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卷._《神靈禁忌》  (下)

《神靈禁忌》前世篇：(四)

眾神圍城一月，始終沒有破開城門。期間損失的神靈數量高達一萬左右……

“疼，疼，疼，輕點不行嗎？”

皇城深處的秘室，白夜全身浸泡在褐色的藥水里。身后布迪維爾正一圈一圈地在他的左眼上纏繞著紗布。雪白的紗布滲透著絲絲血跡。

“打架的時候不叫疼，現在知道疼了嗎？這道傷口要是再深一點，殿下您的這只左眼就徹底廢了。”

“那群鳥人不公平，那么多羽毛射過來偶爾也會有擦傷的啊。不過那群鳥人也不好受，今天足足獵到了了一百多對雞翅膀啊。”泡在藥水里，白夜想到那些天使的慘樣不禁笑了起來。

“擦傷？再差一分您的眼球就廢了，而且把天使的羽翼稱為雞翅膀這可是對神的不敬。”

“你才是每次吃的最多的人好不好，而且我像是敬神的人嗎？最近的戰爭越來越激烈了。不過要是按這個勢頭下去最多十天，神族必定會退兵。”

此刻在白夜暴露的右眼中，閃過一絲冷駿的寒意，這是讓人從心底恐懼的寒冷。

“是啊，您一定會成功的。因為您是最強的人類啊。不過殿下在神族退走后我們又能去哪里呢？

北歐，希臘，一神，這三大神系的勢力足足跨越了一切的位面維度……神權之下，我們到底該前往何處？”

身后，布迪維爾淡淡的嘆了一口氣。他的臉上滿是憂慮的神情。

“這方面我已經安排好了不用擔心。對了布迪維爾，晚餐的雞翅膀麻煩幫我烤八分熟。”

聽了白夜的話，纏完手上的繃帶后，布迪維爾恭敬的起身退了出去。關上房門后那平靜的面孔上，突然浮現出一絲的笑容。

“還有……十天嗎？殿下……”，當年輕的侍者消失在廊廳后，房間里猛的傳出了一聲怒吼。

“布迪維爾給我回來，誰讓你把繃帶扎成蝴蝶結的！”

……

午夜時分，白夜輕輕推開了頂樓上的小門。

“星若哥哥給你帶烤翅膀了，人呢？”，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白夜剛想去檢查內門的時候，一個溫暖的身體突然把他抱住了。

“哥哥，晚上好。”少女似乎沒穿衣服，身上還帶有淡淡地水跡，漂亮的黑色長發上散發著一種甜甜的果糖味……

“星若說了多少次，洗澡的時候把衣服穿好再出來。”

扯下床上的被單裹在少女身上，白夜無奈的說道。

“剛才聽到哥哥上樓了，人家想給你個驚喜啦，哥哥你的眼睛……”

“沒什么，今天打獵的時候不小心讓樹枝刮傷了。”

遮掩的捂著受傷的眼睛，白夜開口解釋道。

“不是了，哥哥眼睛上的蝴蝶結好漂亮！”，“原來比起你哥的眼睛，你更關心蝴蝶結嗎……”

“哥哥今天不走了嗎？”，“嗯，還有十天所有的事情就忙完了，所以今天多陪陪星若，可以講睡前故事了。”

微笑著對女孩說道，可當他翻開故事書的時候，平靜的閣樓卻開始不安分的晃動起來。

座椅上白夜猛地站起身來，瞬間，一縷炫麗的流光包裹住這片空間彈開了落下的碎石。

“地震？不可能皇城的地界歷代都有結界，可以隔離天災……”

遲疑的推開小窗，下一刻白夜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劍，散發著無盡的鋒芒。窗外本應被攔在城外的神族，此刻盡數出現在城內。

“怎么可能現在還沒到白天，經過白天的戰斗夜間神族的戰斗力根本不完全。弒神內那股能夠斬斷規則的力量，已經注入了皇城的結界里，以阿瓦隆來催動。除了破壞陣引外沒有任何方法能在夜間進到城里。”

喃喃自語間，白夜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道人影。“有判徒，最好不會是你，不然……”，“哥哥怎么了？”

床上睡著的女孩似乎被這股動靜驚醒，她迷迷糊糊的走下了床來。

“沒什么，別看了快點睡覺吧。”

默默的擋住了窗口，白夜微笑著對面前的女孩說道。可在下一刻，巨大的聲響中，熾熱的火球轟爆了。身后恐怖的熱浪轉瞬間撲了過來。

“劍啊，現世于塵吧！”

赤紅的火焰將要吞沒這間閣樓時，一陣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熱浪被斬成了兩半，這是熾天使的火焰。天使的圣火可以焚燒一切，可在這片火焰中，一柄瑰金色的圣劍斬開了這片火！

劍格纏綿的荊棘條遮掩住了少年整個手臂，平滑劍身上隱約浮現出各種神紋的圖案。金色的圣劍，這是禁忌的顏色。握劍之刻，曾經溫柔的少年瞬間又成為了露出獠牙的巨龍。“哥哥……”

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陌生的人影，星若緩緩的開口喚道。經過剛才的轟擊，整棟墻壁完全倒塌了。殘破的皇城，飛翔的神靈……現在全部暴露在女孩的眼中。

“還是被發現了嗎，乖別看了……”

苦澀的一笑，白夜擋在了星若的面前。他伸出了手，抱住女孩發顫的身體。

“哥哥，那些是神明吧，他們發現星若是魔女了？”

“不關星若的事，是哥哥做的太過火了。抱歉之前一直瞞著你，我們的家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沒了。”

松開手中的圣劍，白夜默默摟緊了少女的身軀，這是他最后也是唯一的溫暖……

“巴洛特.白夜.帝！吾再此頒發神喻，汝乃異端乃背棄神靈之人，汝的一切皆當在神的榮光下毀滅。吾給汝機會以汝那罪惡之身，臣服在光明之下吧！”

天空中，飛舞的八足神駒上奧丁神王高傲的聲音傳遍了四面八方，如雷霆一般震撼。

“他們想要殺掉哥哥嗎，星若討厭他們，星若不要哥哥死。”

水靈靈的眼睛里閃礫著淚光，女孩在懷中昂起頭來對著白夜啟求道。

“是啊我還不能死，所以星若一定會幫哥哥的吧？對啊，因為你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東西，從一開始便是為我而生的。”

不知為何，白夜的眼神逐漸變的冷漠起來。就像是綿羊在瞬間變成惡狼一般，他猛地將星若壓在身下，雙手粗暴地撕碎了少女身上的絲質睡衣，露出隱藏在里面的白嫩肌膚。

高貴的金色眼睛俯視著少女，輕撫她的發絲，白夜微笑著說道。“星若一定不希望哥哥死掉吧，所以為了我能活下去……讓我吃了你吧！”

……

天空中以奧丁，宙斯，耶和華為首的三大神系，靜靜地包圍在廢墟外層。下一刻原本沉寂的廢墟里，一道金色的光沖破天際。

光芒中少年孤身一人，他握著那把弒神的圣劍走了一步又一步，左眼和身上的傷經完全愈合了。只是那件白色的華服此刻驚異的被染成血色，那張清秀的臉上沾滿了血跡，看上去十分恐怖。

“你受傷了，不這種血脈的氣息雖然相近，但不是你的邊。吾仆出來解釋下。”

“尊命，尊敬的神王閣下。”

身后的神明中，一個年輕的侍者默默走了出來，開口應道。

“布迪維爾！”憤怒地聲音響徹天地，看清了來人之后，白夜惡狠狠地目光投到這名年輕男人的身上。

“殿下太過動怒是會傷身的，不過能在一夜間回復一切創傷。看來那個秘談是真的了，真讓人想不到您竟然會吃掉那位。”

布迪維爾輕推鼻粱上的眼鏡，他溫雅地微笑著。只是此刻在白夜眼中，這份笑容無異于是最丑惡地面貌。

“秘談？吾仆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王閣下，在皇族里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如果吃掉和自己相同血脈的人將會獲得不可思異地強大力量。”

“吃掉嗎？”

“是的，食其肉，飲其血，啃其骨，吞噬掉對方的一切，完完整整的吃掉一個人。正巧殿下有一個可愛地妹妹，只是沒想到那樣一個少女您也忍心吞食，真是可悲啊！”“連至親也能吞食嗎，神說一切的罪人都會得到寬恕，但吾否定汝，因為汝自身便是最大的罪！”

天使包裹的光芒里，耶和華披著白色的長袍，他手執一本黃金圣典無奈的嘆息道。

“為吾獻奠手中之劍，吾可以接受汝的臣服。”

閃耀的雷電化成的王座上，宙斯高傲俯視著這個人類少年，對他說道。

“神都是一些虛偽的東西，要不是有叛徒的背叛破壞了結界，這場戰爭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想要弒神的圣劍就直說，何必拐彎沒角的呢。”

圣劍遙指天上的諸神，白夜染血的面孔上，熾金的瞳孔如烈焰般燃燒著。這柄屠過神明的圣劍，縱是神王也經不住誘惑。

“殿下之前的戰斗憑借"阿瓦隆"的守護，您可以無視一般神族的攻擊。但現在您一介凡人之身又如何與神對抗，放棄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看著面前的少年，布迪維爾輕聲對他勸說道。

“放棄，那就成了你一樣將命運交到他人的手中。布迪維爾我一直把你當做朋友，我問你……為什么要背判！”

“是啊雖然將命運交到別人手上，但至少我還活著。殿下您是最強的人類，但您始終還是人而不是神。

就算神族退兵在逃亡的路上又有多少人能夠存活下來？這是唯一一個能夠保全大家性命的辦法了。”

“是嗎，就因為我是人類，而人就只能臣服于神下！”

“巴洛特.白夜.帝，放棄汝手上的力量，吾準許汝站在吾的身后，以神明的身份。”

“棄罪者投入光明，神說再大的罪也可得到救贖！”

“人類啊，吾對汝的承諾依舊不變。”

當白夜的臉上出現一絲遲疑的時候，三大神系的首領紛紛許下了對他的高額承諾。若能將這個人類轉化為神明，他們是很樂意的。

“開什么玩笑，我是人可至少我還是真實的。而神所擁有的只是虛假。”

下一刻，白夜突然開始狂笑起來，像是在嘲笑面前的諸神一般。

“布迪維爾認真的看好了，這便是被你否認的……人類的力量！”

弒神的圣劍緩緩的插入地下，劍刃上瑰金色的光彩映向青穹。劍芒包裹住白夜的身體構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此時此刻一切的靈體都紛紛向這個方向涌來……右手緊握弒神的劍柄部分，猛地抽出一把細長的銀白色圣劍。如果說弒神是君臨天下的君王，那么這把劍就是無名的傳說，弒神的劍中劍—葬罪祭！

神族似乎發現了事情的異常，他們開始瘋狂的攻擊起來。但所有攻擊始終無法突破外圍的靈體，因為這是世界最源本的靈。白夜手持銀白的圣劍，在空中構畫出一道道奇異的咒印。

“萬物由初而生，亦由終而滅。神明遺忘世人，逝去的終將歸來，存在的終將逝去，墮入入天堂地獄的凡人化作靈與魂歸來……”

隨著一道道咒印的構畫，如若世界之音的語言訴說著。三大神系的首領默契的達成了同一共識。不能讓這個人類呤誦完成。閃耀的雷霆，圣潔的光，以及飛馳的所羅門之劍同時轟向了白夜。

“詠嘆吧，這悲哀的世界。吟贊吧，這世界的新生。讓吾見證吧！見證這初與終的極致之美，以剎那間的生命將這幅光景，永遠映入眼中！”

銀白圣劍在空中輕輕一劃，一道道咒印紛紛附于劍上。在細劍回歸劍體的瞬間，黑與白兩道顏色以白夜為中心瘋狂的向四方漫延，黑色所到之處一切皆泯滅于無，白色降臨之地一切皆于無中新生……

之前三大首領的攻擊，統統在這初與終的不斷交替下散去。無數神族在這黑白二色里逝去而又歸來。只是歸來的不再是個體，而是最源本的靈……

八足神駒奮力駛向天際，脫離了這片黑與白的世界。宙斯座下的雷電王座散發出無盡雷海將他包裹其中。耶和華手上的黃金圣書里，涌出閃耀的白色光華，如星空般隔離著黑白二色……

“他的目標不是吾等”，“不錯，這一招根本沒有對吾等進行鎖定，不然絕對無法像這樣輕松逃脫。”“知道無法同時泯滅吾等三人，便把目標轉移到普通神族身上嗎。這就是能夠觸動世界的力量？真是個可怕的人。”

在三大首領感嘆的時候，黑與白的世界逐漸消失。而此刻除了主神階級的神靈以外，其它神明無一幸存！僅剩的百余位主神，瘋狂的沖向上空想要遠離這恐怖的少年。

“恐怖，這道咒術至少泯滅了神族的四成兵力！”

“不是八成，不單單是在場的神族。禁術順著本源直接毀壞了與其相連的事物，初始與終結嗎？”

“巴洛特.白夜.帝。吾承認汝是強者，但這樣的招式汝還能用出第二次嗎？”

上空的八足神駒上，奧丁手持所羅門之劍遙指著那塵霧中的身影。可在下一刻，這位北歐神王呆住了。原本黑色的長發此刻卻是死寂的銀白色，少年虛弱的身體上一絲絲白色的光點散向四方。這是他最源本的靈，當這份靈消散之際則是生命走向終結的吋候。

盡管快要死亡，少年依然持劍而立不曾倒下。奧丁默默松開了手中的劍，高傲的臉上布滿了不知名的表情。

“汝即將迎來死亡了。”

“死亡并非永恒的長眠，逝去只是為了再次歸來。我起誓，當剎神的圣劍再度染血，則是我踏眾神尸骨歸來之時！”

白夜平靜的與奧丁對視著，只是眼中的金色卻逐漸淡去。他快死了，死后又會是什么？

“我是人類，不錯人類只是神明眼中卑微的存在。但盡管這樣我也是最強的人類，一直讓諸神畏懼的人！”

白夜輕仰上空，此刻夜晚已經離去黎明降臨了……凝望著這具己經冰冷的身體。奧丁輕聲嘆息道。

“吾承認汝是最強的人類，但可惜……只是人類……”

“戰爭終于結束了，真是個恐懼的男人，以一已之力掃蕩了八成神族的生命，只是真的會像他所說的那樣，再次回來嗎？”

耶和華輕輕合上手中的黃金圣書，他看著少年死去的身體說道。

“如果擔心的話，那便把與他有關的一切抹除吧。這座王城現在也沒有它存在的意義了。”

宙斯手上藍色雷霆閃現的瞬間，原本沉寂的身體上金色的眼瞳猛的亮起，如同火焰般燃燒著。這是執念，若宙斯真的毀掉了王城，少年的身體將會復活！

“他是強者，吾等尊敬強大的人，這座王城毀不毀沒有區別，真正危險的還是他本身。”奧丁凝望著那不滅的光華，攔住了宙斯的雷霆。面對這種敵人就算是身體，也是很麻煩的。

……

巴洛特皇城滅絕之日，白夜的劍與甲被諸神取走用于穩定世界之樹。他的身體被分離，每一塊肉與骨都封印在一位主神的體內。

兩只神鴉分別叼起一只不滅的金瞳向著東與西的方向飛去，終身無法相遇。與他有關的一切，都將在今日被眾神抹去，從此刻起，世間再無此人的存在。

一日后的夜晚，破碎的皇城廢墟上，布滿塵土的小門緩緩倒下。彌漫的塵土里，少女的身影從破碎的石門中出現。雨靜靜的從天際滑落，打濕了她單薄的衣衫。紫色的眼瞳在此時變的空洞起來，少女如木偶般機械的走動著。

在那逝去的土地上，屬于白夜的鮮紅完全被雨水洗刷。一日前，諸神臨城的那一刻。鮮紅的顏色從少女的肩臂上涌現，同時更多的紅色從白夜胸口滲出。在咬破少女肩膀的瞬間，透明的棱形水晶刺入了白夜的心臟。

“哥哥……”

無視了肩上的傷口，少女呆呆的看著白夜染血的胸口。

“抱歉啊嚇到了嗎？不過應該是最后一次了。”

微笑著白夜輕輕從少女的傷口處取走一絲血液，融入了胸口的水晶中。

“星若，這個印記算是哥哥最后留給你的東西了。”

觸碰著肩上的牙印，白夜猛的將胸口的水晶拔出，水晶依然是透明色沒有染上絲亳血跡。當水晶拔出的剎那，身體上的傷奇異般的復原了。連那只擦破的左眼，也再次綻放出金色的光。

“這是……”

“禁術·最后的六百秒。在使用禁術的時候，甚至可以摧動弒神內隱藏的力量滅殺神王。

但面對二位時只能重創到無法修復的程度，可對方那足有三位這個層次的人物……算了今天后我注定回不來了，但至少你還在……”

輕輕撫摸少女的面龐，白夜默默將手中的水晶掛在少女的脖子上。

“小星若這是弒神的核心部分，當它亮起的時候，你就順著它指的方向走，最后會到達一個名為"阿瓦隆"的精靈之島。說起來，我的鎧甲就是在那里打造的，到了那之后自然會有人照顧你，哥哥游歷的這些年里可是認識了不少人。

在這個世界神雖然很強大，但也是有種族可以抗衡。像龍族，精靈族，惡魔……本來準備等神族退走后我們便去精靈的領地，但現在估計不能了。”

“哥哥為什么不一起走，你不要星若了嗎？”“我也想啊可惜不能了，當這個禁術發動后我的生命便只剩下最后十分鐘，最強的六百秒！”

突然白夜抱住了少女的身軀，在轟碎了墻面后將她扔進了墻后的暗門里，然后封死了門。

“星若你記住當我死后，神會把與我有關的一切抹去，所以我偽造了吞噬你的假象。不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只要你還記著我我的存在便不會完全抹去，如果你也死了，那我便什么也沒有了。

這扇門一天后自動會打開，以后我不在了或許會很辛苦，可一定要幸福啊。巴洛特·星若·蘿蘭緹夢，我的妹妹，我所愛著的女孩啊，請你銘記……我一直會愛著你！”

淚水劃過臉龐，下一刻少年擦去眼淚持劍為王。他將做為王者奔赴神與人類的戰場上……

回憶著之前的一幕幕，雖然只有一墻之隔但她卻看到了一切。少年身死的瞬間，諸神分割他身體的時刻。眼中再也流不出名為淚水的液體。

在雨夜中少女仰望著黑色的天空，兩抹溫熱滑過，不是淚那是刺目的紅。此刻紫色的眼睛如水晶般破碎，呈現在黑夜間的是閃耀的金色……染血的黃金之瞳！

“哭什么哭好煩啊！”，“可惜呀，這么好的男人就這么沒了。”

“神，又是神好激動啊，多久沒聞到這個氣味了。”，“女孩啊，你喜歡他嗎，想復活他嗎？”

腦海中多出了幾個少女的聲音，聽著她們的話星若喃喃自語著。

“復活……可以做到嗎？”

“當然可以，你有這個資格因為你是……因為我們是……魔女啊……”

遺棄的王城，水晶棺中巴洛特·星若·蘿蘭緹夢身著黑色的禮服，她靜靜的平躺在撒滿白玫瑰的棺中。

“你真的愿意嗎，這個代價太大了對于你來說這很殘酷，確定要繼續嗎？”

“沒關系開始吧，哥哥要我去尋找自己的幸福，現在我來找他了。”

淡淡的笑著，她閉上了眼睛。下一刻，刺目的金瞳睜開，崇高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王城。當棺下的六芒星亮起之刻，王城中的一切都如同夢花水月般淡去。

“這樣就可以了。”

輕舉手上的戒指，水晶中的一縷血紅緩緩浮向上空。

“以我無盡時光的長眠為代價，來換取你的一次重生。哥哥一定要記得啊，希望當我睜開眼的那一刻能再次看到你的笑，晚安哥哥，這一睡……估計要很久了……”

在不斷的淡化中，少女以及整個王城完全消失在這片空間里，之前王城所在的位置，現在是一個巨大的坑洞，血紅的血珠在空中飄浮著，隨后散向四方……

月光下，寂靜的廢墟中，一株紫晶夜蝶在風中搖晃著，見證著這遺忘的真實，見證著這歷史的悲傷……紫晶色的花瓣在下一刻被微風吹落，如蝴蝶般的花葉，在月色中飛舞著……飛向天之上……

前世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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