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有些困惑，為何手持完好無損撲克牌的小丑會稱李校未曾傷害他？難道他逃脫之后，這些撲克牌會破損？

小丑再次從原地躍起，他瞇著眼睛看向李校，而后再次鞠躬。

“再見，冰淇淋先生。”

李校這次清晰地察覺到完全沒有空間能力的波動，這個小丑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在他眼前消失了，只留下一張梅花  A。

李校看了看小地圖，這次在三公里以外。

他撿起這張梅花  A，同樣出現在小丑身后，食指輕輕敲了敲小丑的肩膀，將一張梅花  A  放在其脖子旁，小丑再次驚訝跳起。

他抓著這張完好無損的梅花  A，眼神捉摸不定。

“你不可能永遠抓到我。”

小丑再逃，李校再追。

四五次之后，李校再次把一張紅桃十放在他手中。

小丑生無可戀地看著這張完好無損的撲克牌，這次他終于不再逃了。

“可以告訴我嗎？小丑先生，關于暗夜馬戲團。”李校依舊耐心詢問，這個小丑能力奇特，但至今未曾傷害任何人，所以李校也不打算傷害他。

“冰淇淋先生，早知道我就不該多管閑事的。”

李校愣了一下，其實他明白小丑所指。

他想念貓頭鷹小姐，想念冰淇淋，于是在這個大冬天，一個小丑便拿了一個冰淇淋給他。

顯然，這個名為命運的小丑能夠探知人們的想法。他察覺到了李校的思念，所以才拿出冰淇淋。

正如他所說，他本是想給人們帶來歡笑，卻因此暴露了自己的特殊，才會被李校盯上。

“很抱歉，小丑先生，這是我最后一次問你了，如果你依然不愿說，那我便不再為難你。”

李校突然心生愧疚，他向來不想為難他人。如今，即便是白茉莉的下落，那一直求之不得的線索，他也不打算為難一個善良之人。

這做法或許顯得幼稚甚至愚笨至極，但不知為何，如今的李校就是如此，自從他明晰自己的靈魂和意志之后，他似乎變得更加純粹了。

“真的？”小丑滿是懷疑地看著他。

李校聳聳肩，拿出那個冰淇淋。

“新年快樂。”李校轉身離開。

小丑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校的身影就這樣在眼前消失。

他真的沒有再追問，真的也沒有強求。

命運小丑取出一張梅花  K，他晃了晃，這張撲克牌依舊毫無破損。

胖小丑的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真的走了！”

李校在傍晚前回到了圖書館，他對自己剛剛的舉動也頗感困惑。

他來到這個大陸，本是為了追尋白茉莉，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暗月馬戲團的線索，為何會如此？

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難道是那個小丑的能力影響了我？”李校搖搖頭，應該不是，這實乃他的本心使然。

“真的越來越不像人了。”

無奈苦笑。

當下只有兩種辦法，一是繼續查找諸如海火酒之類的線索，大海撈針般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查；或者還有一種更快捷的。

李校拿出歸家路牌。

它應該能夠去到混沌海、沃瑪教主所在的盤古神的脊柱之處。

正如白茉莉所言，她在那個地方被囚禁了漫長歲月，或許那里會留下某些線索也未可知。

李校從前不敢去，是因為懼怕白茉莉后手，但如今他反倒需要見到白茉莉，來終結這一切。

但現今的問題是，如果那里有白茉莉的后手，或者他需要和白茉莉真正一決生死，那時候他很可能被偉大至高所同化，如一滴墨汁融入大海，消失無蹤。

如此一來，他便不再是李校，甚至貓頭鷹小姐在他眼前他也毫無知覺，就像今日這般，屬于“人“的性情會愈發淡漠。

他真的害怕有一天連卓蘭他也會放下，連父親也會覺得毫無意義。

“或許不該再拖延了，趁著自己還是人的時候，把該解決的問題都解決掉。”李校看著一個金色頭發的女孩取走了那本《加加麗的春天》。

這個女孩皺著眉頭審視著那本書，她似乎覺得這本書太新了，完全不像是修復過的。

“壁虎老爺說，時間是一切的敵人，連純粹也會慢慢迷失，到那時人就真的變成神了。”

李校甚至感到了一絲恐懼，一個沒有愛、沒有執著與思念的人，縱然成為神，又能怎樣呢？

“超越者？”

“在終極中新生？”

李校喃喃自語，這是壁虎老爺說過的話，他依然清晰地記得。這或許是他唯一的求生之法了。

銀色頭發的女子好奇地走到李校身前，她看著這個男子，臉上帶著歉意。

“抱歉，先生，您的手藝真令人驚嘆，我誤解了您。”

這個金色頭發的女人有著淡銀色的瞳孔，她穿著合身的禮服，每個袖子甚至每一個扣子都端莊而整齊。

她就像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千金小姐。

“先生，我是馮·曼施坦妮，曾祖母很珍視這本書籍，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李校看著女孩，他的眼睛直透人的心靈。

金色頭發的女孩也對這個年輕人充滿了好奇，她原本以為能夠把書籍修復的如此完美的會是個老學究。

萬萬沒想到是個如此安靜特別的男子

李校能夠感知到這個女孩的純粹鮮活而美麗。

他從前無法感知到這種東西，壁虎老爺曾說過在土城遇到的那個女孩秦晴，她的純粹就很好。

現在李校也能感知到這個了。

銀色頭發的女孩臉頰微微的泛紅，她所受到的教育讓她不允許逃避別人的眼神。

她鼓起勇氣邀請李校到家中參加晚宴，并去見見曾祖母。

馮·曼施坦妮再次看到李校的眼睛，她的心中莫名其妙的開始顫動，她好像在這個眼睛里看見了無法想象的東西，她有種心靈和靈魂都在顫抖的感覺。

李校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鎖鏈，他抬起手觸摸到女孩的頭發。

馮·曼施坦妮不知所措地向后退了幾步，她有些羞紅地看著李校這唐突的舉動。

“告辭了，先生！”

女孩有些羞惱的離去，她在出門前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這個男子。

圖書館的人竊竊私語，他們對女孩的姓氏很是敬重，也對李校的無禮感到憤怒。

李校在原地站了好一會，他在夜里回到了自己宿舍，桌子上放著一張熟悉的方塊七以及一張紙。

“冰淇淋先生，命運說你會在新年的夜里遇到那個馬戲團--------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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