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如果不是侍衛闖進來,柳如媚差點掐死那婦人。
元日還不知道柳如媚突然失明,讓她趕緊出去。
甬道里堵著的那些人,有被迫綁來的,也有主動上門的買主。
見官府來人,買主們不敢暴露。
他們假裝成受害者,可憐兮兮地博取同情。
一時間,就連沈瑜也分不出真假。
于是,包括那些賊人在內,所有人都被帶回了大理寺。
……
陳府。
自從陳令山無故失蹤后,白霜霜和陳巧兒就沒睡過安穩覺。
陳令山被那些侍衛送回來時,早已過了子時。
他本以為府中的人都歇下了,便沒有驚擾她們。
一個人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還想自己打水清洗。
白霜霜就在隔壁耳房。
她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還以為家里遭賊了。
結果,竟看到陳令山活生生地站在房間里。
四目相對,陳令山一時語塞。
他訕訕地舉了舉手里的毛巾,“我擦個臉,一會兒就睡了。”
白霜霜:??
“你還活著?”意識到這話不合適,她話鋒一轉,“不是!你怎么回來的?”
他這蓬頭垢面、像被人從泥巴堆里挖出來的模樣,究竟是怎么弄的!
白霜霜又氣又急,更多的是失而復得的驚喜。
她都要被嚇壞了。
方才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真的是你吧?不是你在跟我托夢吧?”她顫抖著聲音,一臉難以置信。
陳令山點點頭,語氣甚是確信,“當然是我。”
爹爹回來后,陳巧兒也有了精神。
她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好,直奔主屋。
“爹!爹!你到底去哪兒了!可擔心死我們了!!”
她直接撲到陳令山懷里。
陳令山現在回想起來,仍心有余悸。
是以,他并不打算和她們說實話。
尤其是年紀尚小的巧兒,估計會被嚇得睡不著覺。
誰能想到,皇城里竟然有那么一群喪心病狂之人。
他們做的那買賣,簡直令人發指。
大理寺已經正式接管此案,這意味著,沈瑜接下來會很忙。
這案子和珀泱江浮尸案并到了一塊兒,影響甚大。
街頭巷尾無一不在議論此事。
“昨晚那些人想要毀滅證據,還制造了一場大火,嚇死個人,我娘家就在那隔壁呢。”
“不少人都被抓去了,我那遠方嫂子都死里面了,喪盡天良啊。”
“我聽說,官府抓的只是一部分,還有不少壞人在外頭逃竄,這弄得誰還敢出門?”
“就連大理寺卿都差點糟了他們的毒手,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更加要小心了。”
……
大理寺昨晚連夜審理此案,從上至下,沒有一刻停歇。
想到之前那孩子當場自爆,謹慎起見,沈瑜特意入宮請旨,讓醫術高明的太醫為那些人檢查。
他不確定那炸藥藏在了哪兒。
如果是被綁在那孩子身上,倒還沒什么。
可若是被藏在身體里面,那才是防不勝防。
元日同樣對孩子自爆一事耿耿于懷。
得知要讓太醫去檢查,他向蕭熠琰提議鬼醫江鶴。
江鶴喝了點酒。
一聽這差事,連連擺手。
“不去不去!老夫還想多活幾年呢!再不濟,也得留個全尸吧。”
但是,一聽說那炸藥被藏在人的身體里,江鶴兩眼直放光。
不用別人催,他就跟著大理寺的少卿走了。
琉璃殿。
柳如媚的眼睛暫時性失明,不想讓太醫看,只好找上了沐芷兮。
“師妹,我這是中毒了?”
她看不見,只能伸手去抓沐芷兮的胳膊。
沐芷兮安撫性地寬慰她。
“不是什么劇毒,服了藥就沒事了。”
“那我得等到什么時候!”柳如媚非常急切。
“不好說。”
沐芷兮將藥方交給宮人,命其去太醫院抓藥。
之后,她才詢問柳如媚這些日子的經歷。
得知昨晚那些驚險后,沐芷兮的神情甚是沉重。
“也就是說,還沒有抓到封懷霖嗎。”
柳如媚憤憤不已。
“一定要抓住他,我肯定,他跟那個封四郎肯定是一伙的,我就是被他弄暈帶走的。”
“你潛伏了幾日,沒有見過他嗎?”沐芷兮好奇這人藏匿在何處。
柳如媚認真回憶了一遍。
“一次都沒見過。反倒是他身邊那個馬車夫,我還見過幾回。”
封懷霖和沈瑜同日失蹤。
他突然間銷聲匿跡,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在大理寺一番審訊下,無人透露出封懷霖的下落。
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未曾接觸過封懷霖。
他那個馬車夫更是一問三不知,甚至試圖咬舌自盡。
……
葉府。
李寶娘好幾次想要見葉謹之,都被喬憐兒無情地趕走。
“我就想見見相公,上次我沒有把他交出去,是我救了他啊,喬憐兒,你怎么這樣狠心,那是我的相公啊!”
她哭哭啼啼,引得不少人駐足觀看。
喬憐兒冷著臉,語氣不耐。
“他早已不是你的相公,給我滾!”
李寶娘不肯走。
她幾乎要給喬憐兒跪下,抓著她的裙擺,苦苦哀求。
“讓我見相公一面吧,我只想看他過得好不好,我知道不該強求,我也不奢求什么了,讓我和他道個別也好啊……”
葉謹之的身體很虛弱,每天都需要喝藥。
喬憐兒處理好李寶娘的事,還要來征詢他的意思。
“她打算回鄉了,說是要臨走前跟你告個別。我沒同意。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葉謹之默默將藥喝完。
“你決定就好。我不想與她再有任何瓜葛。”
喬憐兒輕輕握住他冰涼的手。
“謹之,大理寺那件案子,我聽說了。我沒想到封神醫竟然是那種人。
“好在當日李寶娘沒有得手,否則我真的很擔心……”
“生死有命。”葉謹之沖著她淡淡一笑。
他早已看淡一切。
若不是喬憐兒苦苦相求,他根本不愿喝這些藥。
喬憐兒有些犯愁。
“姓封的不會再次找上你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坐立難安。
“不會。”葉謹之抬眼看向外面,神情淡若止水。
至少這幾天不會。
官府正在滿城搜人。
他這府邸內外,都藏著不少暗衛。
封懷霖不是傻子,不會蠢到自投羅網。
江鶴檢查了所有人,可以確定,他們的身體里沒有異常。
可即便如此,沈瑜依舊不放心。
以防萬一,他將那些人單獨關押在了別處。
若真的有人爆炸,就能減少一些傷亡。
沈瑜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待在大理寺審訊犯人。
他坐在案桌前,將自己所掌握的線索一一寫了下來。
其中一張素白的宣紙上寫著。
封懷霖、封四郎,師父、師母。
他腦海中一條線迅速閃過。
封。
這個姓氏。
他曾在‘百鬼窟’海盜的花名冊上見到過。
那海盜頭目手底下的大夫,就姓封,而且,當年那人并未受海盜案牽連,被無罪釋放了。
“來人!把十幾年前的海盜案卷宗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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