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夜雨
沈宜寧依舊坐在桌前獨自斟酒,酒水倒滿杯子端起一飲而盡,烈酒入口燒的喉嚨滾燙,握緊白日那顆糖,心中酸澀不已未曾想他竟這般不喜自己,表面禮節都不愿做。
轉身她已端起另外一杯欲喝,宋宵元走過攔下酒杯,站著一飲而盡放下空杯叮囑:“不要再喝了,等著。”
見他披衣出去,沈宜寧未聽倒滿酒杯一杯接一杯飲下,待他回來酒壺早空。
宋宵元桌前放下藥碗與她同坐,對面的她臉頰微微泛紅眼中含淚,兩人面面相覷都未出聲,酒意上來沈宜寧右肩里面疼的難受,不禁蹙眉抬手唔肩。
“心里好受身上就不好受了,喝了吧...舒服些。”宋宵元將藥碗端到她面前,沈宜寧不喝撇開頭勤愿疼著。
見她賭氣,宋宵元吩咐門外嬤嬤又送了一碗醒酒湯進來。
“我同你一起喝,可行?”
沈宜寧看著桌上兩碗苦藥,又見他端起做交杯姿勢,高興了些接過另外一碗兩人繞手將兩碗苦藥一飲而盡。
嬤嬤未見過婚禮當晚交碗喝藥的,不過公子哄夫人高興看著也是真恩愛,笑的高興伺候著漱口端碗出去拉上門。
紅燭搖曳房中安靜只剩兩人,醉酒似壯的膽大了些,臉頰微紅的沈宜寧不禁久違的思念擁抱了他,從在羌國隔籠抱過后發生太多事再未入過他懷。如愿了反到難過,頭埋在他胸膛微弱酒氣混著松香,沈宜寧甕聲甕氣開口:“我知曉,你已不愿同我成婚,今日多謝.....多謝。”
他未抱自己,語氣中沒有情緒,抬手似安慰拍了拍懷中纖瘦脊背:“睡吧。”
沈宜寧難掩失落低頭離開懷中,轉身自己爬到了床榻里面閉眼躺好。外頭忽要下雨本要燃至天明的龍鳳紅燭也被風雨吹滅,一時黑暗沈宜寧不禁落淚側身緊靠里面睡,卑怯恐擾了他。
未曾想燭火又亮,宋宵元關了窗重新點燃燭火,放下火折上榻一旁躺下。
“風大,蓋好被子。”
原以為是他吹滅的,不曾想是風....背身的沈宜寧啞然,他就睡在旁邊抽泣聲在小不免還是被聽到,宋宵元側身面朝她后背抬手輕拍似哄。
不安慰還好,一安慰沈宜寧再忍不住一月以來的困惑,傷心聲音蔫巴問:“那些禮儀.....你當真...打心底就不愿同我成婚嗎?”
拍背的手未停,安靜許久風中的雨滴落下,背后人閉眼開口:“賢良淑德、宜室宜家、稱心如意.....沈姑娘,你只需做你自己。”
一直以來所謂的禮節,只不過是考驗女子今后的乖順賢惠,他不需要那樣的妻子故不喜媒婆與嬤嬤念的那些話術,她從來只是她自己,妻子只是身份。
沈宜寧緩了緩情緒,被角擦淚轉身挪進他懷里,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滿是松香的懷中。
宋宵元下巴抵著她發頂,抱著的手輕拍她背,榻上兩人安靜聽雨瓦延落水滴答作響,雨聲舒緩房中紅燭時不時燒的噼啪跳動,兩人呼吸漸勻似累了許久許久。
次日日上三竿房中都沒有動靜,沈家嬤嬤自覺不妥本想叫門,但姑爺也在里面猶豫踱步,宋家仆人也未打擾輕手輕腳收拾園中。
快至午膳沈宜寧在他懷里醒來有些紅臉,他胸口寢衣被自己頭蹭的微敞,露出里面劉太醫從新割開治療過的傷,如今平整細細幾條淺紅疤痕不似從前蜈蚣猙獰。不由伸手輕輕撫摸,頭頂剛剛睡醒沙啞聲音響起:“早。”
沈宜寧忙收手,抬頭紅臉笑著回應:“夫君早。”
昨日喝太多此刻宋宵元頭疼的厲害,見他不適沈宜寧起身下榻倒水遞過,以為是自己壓壞他了開口透露著關心與問候:“可是不舒服?”
“嗯,但沒事,你先穿衣別著涼。”宋宵元接過水潤了口,昨晚整夜下雨今日陰天不免還是有些涼,下榻同她披上衣服吩咐門外仆人伺候。
丫鬟小廝同兩人梳洗穿衣,一老嬤嬤帶著丫鬟收拾床榻,高興走到榻邊上面絲毫未亂被褥整齊,老嬤嬤心玄收了些笑容吩咐丫鬟收拾被褥,隨著被褥床單掀開下面喜帕還似新的一樣純白一張。瞬時老嬤嬤面色不好,麻利吩咐丫鬟收拾完就出去了。
老嬤嬤拿著干凈喜帕來到宋母園中,宋母心情很好提壺澆花水,老嬤嬤遞過喜帕給宋母身邊老仆榮欣:“夫人,公子與少夫人未...同房。”
這消息絲毫不影響宋母心情,依舊如沐春風澆花:“榮欣,收起來吧。宜寧身子弱,不急。”
“是。”榮欣點頭示意老嬤嬤下去忙。
“走,馬上用膳了!”澆完水宋母將水壺遞給丫鬟,聲音中是難掩的輕快。
宋父母坐在堂中和善笑著,新婚夫婦前來沈宜寧梳了婦人發髻,十八的年紀有些不符的老氣端莊。沈宜寧恭敬端茶敬上:“公公、婆婆安好,兒媳起晚誤了時辰,請二老責罰。”
宋母溫婉端過兒媳茶輕抿:“兒媳茶香!宜寧只當自己家,伺候的事有仆人你且自在些無需拘束。”
宋決明喝茶瞟眼一旁站著的兒子:“宵元,今后可要好好護著自己夫人才是,莫要讓人欺負了去。宜寧,家中人少沒有那么多規矩禮束,隨意些隨意些。”
沈宜寧笑著接過二老茶碗,聲音輕柔:“好,謝公婆。”
宋宵元無聲站在一旁,一行人轉至飯桌用早膳,安靜用膳宋宵元食的少早早放下碗筷:“父親、母親,這幾日我想帶宜寧去黔南,不知家中可有何要事?”
宋母隨后吃完拭帕擦嘴:“如今你們體弱,黔南安靜溫泉也適合養傷,家中無事,無需操心放心去吧。只是...后日再出發可行。”
“可以,母親是有何事?”
宋母湊近了些小聲開口:“原是母親未想周到,府中都是老人未安排學個京中時新發髻,宜寧嬌俏年紀這老媽子發髻不適合她。”
宋宵元抬眸不由的彎了唇,今早幸月要同她梳發,她主動要府中老仆同她梳,說就想感受一下深閨婦人的感覺。
出門幸月鄙夷,她小聲說話還是被身后宋宵元聽見,不知她從哪里聽來新婚頭一天要梳老氣些,夫君看過有共白頭的寓意。
此刻青澀稚氣的臉蛋頂著笨重老氣的發髻還笑的開懷,宋宵元坐正清嗓:“嗯,母親安排也好。”
沈宜寧吃完提溜眼睛:“去黔南,杜鵑還在開嗎?”
宋決明笑回:“杜鵑是謝了,不過還有更美的。”
“公公,更美的是什么?”
宋決明以為兒子驚喜,笑著未言語。沈宜寧轉頭好奇看著宋宵元,宋宵元不疾不徐開口:“荷花。”
“荷花?幻云閣中沒有荷塘啊?”
“別處有,不在幻云閣。”
“哦~忘了六月是荷花的季節,定很美!”
宋母笑回:“是很美,那處還有宵元唯一會做的一道菜,屆時定讓他做與你嘗嘗!”
“什么菜,宵元會做飯嗎?”
宋府許久沒有這樣歡歡喜喜過,一行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的不亦樂乎,宋決明撫胡須笑聲就未停過,說起風光那可是行家!說起自己兒子種種宋母又是行家,宋宵元也不腦溫潤坐一邊....
“真的嗎?宵元竟在荷塘摔了一嘴泥!還被雞啄了腦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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