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王母的往事
西王母看著這二人你追我趕,甚是熱鬧的樣子,不禁覺得,將女魃帶回來,是對的,數千年了,她只有今日是真的高興。
那年,她也曾在瑤池邊上的百里桃林為心上人婀娜起舞,也曾和那個人游歷人間,一起去吃人間美食。她是神仙,可是神仙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悲歡離合。正如他題的那句詩:“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敝皇,那鴛鴦尚且能夠出雙入對,而她,只能終日守著這瑤池。
那年,她不過是個女仙,整日跟在元始天尊身側侍奉。那日,她隨元始天尊在人家游歷,她遇到了她劫。她風流倜儻,舉手投足間頗有王者之氣,彼此之間就深深地吸引了。于是,二人日日歡歌,流連忘返。
那日,他為了見她,他沐浴焚香,特地選了個吉日,帶著仆從一路朝拜來到昆侖,并帶上了奇珍異寶作為禮物。
他也曾在元始天尊的東昆侖為她做飯,與她打鬧。為了與她長相廝守,他偷了元始天尊的丹藥。體爆而亡。他只知元始天尊的丹藥可以增長修為長生不老,卻不知,這丹藥是需要靈氣作為藥引子的。
她想盡了一切辦法為他續命,終究,還是無能為力!她咆哮,哮聲震碎了無數修士的內丹。她哭泣,淚水淹沒了昆侖山下的土地。她想自盡,這樣就可以永遠地陪著他?墒,就在她欲取自己性命之時,她化神了。原來,他,不過是她的劫……
昆侖之右,那里有為他跳過舞的桃林,有她偷藏的桃花釀,有與他一起欣賞過的瑤池,更有他走過的土地。于是,她拜別元始天尊,將仙府,設立在了西昆侖。
為了贖罪,千百年來,她度化了無數飛身成仙的人、獸。她想在這些人中尋找一抹身影,可惜的是,從沒有一張相似的臉。
她在寢居旁邊開辟了一處山東作為廚房。里面放滿了各種炊具、果蔬。只可惜,這里再沒有忙碌的身影,再也沒有人給她做飯了。
千百年來,她以為她忘了,可是那日在凡間看到翩翩起舞的女魃,她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吹脚擅β档纳碛,和青鳥的打鬧……這不就是當年發生在她身上的情景嗎。
出于私心,她想把她留在身邊,留在這昆侖,日日陪伴著她。這樣,她便不會孤獨寂寞。直到,她說學習仙法,要拯救蒼生……她才意識到,雖然自己可以永生,但有一點,她不去她。她只在乎自己,而她的心里,卻懷著蒼生!她決定,要為她請來這仙界法力最高之人,教她術法!為了讓她少受這罪,免受成仙的天劫,她讓青鳥將她丟入瑤池,泡上八十一個時辰。
她知道瑤池的水對凡人意味著什么,她怕她受不住,便用玉盤偷偷看她。女魃痛苦的樣子讓她直流眼淚……
正如祝融說的那樣,她對女魃,不像是師父對徒弟的袒護,而是母親對女兒的那種愛!
是啊,如果,他沒有偷吃丹藥,而是一步一個腳印的修仙,F在他們的孩子應該也如女魃一樣大了吧……
女魃,希望你永遠都這么快樂,希望你的眼神里,永遠都不會有哀傷……
當然,這些心事,西王母永遠不會讓對外人提起。收起思緒,她依舊還是那個受眾仙朝拜的女神,那個不茍言笑殺伐果斷的神。
當她從回憶中回到現實,二人還在追逐,這青鳥乃天上地下第一神鳥,她從未見過青鳥會在小孩子手里吃癟,有趣,真是有趣!正色斥責道:“你們若是再這樣,吾就將你們綁在那桃樹下!直至桃樹結果!
青鳥聽到西王母發話,瞬間停了下來。而女魃猶豫慣性,猛地往前一沖,鼻子撞到了青鳥。西王母見狀,轉身離開了。吃了那么多菜,她需要休息一下……
西王母走后,女魃挑釁地朝青鳥做個了鬼臉。想要顯示一樣勝利者的好心情。
“真丑!”
“你才丑!你這只丑鳥!”
“你說誰丑呢?當心我綁你在桃樹下!
“青鳥姐姐,你為什么那么害怕桃樹?”
“蠢!姐姐告訴你,那瑤池邊的桃樹,三千年開花,一萬年結果,現在,桃花還沒開,被捆到結果。恐怕,咱們兩個就化成那互相對望的石頭了!”
女魃瞪著大眼睛望著青鳥:“就像凡間的望夫石那樣?聽說她也是神女,愛上凡人,每日立在山頂眺望,時間久了變成了石頭!
青鳥嘆了口氣:“唉,又是個癡情的女子,神仙的壽命是無盡的,何苦為了幾十年的快樂,丟了性命……”
女魃一笑,姐姐,你附耳過來,我有秘密告訴你!
青鳥聽話地將耳朵湊了過去,女魃說:“青鳥姐姐,如果咱們兩個被師父綁于桃樹之下數萬年,我是不會望向你的!”
青鳥突然想逗逗她,便將幻化成人形之后的兩臂交叉放在胸口,嫌棄地說:“女魃妹妹,吾雖是只鳥,可我斷斷不會喜歡上你這種不聽話的小丫頭。因此,你無需望向我!
女魃白了青鳥一眼,回嘴道:“青鳥姐姐放心,我一定不會看你。因為,你這只花了呼哨的鳥,太丑!”
女魃說完,撒腿就跑。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紅衣男子。
待青鳥反應過來,氣的直跺腳,大吼:“女魃,你敢說我丑!我分明是天下最美的鳥,火神的那只畢方都沒有我漂亮……”
紅衣男子聽見這話,大吼:“青鳥,速速給我出來!否則,我燒了你的羽毛!”
女魃一聽,護短的勁上來了。她可以說青鳥姐姐,可是別人不行。于是,伸手便推了那男子一把:“我說這個紅毛小妖,你是什么來路?竟在我瑤池仙宮對我師傅坐騎吆三喝四?”
紅衣男子看看她,想必這就是西王母神尊新收的弟子吧,沒有理她。
女魃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等待遇,圍著紅衣男子左看看,右瞧瞧:“你莫不是不會說話吧?你若敢動我青鳥姐姐,我就……”
紅衣男子好奇,這丫頭倒是有趣,他很想知道她能想出什么點子對付他:“你就怎樣?”
“我便將你綁在桃樹下,脫了鞋襪,腳底抹上這昆侖獨有的蜜,再去人間抓一萬只螞蟻來!”
紅衣男子那掛滿笑意的嘴角抽了一抽,
青鳥站在洞口聽見女魃的話,笑意更濃。心想,女魃,姐姐沒白疼你!明日定對你嚴加管教,敦促你進步!
“畢方,神尊這徒弟,不錯吧?”青鳥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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