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為什么他不能
可畢竟是他喜歡過的人,這么當著面的批判,總是不太好,,,云清扯著柳卿思的衣服,示意她適可而止。
柳卿思卻不愿意了:“為什么不讓我說?她敢做我就敢說,有什么事我擔著,我就不信,她真舍得去死,也真是奇了怪了,當初能把人丟下一走了之,今天怎么還死活不放手了,這是被人甩了留下后遺癥了?覺得外面的不如家里的香了?”
“小姑奶奶,就算我求你了,別說了行不?”云清小聲道。
“不說我憋得慌,最煩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早知道如此,當初你們兩個睡一張床的時候,就不該顧忌那么多,早點把事辦了多好。”
“你怎么知道!”云清的汗都嚇出來了,這件事她藏在心里這么久,打死都沒敢跟柳卿思說過。
“哦,莫翌告訴我的,至于誰告訴他的,我就不知道咯。”
云清看向沈穆,他的眼神竟有那么一刻的閃躲,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種自己一個人唱了半天獨角戲的感覺。
她真笨!事后,周文馳怎么可能不跟沈穆提及這件事呢。
“莫翌早就告訴我了,但他不讓我說,所以我就沒說。”
“什么時候他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了!”云清咬著后槽牙抱怨。
柳卿思嘿嘿地笑了起來:“我是君子能屈能伸,有些話該聽的還是要聽的,我還沒說你呢,你們都那樣了,你都不跟我說,還是讓一個外人告訴我的。”
“哪樣了!”云清恨不得把這姑奶奶扔出去。
柳卿思撇撇嘴:“我怎么知道哪樣了,我又不在床上。”
云清真叫欲哭無淚,有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怯怯地看了沈穆一眼,希望他能稍作解釋一下。
“一會兒你帶她回去,讓她好好休息。”
沒料想,一點解釋都沒有。
“得咧,領導,你放心,我馬上帶她回去,然后喂飽她,再讓她好好的睡個覺,您看,安排得可還滿意?”
云清此刻很想莫翌能突然出現,因為能收拾柳卿思的,大概只有他了。
留下沈穆一個人,她有些不放心:“我還是留在這里吧,萬一......”
“不會有事。”晚上都沒睡好,兩個人其實都有些疲憊。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咱沈總又不是個軟柿子,別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嗎,走吧走吧,先回去休息,休息好了你再來,萬一你也躺下去了,那沈總真就分身乏術咯。”
雖有不舍,但還是被強行拉走了,轉角之際,還是忍不住回頭,他還站在原地,面向著她們,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她知道,這兩天,他的日子一定不會太好過。
她真的很想幫幫他。
只要他能高興一點就好。
這一覺,云清也沒怎么睡踏實,醒來后就在廚房里忙活了半天,柳卿思躺在沙發上,吊兒郎當地晃著她的腳丫子,這模樣,看起來跟莫翌有幾分相似。
“哎,真是見色忘友啊,都沒見過你給我做這么多好吃的。”
連說話的口氣都有異曲同工之處了,果然,近墨者,是黑的。
“你個小白眼狼,哪次你想吃什么,我沒給你做啊。”云清嗔罵。
“做是做了,但我怎么就感覺沒今天這么認真呢。”
“你這是跟莫翌在一起待久了,失去正確的判斷了。”
“呸!我什么時候跟他待一起了!”
果然,轉移她注意力的最好的方法,莫過于莫翌這兩個字。
“上上周,他陪你去的福利院,上周,你去了他的酒吧,很晚才回來。”云清娓娓道來。
“福利院是他自己要去的,我想著反正有人幫我拎東西,白撿的勞力不用白不用唄,去他酒吧,那是因為他新調了一種酒,特別的好喝,還不會醉,我不是還讓你一起去的嗎,是你自己沒去。”
“說不過你。”云清輕笑:“反正你有的是理由,就是不肯承認,其實你現在對人家,已經不那么討厭了。”
“誰說我不討厭了,我討厭得很,只不過嘛,有時候覺得一起玩還挺有意思的,他喜歡玩,我也喜歡玩,大家一起玩玩唄。”
就怕玩著玩著,一切就朝著自己預料之外的方向發展了......
“不對啊,剛剛明明說的是你的事,怎么跑我這里來了,你什么時候學得跟沈總一樣,總喜歡轉移話題了。”
“這叫近朱者赤。”
將做好的飯菜打包好,云清去了醫院,她本是不打算上去,讓沈穆來拿了飯菜就離開,結果電話打了一遍沒人接,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動靜,只好上樓去了。
病房門半掩著,隱約能聽見抽泣的聲音。
蘇悅歆又在哭了。
云清突然能體會到,當初沈穆看見她哭的時候,心情大概也是煩躁的。
像蘇悅歆這樣,偶爾哭一次能激起男人的憐惜,可做了這樣的事再接二連三的哭,就讓人感到反感了。
云清的確是有些反感的,但沒有表現出來,她對蘇悅歆的關心,僅限于沈穆夾在中間,遞了一張餐巾紙過去:“別哭了,總是哭對身體不好,我給你熬了點湯,要不要現在喝喝看?”
蘇悅歆抬起頭來,直直地盯著云清看:“他說,他有喜歡的人了,是真的嗎?”
擰蓋子的手頓了一下,云清沒敢抬頭:“這個是沈總的私事,我不太清楚。”
“你怎么會不清楚,你每天都跟他在一起。”
“我們只是因為工作在一起,其它的并沒有什么。”云清極力的解釋,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突然心虛起來,或許是昨晚的那場擁抱,讓她有了做賊的感覺。
“我不信你們只是因為工作,工作怎么會下了班后還一起吃飯,你怎么會跟他一起待在醫院。”
“沈總說,工作之外,我們也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吃個飯,互相幫忙,并不是什么大驚小怪的事啊。”云清很怕自己的心思外泄。
“我不相信他喜歡上了別人。”蘇悅歆的雙眼無神地盯著白色的墻壁:“我覺得我是最適合他的。”
“你能喜歡上別人,為什么他不能?”云清將盛好的湯擱置在床頭柜上,看她的模樣,應該也沒什么胃口喝她的湯了。
“你說什么?”
本不想刺激她的,但或許另辟蹊徑也是個不錯的方法,于是道:“我是說,既然你能喜歡上別的男人,為什么他不能喜歡別的女人?你不覺得這個邏輯聽起來很自私嗎?”
“我......”蘇悅歆一時回答不上來了。
“他等你的這些年里,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女人有過瓜葛,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他把等你當做一件大事在做,而你呢,你是怎么對他的,你顧過他的心理感受嗎?你說你是因為失落孤單,才會如此,那他呢?他也是個人,也有七情六欲,可他都是獨自扛過去的。”
“你憑什么認為,只有你適合他?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誰才是最適合他的人。”
蘇悅歆一臉的不可置信,無法相信,她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助理給教育了。
“你憑什么跟我講這些!”
“就憑你那些荒謬的想法。”沈穆還沒有回來,看來倆人又是經過了紛爭,他應該是出去透氣了吧:“再者,我不想看到你傷害一個曾經那么愛你的男人,也不想看到你成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為這個男人非你不可。”
“他想要的,是那個單純可愛的蘇悅歆,在乎他的蘇悅歆,而不是從來不考慮他的感受,最后只當他是備胎,現在又用這樣的方式來綁架他的蘇悅歆。”
床上的人變得異常的平靜,空洞的眼神讓人不忍,云清將湯端到她的跟前:“喝吧,不管怎么樣,先把身體養好。”
湯被無禮地推開,湯汁潑在床上,地上,一片狼藉。
還好,湯,她已涼過,不至于把她的手燙傷。
云清彎下腰,將地上的空碗撿起來:“如果你真的愛他,想跟他在一起,那就做回以前的蘇悅歆,待在他的身邊,想盡辦法讓他原諒你,而不是用這樣的方式,你這樣,只會把他推得更遠,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一個讓他感到窒息的女人。”
“如果你死了,他一定會愧疚,可如果你真的死了,他也不過是愧疚一段時間,或許,會有另一個女人來慰藉他的愧疚,而你,就真的香消玉殞了,這個世界將來會是什么樣,你是真的看不到了。”
“不過我提醒你。”慢慢地擦拭著床上的狼藉,這番話,也不過是在賭而已:“吃安 眠藥并不會死得很舒服,身體一樣會感覺到疼痛,只不過因為大腦在藥物的控制下無法協調身體,所以,你會在痛苦的掙扎中死去,那是種非人的折磨。”
蘇悅歆一把住住了自己的衣襟,驚恐萬分:“你為什么突然說這個!”
“不為什么。”想了很久,能讓他開心起來的唯一方法,就是讓床上的女人真正清醒:“就是普及一下常識而已,怕你不知道,等到了那邊才知道,那豈不是什么都晚了。”
“哦對了,還有那什么上吊啊,跳河啊,割腕啊什么的,其實都是很痛苦的,而且死狀特別難看,你要不要看,我有照片的。”
“聽說啊,這種自殺的死亡,到了陰曹地府,那都是不能投胎轉世的,都是孤魂野鬼,生生世世都......”
“你,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了!我也不要看!”蘇悅歆驚出一身汗:“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云清笑笑:“這人呢,偶爾耍耍小性子也是無可厚非的,怕就怕,一不小心雞飛蛋打了,那多得不償失啊,你說是吧?”
“滾!”
蹲在地上收拾著殘漬,一個枕頭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她的頭上,抬頭,看著蘇悅歆那張驚恐又無助的臉,想氣又氣不起來。
不過覺得她可憐,但可憐之人,總是有可恨之處的,她本不必把自己搞得一副可憐相,可偏偏要選擇這樣的方式,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有人將她拉了起來,入眼沈穆那張風雨欲來的臉色,云清連忙解釋:“沒事,能發脾氣也是好事,說明她多少想通了。”
“手機靜音了。”
對于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聊天模式早已習以為常,并能很好的融入:“沒事,我就是順路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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