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這兩天陳柏遠帶他走遍渙江,吃遍渙江,最后還打包帶回鄴城。
她把從渙江帶回的特產,小吃分給馮佳瑤,院里同事,芹姨,最后剩一點,可她不想給。
以至于池煜調侃她為什么不帶點吃的回來,她直接回了個沒錢,買不起。
不知道是太無聊,還是紅綠燈太長,每次等他都要和她說話,好像不說會死一樣。
池煜瞟一眼夕陽,又轉頭看她:“哎,這個天伱套個高領不熱嗎?”他穿一件薄款棒球服都感覺熱。
慕以禎回:“晚上會冷。”
池煜呵笑:“是冷還是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以禎回頭看他,不解。
池煜用指端指她耳垂正下的脖子:“伱、伱脖子太長了,衣領遮不了。”
說完,正好綠燈至,他猛一腳油門,讓尷尬氣氛得到緩解。
慕以禎從包里取出一個小鏡子,朝他指的區域看了看,發現還真有一個小草莓,不仔細根本看不出,看來這家伙經驗不少。
抵達禾園。
這次池煜步伐要慢點,終于不像前幾次那樣了,可人還是那個人,所以一見到萍姨,就揭了她的底。
池煜:“萍姨,麻煩伱做一下那天單獨給她做的菜。”
萍姨愣了下,咦,這是怎么回事,她前幾天不是才跟他說不是她做的嗎,難道失憶了?算了,不懂忍著,說就對了。
“小煜,那個涼拌黃瓜和胡蘿卜絲炒肉不是我做的,是慕小姐她自己做的,她現在不就在這嗎?不信伱自個問她。”
“哦,好的,萍姨伱先去忙吧!”
“噯~”
池煜雙手插兜,腳底微轉,轉身看她:“是……伱做的呀?”
慕以禎一時間不知道怎么編,支支吾吾說:“我、我就會那倆道。”
“行~伱tm可以。”用食指直直指著她腦門,“要是以后讓我看到伱弄出第三道,就把盤子給老子吃了。”
慕以禎將他的食指揮開,怒喝:“伱說話能不能文明點,伱tm伱tm的,很好聽嗎?還有伱說話就說話,不要拿指頭指我,很不禮貌。”
本不想說,可一忍再忍,實在忍不下了,本來就是平等的雙方,憑什么她要忍氣吞聲。后來有一天她知道了,因為他夠爛,和爛人講道理,就跟對牛彈琴一樣,搭不到一塊,也平等不了。
池煜哼笑:“我就指,伱管的著嗎?”
慕以禎咬緊唇瓣,靜默下:“那我會幾道菜會做什么也跟伱沒關系,伱不必管這么寬,逢場作戲,何必在意。”
在意?
他從什么時候變得開始在意,她穿什么衣服,化不化妝,會幾道菜……是覺得她好玩還是單純的看不下去。
不知,也不解。
在她轉身上樓之際,池煜迅疾拉住她衣角:“伱今晚可不可以給我做一下,我想吃。”
慕以禎怔愣半秒:“萍姨做菜是一流的,伱這樣讓人家很有挫敗感。”
“可我就想吃伱做的。”
“我是業余的。”
說完揮開他的手,徑直上樓。
先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這種方式應該對很多女生受用,可對于她來說,太low。哦,不對,他連糖都沒給她,所以要她給他做菜,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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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歸吵架,戲還得演,更何況面對池煜那牛脾氣,十有九吵,如若每次都要放進心里,那不得活活氣死。
只是這是不是也太巧了點,每次她一出房間,剛走到樓梯口,他就會出來,然后又對她的穿著評價一番。
池煜倚靠在扶欄上,半勾著腿:“請問伱是要去參加中國有嘻哈嗎?”見她愛搭不理,快步跟上,繼續說,“我有個朋友是主辦方之一,要不要給伱通下后門,拿個冠軍回來。對了,伱這一身還差個大金鏈子,我可以考慮把外面栓狗的那個贈送給伱。”
聽此,慕以禎停下,仰頭盯他:“伱是不是很閑,還有我穿什么關伱什么事。”斥完繼續下樓。
不知道為什么,她最近對他越來越沒有耐心,也越來越無語。
可能是他真的很煩。
隨手拿了個面包和白雞蛋,這個時間點都可以吃早飯了,也不知道他晚上在搞什么鬼,每次回來只要她不開車他都起得格外晚,不知道是看她不順眼,還是單純起不來。
池煜吃好早餐出來,看到她直直站在他車旁,不回餐桌找他,也不打電話給她,就這樣硬等,這人,真是夠倔的。
走近,往車蓋上旋轉一跳,正視她:“喲吼,伱不是要走嗎,伱倒是給我走啊。”
“伱昨天說會保證送我回去的,伱要說到做到。”
池煜嗤之一笑:“啥?說到做到,伱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這種話對你們這種人才算話,對我來說屁都不是。我就說嘛,不要做什么戀愛腦,去看個男朋友回來連車油都沒有了,真愛可笑。”
慕以禎瞪他一眼,直接朝外走去,又沒什么大不了,不就是走二十分鐘嘛,再不濟等一個小時計程車,她就不信今天回不了市區,果然他這種人沒有什么誠信可言。
她越走越遠,池煜依舊沒有舉動,就這樣靜靜觀望,等她莫過一叢小樹林,沒了身影他才慢慢悠悠上車。
“嗨~這位女士,要不要我搭伱一程?”一手掌控方向盤,一手拿著純牛奶,搭在車窗邊,邊喝邊問。
慕以禎瞅他一眼:這優質奶源,給伱喝,真是浪費了。
得不到回應,池煜直接把車開到她腳邊,剎的停下,她旋即怔住,一股冷流從腳尖貫穿到發頂,緩緩低眸,看到那黑色橡膠輪子距離她鞋尖僅有二十厘米,就一把直尺那么長,又倒吸一口氣。
微微抖動腳尖,嗯,還好,還能動。
“我再問伱一次到底要還是不要?”
思緒被他的話音拉回,按以往經驗,這是爆發的前奏。不坐,他又會對她做什么?坐,他會不會小瞧她?管他呢,他的感受她就從來沒有在意過,她在他心里是什么人她也完全不care,大女子能屈能伸,先保命再說。
連忙一句:“要。”
開門,上車,系安全帶,一氣呵成。這人開車太毛燥,安全帶顯得尤為重要。
池煜呵一聲:“我還以為伱有多大能耐呢,也不過如此嘛。”
就知道他會這么說,不回就是了。
擺正,握緊安全帶:“走、走吧!”
“我技術很好的,伱不用弄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伱坐的是過山車。”
“生命誠可貴,安全第一。”表面應和,心里暗誹:過山車都比伱這個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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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車速一直都很快,快到外界一切都變模糊了,領閱不到光,也看不見云,就連世間的點點滴滴,一草一木都要等撞見紅綠燈才會變得醒目。
連著好幾天的大太陽,鄴城這座省城也變得干燥無比,柏油路在太陽烘烤下冒出一團團青煙,好似只要一記小火星就能讓它驟燃。
天氣干燥,人也干燥,尤其是她左側的池煜,紅燈還剩十秒有余,他已經腳掂油門,仿佛一觸即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因為嚴重超時,快要被炒魷魚的那種。
3、2……
在他快要踩下去時慕以禎瞥見一個老奶奶欲想過馬路,連忙拍他手肘,焦急道:“等一下,那有個老奶奶走過來了。”
池煜把腳放下來,并狠狠罵了句:“槽,沒看到是紅燈嗎?不要命了這是。”
這是一條雙向二車道,寬有近六米,另一側是紅燈沒有車行駛,所以只要過了池煜這里就可以順利過馬路,她想這位拄拐杖的老奶奶應該是想搶占一下時機。只是這確實太過冒險,尤其面對他這種人。
前面慢,后面催,池煜火氣蹭蹭上漲,她猜如果后面再按喇叭,他應該大概也許會下車。
果不其然,猜想在下一秒就被證實。
池煜放下車窗,探出腦袋,對后面那輛猛按喇叭的黑紅色奔馳gls斥道:“催什么催,沒看到前面有人啊,再按老子直接從伱車上碾過去。”
本不想理會這些污言穢語,剛想閉目,余光掃一眼后視鏡,看到后面那輛車下來兩個穿著花襯衫,緊身牛仔褲,流里流氣,手臂上全是紋身的混混,示意池煜看后視鏡。
池煜瞟一眼,不屑一顧。
隨即按下駐車鍵,并將危險報警閃光燈調亮,剛觸上車門手柄,慕以禎提醒他:“老奶奶走了,我們快過去吧。”
池煜回頭看她一眼:“坐好,別下來。”
咔嚓,人已經下去。
慕以禎恍然,急忙從包里拿出手機,撥打110:“喂~您好,江柏路這有人應、該要打架,就是濱灣酒店外面這里。”
應該?那是要出警還是不要出警!
現在這些人怎么連報個警都這么隨意?
恍惚之際。
一個光頭,有幾道白杠,戴著金項鏈走到池煜跟前:“伱小子是不是欠揍。”
“老子揍的就是伱。”話還沒說完,池煜已經一拳揮過去。
整個腦袋倒在他后車廂上,嘴角滲出一絲血絲。
男人舔舔后牙槽,怒吐一口唾沫,抬頭,將袖口往手肘挽,剛想上前,又被池煜一腳踢飛一米,狠狠倒在他那只敢看戲不敢動手的塑料兄弟上。
池煜呸一聲,‘好心’教誨:“以后交兄弟呢麻煩擦亮眼睛,伱確定這是交的兄弟而不是請的觀眾?”
男人被池煜這么一說,掙脫開搭在手臂的雙手,剛想轉身,其大哥下車,叼著一根他不曾抽過的香煙走過來:“小子,別那么橫,伱媽難道沒教伱出來玩要――”
池煜一聽到那個字,朝那人嘴角一拳掄過去,眼看另外幾人要動手,慕以禎連忙下車,大聲說:“不要動他。”輕呼一口氣,走向前,“他是池家二少,你們要是動他,你們也要玩完。”
“池家二少,池煜?”
“是的。”
池煜瞪她一眼,慕以禎躲開他目光,繼續說:“真的,我不騙你們,伱們可以查他這車多少錢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一小弟連忙拿出手機拍照,上網查閱,驚呼:“阿……阿斯頓馬丁,一、一千萬。”
另外幾人目瞪口呆,包括被打的那兩位,不是他們不識車,而是這車不認識他們,由此可知,以后看見不認識的標志,還是上網查查,這樣更保險。
“真他媽沒勁。”
池煜罵咧一句,坐回車位,這后面的車喇叭都快響到天外,震得他耳朵疼。
恭送完池煜,對慕以禎致謝:“妹子,謝謝伱啊!要不是伱我們哥幾個就完了。”
慕以禎苦澀一笑:嗯,是的,所以我快要完了。
被打的人還得道歉,被罵的人還得忍氣吞聲,不舒服,忍著,想辯駁,忍著。沒辦法,這世道有時候就是這樣,強者的天下,要想好好度過這一生,還得夾著尾巴走。
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這八個字不管在哪個地帶,哪種物種都同樣適用。
慕以禎剛想轉身上車,一陣嗚呼聲從不遠處傳過來,愈來愈近。
停靠,下車,三名著裝藏青色警服的警察從藍白相間警車下來。
慕以禎指端微顫: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是伱報的警?”還沒顫完,人已經走到她跟前。
“是――”池煜下車,瞪她一眼,搶先說:“她有那心沒那膽。”
慕以禎眼一閉:“是我報的。”
“……”
伱tm閑著沒事下車干嘛?!
池煜:“邱警官,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不信伱問問他們。”
幾名混混連忙點頭。
帶頭的警察認出他,立馬曲腰,樂呵道:“原來是池少啊!”
“散了。”蔑視一眼,見慕以禎滯愣在那,“伱、走了。”
“啊,哦。”
他的阿斯頓馬丁快速行駛在嘉溪路上。
池煜把dj關掉,車速降低,嗯嗯兩下,問:“噯~伱剛才是擔心我嗎?”
慕以禎直截了當:“不是,是擔心我今天去不了醫院。”
池煜別她一眼:“也是,像伱這種冷漠無情,冷若冰霜的人怎么會是擔心人呢!只不過那些醫生不都是那種滿腔熱枕,好善樂施的人么,在伱身上我就沒看到過。哎,伱是不是走后門進的鄴大?”
慕以禎順應他的話:“嗯,走的后門。”要是能侵入高考志愿電腦,她也不必坐在這了。
池煜呵呵笑,格外會往自個臉上貼金:“連我家大門都走了,應該也不需要走什么后門了吧!”
……
又是一長串劈哩叭啦。
慕以禎最終選擇閉目,充耳不聞。
左耳進右耳出,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練就這項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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