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位置滿了，要等的。”無瑕回答。

        明燠虛攬過無瑕，“沒事的，我認(rèn)識……”

        “哎呀，明少大駕光臨，好些日子沒來了。”還是剛剛接待無瑕的人，換了一副嘴臉，熱情了不止一點點。

        “有包房么？”

        “有的，您請。”顯然也看到無瑕了，“這位小姐和您是一道的呀，剛剛不知道真是不好意思，里面請里面請”人精著呢。也不是人把生意往外推，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特權(quán)。

        包間在二樓，服務(wù)生領(lǐng)著明燠無瑕上樓，一群人走下來，樓梯挺寬敞，明燠正說著，“這兒東坡肉、獅子頭都做得挺地道，還有小菜……”

        對面突然一聲，“阿燠。”

        明燠和無瑕聞聲望去，倆人動作一致，男俊女俏，在家宜看來十分登對，也讓她不喜，面上看不出什么，手卻越握越緊，家宜和明燠的事兒除了他們幾個，別人知道的不多，對外家宜一直是單身狀態(tài)，其中經(jīng)紀(jì)人andy倒是清楚的，彼此愣是停著，也不是事兒，andy緩和氣氛，“家宜，我們先下去哈。”

        這廂，無瑕道，“我先去點菜。”跟著服務(wù)生上樓了。

        包間名字風(fēng)雅，“瀟湘”，方桌圓凳，上等紅木，細(xì)聽還有流水聲，門一關(guān)將嘈雜聲隔絕，“您好，女士，這是菜單，也可以掃碼點餐，菜品不少，無瑕翻了幾頁，最后作罷，“這樣吧，你們這兒招牌菜上幾個，不要豬肉不要辣，口味清淡些，有葷有素有湯，酒水等會兒再看，謝謝。”

        “好的。”

        服務(wù)生收了菜單出去了。

        電話響，小四的視頻通話，接通。

        “bonjour”無瑕微笑打招呼。

        “在哪里玩？”小四坐在學(xué)校草坪上，背后天很藍(lán)云很美。

        無瑕把今天的風(fēng)景照、個人照實時和小四分享，他下課后趁著午休便打了電話。

        “一個私家園林，風(fēng)景不錯，等你回來可以一起去。”

        “求之不得。”

        無瑕還是笑，眉眼彎彎，又聊了會兒，小四分享了一些趣事，無瑕聽著，然后道別。

        明燠推門進(jìn)來時，無瑕剛收線，看到她滿臉笑意的瞬間。

        正好服務(wù)生也進(jìn)來上菜，兩道涼菜，鹵牛肉切片，涼拌干絲。

        明燠落座，無瑕問道，“你要喝酒嗎？”

        “喝一點”，明燠叫住服務(wù)生，點了紅酒。

        也不知道倆人談了什么，無瑕也不知道說什么，關(guān)于家宜，她實在不想過多關(guān)注過多討論，還是專心吃菜。

        菜上得很快，也很多，一下子擺了八九個碟子，“你是多能吃？”明燠調(diào)侃。

        無瑕也是傻眼，叫住服務(wù)生，“你好，請問還有菜嗎？”

        “您好，還有三道菜一個煲湯。”有葷有素有湯，招牌菜，完全按要求來的，沒毛病。

        “不用了，其他的不用上了，湯可以有。”無瑕趕緊叫停。

        “好的。”

        服務(wù)生走后，無瑕笑得挺不好意思，“那個我就讓他們招牌菜看著上。”

        明燠倒沒什么，“嘗嘗，都還不錯。”

        無瑕也不客氣，開吃，剛要夾魚肉，“你要不要拍照。”明燠問。

        拍照，拍什么照？

        “我看明嬡經(jīng)常發(fā)朋友圈曬美食，現(xiàn)在不都挺流行。”

        無瑕繼續(xù)動作，咱可不整這個，自己吃好就好，“不用，你要拍嗎？”無瑕到底沒夾，問道。

        “不用”，做了個請的動作。

        無瑕莞爾，開吃。

        明燠菜夾得不多，酒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無瑕只當(dāng)他心情不佳，沉默吃飯。

        “這幾年……好嗎？”

        “挺好的。”

        簡單的寒暄，對無瑕只是寒暄罷了，對明燠卻是煎熬，不敢問，也怕沒有資格問，若答好，是否表明她已忘了他，若答不好，是因為他還是別人。看樣子，她確實放下了，眼神純粹，不含私人感情，他又喝了一口。

        有些問題一旦開口了，接下來倒問得順了。

        “那在哪里呢，一點消息都沒有。”

        “在法國，上學(xué)么，也當(dāng)換個心情。”

        “學(xué)得什么？”

        “翻譯。”

        頓了頓，明燠終是開口，“當(dāng)年的事……”

        “當(dāng)年的事都是意外，也怪不得誰，過去的就過去了。”無瑕極快接口，不想再去細(xì)想。

        明燠正要開口，服務(wù)生敲門進(jìn)來，很大一鍋，快走到桌子時，不知怎的，左右腳不協(xié)調(diào)伴了一下，慌亂間，將鍋放在桌子上，湯由于慣性灑了些出來，偏巧部分落在明燠左手臂上，他原將袖子挽起，露出上半截，手肘搭在桌子上，湯是剛出鍋的，一濺到立馬見紅，“怎么做的事”，口氣嚴(yán)厲。

        嚇得服務(wù)員說話都不利索了，“對……對不起。”

        “出去。”口氣不善。

        服務(wù)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出去了。

        明燠用紙巾擦拭著，“我以為你會讓她卷鋪蓋走人呢。”

        見他擦完后將紙扔進(jìn)紙簍，“也不是不可以。”

        無瑕汗顏，這些公子哥兒，呵。也是，這是個權(quán)勢的社會，曲意逢迎趨炎附勢的人還少么，此刻能坐在這里還是因為對面的人，就因為自己無權(quán)無勢，被攔著；而別人卻暢通無阻，很現(xiàn)實。

        “所以，你們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愿不愿意放過只看心情了。”多少帶著嘲諷。

        “做錯事就要承擔(dān)后果。強(qiáng)者主導(dǎo)局面很正常。”

        “報復(fù)心太重”無瑕下結(jié)論，邊夾菜，“這樣不好。”

        “喔，那你認(rèn)為誰好”明燠壓著怒氣，簡直莫名其妙，一字一句都是對他的譴責(zé)，他不是讓服務(wù)生走了么？

        此話一出，無瑕看向明燠，只聽對方道，“任飛遠(yuǎ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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