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那邊，可有什么消息？”

鳳玨不提還好，一提上官家，蕭清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直起身，小嘴吧啦吧啦的，想要把上官雨蘭的所作所為盡數告知鳳玨。

但，一想到鳳玨大病初愈。

她就改變主意了。

那些不好的人和事，就應該離她的駙馬遠遠的。

不能讓那些糟心事兒影響他養病的心情。

蕭清雅暗自下定決心后，對上官雨蘭的事閉口不提。

她只說了句。

“上官玨的情況不太好。”

見鳳玨眉心微擰，她立即補上。

“你別擔心，他已經服下紫靈玉了，肯定會脫離危險的。”

她信誓旦旦地保證，卻還是被鳳玨察覺到了什么。

“花九闕怎么會突然交出紫靈玉？”

“或許，是他忽然良心發現了吧，我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蕭清雅不想他為別的事煩心，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臉。

“鳳玨，還好你沒事，你要是敢死，我肯定追到閻王殿要人的。”

言外之意——她會給他殉情。

她雖是玩笑的口吻，眼神卻很認真。

鳳玨要是真的死了，她也絕不獨活。

“清雅……”鳳玨低聲喚她，抬手搭在她后腦，與她額頭相抵。

二人的呼吸互相纏繞，能夠望見彼此眼中的自己。

“清雅，別為我死，要為了我活。”

鳳玨無比堅定地勸她。

她卻搖了搖頭，同樣堅定地回他。

“我以前很怕死的。現在我反倒不怕了。所以，你可千萬別死在我前頭。”

鳳玨的眼中浮現深情笑意。

他下巴微抬，就親上了她的唇。

來回廝磨，無關情谷欠，只想表達那純粹的喜歡。

他喉間溢出一聲愉悅的笑。

“公主，怎么就這么討人喜歡呢，真叫我……舍不得死啊。”

縱使人間再不值得。單單為了眼前人。也想努力地活著。

蕭清雅聽著他繾綣沙啞的聲線，臉色飄紅。

她的眼珠子提溜轉，羞羞地垂眸不敢直視他。

“我，我真有這么好嗎？”

問完，她就后悔了。

她可是金枝玉葉，怎么可以妄自菲薄！

不等鳳玨回答，她一把推開他，連著后退了兩步。

“我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你、你在床上歇著，別亂動啊。”

她落荒而逃的樣子，引人發笑。

鳳玨的眉眼，因為笑意而舒展到極致，顯得越發秾麗清俊。

蕭清雅一出房間，差點撞上沐芷兮。

關鍵時刻，蕭熠琰拽著沐芷兮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懷中。

不過，她也因此撞上了他堅硬的胸膛，鼻子痛痛的。

蕭清雅怔了怔。

看到蕭熠琰，十分驚訝。

“皇皇皇……皇兄？？”

皇兄什么時候來的？

蕭熠琰沒有理會她，先檢查了一下沐芷兮。

“撞哪兒了？痛不痛？”

沐芷兮揉了揉鼻子。

剛才那一撞，都把她眼淚撞出來了。

她美目泛著微紅，眸子濕漉漉的。

“沒事。”這點痛，根本不算什么。

蕭熠琰不太放心，強行拿開她的手。

突然，他眉頭一皺，緊張兮兮地捏住她鼻子。

“都流鼻血了，還硬撐！”

“啊？血……”沐芷兮摸了一把，再低頭一看，果然有血。

蕭清雅也慌了。

“天吶！皇嫂，你趕緊去廂房躺著吧，這流了好多鼻血啊！”

蕭熠琰二話不說，將沐芷兮打橫抱起，大步往另一邊的廂房邁去。

“元日！”

“在呢。”

“上官玨那屋子里的太醫，拎一個過來。”

“好嘞。”

元日應得很爽快。

蕭熠琰瞧見那廝眼睛里的精光，突然又改了口。

“你退下，換別人去。”

元日：……

這是什么意思？

不打算再用他了？

蕭熠琰的聲音并不小，房間里，鳳玨聽得很清楚。

他這才知曉，上官玨居然就在公主府。

“駙馬，您怎么下床了！”

聽到婢女的緊張喊聲，蕭清雅立即返回主屋。

看到鳳玨試圖下床，她立馬上前阻攔。

“你才剛醒來，又急著去哪兒啊，太醫說了，你得臥床休養！”

鳳玨抓住蕭清雅的手腕，眼神清明。

“人還沒醒來嗎？”

被他那雙眸子注視著，蕭清雅很難不說實話。

她點點頭。

鳳玨又問：“他為何會在公主府。”

“就……就是生病了，來城中尋醫……”蕭清雅實在編不下去了。

鳳玨何等精明的一個人，又豈能看不透她有所隱瞞。

他抬起胳膊，指腹溫柔小心地觸碰她額頭上的傷痕。

旋即，他格外認真地問。

“為了救我，受了不少委屈吧。”

蕭清雅立即搖頭，“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

他眼神淡淡的，打量了她身上別處。

“那個女人，可有傷到你？”

“你……你都知道了？”蕭清雅一臉不可思議。

鳳玨自嘲地笑了笑，眼神中拂過一抹凄然。

“應該說，我早就料到了。

“我們兄弟二人，她選擇的，一直都是另一個。

“我是意外，她竟然不死心到，把手伸進了公主府。”

蕭清雅替他覺得不公。

她捧著他的臉，一臉憤懣地道。

“鳳玨，我選你。我會保護你的！”

鳳玨抿唇一笑，點點頭。

他相信她。

他的公主，是他唯一信任的。

“陪我去看看他吧。”

……

廂房。

上官雨蘭還在守著。

太醫們也都沒有放棄觀察。

花九闕坐在靠門的凳子上。

他守在這兒，是為了求一個答案。

蕭清雅扶著鳳玨進來時，屋子里格外寂靜，落針可聞。

見到活生生的鳳玨，上官雨蘭的心情是復雜的。

驚喜和慚愧相交織，令她無法直視他。

她怕她會忍不住想。

昨日，若是阿玨先服用了圣域血蓮，怕是早就醒了。

她承認，兩個兒子，她更偏向小的這個。

畢竟，阿玨是她一直養在身邊的。

可她不能因為偏愛這個，就剝奪另一個活下去的資格。

上官雨蘭緊緊地握著上官玨冰涼的手，眼眶濕潤。

鳳玨站在床邊看了一眼。

就只是一眼。

然后，他便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沒想到。

上官雨蘭思前想后，竟然追了出去。

她在院子里叫住他。

“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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