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016章試探2
幾年前,凌以回國,經李珩介紹給了蔣燁,成為了他新成立的mtc電競俱樂部的主教練。當時的mtc只是個草根俱樂部,甚至連參加秋季賽的資格都沒有。
一開始的mtc基地是蔣燁江邊的一棟閑置別墅,后來他們獲得了季后賽的名額、正式被聯盟承認后,才搬到了somtonriviera。
選房間的時候,蔣燁讓凌以先選。
在看過了整四層樓的所有房間后,凌以挑選了二樓盡頭的這一間,端頭的兩間房子比走廊兩邊的要寬敞一些,更廣的飄窗能夠接受到更多的陽光、早上起來能夠感受滿室的溫暖。而月色也能在夜間透過巨大的落地窗降臨,將一室灑滿銀色光輝。
因為逆光,背對著窗戶的封越在凌以面前形成了一個看不真切表情的黑影。乖順了一個月的小野狗終于露出了獠牙,用低沉嘶啞的嗓音,當著他的面兒、說出了噬人的話。
前男友。
好措辭。
凌以下意識的反應竟然不是惱怒,而是想要出口反駁——
他同韓弈從沒有分手。
即便是十年前的圣誕夜,激烈的爭吵后,他們用的也只是“冷靜一下”這樣的字眼。
封越瞧著凌以一瞬間拉下的臉,渾身也生出了一點寒涼來。
他深吸一口氣,有點后悔自己剛才的沖動:“教練對不起,我……你當我沒說好了。”
可話一旦說出口就沒辦法往回收,凌以睨了他一眼,最后嘆息,推開他跳下了書桌。在封越惴惴不安的目光中,凌以坐到了床邊,他起那個放在床頭的相框摩挲了片刻后放下,然后沖封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過來坐。”
封越眼前一亮。
床凹陷下去一塊兒,凌以盯著自己腳面上那雙略顯幼稚的毛絨兔拖鞋,聲音很輕:“……說都說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sirius不是我的‘前’男友,他只是……”凌以頓了頓,選擇了一個自己可以接受的措辭:“不在了而已。”
封越心里有點脹痛,卻也跟著輕輕問:“那教練,他……待你好嗎?”
“怎么?想套我話?”凌以掃了他一眼,眼中帶著一點戲謔“剛才還因為別人聊我的八卦生氣,原來你小子是想親口問啊?”
封越撇了撇嘴,干脆踢掉拖鞋整個坐上床。
從后面整個將凌以圈在懷里,他的手落在凌以腰側的癢癢肉上、語氣不善:“是教練自己說不在意的!”
那位置敏感,凌以又怕癢,他立刻告饒:“行行行,別鬧!”
往上坐了一點兒,凌以放任自己靠在封越的懷里。
大狗子體熱,胸膛前的肌肉鼓鼓囊囊、靠上去就是個舒服會發熱的皮沙發。
“……其實啊,sirius一開始對我一點兒也不好。”
韓弈其實是個第一次見面就在衛生間調戲他,逼著凌以和他互相解決的小混蛋。總是不管不顧地留在里面,然后還總是滿口騷話、不分地方、不分輕重。
因為年輕,那樣瘋狂的歲月……
現在想起來,還是會讓凌以忍不住面皮發緊、心里一聲嘆息。
什么鄉村公路的汽車引擎蓋都是小兒科,韓弈最瘋的一次害得他們倆險些被鎖在比賽場館里。
比賽結束后,韓弈拽著他進賽場衛生間最里的隔間,將凌以的雙手捆在那舊式高置的水箱上。隊服被弄臟、褲子也是一片狼藉。
韓弈尤嫌不夠,還拽著手軟腳軟的凌以走入已經沒有什么人的主場館,然后用沒來得及收走的電線,將他捆在比賽場的電腦桌上狠狠地搞。
凌以受不住他的折磨,最后自暴自棄地大喊出聲,空曠的賽場內充滿了動|情的聲音,而韓弈還折了一截鼠標線牢牢控制他的釋放。
“……還好當時戰隊沒有經理,”凌以啞聲笑:“其他隊友是直到回到宿舍,才發現我們不見了。”
封越呼吸粗重了幾分,忍不住地從后面咬了凌以的頸項一口:“教練你是不是……有什么嗜好啊?”
“嗯?”
“他這樣折騰你,你還、你還……”
你還那么喜歡他,為他孤身一人、為他背負罵名。
封越心里沒有說完的話凌以全然明白,但韓弈……那個小瘋子所做的事,又豈非僅僅是折騰這么簡單的。
韓弈待他好,他知道。
只是這種好里面伴隨著瘋狂,拆不開、但他甘之如飴。
“傻小子,”凌以閉上眼睛,“你不明白的。”
很多事情,外人看不懂。
但十年前,只有sirius會在榮耀加冕、戰袍附身的時候,將站在臺下的他拽上去。
當著那些人驚訝的臉、將紅色的戰袍圈在他身上,對那些記者說——
“這是我的榮耀輔助entice,是我最好的隊友、最好的搭檔。”
也只有sirius會對他說,在聯盟這個游戲里,每一個位置都很重要。
任何人的付出,都有他的價值。
即便是如今多核發育的新版本,聯盟的戰隊、官方覬覦高光時刻的:還是雙c位的核心,很少給到開團手的輔助。
韓弈懂他。
所以凌以愛他。
只是沒有想到這份十八歲時候的心動和瘋狂,最終會伴隨他的一生,一直到他裹著滿身的傷,重新站上賽場。
“……教練你睡了嗎?”封越又小聲問他。
凌以掙開眼睛:“沒有。”
“那當年,你們……為什么要吵架啊?”
從湯鴻騫發給他的資料來看,sirius是因為和entice爭執才出的車禍。而爭執的原因,大約是因為轉會的事情。即使是十年后,湯鴻騫仍舊對同性戀報以極大的惡意。
這個看上去擁有良好修養的美國商人,甚至會當著封越的面說同性戀都該死。
湯鴻騫說,是entice誘惑了sirius。
但凌以卻告訴他,是韓弈先招惹的他。
封越想要知道真相,他摟著凌以,像是捧著一個潘多拉魔盒。
“……因為轉會期。”凌以嘆氣,他這一晚上似乎嘆了這一年份的氣。
“十年前的聯盟比現在更加不重視輔助的地位。”
“有個美籍華裔的商人看到了電競的價值,而恰好他的生意又處于低谷期。”
“所以他想要通過投資一家電競俱樂部來挽回他們家族企業的形象。”
“順便扭虧為盈,創造良好的利潤。”
凌以聳了聳肩:“他想要簽下sirius,但是可惜——”
“可惜我和阿弈當年有一個幼稚的約定。”
大約是氣氛正好,凌以對著封越難得說了很多從前的事。
這些事情他這么多年都沒有對任何人提起,即便是熟悉如蔣燁、如蘇墨北,他都很少提過去。被當成是害死sirius的兇手也好,被判定成為魅惑人心的惡魔也罷,他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韓弈和他的約定像是少年人可笑的結草戒指。
只有他們倆煞有介事,旁人眼中那就是幼稚。
聽到凌以說韓弈不想簽約,但對方卻為了逼迫韓弈放出消息時:封越忽然不想聽了,也不敢聽了。
他感覺他站在了懸崖邊上,只要凌以再講一句話,他就會整個兒掉下去——
摔得粉身碎骨、摔得萬劫不復。
湯鴻騫說,是entice害死了sirius、害死了他的父親。
而凌以卻告訴他,一個完全相反的故事,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曾經。
封越閉上眼,凌以后來說了什么他全部沒有聽進去:
一面是精明算計、將自己父親自殺前視頻發送給他的商人。
一面是笑著告訴他這里是家、會揉他腦袋的主教練。
心里的天平早已傾斜,但傾斜的后果——封越承擔不起。
他垂下腦袋,目光停留在凌以露出的大椎骨上。
然后伸出嘴巴含吮、輕輕地扯起一小片皮來。
正在給他講曾經的凌以被他這么一鬧,渾身都酥了。
他忍不住要捂住脖子:“喂!你小子別——!”
他被封越推倒,撲在他上方的野狗眼睛深邃而充滿了獸性。
凌以吞了吞唾沫,一點兒沒覺得自己說了什么值得封越這樣的話——
而且!
又不是他想說的!
偏是這小狗自己要提什么“前男友”!
“教練,那我和sirius比,哪個好?”
凌以別開眼睛:“sirius是世界頂尖adc,你算個屁……”
封越哼笑一聲、慢慢起身,一把脫掉了自己的t恤:“比adc,我當然不如他。”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極具侵略性。
“但我說的是——比床上的技戰術。”
“教練覺得,我們哪個更行?”
“……”
床上的技戰術?
這可真是個富有哲理又極具挑戰性的問題。
凌以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封越身后高懸的弦月。
——今天不是滿月,怎么小野狗也學著搞“狼人變身獸性大發”那一套?
他不覺得自己能夠答出什么讓封越放過他的答案。
所以他干脆閉上眼睛別過頭:拒絕回答。
封越看著凌以那逃避的樣子,嘴角微微翹了翹,俯身下去撩撥他最熟悉的教練。
然而情濃意動、屋內都充滿了灼熱時,封越的手機卻突然突兀地響起——
他看了一眼屏幕,然后陡然一躍下床,很快地推開了凌以。
驟然空了的懷抱被封越匆忙的動作灌入了好大一陣冷風,凍得睡袍被丟開很遠的凌以渾身一個激靈。屏幕上“媽媽護工陳阿姨”幾個字,還是不慌不忙地撞入了凌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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