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036章艷遇
helios。
凌以挑了挑眉,沒有說可以還是不可以。
他只是端著蘇墨北遞給他的水杯,撩起眼皮將這大膽的男人打量了一番——
高挺的鼻梁、深邃明朗的五官。
身材結實、肩寬腿長。
金燦燦的,像是雄獅。
又像他的名字:是個高大魁偉的美男子。
helios,希臘神話中真正的太陽神。
那位身披紫袍、頭戴萬丈金芒冠,駕駛著太陽車、給世界帶來光明的神明。
眾人熟知的“太陽神阿波羅”其實原本只是“藝術神”。
或者說,和helios屬于前后兩個不同的譜系。
凌以垂下眼睛,臉上的表情很神秘。
倒是李珩眼中精光一閃,拉著蘇墨北往里坐了坐。
然后他沖helios點點頭:“這位先生,請——”
敢于在餐廳搭訕的,
身上是有那么一點社交牛批癥的。
李珩邀請,helios也就坦然落座。
他的餐桌禮儀很到位,
給凌以剝蝦的動作也透著一股“貴族的優雅”。
凌以沒拒絕,只是無言地瞥了一眼李珩。
李珩裝作沒看見,而蘇墨北卻好奇地看了看helios:
“先生是一個人來的?”
helios用手指了指餐廳落地窗對岸的那幢經融高樓,
也就是mtc俱樂部旁邊的那一棟:“我在哪兒上班,今天過來湊個熱鬧。”
“那真的好巧,”蘇墨北笑了,也指了指對岸:“我們正巧住在那附近。”
“喔?那還真的是——”helios皺眉想了想一會兒,“用你們華國人的說法。”
“還真是‘有緣’。”
他將一枚剝好的蝦子推到凌以的餐盤中,
然后側過頭在一個離凌以耳廓不遠也不近的位置:
“這位美人,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這角度把握得很好,
多一分嫌風流薄幸,少一分便沒了曖昧。
果然,一直沒有說話的凌以撩起眼來看了看他,
然后下意識地捋了下耳畔的長發。
helios看著那一頭黑色的長發,眸色微沉。
“entice,”凌以往蘇墨北那邊靠了一點兒,“soyezsilencieuxhelios。”
他拿起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我們華國還有一句話,叫‘食不言、寢不語’。”
“你懂法語?!”
凌以:“你果然是法國人。”
helios一愣,而后迷人地笑起來:
“沒想到你還是個壞心眼的美人,試探我、嗯?”
凌以吃著helios剝好的蝦,微微皺眉:“你涂了什么醬料?”
helios聳了聳肩:“一碟子醋,還有姜絲,不是醬料。”
“不都你們華國人說的嗎?海鮮性……‘寒’?要吃點姜來補。”
蘇墨北和李珩在旁邊忍笑:“你還懂這個啊?”
helios點點頭說那當然。
可凌以卻面色復雜地看著盤子里的蝦,
剛才他竟然嘗出了酸味。
正巧helios又給他送上了剝好的蝦肉和蟹腿,
凌以看了一眼后,毫不猶豫地送入口中。
新鮮細嫩的肉味終于久違地出現,
凌以挑了挑眉,看向旁邊的helios。
金發的雄獅見他看過來,下意識地笑:
“慢點兒吃,你喜歡我再去端一些。”
凌以第一時間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他沒想到自己失去多日的味覺,竟然會被一個法國佬給找回。
helios敏感地發現了他情緒的變化,
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認真地看著他:“怎么了?”
凌以張了張口,忽然用法語說道:
“可是,helios在原本的神話中,是個情人眾多的神。”
helios一愣,之后更為驚喜地看著凌以。
他的名字是“太陽神”的意思,很少有人知道原本關于helios的神話故事。
他多少次解釋自己的名字,得到的答案都是“太陽神不是叫阿波羅嗎”。
helios湛藍色的眼睛中幾乎滿溢的款款深情:
“你真讓我驚訝,enti。”
“你放心,和神明不一樣,我絕對是個專情的人。”
看了一晚上熱鬧的李珩,適時地吹了一聲口哨。
換來了凌以和蘇墨北的雙雙白眼。
helios是個很健談風趣的人,很快就和mtc眾人聊起來。
雖然坐在凌以身邊,動作卻沒有逾矩,只是回護地替凌以拿一些遠距離的東西。
有著吃海鮮過多腸胃感冒的“先例”,
凌以吃完了自己拿過來的那一盤東西后就擺擺手拒絕了helios還要去端的提議。
自從那一口蝦感覺到了酸味后,
他的味覺就慢慢恢復了,像是大病初愈。
他感覺到了柑橘的酸、西瓜的甜,
吃出來了那一盤子牛肉的嫩,還有檸檬傣味雞的酸酸辣辣。
喝出了咖啡的苦味,還有那一杯雞尾酒的辛辣回甜。
他吃得慢,卻也比平時吃得多。
像是在深海中浸泡了很久終于浮上水面的人,
失去的五感漸漸找回、新鮮的空氣涌入肺葉。
看著面前餐桌上的杯盤狼藉、還有在煜煜燈火下笑成一團的小隊員,
這時候的凌以,才終于有一種、重回人間的錯覺。
伸手去拿酒杯,那只酒杯卻被一只大手率先搶走。
明明剛才還在認真和蔣燁聊天的helios,這會兒卻專注地看向他:
“這酒傷胃。”
凌以皺眉。
“你們老板,”helios指了指蔣燁:“他剛才告訴我,你胃不好。”
他們之間的交流是中文和法語夾雜,
法語和意大利語是世界上發音最充滿熱情和曖昧挑逗的語言。
何況,helios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
他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里,每次想要撩撥凌以的時候。
就會下意識地換上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然后說法語。
蔣燁聽不懂,卻沖著凌以賊笑。
凌以卻不領情,沖著helios攤開手:“給我。”
helios搖搖頭,變戲法兒般端出了一杯白色的液體。
他搶先、曖昧地用凌以的酒杯喝了一口:
“不如嘗嘗看這個?”
凌以沒有接,抱起了雙手:“我不是需要喝牛奶的小孩子。”
“這不是牛奶,”helios舔了舔嘴唇,“這是我專門為你調制的蛋奶酒。”
“助眠的,santé,我的美人。”
凌以撇了撇嘴,只能接過來:“santé。”
他的那杯酒已經被helios喝過,小小的酒杯他也分不清誰喝了哪一邊。
如果他再執意要那個杯子,豈不是給了一些曖昧的暗示。
淺淺抿了一口,蛋的腥味被酒給蓋了過去。
酒的味道又被奶味和甜味中和,意外的、讓凌以挑了挑眉。
“怎么樣?”helios湊過來,眨了眨好看的藍眼睛,“是不是還不錯?”
“……有點兒意思。”
helios笑,再次舉了舉杯:“mypleasure!”
凌以別過頭去不看他,
卻撞見了李珩和蘇墨北一雙雙揶揄的眼睛。
一頓自助餐吃完,到了晚上十點半。
helios虛虛攬了凌以一把,在他耳畔說:“我家里還有許多好酒。”
“美人你想不想去試一試?我還會調很多其他的。”
凌以搖搖頭,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
helios有些可惜地聳了聳肩,自己先去摁電梯。
他也算情場老手,自然明白凌以的拒絕。
只是這位長發美人滿足了他對神秘東方人的所有幻想,
所以他才忍不住留下當“苦工”一個晚上。
見金發帥哥獨自離開,mtc眾人都有點失望。
尤其是蔣燁,忍不住地湊上前去:“以神,這樣的你都看不上啊?”
凌以踹了他一腳。
比起蔣燁討人厭的賊笑,蘇墨北卻還是有點擔憂:
“教練,人總是要向前看,你不能總是沉溺在過去。”
這話落在凌以的耳中,讓他微微皺起了眉
。
沉默了片刻之后,凌以哼笑一聲:
“好啊,那我這就去試試——”
他大踏步地走出去,追上了在獨自等電梯的helios。
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中,凌以主動攬著helios的腰進了電梯。
電梯外,mtc眾人一片哄笑。
電梯內,凌以卻在電梯門合上后、就松開人退到了一邊。
他疲憊地靠在一側的電梯廂上,
神色冷漠倦怠、和剛才判若兩人:“你應該會叫代駕吧?”
helios愣了一下。
凌以卻只是煩躁地解開了一粒襯衫紐扣:“或者你想直接去酒店?”
他說完這句話后,helios的臉色變了。
湛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了數千種凌以看不懂的復雜神情。
這種眼神讓凌以的腦海中沒由來浮起一些片段,
然后他冷哼一聲:“不想做就算了。”
結果正好這個時候電梯門“叮”地一聲響了——
門外站著男女老少一群人,
他們一點兒沒看出來兩人之間的暗潮涌動、爭前恐后地擠上電梯。
helios突然伸出手,拽住凌以。
他把人拉出來,看也不看就推入了地下停車庫的一處陰影。
他個子很高,影子投射下來幾乎能擋住凌以整個人。
他們躲在停車場柱子后面的陰影里,很窄小的空間、很容易被發現。
凌以挑了挑眉,嗤笑一聲:“不是吧,你要在這里?”
helios卻只是深深地看了凌以一眼,
突然彎腰下來,一手緊緊箍住凌以的腰,一面將腦袋湊近凌以耳廓。
凌以僵了一瞬,便慢慢地放松自己:
“helios先生,跟第一次見面的人就只在停車場嗎?”
helios卻只是摟著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在發抖,enti。”
“你渾身都很僵硬,臉色也很難看。”
他抬起手來,輕輕碰了碰凌以的尖削的下巴:
“何必為了賭一口氣,逼著自己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呢?”
凌以:“……”
“我送你回家吧?”helios卻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聲音也軟下來:
“enti,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你是一見鐘情,你沒那個心思,我不會勉強你。”
凌以閉上眼睛。
然后他嘆了一口氣,猶豫了片刻后,還是說出了mtc基地的地址。
helios有些驚訝,最終選擇了沒有說、他也住在somtonriviera里。
代駕很快就來了,是個安靜而不多話的年輕人。
helios和凌以并排坐在后座,金發男人沒有搭話、也沒有問問題。
這份分寸感讓凌以難得對這個主動來找他搭訕的人生出了一點好感,
他瞥了helios一眼,忍不住用法語問:“我是你的第幾個clytie?”
希臘神話中,提坦神譜系中有一味貌美的女神叫克呂提厄。
她與太陽神相戀后,卻發現太陽神移情別戀上了一位波斯公主。
憤怒的女神向波斯國王揭發了此事,
愛面子的老國王竟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給活埋了。
太陽神由此和女神決裂,克呂提厄抑郁而終,變成了一朵向日葵。
每天看著英俊無須的男子架著太陽車劃過天空,始終癡癡凝望著。
helios愣了愣,而后伸出手來輕輕碰了碰凌以的手背:
“enti,我說過了,我不是太陽神。”
“我發誓,你永遠都不會變成clytie。”
他的藍眼睛和外面的夜空融為一體,
誠摯而飽含深情。
凌以看了一會兒,難得搖搖頭,笑了。
最后,在somtonriviera地下車庫分別的時候。
helios還是如愿要到了凌以的聯系方式。
入鄉隨俗的“老外”十分嫻熟地使用著“微信”。
頭像選擇了一頭金燦燦的獅子,倒是十分符合他給凌以的第一印象。
電梯門“叮”地一響,
還在做宣傳視頻的領隊小妹倒是驚訝于凌以的終于回歸。
凌以沖她笑,然后卷起袖子:
“幫我找兩個紙箱,我要丟些東西。”
不僅僅是封越留在他房間中的,
還有他從美國帶過來、一直藏著的、那些韓弈的東西。
領隊小妹幫忙,看著凌以面無表情地將它們全部丟進了紙箱里。
他們的教練、甚至收起了床頭柜上的相框和照片。
似乎感覺到了領隊小妹的擔心,
凌以在終于將屋子收拾好的時候,拍了拍手,轉頭沖她一笑:
“放心,我沒事。”
“north說的沒錯,人總要向前看,不能總沉溺在過去。”
領隊小妹找人來將幾個箱子丟了出去。
凌以洗漱完、踢掉拖鞋上床。
空調熏不暖冬天的被面,
裹在那一團團冰涼的棉絮中,凌以忍不住地想:
看來,他真的需要去找后勤,要一床電熱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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