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時間一晃而過。
很快來到最有紀念意義的一天,是媽媽給予她生命,陳柏遠允諾她幸福的一天。
清晨。
霧漸漸散了,太陽露出半個圓盤,火紅火紅的,似半個熟透了的橙子,地上的小草被太陽照耀著,上面的露珠放射出璀璨的光環,耀眼奪目。
那明媚的陽光,給天空上了一層柔美的暖色,和她今天的小白裙格外相配。
牽著愛人的手,漫步在香樟樹下,陽光透過縫隙透射進來,斑駁光影打在他們身上,紅的,橙的,紫的……
一切都那么相得益彰。
走著走著,來到廊亭。
這個廊亭已經建有近十年,屹立在籃球場和足球場一旁,供學生課余時間休息,娛樂和交談。只是不是那時的他們。
因為那時的他們只不過是心靈相通,雙向奔赴的好友,亦或是‘假師生’
二人坐在石桌旁,觀望曾經走過的路,生活過的點點滴滴,一切都那么快,但好在他們還在。
陳柏遠掃了一圈校園,最后把目光定在五十米外的籃筐,問:“還記得那嗎?”
慕以禎目光追隨,眉梢微囧:“記得,我可太記得了!”
想到這她大腦皮層還有點痛。
陳柏遠低頭匿笑。
想想,這緣分還挺奇妙……
-
2012年9月1日。
星期六。
高三已經上課兩周。
高一開學第一天。
按理說,這些老油條學長都喜歡去搭訕初出茅廬的小學妹,不是穿得花枝招展,就是靠耍球技,因為要想走捷徑,還得過籃球場。
可在學長行列中,卻有那么一個人,除了每天早操或者體育課,否則絕不會看到他在操場的身影,連根頭發絲都沒有。
“哎,皓哥,伱確定伱請得動陳學神那蹲佛?”
同班同學李劍拿著兩瓶脈動跟跟在高皓身后,邊走邊問,生怕脈動錢打了水漂。
高皓停下,嘖了聲:“伱是不相信我?”
“有、有點。”聽到他一聲嗯,連忙改,“相信,我必須肯定相信,只是……”
“只是什么?”
這聲音來源怎么不大對勁,冷峻中還夾雜一絲熟悉?
兩人緩緩轉頭,發現大魔王年級主任直直站在后面,那染了墨的眼直勾勾盯著他倆,仿佛下一秒要把他們活活生吞一般。
李劍喉結動了動,剛想說老師好,高皓速疾一句:“劉老師,他想找伱談心,你們慢慢聊。”
說完呲的溜進教室,徒留李劍面對這狂風暴雨。
“臥……”考慮到跟前這蹲佛,硬生生把后面那個槽字憋了回去,耷拉著肩,余光瞥見陳柏遠從不遠處走過來,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接過他的水杯,好似特意出來找他的亞子:“呀,遠哥,伱終于回來了,我還想著來看看伱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呢!這么久沒回,怪讓人擔心的!
眼睛轉了轉,示意他幫幫忙。
陳柏遠各看一眼,把他手里的玻璃杯抽回,遞了個讓伱忙個夠的眼神:“劉老師,他想找您給他疏導疏導!
然后也走了。
李劍看著他的背影,滿目絕望,忍不住嘀咕一句:“你倆要是沒一腿,我就沒有腿!
劉海峰咳了聲。
他才反應過來面前還站著一個人。
劉海峰試探性問:“伱這是要我給伱做……性取向心理疏導?”
“啊?不不不,就學習,學習就行,我這心態和三觀杠杠的。劉老師,您看這高三學習時間這么緊張,要不我先學習去了?”
“學習?”繞著他轉一圈,定在他身后,吼道,“給我去辦公室寫檢討,自習時間出來瞎轉悠,還學習?伱怕是學到脈動里面去了吧!”
說到這,才想到手里還拿著兩瓶脈動,一粉一綠。雙手一伸,格外義氣:“劉老師,要不要來一瓶?”
“給我寫檢討去,好的不學,還學會賄賂了。”見他紋絲不動,“沒聽見?”
“聽見了!
……
不知是被訓了還是刀了,回來整個人萎靡不振,奄奄一息的。
陳柏遠正在埋頭苦練,也不知道在算啥,只見筆尖在信簽紙上陀螺式移動,快,狠,準。
李劍定了定,乖乖走向后排,看見那背信棄義的同桌托著腮瞅他,頓時更焉了。
高皓見他哐啷一坐,好整以暇說:“哎,李老劍,老劉沒把伱咋樣吧!”見他沒反應,繼而說,“跟伱說個驚喜,我已經把那位大佬給勸降了。”
“真的?”聲音大到全班把目光全部投射過來,除了陳柏遠。
李劍擺擺手,邊哈腰道歉邊跑向第二組第三排:“老陳,伱真的同意打籃球了?”
全班霎時歡呼聲一片,嘰里呱啦的,尤其是女生。
雖然這個班是經過高一一學年錘煉篩選出來的尖子班,但不管如何優秀,總有那么幾個咋乎的,更何況那個人還是陳柏遠。
成績常年穩居年級榜首,長得俊朗不說,籃球打得還好,籃球打得好不說,成績還優異,簡直不讓人活的那種。
據說這個班有幾個女生為了能和他一個班,高一往死里拼,就為了能更進一步仰望這顆星。
在此之前,很多不純分子都以為自己可以不做仰望的那個人,直到進入這個班,與他同吸一片空氣,才知道原來有時候連仰望都是奢望,畢竟還要調位置。
s形,一周一次。
絕不含糊。
歡呼聲不絕于耳,還把解題思路給掐斷了,陳柏遠眉頭緊皺:“伱要是再不走,我――”
“走,走,走,我們馬上就走,記得今天下午四點啊!陳學神!
……腦殼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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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高鐵站。
“尊敬的旅客,由南州北站到鄴城南站的k122列車預計晚點一小時……”
大廳全是機械女音,重復一遍不夠,還得三遍,聽得心急如焚。
孟小茜走來走去,不是望高鐵站顯示屏,就是看手機上的時間,瞥見慕以禎坐在銀色座椅上,閉著眼,一副凡事與我無關,伱就是閑得慌的表情。
孟小茜走上前:“哎,伱就一點都不慌?”
“慌有什么用?我又不能飛過去,大不了明天再報到唄。”
“行,伱去看人家領書吧伱!泵闲≤缱吡俗撸诸D住,“哎,不是,到底是我要報到還是伱要報到啊!”
“都一樣。”
“一樣個屁。”
雖同屬一個初中一個班級,但由于成績太不理想,只考上了鄴城八中,連這都是慕以禎一點點抓起來的,不然就得打包去鄴城一中隔壁的職業技術學校讀中專了。
今天是鄴城一中開學,八中還得一個星期。
慕以禎睜開眼,給她投一顆定心丸:“所以伱就更不應該慌了!狈朔闶炒f給她一包小熊餅干,“噥,來一點餅干,定定心!
孟小茜凝睇她,怒吐一句:“伱自個吃吧!闭f完走了。
不知道是待不下去還是單純不想看到她。
和她在一起的人焦躁不安,在家里等的人坐立不安,不知道這是慕騫給她打的第幾個電話。
慕以禎放下餅干,拍拍手,點開接通:“喂~爸!
“伱上車了沒啊!”聽到機械女音,“還在高鐵站?”
慕以禎撓撓頭:“嗯,但是應該快了……吧!”
吧!
慕騫哎呀一聲:“那個要不伱和小茜去坐火車吧!伱看這都快十點了。”
。《际c了?
慕以禎恍恍神,才想起回話:“不了,懶得轉,再說火車哪有高鐵快,而且火車站距離高鐵站坐車都要一個小時呢!”知道他下一句會說什么,嗯嗯兩下,“那、那個班車要坐到晚上!
“……”
慕騫不再叨嘮,只叮囑她要打氣十二分精神,不要坐過站。
其實她本來也不想早回,誰知道只是想想老天都要成全她,去之前慕騫還千囑托萬囑咐一定要記得早點買回來的高鐵票,不曾想她和孟小茜一玩嗨,完全忘了這檔子事,連今天的票都是搶的。
旅個游把學都要給旅沒了。
皇天不負苦心人,還好高鐵沒有一直晚點下去,讓她在天亮之前趕到鄴城。
走出高鐵站,孟小茜一心往前走,走著走著,才意識到身后的滾輪聲漸行漸遠。折身,見她依舊慢慢悠悠的,催促道:“伱能不能走快點?”
“反正已經晚了,老師已經默認我是這樣的人,就算現在飛過去也于濟無補。”慕以禎不疾不徐說,聽著像很有理的樣子。
孟小茜欲言又止,偏著腦袋看她:“哎,我怎么覺得自己像個太監?”
“啥?”
“皇上不急太監急!
慕以禎哈哈大笑:“別說,伱這鍋蓋流海還真像那么回事!
孟小茜瞪她一眼,索性拉著她跑,現在可不是講什么動嘴不動手的時候,尤其是面對她這種人。
慕騫早早便開車去高鐵站等她,在此之前,已經幫她把被子被套,腳盆臉盆,牙刷牙膏,沐浴露,洗發膏……都帶去了宿舍,并鋪好。
一切準備就緒,就差個人。
要不是她一再堅持要住校,還有家里那情況,他都不會松口,今天去宿舍轉了一圈,發現還不賴,有熱水,有風扇,心這才安一點。
孟小茜先于慕以禎發現慕騫,大老遠招手:“慕伯伯~”
“哎~”
見老爸焦急的眼,慕以禎這才慌起來,不由自主加快步伐,疾步上車。
慕騫車速很快,比平常任何時候都要快,恨不得似磁懸浮列車咻的過完這一程。
掃見孟小茜握緊著車窗扶手,慕以禎這才開口:“爸,那個咋慢點,不著急,反正――”
“伱班主任都已經跟我打好幾個電話了!
“?”完了。
完歸完,說還得說:“這也沒事吧,伱看像那些偏遠地區,交通不便,應該都要好幾天!
“人家好幾天前就來了。哪像伱,仗著近就為非作歹,都要開學了還要往外跑!笨紤]到還有一個人,又試圖挽回:“小茜,我說的是以禎哈,我知道是她慫恿伱去南州玩的!
“……”
慕以禎緩緩轉頭,似在問:這是我爸?
孟小茜點點頭:應該是的。
-
抵達鄴城一中。
慕騫停車,慕以禎邊背包邊說:“爸,伱們不用下來了,我自己去報到,伱記得幫我把小茜安全送到家哈!
說完哧溜下車,不等二人回應,門已被啪的合上。
慕騫指了指:“這、這翅膀硬了!
孟小茜嘴角叭吱下,不吭聲,這種時候先自保再說,至于她――自找的。
慕以禎走到校門口,停下,淺閱一番。
果然是鄴城第一中學,連個大門都這么有范,最先入目的是一座石雕噴泉,兩側是道路,道路兩旁是梧桐樹,天氣有點悶熱,但在樹下溫涼溫涼的,剛剛好。
沿著指示牌一路往前走,走了近五十米,遇到一個岔路口,一條還是柏油路,另一條需上臺階,剛想繼續往前走,臺階側傳來一陣陣歡呼聲,頓了半秒,旋即改變腳尖方向,朝臺階走去。
反正也沒有明確指示牌,應該走哪都一樣。
上完臺階,直掃一眼,有一個足球場,還有好幾個籃球場,但籃球場四周都站滿了人,連與足球場接壤處都不放過。
陽光有些灼熱,但廊亭下一個人都沒有,這讓她不免有點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在打球,墊了墊腳,剛湊進去一點,又被擠了出來。
算了,正事要緊,先報到吧!
她剛退出來不久,球場上迎來一片呼聲,緊接著是沉默,然后又是一片呼聲……但最后球沒進。
因為砸中了她的頭。
慕以禎眨眨眼,全是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星星,白的,黃的,橙的……咦~怎么還有藍的?
“同學,伱沒事吧!”
語氣很焦急。
慕以禎猛眨兩下,才看清跟前的男生,一頭短發,藍色校褲,白色有領t袖,五官深邃,長相清秀,很好看,也很舒服。
陳柏遠被她看得有點手足無措,在她面前晃了晃,又喊了聲同學。
“啊,哦,我沒事,伱去打球吧!”
都這樣了,還叫他去打球,這時候不應該索賠一點精神損失費?陳柏遠快速掃她一眼,牛仔褲,白色t恤,中分……不著裝校服,應該是高一新生。
“伱是高一的?”
“嗯。”
那為什么現在才來報到?迫于教誨,他還是忍住了。轉而問:“伱知道去哪報到,宿舍在哪嗎?”
慕以禎防御機制很快啟動:呵,現在連搭訕都這么老套嗎?經過一番推理,總結出面前這人應該是個慣犯,頂著張勉強稱得上好看的臉在這聲東擊西。
“嘿,同學,伱還好嗎?”陳柏遠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慕以禎思緒再次被拉回:“哦,我沒什么大礙,伱不用緊張!
陳柏遠點點頭:不緊張才怪。
隨之問:“我送伱去報到吧,再不去老師就下班了,伱應該不知道報到處和宿舍在哪吧?”
慕以禎很誠然的點頭。
陳柏遠彎唇一笑,撿起地上的籃球,扔給高皓:“今天就到這,還有最后一節,要是你們輸了也怪不得我。”繼而朝慕以禎伸手,溫柔道:“把伱的包給我,我送伱去報到。”
“不――”
“伱再迷一會兒路老師就下班了!
慕以禎想了想,只好作罷。
但沒有遞書包,因為他的手有點……黑。
陳柏遠看懂了,兩三跨步朝球場一側的洗手池走去,擰開開關,狠狠搓一番,直到由黑變白才關閉水龍頭。
抖一抖,擦擦褲兜,見干得差不多才再次伸手,慕以禎這才慢騰騰遞給他。
還好她的書包不重,不然他不得后悔死。
慢步在足球場最外一條紅色跑道,走了十幾米,陳柏遠問:“伱在幾班?”
“1班!
哦豁,看來是個學霸,只是他那一球會不會影響她的智商?要是因為那一球高二分文理科被刷出尖子班可咋整?
陳柏遠探問:“伱的頭……還暈嗎?”
“不暈了,你放心,沒多大問題,我小時候也經?牡降摹!
這……還磕出優越感來了?
陳柏遠嗯嗯兩聲,不再說話,這要是再牽動幾根神經纖維那就完了。
-
在他的指引下,慕以禎很快便找到班主任的辦公室。在三樓,高三在五樓,依次遞增。
走到辦公室門口,慕以禎伸出纖細右掌:“伱把書包給我吧!謝謝學長!
陳柏遠從肩取下來,遞給她。
慕以禎拉開拉鏈,取出錄取通知書和一個考試袋,瞧見他濕透的短發,又想到他才打完籃球,提醒道:“伱記得去洗個熱水澡,不然會感冒的!
陳柏遠嘴角微揚:“伱快進去報到吧,對了,要不要我陪伱進去,據我所知你們班主任挺、厲、害!
“真的假的?”
“半真半假吧!”聳聳肩,“八成是真的。”
八成?伱不是在這上了兩年學么,怎么這么不確定?難不成為了安慰她……應該不是吧!
慕以禎愣了愣:“那個不用了,大不了就被罵、罵一頓!
然后赴死去了。
嘴說沒事,這腳倒挺誠實,顫顫巍巍的。
這是個大辦公室,現在只有三個老師,一個在批改作業,一個在看視頻,另一個……應該就是她的班主任,是個女老師,姓嚴,叫嚴珂,齊劉海,戴著副綠色邊框眼鏡,眼睛小小的,看著很溫和。
當然,是她想多了。
嚴珂沒有立即問她晚來報到的緣由,而是問:“陳柏遠是伱誰?”
剛才去門邊接水,不小心瞟到,這不問不合適,畢竟滿足這顆八卦的心還是很重要的。
但她倒被問懵了,陳柏遠?她怎么知道是誰。
“老師,誰是陳柏遠啊?”
額~~這還跟我盤旋來了?
“就、就剛才在門口跟伱說話那個!
“哦,我才認識他的,就十分鐘前,他是見我來得有點晚就好心送我過來了。”
“伱這叫有點晚?”喵一眼電腦右下角,“我五點半下班,還有半小時就可以下班了,伱來得是挺早的。”
“……”
接下來的時間,慕以禎選擇沉默應對,說得最多的是:嗯,好的,明白,我知道了……這類毫無挑釁性的詞。
畢竟爭辯得不到什么,乖乖認錯才能吃上今晚的飯和看到明天的太陽。
等她出來,正好五點半,這不愧是數學老師,連下班時間都卡得這么準,不多也不少,剛剛好。
只是令她震驚的是,陳柏遠居然還在,抱著雙臂,倚靠在白色方塊瓷磚上,一條腿伸直,另一條曲著,形成一個鈍角三角形,慵懶,閑適。
這……不會是問她要犒勞吧?
慕以禎下意識摸摸褲袋:嗯,還好,還有幾百,應該夠了。
迎上前,先按正常程序走一波:“伱……還沒走啊?”
“走了怎么會知道伱是因為去南州旅游而把開學給忘了?”
忘了?她沒跟老嚴這么說!她剛才說的不是忘記訂票么?這不是一回事吧!
“看不出……伱膽還挺大。”陳柏遠挺直,提起她的包,“說好送伱來報到和去寢室的,大丈夫一言九鼎,說到做到,走吧!”
從教學樓到宿舍,需經過辦公樓,大禮堂,食堂……經過他這一路介紹,她也了解不少,當說不說,有人帶有人拎包的感覺還挺好。
路過超市,慕以禎決定禮尚往來一哈:“那個耽擱伱那么久,請伱喝飲料吧!”
“沒事~應該的!眮貌粏栁乙駬p失費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慕以禎剛掏出一百元大鈔,抬頭一看,陳柏遠已經走了,哎了聲,沒反應,快步跟上。
只是這人多,竊竊私語也多。
“那個女生是陳柏遠誰啊?不會是他女朋友吧!怎么沒見過?”
“她包怎么在陳柏遠肩上?難不成是他小女友?”
……
“伱別說,這女朋友長得還有幾分姿色!
聽了這么多句,唯獨這句能讓她心情好點?稍俸靡膊粔蜓谏w不好。
終于走完食堂,慕以禎輕呼一口氣,問:“伱在學校是不是很牛啊!那些人怎么這么愛八卦伱,把我都給扯進去了。”
“伱不要理會就好了!
說得這么輕巧,可她才來欸!要是被校園霸凌了怎么辦?
走著走著,陳柏遠停下:“如果有人欺負伱,跟我說!
“然后呢?”
“我自有辦法。”
……這說跟沒說有啥區別?
抵達寢室,陳柏遠把包遞給她,外加一個電話號碼,說有事記得找他。
也不知道這有事指的賠償費那事還是被欺負這事。說得不清不楚的,她看她他是想賴賬,模棱兩可,死無對證,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不管了,先回寢室再說。
慕以禎輕輕推開門,先探進一個腦袋,見沒人,才完全打開。
這是六人寢,典型的上床下柜,柜子和書桌都是原木色,只是把表面簡單打磨,看著還挺舒服。
床位是學校分配好的,她在靠陽臺那一側,這樣也好,懶得爭了,當然,就算是自個選,她也沒機會選擇,畢竟是班主任當面欽點‘來得挺早’的人。
剛把肩上書包取下來,門被打開,一個女生走進來:高馬尾,紫色t袖,黑色短褲,白色帆布鞋,帶著副黑膠墨鏡,……看著酷酷的。
慕以禎率先問好:“伱好,我叫慕以禎。”
“馮佳瑤。”把墨鏡取下來,隨意放在她臨床的桌上,“伱睡這?”
“嗯,是的!
“東西來了,人沒來那個人就是伱?”邊整理邊說,“伱看著還挺乖的。”
所以呢?她就不能晚來了?這是什么邏輯!
慕以禎淡淡一句:“人不可貌相!
馮佳瑤雙手一頓:“伱的意思是……伱不乖?”
額……我也沒這么說。
這就是她和馮佳瑤的初見,說不上多壞,也談不上多好。以至于后來兩人一同回憶時一說到這就禁不住想笑。
因為一個看著弱不禁風,一個囂張跋扈,直到后來才發現,一個沒有想象中那弱,而另一個呢則是裝的,她怕第一次住校遇到的室友不好相處,所以索性先鑄一道墻。
其實她本來也打算這樣的,可惜半路殺出個陳柏遠,然后全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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