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和文才對視了一眼，立刻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卡爾斯，你不是說自己手氣好嗎？這回看你怎么跑！”

“靠，今天到底是哪個神仙沒保佑我？”

卡爾斯一臉生無可戀，把手里的草扔到地上，耷拉著腦袋往一旁坐下：“行吧，算我倒霉，今晚先上！”

九叔從里屋走出來，手里端著一碗藥，聽到他們的動靜，冷冷地掃了幾人一眼：“別以為抽簽就完事了，晚上誰敢偷懶，后果自負！”

文才聽了立刻拉著秋生往后縮了一步，嘀咕著：“師父今天怎么這么嚴肅？你說他是不是又發現什么了？”

秋生小聲回：“誰知道呢，別問，問了又被訓！”

“文才，秋生！”

九叔忽然喊了一聲，把兩人嚇得一哆嗦。

“師父，我們在這兒呢！”

兩人連忙站直，聲音里透著心虛。

“去把后院的燈點上，夜里少不了要用！”

九叔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趕緊去。

兩人松了口氣，趕忙跑去后院，嘴里還不忘抱怨。

“你說師父是不是故意找我們倆麻煩？”

文才拿著油燈，一邊點火一邊嘟囔。

“肯定是，誰讓我們是徒弟呢？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秋生嘆了口氣，提著燈回到前院。

【哈哈哈哈，卡爾斯這波手氣真絕了，打臉不？！】

【九叔：抽簽歸抽簽，誰偷懶誰死，這才是權威！】

【文才和秋生那點小心思九叔都看在眼里，裝什么裝！】

【抽簽這種事，感覺后面還有事，九叔今天的表情不對勁��！】

夜色徹底籠罩了義莊，周圍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幾聲夜梟的叫聲，顯得陰森而詭異。

卡爾斯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打著哈欠，手里握著一根桃木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外面的黑暗，嘴里嘀咕：“這地方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這要是擱我原來的世界，晚上早就躺著刷劇了，哪用干這些嚇死人的事兒！”

屋里，文才趴在桌子上，盯著墻角的蠟燭發呆：“秋生，咱這么坐著等，會不會一等就是一晚上？別真整出點什么來！”

秋生低頭檢查了一下手里的符咒，嘟囔道：“來了就來了唄，你怕啥？再說了，有師父在，能有多大事？”

“話是這么說....”

文才轉頭看向門口的卡爾斯，聲音有些不確定：“但卡爾斯剛才臉色有點不對勁，你沒注意到嗎？”

“他臉色哪天對勁過？”

秋生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別瞎想了，守著吧，等明早再換班！”

夜漸漸深了，風吹得門框吱吱作響，幾個守夜的人心里都緊繃著，誰也不敢大意。

夜色更深了，義莊里只剩下風吹門縫的聲音和幾個人偶爾低聲的嘟囔。

卡爾斯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手里的桃木棍一會兒捏緊，一會兒又松開，嘴里嘟囔著：“這地方怎么這么冷？是不是因為咱布陣的時候漏了哪兒？還是草繩綁得不夠緊��？”他用腳踢了踢地上的草繩，又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屋里的文才靠在桌邊，不安分地抖著腿：“秋生，剛才你聽到外面那聲響沒有？好像什么東西踩在瓦片上了！”他低聲說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屋頂的方向，臉上寫滿了緊張。

“瓦片？你是不是聽錯了，哪來的瓦片聲？這屋頂破成啥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風吹點樹葉都能嚇到你！”

秋生白了他一眼，嘴里雖然這么說，手里的黃符卻悄悄攥得更緊了一點。

文才有些急了：“不是，我真聽見了！剛才那聲音，像是....像是有人在走路，還是那種很輕的....”他站起來，想朝門外瞅一眼。

“你坐下！別大驚小怪的，師父不是說過，晚上守夜最重要的就是鎮定！你慌什么慌！”

秋生一把拽住他，把他按回椅子上：“再說了，有卡爾斯在門口守著，真有啥事他早就喊了，輪不到你這么杞人憂天！”

門口的卡爾斯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喂喂喂，別扯上我��！我可沒聽見什么聲音。

你倆別吵吵得跟村口的大嬸似的，嚇得是自己！”說完，他又把桃木棍往懷里抱緊了些，眼睛卻忍不住瞟向了院子的角落。

文才見狀，忍不住挖苦：“呦，卡爾斯，你不是剛才還說自己膽子大嗎？怎么現在抱著棍子像個小媳婦？”

“我膽子大跟這個沒關系！這是謹慎！你懂什么叫謹慎嗎？”

卡爾斯一臉不服，拍了拍胸口：“我要是真怕了，早就跑了！像我這樣的頂天立地的男人，怎么可能怕這些....”話還沒說完，他忽然閉嘴了。

“哎，怎么不說了？你繼續吹��！”

文才一臉壞笑，剛想繼續嘲笑，忽然看見卡爾斯的表情有點不對勁，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院子里。

院子里，風吹得草繩微微晃動，那張鎮符也被吹得抖了抖。

其他地方似乎沒有異常，但空氣里莫名多了一股寒意。

“卡爾斯，你瞅啥呢？別裝神弄鬼的，嚇唬誰呢！”

秋生不耐煩地站起來，往門口走了兩步，探出頭看了一圈，發現什么都沒有。

“沒....沒事，我就是覺得，那個角落的燈好像暗了點！”

卡爾斯的聲音有些發虛，目光死死盯著院子的東南角。

那里的燈光確實比其他地方暗了一些，像是快要熄滅了一樣。

“燈暗了就換油啊，這也值得你大驚小怪的？”

秋生翻了個白眼，轉身從屋里拿了一壺燈油，慢悠悠地朝東南角走過去。

文才看著他的背影，有點心虛地問卡爾斯：“你真沒看到什么東西？別忽悠我啊，要是有，你趕緊說，我....我好有個準備！”

卡爾斯咽了咽口水，搖了搖頭：“我說了沒看到就沒看到！你別嚇唬我，我可不信你的膽子比我大！”

秋生已經走到燈前，蹲下來擰開燈罩，把燈油倒進去，嘴里嘀咕著：“還真是燈油少了點，這點小事你們倆也能折騰半天，真是沒點出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忽然停住了。

屋里的文才和卡爾斯對視了一眼，文才小心翼翼地探頭問：“秋生，怎么了？你不會是....看到什么了吧？”

秋生沒有回頭，聲音壓得很低：“你們過來看，這里....好像有腳印！”

“腳��？”

文才愣了一下，抓起一張符咒就朝外跑：“別逗我�。∵@地方哪來的腳��？”

卡爾斯也跟了出去，幾步跑到秋生旁邊，低頭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腳印....不像是人的啊？”

燈下的地面上，幾枚淺淺的腳印印在泥土里，形狀怪異，像是某種動物的爪子，卻又比普通的爪印大得多。

最奇怪的是，這些腳印一直延伸到墻邊，到了墻角，卻詭異地消失了。

“它....它怎么沒了？墻這么高，總不可能飛過去吧？”

文才往墻上看了一眼，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別自己嚇自己！”

秋生硬撐著鎮定，伸手摸了摸墻角的泥土：“可能是風吹的，或者是什么野獸爬上去了！”

“野獸？這爪印你見過哪個野獸有？而且墻頂上根本沒痕跡，這東西不對勁！”

卡爾斯的聲音有點顫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屋里的九叔聽到動靜，推開門走了出來，掃了一眼幾個人的表情，又低頭看向地上的腳印，臉色瞬間變得嚴肅。

“進屋，別待在外面！”

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幾個人連忙跟著九叔往屋里走，卡爾斯還不忘抱著他的桃木棍，嘴里嘀咕：“九叔，這腳印您看著像啥？不會真是....”

九叔抬手打斷他：“別亂猜，也別亂說話。

這地方的布陣，今晚先別碰，看看情況再說！”他目光掃過院子，沉聲道：“你們幾個，聽我的指令，別再鬧出亂子！”

幾個人全都點頭，義莊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外面的風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狗吠，讓這夜顯得更加壓抑和詭異。

【腳印消失了？臥槽，這不是真有東西來了吧？！】

【九叔的臉色變了，這次估計不簡單！】

【卡爾斯又慫了！哈哈哈！但這爪印確實看著不對勁....！】

【剛才那是什么聲音？風吹的？還是別的？！】

義莊內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哪怕是秋生和文才平日里的插科打諢，此刻也收斂了不少。

幾人圍坐在桌邊，誰都不說話，眼睛時不時瞟向門口，似乎隨時會有東西闖進來。

卡爾斯死死抱著桃木棍，手心都被汗浸濕了。

他小聲開口打破了沉默：“九叔，那腳印....您說會不會是附近哪個村子的野獸跑來了？比如什么狼、狗之類的？”

九叔低頭在手里的黃符上畫著符咒，頭也不抬地回了句：“狼會飛？還是狗能越過三米高的墻？你倒是給它安個名字試試！”

卡爾斯被噎得不敢吭聲，只好縮著脖子，又換了個話題：“那這東西會不會是從后山過來的？聽村里老人說過，后山以前有很多....”

“閉嘴！”

九叔抬起頭，目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別在這胡說八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帶節奏！”

卡爾斯連忙點頭，干笑著撓了撓頭：“是是是，我不說了！”

秋生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小聲嘀咕：“你這時候還瞎編故事，真有詭異來了，先把你這張嘴縫上！”

文才抱著手臂，皺著眉頭：“秋生，你也別說得那么嚇人好不好？現在本來就夠瘆人的，真要是有啥....哎，我說咱能不能再多點燈？亮堂點好歹安心一點！”

“燈多了也沒用！”

九叔淡淡地說道，把畫好的幾張符咒攤開在桌上：“今晚的關鍵是陣法，守住陣就沒事！”

文才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師父，萬一....我是說萬一陣法守不住呢？”

九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就看你們是跑得快，還是詭異下手快！”

文才被這句話堵得不敢再接話，只能看向秋生，希望他能接個話岔開話題。

可秋生卻故意低頭檢查桃木劍，裝作沒聽見。

屋里的氣氛越來越壓抑，連徐夢蘭都不自覺地繃緊了神經。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紅繩，低聲問：“九叔，您覺得今晚真的會有東西來嗎？腳印那個方向....是不是該再布一張符？”

九叔點了點頭，把手里的符遞給她：“拿去貼在后門外。

注意，符要朝外，不要貼反！”

徐夢蘭接過符，轉身就往后門走。

文才一看，立刻站起來：“夢蘭姐，你一個人去不安全，我跟你一起！”

“你去？”

秋生一臉壞笑地看著他：“就你那膽子，夢蘭姐還得照顧你吧？”

“你閉嘴！”

文才一臉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跟著徐夢蘭一同朝后門走去。

卡爾斯看著他們的背影，小聲嘀咕：“九叔，咱真不出去巡一下院子嗎？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九叔擺了擺手：“陣法已經布好了，別亂動。

東西來之前，所有人待在屋里，別亂跑！”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草地上滑動。

秋生立刻站起來，抓起桌上的桃木劍，低聲問：“師父，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動靜了？”

九叔眼睛瞇了瞇，擺手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他站起來走到門邊，仔細聽了一會兒，聲音確實越來越清晰。

“沙沙沙....”聲音斷斷續續，像是有什么柔軟的東西在地面上拖動，又像是一群腳步不重的東西在慢慢靠近。

“文才！徐夢蘭！”

九叔猛地轉身喊了一聲：“趕緊回來，不要待在外面！”

文才剛走到后門，聽到喊聲嚇得一哆嗦，連忙轉頭看徐夢蘭：“夢蘭姐，快點，師父喊咱回去了！”

徐夢蘭正把符貼到門框上，手還沒松開，就聽見門外傳來“砰砰”的悶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撞在了門板上。

“快回來！”

文才一把拉住她，拔腿就往屋里跑，兩人還沒關上后門，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后門竟然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撞開了！

“哎喲我的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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