嘆了口氣道:
“本來以為有好戲看,誰曾想竟是些酸腐之人舞文弄墨,我是個大老粗不懂這些,自然湊不了熱鬧了。”
鄭華看著司馬金衛一臉委屈的模樣,心中不自覺地感到有些好笑。
與此同時,那幾人已然在臺上吟起詩來,引得一眾人等歡呼雀躍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場景,鄭華倒并不覺得奇怪。
大夏國文武并舉,凡是入朝為官的,除了像金吾衛這樣的衙門,其余絕大多數都是科舉出身。
當今皇帝除了愛好蛐蛐外,也喜歡賞風玩月,對于詩詞更是極為推崇。
鄭華便曾聽說,司儀監的總管公公便極擅青詞,這位所有太監口中的老祖宗也是憑著這一點深受陛下的賞識。
于是,他看著眼前這些穿著綾羅綢緞的食客們,對于那幾人所吟誦的詩詞都能品評一二,倒也并沒有覺得奇怪。
畢竟能在這京城如此氣派的酒樓中吃得起飯的,估計也都是家境殷實,不敢說人人都有功名,但想來都是讀過書的。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譬如自己眼前這位,鄭華看著此刻意興闌珊的司馬金衛,一時之間卻也不知說些什么。
一切果然如鄭華所想的一般,那幾位學子在眾人的吹捧下滿臉得意,哪里有一點誰也不服誰的模樣。
看著幾人忘乎所以的模樣,鄭華卻搖了搖頭。
這些年輕人,還是太沉不住氣了。這才剛剛會試便如此招搖,若是得了狀元還不得上天?
不過,若真是能得狀元,似乎也有資格在這京城招搖。鄭華轉念一想,不禁也點了點頭。
雖這樣想著,可他依然是一副冷漠的面孔看著臺上的幾人,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好巧不巧,就在此時,那陳新知的目光也看向了鄭華。
兩人四目相對,鄭華略微皺了皺眉,便又低下頭去,自顧自地吃飯,似是懶得看他一般。
可事情往往是這樣,當一個人忘乎所以的時候,你越是不愿意搭理他,他就越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只見那陳新知手中端著酒杯,朝著鄭華兩人緩緩走來。
鄭華用余光看到他緩緩靠近的身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兩位,在下陳新知!”
他將酒杯放在桌上,拱手開口道。
作為禮貌鄭華也還禮,但司馬金衛卻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這倒也在情理之中,作為一名金衛,他可并不把這所謂的頭名放在眼中。
陳新中瞥了司馬金衛一眼,眼神變了變,似乎是看到了他放在一旁凳子上的金吾衛官服。
“在下不才,不知對于剛剛我所做的詩,你們有何評價?”
聽到此言,鄭華真是感覺跟吃了大x一樣。
虧自己剛才還感覺他儀表堂堂,文質彬彬。
你說你愿意裝b也行,有人配合你就得了,哪有別人不愿意,你還把那玩意甩人臉上的。
鄭華皺了皺眉頭,開口道:
“公子,我們都是粗人,不會舞文弄墨,要是舞槍弄棍的我們倒能品鑒一番。”
他之所以這樣回答,一方面是有些煩這陳新中,但人家畢竟喝醉了,而且行為還算有禮,鄭華倒也懶得計較。另一方面,他也是考慮到了司馬金衛的感受,若是自己一通吹捧,那豈不是讓司馬金衛很是難堪嘛!
那陳新知若是個聰明的,便也離開就是了,犯不著在這里和自己難堪。
可讓鄭華有些沒想到的是,他說完這句話,只見那陳新知的臉色變了變,似乎是受到了屈辱一般。
看著他的模樣,鄭華一臉懵逼,這自己也沒說什么,可他怎么一副像是自己欺辱了他一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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