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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 取暖


寒子和風九丫去了哪里?寒子飛掠而下之后發生了什么事?公良亦云等人是一無所知。

        BJ國家國安部里,傅天元聽完公良亦云對此次任務經過的匯報,負手在寬大的房間里踱來踱去。

        “你們能確認盧墨寒同志與風九丫同志已經犧牲了嗎?”傅天元突然問道。

        “這個……在爆炸現場找不到他們兩人的任何遺物,但是我們在周圍兩百公里范圍內搜尋了三天三夜,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所以……”公良亦云吞吞吐吐,因為連他也不敢肯定,又怎么能夠在又是領導又是師門長輩的傅天元面前下定論呢?

        “所以你們就認定他們兩人已經犧牲了?荒唐,真是荒唐。盧墨寒是什么人,在A大隊里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他是龍衛六人組的其中之一,相信此次行動他的絕對實力你們也看到了,他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嗎?會不會在爆炸的時候他只來得及救你們,卻沒有足夠的時間將小九和你們一起送出爆炸的范圍呢?會不會此時他們兩人因為某種原因而沒有返回呢?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們已經犧牲之前,此事不能下定論。寒子在B大的假我會叫楊秘書繼續幫他請,你先下去吧。”傅天元其實心里也沒底,他說的這些理論連他自己都知道站不住腳,這般說與其說是說給公良亦云聽,還不如說是在給他自己找借口。

        “兩位老祖宗啊,你們能不能夠現身與我一見呢,幫我解解心中的迷惑。”公良亦云走后,傅天元自言自語著,此時他最渴望見到的人不是上面的領導,而是護回和北山兩位老人。但是所謂的龍衛那是不受他國安部管的,甚至可以說龍衛組雖然存在著,但卻不隸屬國家任何部門管理,那兩個神仙般的老人真正說來他只見過一次面。

        那么寒子和風九丫兩人究竟在哪里呢?難道真的在那一個爆炸中犧牲了?那一刻,作為神龍護的護回老人又在哪里?他不是有要保護作為神龍一族在地球的安全嗎?

        所有這些估計只有寒子和護回老人才能回答了。

        這是一片山區。

        山區,在普通人的概念里當然到處都是山,不管是高山還是丘陵,連綿起伏,一眼難及盡處。

        但是你絕對沒有見過這樣的山區。

        這里的每一座山已經不能只是用高來形容了,因為每一座山都看不到頂端,只到半山腰處,便已是一片白茫茫的霧,而所謂的半山腰,看上去相比地球上的每一座所謂的高峰都要高——哪怕是最高的珠穆朗瑪峰!

        而這里的每一座山之大,也是你從來沒有見過的,因為你看不到山的盡頭在哪里。

        高山中的高山,大山中的大山,說的,便是這一片山區。

        這一片廣袤無垠的山的世界里,有一個清澈的水潭,潭水自地底冒出。潭水的周圍,倒是一片很大的平地。

        此時,在潭水的旁邊大約五六米處,俯臥著一個人——不,應該是兩個人,因為,在這個人的下面,還露出了另一個人的手和腳。

        從手腳、體格來看,上面這人應該是一個男人,他下面壓著的那人應該是一個女人——因為她的雙手十指甚是纖細,兩腿修長。

        只不過,上面的這個男人好像是一個死人,因為他的后背自背而下,到腰,已然皮開肉綻,一片焦黑,皮肉綻開之深,幾達半寸,這樣的人如果還活著的話,那可以說是奇跡了。

        誰也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誰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什么人,誰也不知道這兩個男女為何以如此曖昧的姿勢躺在這里,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在這里躺了多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下面女人的手指跳了跳,過得片刻,便看到她的手指動了起來,然后只見她的身體猛的一動,“嘭”的一聲悶響,壓在她身上的那個男人的身體便翻了過來,臉上背下。

        下面那女人身上到處都是已干的血跡,臉上抹著黑灰,看不清臉孔,身上的衣服爛了多處,身上雪白的肌膚露出了不少。

        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卻又突然閉上,下一刻,她突然嘣的一躍而起,口中高呼:“12號——”

        一時難以適應這里的光線,她的眼睛雖然開著,但也在過了數秒鐘之后才看到了這里的情況。

        不過她沒有去注意這里高到可怕、大到可怖的山,也沒有注意到旁邊五六米處有一個清澈的水潭,因為她的目光已經完全聚到了平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的身上。

        “寒子弟弟——”

        撲了過去,將他從地上扶著坐起。

        “啊——老天!”她悲呼一聲,眼淚刷的飛涌而出,看著從他后背抽出的那只手掌烏黑一片,而剛才入手的感覺卻是一片凹槽——一個人的后背怎么可能會是那個樣子?

        翻過他的身體,她看到了他的后背——整個后背自臀部以上,皮肉翻騰,黑呼呼的一片,一根一根外露出的骨頭隱約可見,一見到這樣的情形,她真是又駭又悲,心中明白,他傷成這般樣子,只怕是早已死去多時。

        她悲從心起,想起在爆炸起時他才突然發現了自己,然后,他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自己撲了過來,在他的身體覆上自己身體的那一刻,她聽到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然后便昏厥過去,此刻若是她沒有死,那么,就是此時她懷中的這個男人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她,他用他的生命換取了她的平安。

        不錯,這兩人正是寒子和風九丫,至于兩人為何到了這里,后文自有交待。

        風九丫抱著寒子的“尸體”哭了很久,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不斷流淌到寒子黑烏烏的臉上,晶瑩的淚水不斷的滴到他的臉上,順著臉頰滑下,也不知過了多久,風九丫的淚水都把他那黑烏烏的臉龐洗干凈了,露出了微有些赤紅的臉孔。

        過了很久,風九丫的聲音都哭啞了,這才輕撫著他的臉龐,眼中露出了溫柔而又堅定的目光,喃喃道:“寒子弟弟,你放心,你不會孤獨的,小九一定陪著你,直到永遠。”

        驀然,她縮回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寒子的臉,放手在他的鼻孔邊試了試,再翻開他的眼睛看他的瞳孔,俯下身去,耳朵貼著他的胸口傾聽他的心跳,眼淚再次流淌而下,“他還活著,他還活著……”嘴里喃喃著,激動無比。

        發現寒子竟然還活著,她心里暗恨自己為何這般大意,白白哭了這么久那是自己活該,可是他受傷如此之重,若是延誤了醫治他的時機,那自己當真是要后悔一輩子了。

        風九丫作為A大隊的精英成員之一,與魏紫霞的見識自是大為不同,對于內外傷的處理有其獨特的一套。當下不猶豫,飛快的在附近找來了一些樹葉鋪在水潭邊緣的地上,把他那條已經燒毀了大部分的褲子退掉,從水潭里斛了潭水來先幫他清洗后背的傷口——不,應該說是傷片,因為那是一大片的炸傷、燒傷。

        此時的寒子后面部分可以說不成人樣,加之風九丫想的只是他的傷,面對他精赤的后身,根本就沒有想到別的,更甭說會感到不好意思了。清洗完傷口之后,她從隨身帶的背囊里拿出了灼傷藥,小心翼翼的給他敷上。

        看到那清洗過后皮開肉綻的燒傷炸傷的傷處,她心里似壓著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因為出來執行任務并沒有帶出很多的藥物,處理小面積的傷還可以,象這么大面積的燒傷炸傷,她手上的藥物根本就不夠。這么大面積的傷,一旦發炎起來,后果將不堪設想,不要說別的,光是發燒估計都能把他燒死。

        她在敷藥之時,盡量在那些看上去最為嚴重的地方下藥,以達到節約的目的。弄完這些,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全身大汗淋漓,身上的傷口被汗水一浸,又癢又辣。但是她卻不顧這些,此時她要做的事是想辦法找到一些別的藥物來代替已經用完的藥物,盡量給他消炎。

        想到要找藥,她這才注意到這里的環境來。

        “這……這是什么地方,世上竟然有如此高大的山峰!”她不禁驚呆了。再注意到遠處的山林,那些樹木也是高大得驚人,常見的一些十幾二十米的參天大樹與這里的樹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這里最一般的樹木看上去應該都有到三四十米,大也大得驚人,五六個人合抱的大樹簡直就是小兒科,十幾人合抱的大樹也是比比皆是。

        看到這里的環境,她也才想到寒子和她為什么會到這里來。但是當時一聽到爆炸聲、被聲音震動之后就昏過去了,其他的一無所知。

        “管他,這里應該是地球上的某個人們很少來到的山區,不然哪里可能有如此大的樹木,還有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高山。這里若是很少有人來,那么肯定有一些名貴的草藥,我且先去找找看。”她自言自語道。

        看了看周圍,看到水潭邊不遠處大約五六米的地方的山崖壁上有一個凹進去的地方,當下她便走了過去,躍起上去看了看,發現上面沒有什么異常之處,這才下來平抱著寒子躍起,將他暫時安置在那里,以防有野獸出現拿他做了食物。

        山里的空氣倒是很清新,只是卻看不到天空的太陽,因為她現在所處的地方看上去就象是一個峽谷,到山的一半時便都是白茫茫的霧氣,看不到天空。

        忍著全身的傷痛,風九丫飛身向有樹林草木的地方掠去。

        但是到了里面之后,她便愣住了,因為這里的植物根本就不是她所熟悉的以前親自見過或是在書本上見過的任何一種,每一樣都是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樹林里,究竟哪一種才是她想要找的草藥?

        實在沒有辦法,因擔心寒子的狀況,她不敢走遠,在樹林里找了半晌便只好返回水潭邊,跳到那個凹進去的的斜臺之上,看著寒子發呆,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擔心他發燒,她總是每過得一會兒就去摸一下他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額頭來對比。

        而對于她自己身上的傷痛和滿身的血跡污垢,她卻從來沒有去注意過,哪怕是想一想的念頭都沒有。

        突然,空中傳來了一聲奇怪的鳴叫聲,也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叫聲,她心念一動:“在這山里我是沒有辦法了,但這山外必定有人住,我且先走出這片山區,說不定能遇到人也不一定,有人必定就有藥,那么他就得救了。”

        這一突然的想法讓她興奮不已,說做就做,便去找了些藤條做了一個背籃,將寒子從凹臺上抱下,放在背籃里,又拿出身上的備用水囊來在水潭里裝滿了水,在喝了幾口水,背起寒子便向著峽谷的貌似出口走去。

        雖是在峽谷之中,但這里的山林卻甚是茂密,野草叢生,尚好有動物常走留下的路,不然她背著寒子要想拔草前進倒也很有些難度。

        一路上不時的看到一些動物的糞便,有大坨的,也有小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其中是否有猛獸,是否會來攻擊她,這些都不是她此時去想的。她雖然也常聽到動物的叫聲,但她一門心思只想著快點背寒子走出山區救治。

        不過寒子身材高大,此時差不多有近兩百斤的重量,她雖是有武功在身,卻也堅持不了多久,走了大約有兩個小時,實在支持不住了,這才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喝了幾口水,吃了兩個壓縮餅干,繼續上路。

        天終于漸漸黑了下來,但是她還是在山區之中,給她的感覺好像一座山還沒有走完之樣,心中對這里的山的高大再次咋舌。

        到了一片較空曠的地方,她才停了下來,放下寒子之后,檢查了一下寒子的情況,見沒有什么大的動靜,這才就近找了一些干柴備著,一步不離的守在寒子的身邊。

        待到天準備看不清了,她才取了火機,生起火來。

        空曠的山林,靜謐的夜里,就她一個人,守著一個不會動人,可是她的心中卻沒有一絲恐懼。

        因為,她此時要保護他、照顧他!

        “老天,你怎么這個時候讓他發燒了?”半夜她就躺在寒子的身邊守著,雖然她累得直想長睡不起的念頭,卻不敢真個睡著,睡得半會兒就會起來摸一下他的額頭,看他是否發燒,再檢查一下他的傷口,看是否有發炎的跡象,這次她醒來時一摸他的額頭,發現他真的發燒了。

        火堆仍然燒得很旺,因為她在里面放了大根的木柴。但是四周卻是一片漆黑,不知名的野獸嘯聲不時傳來,予人毛骨悚然之感,但所有這些都沒有他此時發燒來得可怕。

        摸著他越來越燙的額頭,她真想大哭一場,無助的感覺此時降臨在好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的身上,千斤的重擔壓得她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可是此時此刻,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為她分擔一厘半分。

        她曾經試圖用真氣給他疏通一下體內的經脈,可是發現那根本就行不通,似乎寒子所有的經脈都已經封閉住了,他這種情況能夠活著已經算是奇跡了。

        此時此刻,她能夠做的只是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嘴里不停的叨念著“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挺住……”,她只希望自己的精神力能夠傳達到他的腦神經里,讓他堅強起來,挺過這一個難關。

        不過這些似乎并不起到什么作用,一直昏迷著的寒子突然開始全身顫抖起來,感覺到他的變化,她駭然,握在手里的他的手一下子之間冰冷若冰,摸摸他的額頭,也是冰得厲害,他在發冷!

        她慌忙往火里加了一大堆木柴,讓火燒得更旺起來,并且將他移離火堆更近,但是她發現,寒子的情況并沒有多少改變,他的身體依然在顫抖著,身體依然冰得厲害。

        想起在電影中看過的那些女主給男主取暖的鏡頭,她粉臉一紅,但卻一咬牙,在地上鋪好了簡易的“床”后,毫不猶豫的解了衣物。

        抱起他覆在自己的身上,他的身體此時雖然冰冷如冰,但是當他的冰冷而精赤的胸膛與她的胸脯零距離的時候,她的臉還是象發燒了一般滾燙得厲害,小心臟也噗通噗通劇跳個不停。

        將自己的衣服小心的蓋到他的背上,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似乎輕微了些,羞人的感覺這才稍稍去了,只要他沒事,便是要了她的命那又如何?

        是誰的芳心,早已在未知之間,悄悄暗許?

        夜里風拂樹葉的娑娑聲,似乎是她的心在傾訴著寂寞,心許的人,你何時才會醒來?

        初時他沉重的身體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也代替了她還略為感到羞澀的感覺,心想:“這小子,還真重。”過了片刻之后,便也習慣了他的重量,習慣了他的壓——唉,不知道是哪位豬哥說過了,女人,天生都是比男人經得住“壓”的,看來這位豬哥說的真的是至理名言啊!

        被他壓著適應了之后,她的心反倒平靜了下來,后來感覺到他的體溫開始回暖,她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實在是太累了,不知何時,她才真正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看到高大英俊的他牽著自己的小手在廣闊的草原上漫步,一群群肥大的羔羊在安靜的吃著鮮嫩的綠草,那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溫馨和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的宏博,以及他牽著自己的手的浪漫,三者巧妙的結合在一起,那種感覺當真是妙。

        “哎呀,好好的天氣怎么突然下起雨來啦!”突然,她感到臉上一涼,在夢中一摸臉蛋,一陣冰涼,便從夢中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睛,她不禁又喜又羞又氣,你猜怎的,原來寒子竟然已醒過來了,此時正盯著兩人精赤相對之處,嘴里的流著一條條的口水——這家伙,就是在身受重傷之下,依然不改其色中餓狼本色!

        風九丫看以他的眼神,驚呼一聲翻身坐了起來,接著便看到寒子身體呼的向一旁翻倒而去——

        “要糟——”

        她突然想到他背上的傷口,再次驚呼一聲,飛快的伸手一撈,又抱住了他。寒子雖然后背劇痛,但那一雙賊眼依然不忘猛吃豆腐。

        她雖然大羞,卻不敢放開他,忙自把跌在一旁的衣服拉了過來遮住,嗔怒道:“看什么,沒見過么?”

        寒子嘻嘻笑道:“你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風九丫氣得差點恨的要把他丟下去,終究不忍,還好寒子此時倒是乖乖的轉過了頭去,不再吃她的豆腐,她才將他俯著放到地上,趕緊把衣服穿起,急劇跳動的心臟才稍稍平復了些。

        “你什么時候醒的?感覺還好嗎?”風九丫雖然惱他吃自己豆腐,不過擔心他的傷勢要多過氣惱。

        寒子此時是俯躺著,要轉頭必須要牽扯到背部,他只動得一動,便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頭是轉不過來了,不過嘴里卻依然在討她的便宜:“早就醒了,只是見你睡得香,想你肯定是累壞了,便不叫你。你問我感覺還好嗎,那是十分的好,百分的好,又軟又白,豈能不好!哎喲——”

        原來風九丫見他都成這樣了還討自己便宜,想起昨晚上兩人的曖昧姿勢,心里不禁又氣又羞,忍不住輕輕的一拍他的傷口旁邊,那還不疼得他呲牙裂嘴的,“看你還敢再討我便宜。”

        “嘿嘿,不敢了,小九你就放過小弟吧。”寒子知道她肯定很害羞,便適可而止道。

        “哼,再不乖,看姐姐怎么收拾你。”風九丫嬌哼道,不過旋即卻走過他臉朝著的那邊,“怎么樣,剛才疼不?”見他眨了眨眼,嗔道:“誰叫你亂說話,疼死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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