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尸變
陳老師一直在下面焦急地搓著雙手,也不知道是天氣太冷還是內心極為不安的表現。他在空地上走來走去,對于過往的在居民有些羨慕和詫異的目光竟然已經有些麻木了。看到蘇蕾下來,本想問上一句,但是看到她那冰冷的臉色,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小盧同學,情況怎么樣?她……”看到寒子走下來,他忙自迎了上去,焦急地問道。
寒子遞了一張紙條給他,淡淡地道:“陳老師,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轉學的事就麻煩您了,我會叫人跟進這事,這是聯系人的電話,您碰到什么麻煩或是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打電話給他,他一定能幫您搞定,您留個聯系電話給我,有什么問題我再聯系您。”
陳老師這才松了一口氣,知道寒子已經成功的勸說了蘇蕾,自從看到寒子的車子,他對于寒子照顧蘇蕾的能力已經不敢再抱任何的懷疑態度。接過他遞過來的紙條,留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給他,這才在寒子的意思下上了車。
寒子叫狗子把陳老師送到了九龍一中校門之外,跟他說了聲謝謝,陳老師這才下了車。
蘇蕾突然沖下了車子,把將要走進校門的陳老師叫住,對著他深深鞠了一躬,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謝謝您陳老師,謝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的關愛,我會記住您一輩子的,老師,我祝您身體健康,心想事成!”
陳老師微微一愣,似乎是想不到這個一向令他頭疼的問題學生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他卻是感到高興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至少說明,這個學生已經在成長,已經意識到自己身上存在的問題,或許,她的改變就從此開始。看著面前這個瘦弱的女生,他語重心長地道:“蘇蕾,也許這是我們師生最后一次見面了,老師對你沒有什么要求,只想對你說,好好的對待自己,要相信自己,生活總是美好的,關鍵是看你怎么樣去對待、怎么樣去選擇,或許你現在不能理解老師的話中含意,但可能若干年后,你就會明白的,老師也祝你一路順風,從此以后一生幸福!”
“謝謝您,陳老師,您的這番話我會記住一輩子的。”蘇蕾真誠地道。說罷再次向陳老師鞠了一個躬,道:“老師,我走了,您保重。”說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回車內,“嘭”地關上了車門,再也不曾回頭看上一眼。
風呼嘯,雨紛飛,離別的人兒心情似浪濤在翻騰。他(她)們的心思,又是怎么樣的呢?
“大哥,您回來啦!”見到寒子與蘇蕾走來,站在外面的兄弟恭敬地向他行禮。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合之后,蘇蕾似乎野性又恢復了些,看到這些看上去極為威風(她在社會上跟那些個小混混混過一段時間,自然見過那些所謂的混混們看到小頭目時的恭敬之樣,此時這幫人對寒子的恭敬之相,拿以前見過的小混混們見到小頭目時的小場面跟這個場面相比自然不能同日而語),心里感到甚是奇怪,不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為何能成為他們的大哥,于是不禁對寒子多看了兩眼。
不過她仍然沒有跟寒子說話,臉然還是那副冰冷的表情。
靈堂上擺滿了黃色的菊花,蘇小的玉容畫得更是美麗絕倫,靈堂周圍擺滿了花圈,靈堂的前方,是一個水晶玻璃做成的棺材,棺材之中躺著一個似是在沉睡的少女,但見她的臉色紅潤如潮,栩栩如生,除了眼睛是閉著的,其他的跟一個活人沒有什么兩樣。
看到蘇小的遺容,蘇蕾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痛,哇的一聲沖了上去,趴在水晶棺上痛哭起來。
此時的她已經在外面換上了帶孝的衣服,嬌小的身軀趴在水晶棺上顯得是那么的弱不禁風,嬌弱的身軀在哭泣中輕輕的抽搐顫抖著,晶瑩的淚水輕輕的從她的臉上滑落,滴噠滴噠地跌落在水晶棺之上,再順著透明的棺體向下流去,沖去了棺材上的細細的灰塵,留下了一道道清析的淚痕。
那是天使般純凈的淚水劃過留下的淚痕。
寒子輕輕的一揮手,靈堂中的所有人都默默地退了下去,此時,偌大的一個靈堂中便只剩下了他和蘇蕾兩人。
寒子給她哭了半晌,這才從后面將她扶了起來,柔聲道:“蘇蕾,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又何嘗不是跟你一樣的悲痛,乖,先去給你姐姐上一柱香吧。”
感受著她那嬌小的身軀在微微的顫抖,他的心情此時也是壞到了極點,心里又開始在大罵龍三起來。
蘇蕾突然撲進了他的懷里,用力地捶打他那寬厚的胸口,號啕大哭,邊打邊大聲叫道:“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姐姐,我恨你,恨死你啦,嗚嗚……”
哭到后來,她無邊的倒在了寒子的懷里,小拳頭兀在不停的捶打著他,只不過已然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氣力,只怕便是有一只蚊子在那里她也打不死了。
感覺到那嬌弱的身軀的痛悲,寒子卻也是心如刀割,突然長嘯一聲,以此來發泄心中的苦楚,然后大聲罵道:“死龍三,臭龍三,你在哪里,難道你就忍心讓老子這樣心痛一輩子嗎?有種的滾出來,大不了老子跟你單挑。”
蘇蕾偎在他的懷里,聽到了他那急促傷心的心跳起,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悲傷與無奈,此時再聽到他滿口粗話的不知其意的叫喊聲,內心竟然莫名的一跳,便從他的懷里爬了出來。也不管他的叫罵,自顧著給蘇小上香去了。
上完香之后,蘇蕾也一直沒有與寒子說過一句話,跪在蘇小的靈棺右側,低著頭,臉上一片凄愴之色。
這一天,她沒有吃過任何的東西。寒子勸了數次,見沒有效果,沒有辦法,只好陪著她,與她一起跪著。
川云堂的兄弟早就被寒子叫走了,此時靈堂中便只剩下他與蘇蕾兩人,與他和她相伴的,便只有默默躺在水晶棺中的如沉睡一般的蘇小的尸體。
按規定,蘇蕾這晚是要在靈堂里為蘇小守靈的,寒子自然也得陪她一起守著。
夜,風蕭雨寒,狂風呼嘯,正月十七的晚上,天空依然黑得沒有一點光亮。
靈堂之中,雖然有昏暗的燈光,卻似乎按壓不住這黑得可怕的夜,那輕柔的燈光,好象只是為了襯托這黑的夜。
燈愈暗,夜愈黑。
寒風從大門外不時的吹拂進來,川云堂厚重的大門似乎不堪其力,竟被吹得“嘎吱”作響,本自安裝得穩穩當當的玻璃窗,似乎也不時的發出“吱吱”之聲,在這漆黑寂靜的夜里,好像是無數的陰靈在咆哮掙扎著,瞬間便要沖進靈堂,將人吞噬撕裂。
東風惡,寒雨虐,漆夜催誰魂?
靈堂中,似有似無的燈光在遭受黑夜的吞噬之后,隱約的照在蘇蕾那臘黃而削瘦的臉上,白的衣,黃的臉,瘦弱的身軀。
是誰的心,在這寒夜里輕輕的顫抖?
寒子輕輕的站了起來,從身上脫也自己唯一的一件外套,走了過去,將之輕柔的披在蘇蕾的身上,并溫柔地幫她箍了箍,不令其跌落下去。
蘇蕾的身軀似乎輕顫了一下,無神的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又再低下頭去,眼睛的余光又落到了前方的水晶棺之上。
晶瑩剔透的水晶棺之中,那沉睡的美麗女子,依然嫵媚絕倫,根本就是一個冰山上的睡美人。外面雖然風蕭雨寒,卻不曾對她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她還在沉睡,靜靜的,靜靜的,很安詳。
寂靜的夜,狂風冷雨的夜,風不斷的從大門外卷進靈堂來,在偌大的靈堂內肆虐一番,把蘇小靈堂前面的巨大的燃燒著的蠟燭吹得“卟卟”亂跳,一時向前,一時向后,一時向左,一時向右,不斷的變換著方向擺動著,似乎,周圍正有無數的陰魂在吞咬著它們。
香燭,傳說一直是鬼靈大哥們的至愛。
“轟隆”,突然一聲巨響,一道閃電竟然劃破夜空,打破了沉寂的C城之夜。
這是春雷,初春的第一聲雷,竟然在這冷雨夜里傳來。
“喵——”一只黑貓不知剛才藏在哪個角落,似是被嚇得不輕,猛地竄了出來,驚叫一聲,就象是嬰兒的啼哭聲一般嚇了兩人一大跳。
只見它沖到大門之前,回頭看了靈堂一眼,眼中紅光閃爍,似是黑夜里的鬼之眼。又再低嗚一聲,竄出了大廳門,瞬間便沒了蹤影。
轟隆降——
又是一聲驚雷響起,閃電之光掠過,靈堂似乎被照得亮了一些,蘇小的遺像在閃電之中的眼睛似乎動了一動,向靈堂中的寒子和蘇蕾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
蘇蕾在那一瞬間恍若看到,一呆之下,忽然感到后脊梁一股寒冷的氣息爬了上來,瞬間全身冰冷,渾身顫抖起來。
那驚雷閃電之后,傾刻之間,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嘩啦啦,呼啦啦,外面的寒風呼嘯之聲立即被雨聲代替。寂靜的夜,開始有了雨聲,那是入春以來的第一場大雨,寒夜里躲在暖暖的被子里睡著的人們,此時一定在傾聽這春天的最美好的音樂。
只是,蘇蕾卻感到一股寒意自心底冒出,抬起頭來看了水晶棺中的姐姐的遺體一眼,仿佛看到蘇小的身體似乎也在動了起來。而周圍似乎有無數的小鬼在她的遺體上方盤旋著,象是要把她抬走一般。
“寒……寒子,我……我害怕。”她顫聲道。
這是從她的住宅出來以后今天以來她跟寒子說的長一句話。
也許,女孩子在生氣的時候,只有在害怕之時才會跟生氣的對象主動搭話吧。因為,這個時候,男人才是她們最堅強的依靠。
寒子站了起來,走到她的旁邊蹲下,看著她那憔悴的臉龐,內心一疼,柔聲問道:“小蕾,怎么了?別怕,有我在呢。”
蘇蕾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伸出手來抓住了他的胳膊,身軀還在輕輕的顫抖。
那單薄的身子,就象是風雨中飄搖的小草,是那么的嬌弱而令人憐惜。
寒子伸出手來放在她的小手上面,感到她的手冰涼如冰,還能感覺得到她的小手也在輕輕的顫抖著。便問道:“小蕾,怕什么呢,你姐姐是你最親的人,難道你還害怕她嗎?”
蘇蕾看了他一眼,見他眼中滿是關懷之情,內心一暖,只覺得此時這個自己還一直恨著的人此時卻是最關心、最值得自己信賴的人。感覺到他的手上傳來一陣陣的暖意,雖然他的身上只穿著一件保暖衣,似乎對這寒冷的天氣卻是一點不懼,心里雖然感到奇怪,但是更多的是感到了巨大的安全感。
“我不知道,我以前那么不聽姐姐的話,姐姐為了我犧牲了那么多,我覺得很對不起她。寒……寒子哥,剛才我好像看見姐姐對看著我笑,又好像看到很多的小鬼在抬起她的身體。我……我很害怕。”蘇蕾的聲音也還有些顫抖。
寒子微笑道:“別怕,小蕾,你既然叫我哥,那便是天下所有的妖魔鬼怪來到這里也不能傷害你一分一毫,哥很厲害的,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能讓哥害怕的東西。”
蘇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眼中除了溫柔,便是一股強大的自信在閃爍著,寒子在她的眼中突然之間變得無比的高大起來,仿佛他此時便是她心目中的神祗,變得不可撼動。
突然,一股極其熟悉的感覺涌入寒子的身體,冥冥中一種無比強大的能量涌入靈堂之中,一時之間,整個靈堂變得溫暖如春,就連身軀感到寒意連連的蘇蕾似乎也覺察到空氣中這神奇的變化似的,身軀一下子暖和了起來。
不過她目光望處,卻突然張大了嘴巴,想大聲叫喊卻叫不出來,想要把嘴巴合攏卻也合不起來,眼珠子就像差點兒要蹦出眼眶一般,驚駭無比的望著躺著姐姐蘇小的水晶棺方向,全身的汗毛突然之間都豎了起來。
難道,她看到了蘇小尸變?
“尸……尸……尸變!”她的手指顫抖著艱難地舉起,指著水晶棺方向,結結巴巴地道,臉色更是嚇得慘白如白紙,本自臘黃的皮膚此時沒有一絲血色,臉上的驚駭之色只怕是她這十多年來第一次顯得如此之甚。
寒子面向著她,并沒有看到那個方向的變化,他在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之時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過此時見到蘇蕾被嚇得這般模樣,倒也覺得奇怪,抓著她的手并未放開,回過身來,果然看到了一個奇異之極的現象。
水晶棺方向,此時那水晶棺材蓋正憑空立起,緩緩地向后倒去,就象是兩邊有人在將之抬起,慢慢地放了下去。
但是,周圍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靈堂之中依然只是昏暗的燈光,以及在寒風吹拂下卟卟作響的燭火的晃動之聲。
更為離奇的是,此時沉睡在水晶棺材里的蘇小亦開始平平地飄了起來,就象是有人在下面托著她一般——不,應該說是就象是她躺在一塊透明的木板之上,周圍有數個看不見的人將木板連著她平平的抬起。
片刻之后,蘇小的身體已經升到與水晶棺的蓋板上方一般高低,她的眼睛仍然是緊緊的閉著,她的臉色仍然是那樣的嬌艷嫵媚——那是寒子請了C城最好的活人化妝師化的妝,他要蘇小帶著最美麗的樣子離開這個世界。
寒子閉上眼睛,靈識放了開去,感覺到在靈堂的上方有一股無比巨大的能量旋渦在飛快的涌動,瞧那樣勢,就象是一個黑洞的存在一般,而蘇小的身體此時緩緩地向著那個能量旋渦的中心飄去。
“龍三哥,你別走那么快,小弟還有要事找你。”寒子突然睜開眼睛,緩緩地說道。
此時,蘇蕾嬌小的身軀已經嚇得全都撲到了他的身上,兀自在微微的顫抖著。
寒子的耳際突然傳來了龍三嗡嗡的聲音:“好小子,我現在不想給這小妞看見。”
但是仔細一聽,卻好像不是在耳邊說的,正自奇怪之時,突然感到自己的靈識世界里似乎在有人在召喚著他:“小子,用意識進入你的龍真氣蘊藏空間來。”
寒子大喜,心想:“這老小子整天不見人,原來是要罵才出來的。”當下閉起眼來,催動乾龍真氣,飛快地進入到了龍真氣的蘊藏空間之中。
在這個空間里,他也是每次修煉乾龍訣之時意識才會進來,但是里面的真正情況他卻是不大清楚,因為他能看到的都是一片氳氤之氣,根本就不能看清楚里面的環境。
“龍三哥,小弟來了,你在哪里?”寒子看著到處一片霞霧一般的霧氣叫道。
“臭小子,老子又沒有欠著你的,干嘛整天里在那里罵老子。”龍三的聲音從霞霧之中傳來,接著寒子便看到一個身著白色古袍的年輕人從迷霧中慢慢踱了出來。
但見這年輕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之樣,濃眉大眼,挺直的鼻梁,長得甚是俊秀,可以說是瀟灑倜儻,無限風流。只見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走出來以后微笑地看著處在意識中的寒子。
寒子笑嘻嘻地道:“不罵你你怎么出來?龍三哥,蘇小能不能救啊,小弟可不想背著這債生活,那可是累得緊。”
龍三不屑地道:“那有什么不能救的,只要她死亡時間在三十六個時辰之內,肉身沒有變壞,老子自然能夠救得了她,只不過這可是有違規矩,也挺費神的事,過后還得跟閻王那老小子打聲招呼才行,麻煩死了。若不是你小子罵得那般難聽,老子現在正逍遙快活著呢,哪想理你這鳥事。”
寒子看到龍三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意識的位置看,奇怪地問道:“三哥,你看得到我嗎?為什么老盯著我看?”
龍三嘿嘿笑道:“那當然,你現在的龍真氣已經越來越強大了,我們龍族的真氣形成的意識體我是隨便可以看得到的,你的修為尚淺,看不到有甚奇怪了,不過你小子進步確是神速,乾龍訣修到第二階了,只要你修到第三階,你的意識體就成形了,到那里你也能看到你自己。”
寒子喜道:“那感情好。三哥,問你件事,閻王那老小子你也認識的嗎?”
龍三笑道:“那老小子算得什么,便是在老子面前,他屁都不敢放一個,便是在人類所謂的玉皇大帝面前,老子也可以鳥都不鳥他。”
寒子嘿嘿笑道:“原來還真的有玉皇大帝這事,而且聽你如此說來,龍族豈不是可以橫行于天宇之間了。”
龍三笑道:“那當然,天宇之大,無不以龍為尊,便是所謂的玉皇大帝那老小子,也只不過是我們龍族的一個旁枝罷了,他有什么了不得的。不過在他們那一界中不叫玉皇大帝,而是叫玉階皇,以后你就知道了。對了,小子,找我有什么事,別耽誤我風流快活。”
寒子嘆道:“三哥,你也看見了,這蘇小為了我而令得肉身死亡,你說萬一有一天我的姑娘們也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怎么辦,可不能天天在那里罵你出來幫我吧,你看得想個辦法幫一下小弟解決這個問題才行。”
龍三苦著臉道:“真拿你這小子沒有辦法,你這小子桃花運早已經是注定了的,好吧,為了以后不被你煩著,在老子風流快活之時又來詛咒于我,我便遂了你這心愿,不過咱先說白了,這方法只限于你的那些女孩子們,你可不能隨便給別人的。”
寒子大喜道:“那當然,你放心。”
龍三手上一道金光閃過,便出現了一本金線鑲邊的古籍,他看了寒子一眼,道:“這是一本女孩專修的玉龍秘本,修煉之后不但能夠青春長駐,而且一旦經過跟你合體之后,便能沾上你的龍氣,以后名字便自動在閻王那老小子的賬本里消失,不論以后出現什么樣的情況,只要你不掛掉,她們也會與你一起長生,當然,那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這個你以后便知。”
寒子從他的手里接過那本古籍,嘿嘿笑道:“多謝三哥,三哥真是一個絕世的好人,不,是一個絕世的好龍。”
龍三手撫額頭,汗道:“少肉麻,還有什么事沒有,沒有我帶那小妞走了。”
寒子忙伸手攔住他道:“三哥,蘇小什么時候才能好過來呢?”
龍三笑道:“你小子,什么時候這么心急了,天地有乾坤,氣分陰陽,萬事自然便會有因果,這小妞我雖然可以以龍族大法救她一命,不過只怕你們要再相見還得有一些時日,以后你自會知道,你放心就是了。再說了,你小子身邊又不缺她一個妞,急個啥嘛。”
寒子嘿嘿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三哥,還有一件事想問一下你。”
龍三苦著臉道:“小子,有話一次講完,別這么煩行不?快說。”
寒子道:“我在夏侯堡無夫洞中看到了無數的亡靈和陰靈,那些亡靈我想以后找到高僧為他們超渡一番,但又不知道如何帶他們走。三哥你有什么辦法嗎?”
龍三唉的嘆了一口氣道:“小子呀,我看你真是手中有寶不會用啊,你的龍環不是有很多的空間的嗎?你隨便找個空洞把他們拉進去,再以龍真氣封起不就結了?哪有那么多麻煩。走了,再跟你這小子說話會被你氣死,有時間多研究一下龍環的功能,你就會發現它的妙用無窮了。”說完轉身走進霞霧之中,消失不見。
寒子幾大心愿得償,心中歡喜,尤其是蘇小之事,總算對自己,也對蘇蕾有個交待了,對于龍三的離去,卻也不甚在意,將那本玉龍秘本收入龍環之中,意識收回,這才睜開了眼睛。
“寒子哥,寒子哥……你怎么啦?你別嚇我,嗚嗚……”他一睜開眼睛,但聽到蘇蕾用力的搖著他的胳膊哭喊著。而前方原先懸浮在水晶棺之上的蘇小的尸體此時卻不見了蹤影,想必是剛才已然被龍三帶走了。
看到蘇蕾又懼又傷心之樣,寒子卻感到一陣心松,轉過頭來,輕輕的伸出手來,溫柔地替她拭去了滿面的淚水,柔聲道:“沒事,哥沒事,小蕾,別怕,一切都過去了。”
蘇蕾見到他醒來,突然整個人撲到他的身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哽咽著道:“剛才姐姐的遺體突然在空中消失了,而你說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后便閉上了眼睛,可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也被那魔鬼帶走了,小蕾好害怕。你走了,我可怎么辦,姐姐去了,如果你也在我身邊,我可怎么辦?”
寒子輕輕的摟著她那嬌柔的身軀,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柔聲道:“小蕾放心,沒有人能帶走哥哥的。還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姐姐有救了。”
“人家才不信,你騙人,姐姐都死了,哪里還能得救,你騙小蕾開心。”蘇蕾軟弱的身體在他的懷里蹭著、抽泣著,哪里會相信他的說話。
寒子將她從自己身上拉了起來,再次替她拭去了臉上的淚水,微笑道:“哥哥從不騙人,剛才你看到的那些奇異的現象是哥哥的一個朋友弄出來的,他通過特定的隧道將你姐姐接去醫治了,以后你們姐妹一定能夠再見面的。哥哥都跟你說過了,哥不是普通人,以后你跟哥一起生活,奇怪的事情還會見到很多,你可不能亂跟別人說起啊。”
蘇蕾半信半疑地道:“哥,真的嗎?那哥你是什么人?難道你是神仙?”
寒子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記住啊,不能跟別人提起這事,還有今晚的事,若是人家問起,你什么也不用說。”
蘇蕾看著他那溫柔的笑,看著他那充滿自信而陽光的笑容,只覺得自己似乎進入到了一個奇異的世界,她突然覺得,好像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生命已經開始在變化。
這個高大帥氣的哥哥,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對于寒子,她的心里開始充滿了好奇。不過寒子不說,她也不再問,心想:“哼,以后天天跟你在一起,還怕探不出你的秘密來?”
她卻不知道,有很多事情的發生,便是由好奇而起的。
蘇小的得救,寒子終于松了一口氣,蘇蕾過小丫頭在寒子的小心應付之下終于還是相信了他的說話,畢竟那些神奇的現象是她親自目睹的,累一天,也哭了一天,此時方知道自己已經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哥,我好餓啊,有沒有東西吃呢?”蘇蕾問道。
“不知道,容哥他們應該做有在那里吧。”寒子邊站起來邊說道。
蘇蕾猛地站了起來,突然覺得眼冒金星,即便覺得天旋地轉,嬌弱的身軀便向下倒去。
還好寒子反應得快,立即便扶住了她,驚問道:“小蕾,你怎么了?”
蘇蕾猛然擺了擺頭,過得半晌,眼睛才看得到東西,軟弱地道:“可能是昨晚上一晚沒睡,今天又一天沒有吃東西,有些虛脫了。哥,我沒事的。”
寒子心疼地道:“看你,以后還調皮不?我們去吃些東西,然后你好好的睡一覺,我們明晚上才走吧。”說著便扶著她向外走去。
此時外面依然是傾盆大雨,電閃雷鳴,似乎天神在咆哮一般。
大雨來臨,似乎風也轉了,雖然仍然是狂風席卷,卻少了一股寒意,那撲面刮臉的風,卻已帶著一股春的味道。
春天,終于真正的來到了C城,從第一聲春雷響起,春姑娘便向這座城市張開了雙手,向他擁抱過來了。
不過外面風大雨大,加上身體極度的虛弱,一走出靈堂,蘇蕾還是忍不住猛打了個寒戰,身體不禁向寒子的身上靠了靠。
走出大廳,寒子不禁一愣,只見在離大廳大約二十米之外,在走廊之下,并排站著所有的川云堂的弟兄們,其中包括容放山、小郭、燕鐵錚、鄒向等人,他們雖然不在靈堂里守靈,卻并沒有離開,而是在站在外面,忍受著寒風的肆虐,默默的陪著里面的他在守著。
這一刻,寒子的心被深深的觸動了。
蘇蕾看了寒子一眼,再看了容放山他們一眼,眼中閃著一種不可捉摸的異光。
看著蘇蕾狼吞虎咽的樣子,寒子自是覺得這孩子有些可憐,不過此時他的思緒一直停留在剛才從靈堂出來時的那個場面。
他知道,雖然收服云霄這一戰,川云堂是犧牲了一些兄弟,但是從總體而言,卻是打了一個大勝仗,本來兄弟們是想要大肆慶祝一番的,只是顧慮到自己,所以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提出此事。每思及此,寒子亦不禁感動。
L區高中其實在今天已經開學了,明天便要上課了,晚上坐飛機回去,估計著明天也上不成課,看來自己也要做一回翹課學生了,想到翹課一詞,不禁回過神來向蘇蕾看去,不禁啞然失笑:原來這丫頭吃著吃著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仔細看了看她,這丫頭看輪廓倒也是一個美人胚子,只是那一張臉瘦而臘黃,身體看上去似乎比同齡人要晚上許多。
“吧噠”,這小丫頭不知道是夢見了什么好吃的,嘴巴一動,竟然流出口水來。寒子看著她,搖了搖頭,心想:“可憐的孩子,以后跟著我你就不會吃苦了。”
站了起來,拿起紙巾來輕輕地為她擦去嘴角的油漬,把自己的皮衣從她的身上拿下,慢慢地將她抱了起來。入手處但覺得她身體柔軟,似若無骨,但是卻是輕輕的,心想:“這小丫頭,不知有沒有七十斤重。”
對于寒子的動作,蘇蕾倒是沒有一點抗拒之意,反而是寒子一將她抱起,她的身子便動了便,將頭挨在了寒子寬厚的胸膛之上,還好,口水已不再流了。
將她抱到房間,輕輕的放在床上,幫她蓋好了被子,將床頭燈調暗了些,這才返身走出了房間。
春天的第一場大雨竟然下了許久,寒子從蘇蕾的房間走出來之時外面仍然是狂風暴雨。
此時他所在的地方是川云堂里的一套套房里。幫蘇蕾關上房門,此時他卻是一點睡意也無。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零晨兩點四十分了。
拉開了窗簾,走到陽臺那,看著外面風雨飄搖。
簾珠似的雨滴從天空落下,猛打在陽臺外面的雨篷上面,咚咚作響,肆虐的狂風更是不時的吹得自天而降的雨滴斜歪往一邊,幾滴雨珠啪啪灑落在寒子的臉上,一股透骨涼意滲入他的皮膚,腦子突然之間變得無比的清醒起來。
然后,他閉起了眼睛,感受著黑夜里如癡如狂的風雨,那感覺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甚至能夠感覺得到每一顆雨滴從高高的天空中灑落下來,穿透空中肆虐的狂風,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頑強地向下摔落。
那雨滴中晶瑩剔透的水在高速灑落之時,在水珠內以極快的速度旋轉著,而雨滴外層那一層薄薄的僅靠著表面張力支撐的珠面卻是無比的頑強,不管風有多大,多狂,它仍然以無比凌厲的氣勢帶著那一滴雨滴沖到了地下,或打在堅硬的水泥地面,或扎進水池之中,或落到花草之上,雖然最后各自的命運不同,卻也都能完成了自己最后使命,沖破了千難萬阻,到達了終點。
那是一種精神,一種無所畏懼的精神。而人,不是也需要這一種精神的嗎?
靜極而動,動極為靜。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已與這無垠的天地融為一體,而他體內的龍真氣便在此時在他的體內飛快的運轉起來。
他便這么站著,閉著眼睛,身上的那一層淡淡的光圈似有似無,慢慢的,慢慢的,最后變成了透明,隱入他的身體之中。
然后,他突然睜開眼睛,一股凌厲的光芒閃過他的眼睛之后,他的眼眼突然變得柔和起來,淡淡的,淡淡的,就似是那尖銳的菱角已被磨平,無銳無角,圓而不華。
鉛華退隱,返璞歸真。
他竟然在這片刻感悟大自然之間達到乾龍訣第二階的巔峰,踏入了第三階的邊緣。
原來,心境,才是修煉進步的最大敵人。
寒子緩緩的轉過身來,此時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淡然如塵,那一股凌然的氣勢此時也沒有再顯現出來,唯一有所變化的是他的眼睛,此時卻變得澄澈得如同一潭山澗的清泉,又似是一面鏡子,能把世間的萬物均映入其中。
修龍的進境,到了這一階,竟然是返歸自然。
寒子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五點半了,想不到這轉眼之間竟然在陽臺外面站了近三個小時。
雨不知什么時候也小了下來,不過他的身上卻濺了很多的雨點,保暖衣前襟,有很多的濕痕。
雖然兩天沒有睡了,但是經過這近三個小時的修煉,他不但沒有一絲倦意,反而覺得精神抖擻。當下走進了大廳,想了想今天要做的事情,便起身走進了廚房,給蘇蕾做了一份精致的早餐,然后給他留了一張字條,打開房門進去看了她一下,只見這丫頭蜷曲著被子睡得正香,也許是寒子做早餐飄出來的香味誘發了她又做了什么夢,此時她的小嘴下面的被單竟然有口水的痕跡,心里暗自好笑,便又悄悄地退了出來。
從套房出來,此時已經是早晨近七點鐘了,寒子打了小郭的電話叫他開車過來接自己,然后又打了容放山的電話,叫他安排晚上回L市的飛機,這才走下了川云堂。
待得小郭開來了車,上車之后,小郭問道:“大哥,去哪里?”
寒子微笑道:“無夫鎮。”小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話想問,卻又不敢問。寒子微笑道:“小郭,今晚你跟我一起去L市吧,你可愿意?”
小郭一聽,差點兒蹦了起來:“大……大哥,您說的是真的嗎?”
寒子微笑道:“那當然是真的,我都叫容哥安排今晚的飛機了,不過若是你不愿意,那也不打緊,我叫容哥不買你的飛機票就是了。”
小郭忙道:“不,小郭能夠在大哥的身邊做事,那是小郭這一段時間以來天天想的事,當然愿意了。謝謝大哥。”
寒子微笑道:“謝什么了,在哪里都要做事的,跟我可能還要多辛苦些呢,說不定我不高興了還會罵人,到時你別后悔就是了。”
小郭臉上泛著興奮的光芒:“只要跟著大哥一起做事,大哥便是罵死我郭飛芒咱也愿意。”
寒子微笑道:“好了,少拍馬屁,開車吧。”小郭恭聲道:“是,大哥。”
車子啟動開出之后,寒子問道:“小郭,剛才你似乎是有什么話想說吧,什么事?”
小郭一邊認真地開著車一邊道:“也沒什么,只是覺得大哥今天起來以后跟昨天有些不一樣了。”
“怎么不一樣了。”看著前大霧茫茫的路面,寒子淡淡地道。
小郭想了想道:“具體有什么不一樣真還一時說不出來,只是覺得好像離我們更近了些。”
“哦,你的意思是說原先你們覺得我給你們離得很遠的感覺,說得俗一些就是有點高高在上之感?”寒子淡淡地笑道。說話之間一輛紅色的跑車呼地超過了他們的車子,片刻之間便不見了蹤影。寒子指著那跑車消失的前方補充道:“就象是那輛跑車一樣。”
小郭道:“不能這樣說,這樣說吧也許更明確一些,先前看到大哥時,大哥的身上總有一股凌厲的霸氣,令人一見到大哥就不禁生出畏懼之心,而現在這股霸氣卻似乎已經隱藏起來了,今兒見到大哥,大哥給小郭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雖然那種敬畏仍在,卻跟先前已然大大不同。”
寒子自然知道為什么有這樣的變化,淡淡地道:“這樣不好嗎?”心想:“看來是真的達到了乾龍訣第二階的最高層了,返璞歸真,回歸自然。”
小郭道:“好,感覺比以前好多了。”
“小雅,你還在夏侯堡嗎?”寒子突然想起小雅她們學校似乎比L區高中開學晚上一天,也就是明天才開學,說不定這丫頭還在家里呢,于是便給她打了個電話。
“老公,這么早打電話呀,還在呢,晚上的飛機。”電話對面傳來了這丫頭懶洋洋的、膩膩的聲音,看來是還沒有睡起呢。寒子對于她“老公”這一稱呼似乎已經習慣了,在夏侯堡呆了六天,她族里的人都已默認了他是小雅的未來夫婿,因此在私下里,這丫頭是這么稱呼他的。
“在就好,我現在正在車上呢,去你們家一趟辦些事,晚上向L市的好像就一個班機吧,那我們晚上一起了。”寒子柔柔地道。
“老公,你說真的?”她的聲音突然高亢起來,看來是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聽到這消息睡意全無了。她并不知道寒子還在C城之事,這是她們幾個女孩子之間約定好的,不是寒子主動說的,不得打聽他的行程,這主要是因為一是她們都知道寒子的身份有些特別,若是她們常打電話騷擾會給他造成許多的不便,二是她們也想給自己的男朋友足夠的個人空間。
“呵呵,當然是真的,看你這丫頭,高興成這樣,我看你也睡不著了,弄好午餐在家等我吧,我們有兩個人,你多做一份。對了,你爸爸還在嗎?”寒子將手機交到左手,伸手輕輕地打開了關著的車窗玻璃。
一陣晨風吹拂過來,吹亂了他的頭發。
“不在了,你走的第二天他就走了。老公,人家做的東西好難吃啊,還是不要啦,我叫大哥他們給你準備中午好嗎?”小雅柔柔的,膩膩地道。
寒子笑道:“不成,一是我真的想吃你煎的荷包蛋,二是我還有事,不想跟他們應酬了,到了堡中,我做完事,吃完中午就要離開了,你也準備一下吧。”
小雅只好乖乖地答應了。
掛了電話,看到小郭好像有點偷樂的味道,便笑道:“小郭,你笑什么?”
小郭一驚,吱嗚道:“沒,沒什么。”寒子笑道:“你既然以后決定跟我了,倒也不必太拘束,剛才跟我通電話的女孩叫夏侯馨雅,是無夫鎮夏侯堡的人,也是我的女朋友之一,小郭呀,你這樣子可不行,象個女孩子似的,給你們大小姐看到你這樣子,她不取笑死你才怪。”
小郭臉一紅道:“大哥,我盡量改好來。”寒子笑道:“不怕對你說了,我可是有很多女朋友的,佳穎只是其中之一,其她的女孩子都是厲害得緊,以后見了你就知道了。”
見到寒子,小雅很自然地挽了他的胳膊開心得不得了,待得寒子介紹了小郭,小雅見他竟然臉紅了,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偷偷地問寒子道:“老公,你的手下怎么還會臉紅的呀?”
小郭似乎是猜到了她問什么,臉更紅了,低著頭不敢做聲。
寒子笑道:“你別看他臉會紅啊,他可厲害了,小郭可是探花郎李尋歡飛刀絕技的傳人啊。”
小雅饒有興趣地道:“真的嗎?小郭,改天咱們可得切磋切磋。”小郭連道不敢,弄得小雅嬌笑不已。
當寒子再次踏進無夫洞內,感覺自然是不一樣的了。自從觀日通那廝被他以龍真氣打得魂飛魄散之后,無夫洞內的陰森之意已然淡了很多,不過走到里面那個洞道之時上面仍在不斷的慢慢往下滴著水。
陰靈乃是那些死后的陰魂過千百年不愿往生而形成的,陰氣極重,再加上這其中還有很多是死在血斧之下后被血斧吸收在里面不得往生的怨靈,更加加重了洞中的陰氣,陰氣重聚之地,萬物附陰,泥土潮濕,變而以凝結成冰冷的水滴溢出,這便是洞壁中滴水之因。
寒子也不急,一路慢慢地走去,看著洞壁內那些嶙峋怪石,每隔得不遠便有一兩塊從洞壁邊上伸出,上次在追殺觀日通時倒也沒有注意到過,想起自己出來之時身上的衣衫盡碎,看來最大的罪魁禍首應該是這些怪石了。
再次走進那個擠滿了無數陰靈和怨靈的洞中,甫一踏進,便聽得“刷——”“呼——”“依——”的一陣怪叫聲傳來,那些陰靈似乎是記得他還是怎么樣,一聞到他身上的那一股味道,便全都擠到了此洞的最角落之處,瞬時之間怪呼之聲大作,這些個陰靈怨靈竟然恨不得那洞壁有個洞給他們鉆進去。但是對面那個幻著霞霧的小洞,卻依然沒有那一個敢鉆進里面去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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