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老師來幫你啦。”

　　小姑娘年紀不大，說話還帶著一股奶味，大眼睛撲閃撲閃，對蘇琢露出一個軟乎乎的笑容。

　　自此后，蘇琢就把小姑娘的音容笑貌藏在了心底最深處的角落。

　　他坐在自家來接他的車后排，雙眼放空盯著車頂，兀自笑了一下。

　　真好，他的甜果沒有變成小說里那個模樣。

　　真是太好了。

　　*

　　最近已經進入九月份，九月初是學校正式開學的時間，除了開學，還有補習班和各種競賽考試也陸陸續續開始進行。

　　周六午休快結束的時候，聞知憶發現她同桌去出了趟教室，不多會帶回了一張巴掌大的卡片。

　　上面寫著準考x三個字。

　　雖然沒看清最后一個字是什么，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猜出來，這個卡片是準考證。

　　聞知憶第一反應是學校要搞什么大考：“最近有什么考試嗎？怎么你就拿了一張準考證啊。”

　　學校舉行考試，那不應該全年級或者全高中統一參加嗎，怎么江與夏就拿來一張。

　　莫非這個考試的參與名額還跟平時的考試成績有關系？

　　江與夏沒理解這話的意思，“班里應該只有我報名了。”才聽見姑娘的心聲。

　　啊啊啊？！他要參加數學競賽！！不是吧大哥，你才高一，競賽課都沒上幾節呢！這也太盲目自信了吧？

　　“……我只是去試一試，想看看考試內容。”江與夏有點郁悶，嘆了口氣。

　　他在姑娘眼里就這么不靠譜嗎，居然會被認為盲目自信。

　　上輩子小說劇情為了維持他學神的人設，江與夏在主動與被動促進下一直跟進競賽內容，只是每每到參加考試的時候，都會因為阮皎皎出了什么事而放棄。

　　江與夏選擇高一就參加預賽考試，唯一的原因是想試試自己到底能不能正常地參加比賽。

　　沒了劇情束縛。他也不必顧及阮皎皎，他的人生總可以隨他心意支配了吧。

　　嗨，她就說，江與夏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裸考參加競賽吧。

　　“加油啊同桌，你考完以后能不能跟我說說，競賽題和高考內容的差別？”

　　聞知憶的確好奇，上輩子高一二班幾乎全班被洪老師趕去聽競賽課，難道競賽課真的對平時的成績有所裨益？

　　“…好。”江與夏有心現在說，話到嘴邊咽了下去。

　　等考完再說吧，到時候有機會跟姑娘多聊幾次。

　　前排紀淵渟聽見二人的談話轉過了身，趴在她桌子前亮晶晶地搖尾巴：“知憶知憶，你問我啊，我以前接觸過數學競賽。”

　　紀淵渟是謙虛說法，以前他專業課作業沒頭緒，偶爾會拿數學競賽題發散一下思路。

　　為什么不是物理競賽？拜托，每天面對物理他都要吐了，需要開個小差給大腦放放假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江與夏一度用冰冷刺骨的眼神飆眼刀子，奈何紀淵渟臉皮太厚，愣是假裝看不見。

　　一個勁兒對聞知憶笑得和順。

　　“你怎么接觸的？”聞知憶果真被紀淵渟一句話吸引了注意力，他無論在小說原著還是現在，都是當之無愧的物理天才，跟數學有什么關系。

　　紀淵渟赧然抓了抓腦袋：“就無聊的時候刷過一些題。”

　　“沒經歷過考試，沒用。”江與夏聲音冷凝接過話頭。

　　“……感覺比高考題難。”被搶白了的紀淵渟頓了一下，看向江與夏的目光少了部分友善。

　　“難得多，跟高考比沒意義。你不需要參加競賽課，洪老師是為了培養數競生。”

　　江與夏干脆一口氣解答了姑娘心中的疑惑，徹底堵住紀淵渟的嘴。

　　原來是這樣，聞知憶恍然，她已經被江與夏每次都能猜到她想的內容的能力驚到麻木，甚至覺得有些方便。

　　有些話不用說全她同桌就能領會，心有靈犀不過如此。

　　紀淵渟見能說的話全都被江與夏說完了，更加不爽，直接扯開話題：“知憶，今天放學一起走？”

　　在紀淵渟穿書后的刻意運作下，他家有一套房子買在了聞知憶隔壁小區，兩人早晨經常會碰到，碰到就能一起上學。

　　“啊，好啊，正好姝顏有補習課。”聞知憶再次被紀淵渟帶跑偏。

　　江與夏與紀淵渟對視，兩個人的眼神在空氣里廝殺，火花四射。

　　聞知憶渾然不覺：“那等會我得先去買點紅筆芯。”

　　“走回去吧，這個點公交車擠。”紀淵渟順勢提議，附近學校不少，差不多都是這個點放學，不亞于高峰期。

　　江與夏張了張口：“我也……”

　　被紀淵渟佯裝驚訝打斷：“班長，你不是明天要準備競賽考試嗎，別浪費時間回去休息吧。而且，”

　　他看似笑得溫良，眼底卻是只有江與夏能看出來的不懷好意：“班長，我記得你跟我們不同路吧。”

　　“……”江與夏咬牙，他很想說自己可以繞遠路，但那兩人的早都跑偏到院子里的流浪貓身上去了。

　　好吧，他忍。

　　紀淵渟完全屏蔽江與夏凜冽如冰的視線，心里露出龍王同款歪嘴戰神邪笑。

　　小小男配還敢更他爭女神？呵，他會讓江與夏知道什么叫穿書大軍的bug！

　　完全忘記他自己原本的身份，其實也不過是跟江與夏類似的男配而已==。

　　沒過多久，齊老師進班讓學生記好作業，周一早到要升旗，趕緊收拾東西回家，周日學校要做數學競賽的考場。

　　比平時早放了兩個多小時。

　　紀淵渟迅速背起書包站在教室前面等聞知憶，有幾個未來的理科生想跟他套近乎，邀他一起回家，都被他赧顏微笑婉拒。

　　被拒絕的同學也不惱，只覺得這學霸一點都不高冷，說話也總帶著粲然的笑容，人家拒絕說不定也是因為等下要去補習班呢。

　　聞知憶整理好要帶回家的書本和復習資料，對紀淵渟招手：“走了！”

　　于是少年愉快地并排走在她身邊，身后不存在的大尾巴搖成直升機螺旋槳，幾乎要原地起飛。

　　剛還在思考紀淵渟過會有補習班的幾個同學，眼睜睜看著他笑容滿面跟在語文課代表身邊姿態親密地說話。

　　同學們：……

　　我們以為學霸一心向學，結果學霸用實際行動嘲諷我們，學習哪有撩妹香。

　　等兩人離開教室，沉默許久的阮皎皎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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