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好。聞知憶腦海里忍不住浮現出這四個字，緊跟著勾唇笑了一下，還好是他。

　　*

　　隨著紀淵渟從請半天假到一天，再到兩三天甚至一周都不來一次，剩下半個學期也過得飛快。

　　上一秒聞知憶還在和喬姝顏討論語文作業太多，下一秒還有兩三天就要期末考試了。ωωw..net

　　時間流逝得悄無聲息，這天晚上又放進去一根用空了的筆芯，聞知憶那個專門用來存放空筆芯的筆筒越發沒有空隙了。

　　自從紀淵渟開始忙碌于他的專業研究后，他的社交賬號很少上線，五個人的小群聊天記錄越來越短，有時候就只能看見喬姝顏偶爾在群里轉發些消息。

　　考前最后一天課，老齊專門找了一節自習課給大家詳細解釋期末考試和下學期文理分科以及分班的規則。

　　“這次期末的語數外成績，會和分班考試的文理綜成績一起計算，文科排名年級前五十，理科排名年級前一百，分別編入一二三班。”

　　分班考試只考文理綜，聞知憶記得上輩子理科分班考試所有人都要參與，而文科分班考試則是以個人意愿為原則自愿參與。

　　在期末考試前還會先確認學生的分科選擇。

　　今天午休的時候老齊就讓班里學生填了分科表格后上報給年級組了。

　　喬姝顏下午自習課前過來找聞知憶，湊到她耳邊小聲跟她八卦其他班的同學都選哪一科。

　　其他人聞知憶都能平靜地聽著點頭，直到喬姝顏說出“阮皎皎選了理科”這句話，讓聞知憶手下動作一頓，疑惑地放下筆抬頭看喬姝顏。

　　“阮皎皎選了理科？”聞知憶此時已經不能用“有點”驚訝來形容，她驚訝死了。

　　哪怕拋開上輩子和原著不談，就單單討論上學期一整個學期經歷的考試，阮皎皎的理科成績也和文科有差距。她怎么會放棄成績占據優勢的文科轉而去選擇理科呢？

　　“對，不知道什么情況，按她上學期的成績，文綜能進年級前五百，理綜六百開外。誰知道她怎么想的。”

　　喬姝顏撇嘴，她才懶得探究阮皎皎是不是腦子抽了。

　　聞知憶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她最感到的意外的是，現實和小說原劇情的差距已經如此顯著，猶如天塹。

　　未來，究竟還會發展到哪一步呢？

　　高一最后一次期末考試，聞知憶的九門總成績最終還是沒有高到能進入前兩個考場的程度。她在第四考場，不出意外又是和蘇琢排了個前后桌。

　　這回喬姝顏也跟他倆一個考場，只不過考號排在靠后的位置。她眼看著蘇琢單肩背著書包走進考場，徑直來到聞知憶后面的座位坐下。

　　喬姝顏一直盯著他，直到他坐下轉過身，才挑起眉問了句：“你這是第幾次跟知憶坐一起了？”

　　語氣充滿了質疑與不信任。

　　“哈？問這個做什么。”蘇琢扯了下唇角，漫不經心反問。

　　這是個什么愚蠢的問題，只要他愿意，高中所有大考他都能和甜果前后桌。

　　…高考不太方便，再怎么說高考也不是按照成績高低排考場和座位號的。

　　喬姝顏瞪他。

　　要不是她清楚學校對于大考作弊抓得有多么嚴格，絕對會往蘇琢考試期間做了手腳方面想。一兩次是巧合，三四次還能是巧合嗎？

　　可惜喬姝顏絕對想不到蘇琢其實身負系統。這哪敢想啊！那都是小說里的橋段，喬姝顏自認還沒有到現實虛擬分不清的程度。

　　柯南道爾曾借福爾摩斯之口說過，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因素，無論剩下的多么難以置信，那都是真相。

　　喬姝顏注定被蒙在鼓里。

　　這次的期末考試，出卷老師為了提現文尖班和奧賽班的選拔性，特意拔高了題目的難度。

　　考場里能聽到此起彼伏的翻卷子的響動，時不時還能看見學生面上掛著一言難盡的表情在答題卡上劃線把剛才寫了一大段的答案劃掉。

　　尤其是語文作文，平時的作文素材都會有2-3個非常明顯的導向性主題，然而今天這篇材料，很多學生閱讀第一遍的時候壓根搞不清出卷老師想說什么。

　　抓耳撓腮十好幾分鐘，眼見著時間所剩無幾不能繼續往下拖，才捏著鼻子胡亂起了個題目開始艱難地編故事。

　　目前為止，高一年級已經訓練了一個學期的議論文寫作，語文老師們也都強調過，大考作文必須寫議論文，記敘文不給分。

　　可是面對這么抽象的作文材料，別說寫議論了，就算是記敘文也要編好久。

　　不少學生此刻已經開始升騰起了擺爛的想法，眼看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小時，哪還顧得上那么多，牙一咬心一橫，隨便起了個題目開始寫記敘文。

　　“回想我曾經的人生，也有過一段類似的經歷。”

　　老齊改到這一份試卷，閱讀了考生用如此滄桑的口吻寫下的開頭，不禁沉默了。

　　他捏了捏眉心，把問卷翻出來第三次確認作文材料給的是幸存者偏差相關的內容。

　　這篇材料是今年的高考作文之一，老齊一直押后不準年級組的語文老師布置這篇，就是為了等到期末考出題用。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些小兔崽子總能用全新的作文內容彰顯他們對語文試卷的無知。

　　老齊隨手給了三十六分的“高”分。

　　這篇作文之前還有拿了二十幾的奇葩，老齊當時給分的時候感覺肺都要氣炸了，沒想到越往后改卷奇葩越多。此刻的老齊已經能做到心平氣和給奇葩們判低分了。

　　可見，挫折使人成長==。

　　這次的期末考試依舊是文理綜分科考，九門課九張卷子。

　　考物理的時候完全不出聞知憶的意料——所有大題她都只能寫個解，再往下是一個步驟都編不出來。

　　這學期的后半學期物理課講到了選修課本，大部分內容都在講天體運動。

　　等所有大題寫好解以后，聞知憶看著卷子上的題目無語凝噎。

　　她是真的連一個字都無法下得去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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