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想見你
云靜似乎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云清也是越聽越糊涂了,以前也聽說過,懷孕的女人很容易多愁善感,她覺得眼下云靜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就是孕期的正常現(xiàn)象,所以也就是聽聽她的嘮叨,并沒有往深處想。
“應(yīng)該是你想多了。”
聽著云清的安慰,云靜冷笑了一聲:“你還真以為他媽媽是個善茬?我告訴你,她絕情得很。”
似乎是怕里面的人聽見,云靜將聲音刻意的壓低:“很多年前的時候,文馳有過一個女朋友。”
云清暗道,周文馳有一個女朋友算得了什么?他女朋友的數(shù)量還用去細數(shù)嗎......
“但那個女的,是個啞巴,文馳很愛她,還特地為了她去學(xué)了手語,兩個人也談了一段時間,后來被文馳的媽媽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那女的就死了。”
“死了?”一時太激動,云清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這故事情節(jié)怎么聽起來這么滲人......
“我也是從別人那里聽說的,具體怎么死的不知道,但我猜想,肯定是文馳媽媽搞的鬼,這有錢能使鬼推磨,什么事都干得出來,文馳因為這件事跟她媽差點斷絕了母子關(guān)系,后來還是她 媽妥協(xié)了,認了錯,這件事才算過去了,后來文馳再跟誰在一起,他 媽也不管了。”
“要不然她能輕易的讓我進他們家的門?”
“但她要是想帶走我的孩子,難道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到時候我能怎么辦。”
云靜的言之鑿鑿,讓云清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
“姐,我突然有點后悔了,我后悔嫁到他們家了,文馳過來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了,我跟她媽媽也沒辦法相處。”
這是你自找的。
這是云清內(nèi)心的話,但面對著如此狀態(tài)的云靜,不合適說真話。
“當(dāng)初我看上的是他們家的錢,現(xiàn)在錢有了,什么都有了,但我感覺每天過得越來越不開心了,我好像成了他們家生孩子的工具,她媽媽還說,等身體恢復(fù)好了,讓我們接著生。”
事情的發(fā)展有些出人意料,但似乎又是某種因果循環(huán)。
云靜得到了想要的,可卻要以另一種方式來換取,而這個方式,是她最不能接受但又必須接受的。
該說她可恨,還是可憐?
“你自己怎么想的?”云清認真的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不沾陽春水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擺弄著自己的頭發(fā),云靜的臉上,寫滿了茫然:“總不能跟文馳離婚吧,要是離了婚,別說孩子要不到,就連錢,也別想分到一分,婚前都寫好了,我是不能主動提出離婚的,除非文馳提出來,我可能才會拿到錢。”
一切的疑問,似乎都有了答案。
當(dāng)初還在好奇,為什么周文馳的母親對自己的兒子和云靜之間的關(guān)系毫不過問,就連結(jié)婚也是答應(yīng)得痛痛快快,原以為她是真的好說話,卻不曾想一切都已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就像一個商人,即便婚姻是一場交易,那最大的獲利方,也只會是周家。
作為普通人家的物質(zhì)女,云靜當(dāng)真被很好的拿捏了。
只是千算萬算,云靜大概自己都沒算到,會因為一個生命的來臨,讓她對這人世間最簡單的親情有了向往。
“先不要胡思亂想,把身體養(yǎng)好,等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再說。”
云靜似乎聽不進云清的話:“你看那個保姆,文馳他媽帶過來的,表面是來照顧我的,其實更多的是看著我,不許我這個,不許我那個,現(xiàn)在門兒也不讓我出了,就好像她是女主人一樣。”
云清回頭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趙月珍正配合著保姆打著下手,一臉笑瞇瞇的樣子,近似于討好。
她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跟我媽說過這些事,但她跟我說,有錢人家就是這樣,嫁過來就不可能像以前一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讓我懂點事,不要跟他們家鬧矛盾。”
聽起來很像趙月珍能說得出來的話。
“她那人,就只認錢!一直就想讓我混入上流社會,嫁個有錢人!”
云靜換了個半躺的姿勢,“以前我還想著,撮合你跟他表弟在一起,現(xiàn)在想想,還是算了吧,以你的這個性格,能受得了文馳的媽媽才怪。”
還未等云清發(fā)問,云靜又解釋道:“沈穆小的時候,父母一直很忙,經(jīng)常忽略了他,文馳的媽媽看不下去了,特地將沈穆接在了身邊撫養(yǎng),就當(dāng)自己的親兒子一樣,所以沈穆也一直很尊重她。”
這些,云清從未聽沈穆提過,但,能感覺到,他對周文馳的母親,確實是十分尊重和親近的。
她突然很不想聽云靜再說下去了......
“想喝什么,我去給你拿。”云清刻意地打斷了云靜的繼續(xù)。
云靜笑了笑:“隨便。”
云清轉(zhuǎn)身進屋,剛走兩步,云靜喊了一聲:“姐。”
云清回頭,看著這個認認真真叫了一次自己姐姐的女人,心里真是五味雜陳。
“我生的那天,你會來吧?”
云清不假思索的回答:“會。”
她對這個小家伙,竟然也有些許的期待。
當(dāng)天晚上,他們回到家,云靜的突變讓云清很是不習(xí)慣,一番話在她的腦海里也揮之不去,天漸黑,思念也隨之而來,她突然很想見到沈穆。
想給他打電話,猶豫了半天后,將手機收回了口袋里。
說好的這周末不能陪他了,突然就很想給他一個驚喜。
對于突然的離家,實在找不到很好的借口,只能以柳卿思生病為由。
云玉祥一聽,便催促著女兒趕緊去,好朋友生病了,不能不管。
云清在心底,默默地給柳卿思道了百遍千遍的歉,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犧牲一下好姐妹了。
一路上都在猜測著,沈穆見到他會是怎樣的表情,越是這樣想,越覺得路程遠了些,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他身邊才好。
她并不怎么認同云靜說的那些話,但又多多少少影響了一些她的心境,或許見到他,會打消她所有的胡思亂想。
路燈突然亮起,照亮了整個小區(qū),也照亮了熟悉的樓棟號下站著的兩個人。
一男一女,面對面站著。
其中一人,便是云清心心念念想立刻見到的人,而另一人,是蘇悅歆。
與那時的極端相比,蘇悅歆已恢復(fù)了正常,看起來又像那個溫柔得體的女人,她的頭微微上揚著,嘴里在說些什么。
云清聽不清他們的對話,也不敢走近,甚至往旁邊站了站,以免被他們看到。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明明他才是沈穆的正牌女友,為什么她還不敢見人了?
倆人并非很親熱,之間隔了一定的距離,沈穆的手插在口袋里,筆直的站著,似乎在認真的聽蘇悅歆的說話。
時間變得很慢,慢得云清不知所措。
他們聊了好一會兒,來了一輛出租車,將蘇悅歆載走了,沈穆站在原地,目送著她上車,過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上樓。
云清的腿,有些不聽使喚,她不知道此情此景之下,是該上樓找他心愛的人,還是該徑直離開。
她在等,等沈穆給她打電話。
可等了很久,他的電話都沒來。
她不能懷疑沈穆對她的感情,因為她有眼睛有心,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對她的感情并非虛情假意。
可她能確定了他的感情,卻確定不了這段感情的長短,幸福來得太突然,突然得有些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漸漸的適應(yīng)了真實的存在,卻又擔(dān)心著紅樓一夢。
回到住處,柳卿思正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電視,見到云清頗為驚訝。
“你不是在家嗎,怎么這么晚回來了?”
抬手看看表,原來她在外游蕩這么久了,不想對方擔(dān)心,便找了個借口:“我怕明天早上起不來,就過來了。”
“以你現(xiàn)在在公司的地位,就算遲到了,誰敢說你什么,就那姜夢都不敢放一個屁。”
作為男朋友的沈穆,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云清現(xiàn)在在設(shè)計部是一個香餑餑,在整個公司,也是一個香餑餑。
她的確有成為香餑餑的能力,客戶都是贊不絕口,甚至經(jīng)常以美貌和才華為一體作為褒獎的語言。
哪壺不開提哪壺,云清僵了一僵:“累死了,我去洗個澡休息了。”
蘇悅歆并未發(fā)現(xiàn)異樣,只道:“去吧,我玩會兒也睡了。”
她真的很需要安靜一下。
洗完澡出來,手機上有一個未接電話,是沈穆的。
在一起后的第一次,云清回電話的時候有些忐忑。
“在家了嗎?”他的聲音,還是那么的讓她陶醉。
“嗯。”她小心翼翼的答。
“今天累不累?”
“不累,”
“我想你了,想見你。”
她相信,只要她說一句同樣的話,他會不辭辛苦的立馬趕過來見她。
她不舍得他這么做。
“明天就能見到了。”
“好吧,看來想以此為理由見未來岳父的辦法是行不通了。”
云清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突然悶得難受,有些話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早點睡吧,明天見。”
云清咬著唇:“明天見。”
這一夜,她差點失眠。
第二天在公司,并沒有見到沈穆,他發(fā)來消息說上午要出去見個客戶,為此,云清還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要知道每天能見到他,已成為必不可少的習(xí)慣。
她很想問他昨天晚上的事,但終是忍住了,有些事,還是不問為好。
中午柳卿思來喊云清一起吃午飯,云清以沒什么胃口為由推辭了,柳卿思也沒再堅持,便一個人下樓去了。
吃完飯擔(dān)心云清餓肚子,便打包了點東西一起帶上來,正巧在電梯門口碰到了正準(zhǔn)備上樓的沈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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