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卷._第二百五十六章:煙雨巷觀風雨 (二)
長安卷._第二百五十六章:煙雨巷觀風雨 (二)
第256章:煙雨巷觀風雨 (二)
少年自有少年人的風流氣骨,葉初雪向來給人一副清雅溫和,心生好感的感受。這孩子無論是對任何人都顯得文質彬彬,謙遜有禮,但這樣一個少年也有著自己的脾氣,有著他動怒發火的時候。
葉初雪會生氣發火,只不過他表現憤怒的方式并不算出格。
此時此刻因為唐苦的牽連,劍齋小先生也是罕見的發怒了。
言語之中頗有微詞。
圓桌旁葉初雪起身而立,他本就生的清弱,身上只是簡單地披了一件云綢大褂,衣衫單薄身子骨更是單薄,偏偏這少年站起來卻給人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
…....
目光堅毅,垂下的右手默默扶上了腰間佩劍的劍柄。
扶劍而立,不怒自威。
煙雨巷發生的案子是葉初雪自己的事,那晚樞密院五門流沙的殺手對他暗中下手,葉初雪并未主動出手而是被迫求生。那名青蓮劍齋的姑娘仗義出劍,是他欠人家一個人情。離開了煙雨巷,葉初雪并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
但煙雨巷里樞密院這些人盡數被一劍封喉,死在太白劍意下,此事就與他脫不了干系。
諾大的長安,佩劍太白青蓮的劍客只有一人。
不管葉初雪會不會太白劍意這門絕學,他都成了太白劍意修行造詣最高的嫌疑人之一。
礙于情分,他面對狄仁杰的追問不會說謊,卻可以選擇不言。沒有想到因為他的不言,為了堵住煙雨巷這個大窟窿,會連累唐苦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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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佩劍而立,站的挺拔。青蓮劍齋的小先生把手握在了太白青蓮劍上,這才是最大的撼人之術。
長安城里沒有聽說過,小先生何時何地出劍的消息。
沒有人知道葉初雪拔出了太白青蓮劍,劍術會攀升到怎樣的境界,所以不會有人愚蠢到做第一個試劍人。不入大秘境,小先生尚且在修行小秘境里止步,劍道境界卻非是一般境界可以估量的。
若是他邁入了劍道指玄天境,以少年劍客的劍心有幾率引動太白青蓮劍上的一絲劍仙意志,爆發出一息青蓮劍歌。劍仙一劍再臨長安,哪怕是一息而逝的青蓮劍歌,也是明日長安刊上賣的最熱門的紅字筆墨。
葉初雪手扶青蓮劍,便是最大的威撼。
聽到了葉初雪的話,左三先生溫潤一笑。
今日他來長安為的就是替自家這位小師弟站一站場子,師父新收的這位小師弟很合他的胃口。葉初雪有著少年人的謙遜儒雅,亦有著青蓮劍齋的氣魄。
微微扶劍輕握,兩名青蓮劍齋的劍客在面前擺出拔劍起手的姿勢,樞密院的康紅衣也是蹙眉嘆氣。他想出的這個主意雖然是下策,但目前為止卻是唯一保住雙方的最好辦法。想不到青蓮劍齋的人,骨頭里裝的都是烈酒,太烈,還辣嗓子。
…....
“一力擔之,呵呵。好一個一力擔之,小先生果然是個妙人兒。只不過在長安城的滾滾大勢面前,您一個人的力氣又攔得住多少風浪。康某人也是心里發軟,為小先生著想。
煙雨案再不快一點結束,盯著這個窟窿的豺狼虎豹不知道有多少。
即使是狄先生出手,想要靠著蛛絲馬跡斷案也需要不少時日。
我們現在缺少的是時間,只是委屈唐小兄弟拖延一下時間而已,并非是真的定罪入牢獄,等到狄先生找到了清白證據,自然會還唐小兄弟一個公道。康某人已經退無可退,這是我能代樞密院開出最后的底線。
煙雨案一事我樞密院畢竟是拿人的那一方,康某言盡于此。
我尊重小先生的決定,您若是當真想染這一場風塵,樞密院和我康紅衣無話可說,只能祝愿小先生武運隆昌,望青蓮劍齋在長安城的枝葉能替你多擋幾道風雨。”
….....
搖了搖頭,康紅衣有些話不方便說出口。到底是少年人的脾氣,沒有經過俗世紅塵的打磨。
長安城之大,這位葉小先生還真以為靠著自己一己之力就能翻云覆雨不成。這座城里多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兇蛟餓虎,只不過目前為止他們都在暗處沉睡著,沒有大一點的風雨根本驚不醒他們。
煙雨巷的案子,就是一縷清風,若是不提前攔住遲早會變得狂風暴雨。
風暴天象下,葉初雪一介少年之軀如何去爭,去攔?
迫于這位小先生的微詞,康紅衣再次退讓了一步,也是最后一步。
他說的話有道理,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堵住煙雨巷的大窟窿后才有足夠的時間去翻案,去尋個清白證據。要不然仰仗柳園里的這位天下第一神探,也別想一日之內,撥云見月,還他們一個公道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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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菩薩康紅衣,一向是長安城里的煞星,這般殺人不眨眼的兇徒面對葉初雪居然一退再退。如此舉動,讓人不解疑惑。
按照康紅衣原本的脾氣,這時候十成已經動手拿人。
這尊慈悲菩薩的異象,讓在座的這些年輕公子都微微出神。
拍了拍手上的折扇,一旁靜靜品茗的逍遙侯江左麟突然開口道。
….....
“煙雨案一事暫且不說,拖延時間這種事情我們卻可以幫襯幫襯。即使知閑兄弟有著嫌疑在身,尚未定罪也仍是自由身。我候府發賀貼,邀他入府赴宴。
再邀請長安城最精通吃喝玩樂的二世祖到場,擺上幾日宴席。
王侯設宴,就算是通緝文書上掛名,長安城里的士兵還真感沖入府邸拿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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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了我江左候府的面子都沒什么,那些二世祖一個個不學無術,但偏偏都是飛揚跋扈的主兒,薄了他們的面才是難事。
誰在長安還沒有幾分門道?
這些門道的巷子都四通八拐,真論起來大家都是沾親帶故,誰也不能得罪了誰。
我江左府的面子耗盡了,還是南羽兄的那座南羽府,平之的安王府更是根正苗紅的皇親國戚,王府之地。這樣算起來,拖延小半個月不是問題。
小半月的時間,狄大人您若是出手,此案也該結案批文了,康大人不知道本侯所言有無道理?”
…...
年紀輕輕的逍遙侯,在長安城里可是所有風月場的常客。江左麟的身邊自然不缺少出生富貴的二世祖,小公爺。
這些二世祖一個個極好面子,飛揚跋扈。
他們發起火來真的是不論官職身份,逮住人就揍。揍完了有家里的老爺子為他們撐起半邊天,混成二世祖這般模樣,誰還不是家里的寶貝疙瘩了。
用這些人當做擋箭牌拖延時間的話,的確是個辦法。
聽到了江左麟的話,康紅衣卻是陰冷一笑。
他對其他人的態度和對葉初雪截然不同,只是換了一個人就像換了一張面孔一樣,慈眉善目,卻冰寒徹骨。…....
“逍遙侯說的是個主意,只不過康某人想不明白,我樞密院拿人什么時候管過是市井小巷,還是皇宮大院?
當年陛下御座旁,我等都敢天子腳下先斬后奏。
上面的人真動了火,不管是侯府,王府,還是這座柳園都保不住小先生。
半個月的時間太長,從今日算起,康某為你們拖延時間也最多只有七日不到的時辰。不到七日,破煙雨案等同破那些老家伙的棋局,星羅棋盤,縱橫十九道之間步步危機,想破局,談何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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