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將軍
白慕魚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反應(yīng)過來后,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閉嘴不言。
魚藏聽他這么說,就知道他肯定是理解錯自己的意思了。
也怪她,沒把話說清楚。魚藏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干嘛什么話都憋在心里,直接說出來,不也挺好的。
“誰要趕你走了?冤枉我。”
魚藏佯裝生氣,將腳邊的小石子踢得七零八落,卻忘記自己腿上還有傷,猛一拉扯,疼的她差點(diǎn)冒出眼淚。
魚藏指著紅腫的小腿,可憐巴巴的問道:“很嚴(yán)重嗎?怎么這么疼!
白慕魚搖頭道:“倒也不嚴(yán)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這么綁著會腫的更厲害。”
“啊?”魚藏趕緊把綁在腿上的蝴蝶結(jié)解開,嘴里嘟嘟囔囔道:“可電視上都是這么演的啊?”
“小掌門,電視是什么?”
魚藏看著越來越腫的小腿,咬牙切齒的回道:“騙人的東西!
白慕魚似懂非懂,提醒道:“用手揉一下,活血!
魚藏很是聽話,抬起手就往傷口上揉,只揉了那么一下,鉆心的疼瞬間爬滿全身,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你騙人!”
“小掌門,錯了,不是怎么揉的。”
“那怎么揉?”魚藏疼怕了,將腿伸向白慕魚,“要不你幫幫我吧,就這一次,好不好?”
云錦繡花的裙擺下被撕的歪七扭八,雜亂的線頭耷拉在露骨的膝蓋和白皙的皮膚上,涼風(fēng)一吹,裙邊牽引著線頭時起時落。
面前的姑娘沒有絲毫的扭捏,坦蕩的讓白慕魚覺得自己那點(diǎn)男女有別的小心思,顯得有些齷齪不堪了。
他甩甩頭,不再亂想,坐在魚藏旁邊,握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在傷口周圍輕輕的揉了幾下。
魚藏知道白慕魚已經(jīng)盡可能的下手很輕了。
但她哪里受過這么的傷,白慕魚每碰一次,她都忍不住疼的打一個寒顫。
尤其是腳踝處顫的更厲害,白慕魚不得不騰出一只手緊緊地按住她的腳。
魚藏也不想這樣,但身體對于疼痛的本能反應(yīng)她也控制不了。
“我是不是太矯情了?”魚藏不好意思的問道。
白慕魚搖了搖頭,依舊勾著頭抿嘴不語,肩骨銷立,眉目清冷。
腳腕處傳來他手掌間的溫?zé),卻魚藏依然覺得他這個人冷冷的,縱有萬般心緒,全埋在千尺深的大雪里,于她隔著十萬八千里。
過了一會,魚藏就感覺沒那么疼了,人也安分了不少,雙手托腮,繞有興致的欣賞起面前的美人。
“白慕魚!”
“嗯?”
“你怎么長得這么好看?”
聞言,白慕魚陡然晃神,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覺加重了幾分。
“啊!疼……疼疼,我錯了,我閉嘴。”魚藏趕忙告饒。
“對不起!
美色當(dāng)前,魚藏本有一肚子的話,想說給他聽。現(xiàn)在卻只敢色瞇瞇的望著他,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又說出什么胡話來。
“小掌門,我是不是挺無趣的?”白慕魚冷不丁的問了她一句。
魚藏也沒多想,點(diǎn)頭回道:“是挺無趣的……”
話一出口,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的魚藏,追悔莫及,趕緊找補(bǔ),險些咬到舌頭。
“不不……不是,不無趣!我很喜歡,非常非常喜歡……”
一著急,什么實話都說了出來。
簡單,直白。
白慕魚一時語塞,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次日,日上三竿,花影綽綽。
身披黃金甲胄的大隊人馬,扛著寧安國的三色軍旗浩浩蕩蕩的在天道觀下了馬。
本打算出門要飯的道士,餓著肚子跪在靈陽殿前,脖子上還架著士兵斬敵無數(shù)的長劍。
領(lǐng)隊的將軍一腳踢翻道士們要飯的破碗,大聲訓(xùn)斥道:“女帝來之前,這座玄武大帝像要是還沒有完工,那我就只好拎著諸位的腦袋,跪在女帝面前請罪了!
道士們被一頓嚇唬,那還有心思吃飯,抹著淚馬不停蹄繼續(xù)修繕神像。
日夜兼程,奔勞了好幾天,將軍大手一揮,命令手下的人扎營開飯。
將軍一邊監(jiān)工,一邊啃著雞腿,還悠哉悠哉的喝了幾兩小酒。
年年來,年年建,年年砸。
將軍也搞不懂女帝這是唱的哪一出,他看那些道士實在可憐,便將剩下的幾個雞腿扔給了他們。
吃飽喝足,將軍佩戴好御賜的寶劍,親自帶著手下四處巡邏。
魚藏他們所在那戶小院,是天道觀周圍唯一一戶人家,自然是排查的重點(diǎn)。
雖然地方簡陋,但這一夜,魚藏睡得很是安穩(wěn)。
她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間她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但她不想起來,閉著眼不安分的扭了幾下。
“別亂動!
魚藏恍惚間聽到白慕魚的聲音,胡亂的應(yīng)了一聲:“好……”
話雖這么說,兩手卻不安分的扒拉了幾下,剛抓了什么東西,就被一聲震耳的暴怒,驚醒了。
“膽敢當(dāng)眾淫亂,給我拿下!”
魚藏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脖子上便冷嗖嗖的架著一把劍。
她這下算是徹底清醒了。
“什么淫亂,冤……”等到魚藏看清自己睡覺的姿勢后,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后面的“枉”字被她吞進(jìn)了肚子里。
她幾乎完全躺在了白慕魚的懷里,兩條腿已經(jīng)消腫,但還搭在他的腿上,身上披著白慕魚的外衣,而且她方才胡亂扒拉,一不小心拽開了白慕魚的衣領(lǐng)……
怪不得將軍誤會,他們二人現(xiàn)在這個姿勢實在有些曖昧不清,引人遐想。
不過脖子上還架著劍,魚藏不敢亂動。
只能繼續(xù)保持著這個姿勢。
“小掌門,我什么也沒做。”
魚藏:“我知道,可是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白慕魚:“沒事,一會就好。”
魚藏:“?”
“什么意思”
白慕魚:“我腿麻了!
魚藏:“……”
一旁的將軍看不下去了,“廢什么話,都給我?guī)ё。?
“且慢!你誰啊?憑什么說抓人就抓人啊?”
平白無故的被人吵醒,魚藏心里也憋著一股氣。
“看好了,老子乃寧安國鎮(zhèn)北大將軍!”將軍故意亮出腰牌,想嚇唬一下面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魚藏皺著眉頭哦了一聲,想了半天終于反應(yīng)過來,此人原本和左丘虎一樣,是玄宗魔教座下的分舵主,后來不知為何背叛了玄宗魔教,投靠了女帝。
不過兩三年的時間就變成了寧安國叱咤風(fēng)云的大將軍,女帝手下最得力的干將。
不過這些對于魚藏來說,其實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后來他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因此才有了后面女帝親自上門請鬼面閻王白慕魚,許以高官俸祿,讓他接替鎮(zhèn)北大將軍的劇情。
想到這里魚藏真心不希望他死,雖然魚藏知道白慕魚不會像他一樣投靠女帝。
但女帝是真的難纏啊!
“還愣著干什么,把人帶走?”將軍有些不耐煩了。
“憑什么抓我?”
“女帝即將駕臨此處,你們竟敢當(dāng)眾淫亂,成何體統(tǒng)?”
魚藏:“什么叫當(dāng)眾淫亂?我們明明在自己的家里,是你們忽然闖進(jìn)來的,我還沒有問你們的不是,你們倒先治起我的罪了?我敢問大將軍,您在自己家中與夫人親熱,也算是當(dāng)眾淫亂嗎?”
魚藏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jù),懟的鎮(zhèn)北大將軍一時啞口無言。
但是手下都在一旁看著,將軍不想失了面子,“廢什么話,老實點(diǎn),把人帶走!
持劍架著魚藏脖子的小卒剛要動手拿人,耳邊突然一句傳來陰沉沉的聲音。
“放手!”
他手一哆嗦,劍劃破了皮肉,魚藏脖子上出現(xiàn)一道淺淺的血痕,癢癢的,隨后越來越疼。
小卒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誰在說話,“咔嚓”幾聲脆響,手腕傳來一陣鉆心的疼,手中劍應(yīng)聲落地。
魚藏松了一口氣,捂住脖子,手腳麻利的從白慕魚身邊站了起來,躲在一旁默默觀戰(zhàn)。
小卒們紛紛拔出劍,將白慕魚圍在中間。
將軍卻將這些人喝退:“我來。”
白慕魚一出手,大將軍就意識到此人絕對不是個好惹的對手。
不出意外,自己這些手下與他動手只能是白白送死。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直接上。
白慕魚拔刀,將軍拔劍。
刀劍相撞,碰撞出陣陣火花,斷刀很快占據(jù)了上風(fēng),長劍被壓制在下面,彎成了一道不規(guī)則的弧線。
眼看著長劍就要斷了,將軍閃身向后一退,刀與劍終于分開了。
在將軍還未站穩(wěn)之時,白慕魚瞅準(zhǔn)時機(jī),手臂用力,順勢而出。
攔腰的野草被一股看不見的內(nèi)力,壓彎了頭,齊齊的倒向一邊。
刀鋒凌厲,破風(fēng)而行,正砍向?qū)④姷牟弊印?
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軍臉色慘白,一邊后退,一邊持劍橫擋。
長劍落地時,將軍也狼狽的倒在地上,脖頸處血流如注,血從刀口里蓬勃而出,殷紅一片,讓人看不清傷勢。
“將軍……將軍……”
一旁的手下哭喊著要沖上來,卻又被將軍有氣無力的呵斥了回去:“都滾一邊去,老子還沒死!
說著嘴里涌上一股污血,喉嚨里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
白慕魚正準(zhǔn)備將刀收回去,有幾個不怕死的手下,提著劍迎了上來。
魚藏知道白慕魚不會主動殺人,但若是旁人非要跑上來送死,他也絕對不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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