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蕭熠琰留下翠柳在內(nèi)殿伺候,出來,是為了看看自己剛出生的女兒,免得她一會兒哭鬧。
卻不想,外殿站了這么多人,還鬧騰得不行。
他冷冷地掃了一圈。
“都在這兒鬧什么,滾出去。”
煊兒立馬上前揪住蕭熠琰的衣角,“我不出去!父皇,這黑烏鴉攔著我,不讓我進(jìn)去看母后!”
他怒指著元日,控訴對方。
蕭熠琰摸了摸煊兒的腦袋,但,一想到方才沐芷兮生產(chǎn)的艱難,就聯(lián)想到這臭小子當(dāng)年也沒少讓媳婦兒遭罪。
頓時,他就覺得這個兒子不香了。
旋即,他一把將煊兒拎了起來。
“你母后睡著了,不許去打擾!”
“父皇,你干什么!我就去看看母后,又不會吵醒她……”
蕭熠琰壓著聲音呵斥。
“少說廢話!你小子給朕滾回東宮,好好反省反省!”
煊兒一臉懵,“反省?我要反省什么?”
蕭熠琰沒有回答他,直接把人丟到了殿外。
緊接著,他看向產(chǎn)婆那群人。
“今日你們有功,全都重重有賞。”
宮人們互相看了看,眼中難掩開心。
她們齊聲行禮:“謝皇上——”
“皇上,我也有賞吧。”守門的元日厚著臉皮問。
“統(tǒng)統(tǒng)有賞。”蕭熠琰心情一好,凡事都好商量。
產(chǎn)婆抱著小公主清洗,蕭熠琰則負(fù)手而立,看向那名婦科圣手。
“皇后和公主無恙,你功勞最大。說吧,想要什么,盡管提,朕盡力滿足。”
婦人上前一步,拱手行禮。
開口前,她看了眼鳳玨。
“民婦是柳大人帶進(jìn)宮的,可不敢跟大人搶功勞。皇上應(yīng)該賞賜的,是柳大人。”
這件事,蕭清雅也能作證。
本來,她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柳鎮(zhèn)元喊醒,說什么皇嫂難產(chǎn),需要帶個人緊急入宮救治。
今晚,要不是柳鎮(zhèn)元帶來的這婦人,皇嫂恐怕真的會出大事兒。
是以,她也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幫男人說話。
“皇兄。她說的沒錯,是柳……”
蕭清雅剛開口,既意識到自家皇兄的眼神不太對。
循著他的目光所至,他盯著的,正是柳鎮(zhèn)元那張臉。
對上對方打量的目光,鳳玨并不回避躲閃。
”朕自會論功行賞。柳鎮(zhèn)元,朕倒是不知,你有什么想要的。“
今晚這事兒也太巧合了。
兮兒差點(diǎn)大出血難產(chǎn),而柳鎮(zhèn)元又剛剛好,帶了位婦科圣手過來救人。
蕭熠琰對他,感激是有的。
但,除此之外,剩下的全是懷疑。
要說柳鎮(zhèn)元沒有什么所圖,他是不信的。
四目相對,鳳玨也看出蕭熠琰對自己的懷疑。
他不慌不忙,恭敬地上前幾步,躬身行了個臣子禮。
“臣所求的,想要與皇上單獨(dú)說。”
蕭熠琰冷著臉,聲音也沉下去幾分。
一旁的元日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意味深長地嘲諷。
“看樣子,柳大人想要的不一般,難不成,是你自個兒的小命?”
蕭清雅再笨,也能能聽懂元日話里有話。
果然,他們發(fā)現(xiàn)柳鎮(zhèn)元的細(xì)作身份了。
這次,柳鎮(zhèn)元是自投羅網(wǎng)啊。
她緊了緊手,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悶。
蕭熠琰看了眼殿內(nèi)的情況。
為了不影響產(chǎn)婆給公主行清洗之禮,他沉聲命令鳳玨。
“隨朕去偏殿。”
鳳玨微微頷首,“是。”
蕭清雅看著兩人一前一后地離開,握著手里的東西,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拔腿沖出去。
偏殿就在隔壁,沒幾步路。
蕭清雅沖進(jìn)去時,蕭熠琰和鳳玨的談話還沒開始。
“皇兄,我有話說!”
鳳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蕭清雅。
她是心軟了,舍不得他送死么。
思及此,鳳玨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柔和,但也只是短暫一瞬。
蕭熠琰瞥了眼蕭清雅,語氣略顯不耐。
“有什么話,待會兒再說。朕有正事,誰準(zhǔn)你擅闖進(jìn)來的。”
蕭清雅沒有退出去,反而往前走了幾步,一臉警惕地盯著鳳玨。
“皇兄,我怕你有危險!”
“呵!朕能有什么危險。”蕭熠琰的語氣冷傲得不可一世。
“因?yàn)椤笔捛逖蓬D了頓,猶豫不決。
但,想到她北燕公主的身份,她立馬變決絕。
她當(dāng)著蕭熠琰的面,指認(rèn)鳳玨。
“因?yàn)樗羌?xì)作!”
聞言,鳳玨和蕭熠琰的神色都有了變化。
鳳玨心中匯聚的暖流瞬間冷凍結(jié)冰。
再次看向蕭清雅,眼神中只剩下冰冷和失落。
蕭熠琰的目光漆黑銳凜,不發(fā)一言。
他好奇,蕭清雅怎會知曉此事。
偏殿內(nèi)一片死寂。
蕭清雅既然開了口,就決心要柳鎮(zhèn)元認(rèn)罪受罰。
她一臉認(rèn)真地和蕭熠琰分析。
“皇兄,今晚的事太蹊蹺了,他一定是別有用心,想要行刺你!
“我不放心你們單獨(dú)待在一塊兒。
“皇兄,他就是個細(xì)作,就算救了皇嫂有功,頂多是功過相抵,用不著行賞!”
蕭清雅這些話,字字都像刀子,直扎鳳玨的心。
但,他也只是苦澀一笑,并未對她有任何責(zé)怪和不甘。
畢竟,他沒有怪她的資格。
對于她而言,他就是意圖傷害她皇兄的細(xì)作。
他認(rèn)了。
鳳玨原本準(zhǔn)備要和蕭熠琰說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里,怎么都說不出口。
他的心千瘡百孔,一片荒蕪。
如同一個默默等候?qū)徟械乃佬谭福凵窭餂]了光。
但,這一場荒蕪,還是等來了一場化雨的春風(fēng)。
就在他打算改變計劃時,蕭清雅話鋒一轉(zhuǎn)。
“皇兄,他雖是個細(xì)作,卻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
“這么多年,好像沒人比我更加了解他的事。
“你把他抓起來審問,按罪論處,功過相抵,留他一命,把他趕出北燕吧。”
鳳玨自動忽略她的其他話,只在意她所說的——‘留他一命’。
原來,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不想他死。
冰封的心,再次被暖陽包裹,慢慢地,光透了進(jìn)去。
蕭熠琰冷笑了聲,眼神夾雜著幾分狠厲。
“你在為一個細(xì)作求情?”
蕭清雅不置與否,立馬攤開手,“皇兄,這是飛花令,柳鎮(zhèn)元方才交出來的……”
聽到這話,蕭熠琰和鳳玨的臉色又是不約而同的一變。
蕭熠琰看著她手里的牌子,皺起眉頭,神色難辨。
“你說那玩意兒是飛花令?”
鳳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無奈之下,他扯了扯蕭清雅的衣袖。
“公主,那是臣的玉名牌。”
蕭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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