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挑釁是要付出代價的
清音連續在北海待了小半個月了,君渡都有些不耐煩了,卻又敢怒不敢言。
“我在你這兒待了多少時日了?”清音明知故問道。
“快半個月了吧。”君渡道。
“你好像對我不耐煩了?”清音道。
“哪有的事,小時候還一起待過五百年呢。”君渡回憶起那提心吊膽的五百年,每日都要提防著被清音揍,瞇起眼睛看向遠處的景色,意味深長道,“那真是難忘又快樂的五百年啊……”
“看來我也出來有些時日了,是該回去了。”頓了頓,又繼續道,“你說是吧?君渡。”
君渡連忙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花瓣,又伸手幫清音撣了撣衣肩上的落花:
“告辭。保重。”
心想,終于送走了這尊大佛,正準備松口氣時,清音又回頭說:
“對了——”
君渡嚇得一個激靈,不是吧,還要住幾天嗎?
“有空來坐坐。”
君渡心中提著的氣終于松下來:
“一定一定。”
回到龍宮,已是日暮。
不知為何一看到綠色,就會想到竹林,繼而想到那個女人,想到那天在竹林的事。
真令人心煩,秋天什么時候才到。
剛進清音殿,便飄來一陣濃郁的酒香。
眼睛一瞟,看見海棠花下存酒的壇子已被挖開了。
鐘杳杳可以非常自信地說,清音不在殿里的這些日子,絕對是她最快活的日子。
這小半個月,她拉著錦語和凈文每天喝酒,談天,種花,甚至還教會了他們倆斗地主。
那天,偶然看到海棠樹下空蕩蕩的,本想在樹下種點東西,不曾想卻挖出了這么個寶貝。
“猜大還是小?”
“大!“錦語。
“小!”凈文。
“凈文我跟你,我也猜小!”鐘杳杳。
“快開快開!”
“大!”
“唉怎么又輸了!我運氣我太差了吧,跟誰誰輸。”
“你們兩個別耍賴,快喝快喝!”
……
鐘杳杳已經不記得喝了幾杯了,只見對面坐的兩個人變成了四個人,然后變成八個人……
嘭——
門被打開,門外站了個面帶殺意,白衣翩然的魁梧身影。
“殿下!!!”
錦語和凈文嚇得酒意全無,連滾帶爬地跑過去,勾著腰站在清音前面:
“殿下,你怎么回來了?”
“是我不該回來嗎?還是我不能回來?”
“不是不是……”
“靜心咒,三百遍,明日太陽落山交上來。出去吧。”
鐘杳杳一動不動地趴在桌子上,手里還攥著一只酒杯,清夢酒灑了一桌。
“嗝~”睡著還不忘打了個飽嗝。
清音皺著眉頭將她抱到床上去,給她蓋好被子,正要離開時,鐘杳杳突然坐起來抓著他的衣袖:
“別走!”
清音回頭好奇地望這個女人,看她還能耍出什么花招來。
“別走!大戰三百回合!”
說完又“啪嘰”一聲倒下,安然入夢。
清音瞧了瞧積了一層薄薄灰塵的書,就知道他離開這些日子,這本書這個女人翻都沒翻過。
鐘杳杳是被大門外鬧哄哄的聲音吵醒的,腦瓜暈乎乎的,昨晚好像夢見那個冰塊臉回來了。
再一睜眼,書案前坐了個穿白衣服的人。
“凈文,麻煩你給我倒杯水唄。”說完又閉上眼睛躺下,頭暈眼睛也疼得厲害。
那人一言不發,徐步而來。感覺凈文快到床邊了,睜開眼睛伸手去接水杯。
“謝——”
話沒說完,就碰上了一雙清亮淺藍的眸子。
一時間鐘杳杳接下水杯也不是,縮手回去也不是,反倒是清音先開了口:
“怎么,不想喝了嗎?”
“喝!喝!”
清音依舊一動不動地保持遞水的姿勢,鐘杳杳嘿嘿兩聲接下水杯,悶頭喝水,這冰塊臉什么時候回來的?
“門外怎么那么吵?”鐘杳杳企圖緩解尷尬。
只見錦語喘著氣兒小跑進來:“殿殿……殿下。”
“什么事?”
“漓落,漓落二公主求見。”
“不見。”清音冷冷道。
清音殿外,凈文正以一己之力奮力抵抗:
“二公主!二公主!清音殿下舟車勞頓,昨日才從北海回來,不宜會客,還請公主體諒。”
“不,不要。我就要進去!我有事找清音哥哥。”漓落邊說邊推開凈文,身邊的兩個丫鬟也作勢要拉來他。
凈文眼看著漓落公主就要踏進去了,靈機一動,“咻”的一聲沖上去跪在漓落跟前:
“公主,殿下正在沐浴更衣呢!還請公主回避。”
漓落聞言,果真停了腳步,臉色微紅:“那……那好吧,我明日再來!”
看著三人離去,凈文拍拍心臟舒了口氣,趕緊關上門。
鐘杳杳捏著嗓子,戲謔道:“清音哥哥,你不去見見你的好妹妹嗎?”
清音眸光微動:“鐘杳杳,你給我過來。”
鐘杳杳心頭一顫,回憶起這段花天酒地的日子,早就將那件事拋到九霄云外了。
“哎呀,我生來記性差嘛,今天背明天忘……”鐘杳杳大言不慚道。
“我不是說那件事。”清音緩緩道,“我的酒,好喝嗎?”
“一個字,絕!”鐘杳杳回味起那醇香微甜的酒,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鐘杳杳挖出海棠樹下的酒壇子,嘗了一口后簡直是開啟了新世界。
不知不覺,那半壇子酒就被舀空了。
“從明日起,你每夜陪我去星河湖上集露水。”
鐘杳杳、錦語、凈文三人圍在院角竊竊私語。
鐘:“你們冰塊殿下也太小氣了,喝了他半壇酒,反正可以再釀嘛,整日拿張冷臉對我。”
錦:“唉,別提了,昨夜我抄書抄得手都要斷了。”
凈:“杳哥,星河湖冷得很,你多帶點衣服去。”
鐘:“唉,還是凈文體貼人。”
次日一大早,漓落便在清音殿外守著。
見錦語開門,便跑上來:“錦語,清音哥哥在嗎?”
錦語一見是二公主,自知難纏,于是迅速干脆利落地把門關上:
“不在不在不在。”
聽見門外有人一直在乒乒乓乓敲門,鐘杳杳好奇問:“錦語,門外誰啊?”
“門外有人嗎?我沒聽見,我不知道。”錦語捂著耳朵假裝東張西望。
鐘杳杳嘆了口氣搖搖頭,錦語這孩子,真是傻得讓人心疼。
在門口側耳聽了聽,門外的人在喊清音哥哥。
鐘杳杳立刻心領神會,閑庭信步到正殿,薄情寡義的男人,今天非得好好教育一下你。
清音正氣定神閑地練字,見鐘杳杳搖頭晃腦哼著曲兒進來,心想她肯定又要鬧什么名堂。
“喲,清音殿下好自在啊,”鐘杳杳勾著腰湊過去看清音寫的字,一副異常正經的模樣,“殊不知,門外女子已望眼欲穿,愁斷腸了。”
見清音不吭聲,她又繼續說道:“害,自古癡情佳人多遇薄情郎啊,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今晚去星河湖不準帶多余衣物。”清音皓齒輕啟,語氣隨意而絕對。
“啊!?”
這場交鋒,以鐘杳杳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局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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