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陌！你一定要與為父做敵人嗎？”楊啟微對著楊陌的背影喊道。
楊陌頭也不回的上了杜伏山的船。
楊啟微咬了咬牙，他抬起右手握掌為拳。
水中突然冒出來十幾個人，他們手里都端著弓弩。
楊啟微重重的喊了一聲：“殺！”
那些人扣動弓弩的扳機。
嗖嗖嗖！
十幾支箭矢對著楊陌飛了過去。
楊陌哼了一聲趴倒在自己的船上。
杜伏山見狀大呼一聲：“跑！”
船工們飛速地劃著船駛離了那片湖泊。
“相爺，我們追不追？”那群人問。
楊啟微目光有些渙散。
他微微閉上眼睛嘆了口氣：“不必了，他死定了。”
“回營！”
話音剛落，一艘快船逼近楊啟微的小船。
“相爺！不好了！”船上一個人高喊著。
楊啟微皺了皺眉：“怎么了？”
“剛才兵部急報，柔然騎兵三萬人突破虎頭山山口了。”那人稟報道。
“怎么可能？虎頭山山口不是有兩萬守軍嗎？”楊啟微有些震驚。
虎頭山山口從來都是大燕出兵蹂躪柔然的地方。
怎么反過來讓柔然攻了進來？
“相爺，柔然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那人繼續稟報。
“他們的行進速度極快，我們的守軍沒準備好就被他們攻破了。”
“現在他們正以每日幾十里的速度南下！”
“多久能到洛陽？”楊啟微瞳孔一縮。
從虎頭山山口一直到洛陽之間雖然有山巒阻斷，但是沒有多少守軍。
更何況柔然現在的戰斗力已經今非昔比。
“估計十天左右。”那人回答。
楊啟微咬著牙怒道：“撤軍！”
“江寧，本相遲早還會回來的！”
柔然的行軍速度顯然超出了楊啟微的意料。
他帶來的軍隊就駐扎在淮河北岸，殺到江寧只要兩到三天。
但回去馳援洛陽顯然是來不及的。
除非立刻掉頭回去守衛洛陽，甚至背上抗擊柔然。
好在，楊陌已經中箭。
看剛才楊陌倒地的姿勢，八成是射中了要害。
沒有了楊陌，大寧不足為懼。
先保住洛陽再對大寧徐徐圖之。
楊啟微對楊陌的死只悲傷了五息時間，就轉身上了那艘快船奔著淮河方向而去。
杜伏山這邊用船載著楊陌往江寧城方向駛去。
“陌……陌……”他著急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楊陌的后背上插著三支箭。
杜伏山手發抖著，想要幫他拔下來，卻又不敢動手。
這是他一生中最為痛苦的時刻。
這個年輕人與自己相識之后做出了一系列驚天動地之舉。
就是他讓洪山縣乃至大寧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他若是死了，一切都將恢復如常。
百姓們還是如豬狗一般生活在痛苦當中。
女人的地位會再次跌回以前的樣子。
邊軍再也不會有戰斗力。
吃進來的土地可能會再次分裂出去。
“別……別死！”杜伏山一邊哭著一邊撫摸著楊陌的臉龐。
皇宮中收到一封飛鴿傳書。
城外，楊啟微出現。
他射殺了楊陌后迅速離開。
“楊陌死了？！”統正帝大喜。
只要楊陌死了，一切都還有希望！
“不愧是大燕的丞相，一出面就殺了楊陌！”統正帝大笑著。
陸繼昶和顧維庸忙是上前恭賀：“皇上吉人自有天相！”
“那楊陌本就是一副短命之相，死了也不奇怪。”
“我們可以守住江寧了！”
謝政道已經帶著他的孫子謝世安回府救治去了。
他沒能聽到這個令他們振奮的好消息。
“快，調集京營反擊！”統正帝興奮地說。
京營的統領皺了皺眉：“皇上，如今我們守在內城暫時安全。”
“真的要出去反擊嗎？”
內城雖然小，但是城墻更高，四萬人守衛也能堅守。
援軍只要來得及時，未必守不住。
可如果按照皇帝的意思，京營出去反擊敵人，結果就不好說了。
“朕的話你們不聽嗎？”統正帝板起了臉。
顧維庸冷冷地說：“大統領，此時正是你們盡忠之時。”
“楊陌已死，若是趁機攻擊正是好時候！”
陸繼昶也慫恿道：“殺，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大統領還在猶豫：“可是，他們有大炮。”
“你是不是怕死？”統正帝呵斥道。
“你若是不去，朕就誅殺你全家！”
大統領不得已抱拳道：“臣遵旨！”
京營接到了大統領的帥令，開城門與淮南軍決戰。
一群沒有任何士氣的軍隊面對氣勢如虹的淮南軍，很快就被殺得丟盔棄甲。
陳弼和陳迪兒在不遠處督戰。
陳迪兒看著淮南軍和楊陌的新軍猛如虎，殺得京經營四處奔逃。
她的眼淚從眼角開始滑落。
若是她父皇手中有這么一支軍隊，也不至于會被他們害死。
淮南軍和新軍協作很快就把沖出內城的京營殺散。
當他們準備沖進城門去的時候，統正帝等人出現在城樓上。
“迪兒！你真的要對皇叔趕盡殺絕嗎？”統正帝對著城下的陳迪兒喊道。
陳迪兒擦了擦眼淚：“你不配做我皇叔！”
“你害死我父皇，我要為父皇報仇！”
“不，你父皇已經立我做皇儲，天下早晚是我的。”統正帝顫抖著聲音說。
“你看，我做了皇帝，大寧的皇統又可以存續！”
“還可以和燕國修復關系！”
“這對大寧是大大有利！”
“迪兒，你快快退兵，朕恕你無罪，你還是朕的好侄女！”
陳迪兒聽了統正帝的話，險些氣笑。
“皇統？就你這種軟骨頭也配繼承皇統？”
“朕不繼承難道要你一個女娃子繼承嗎？”統正帝冷笑道。
“自古以來哪有女人當皇帝的說法？”
四下里一片安靜。
可就在這個時候，陳迪兒的身后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誰說女人不能為帝？”
所有人回過頭，看到一個英俊的年輕人騎馬緩緩走來。
“楊陌？！”統正帝他們一驚。
“你不是死了嗎？”
楊陌微微一笑：“我哪是那么容易就會死的人？”
他掀開自己的衣衫，露出了里面的皮甲：“這可是有精鋼做襯里的皮甲。”
“話說回來，我支持陳迪兒登基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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