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奇葩的國度
說到興起,鄭耀陽喝了一杯酒,突然好奇的詢問:“姨夫,你們家的康世集團,目前有沒有涉及地產項目?”
渡伸一郎苦笑搖頭,東京的地產爆發(fā)期,比香江來得更早更快。
那個時候,他們還很弱小,根本沒有實力插足地產行業(yè)。
他好奇問:“耀陽,你難道也看好東京的地產行業(yè)?”
鄭耀陽搖了搖頭,神秘一笑:“我是看空地產。”
“看空地產?看好股市!”
渡伸一郎皺著眉頭,感覺鄭耀陽喝多了,是在說胡話。
縱觀世界各國市場,金融與地產都是相輔相成,兩架馬車齊頭并進。
看好一個,看空另外一個,完全是悖論,也不符合市場的基本運行邏輯。
鄭耀陽淡淡一笑:“姨夫,您該不會以為我在胡說八道吧?”
渡伸一郎很耿直的點頭,惹得三姨媽嬌嗔白眼,鄭耀陽又說道:“如果長久以往是悖論,但短期不存在悖論。”
“華夏有句老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以前賺慣了快錢,再去賺辛苦錢,不合適。”
賭癮比毒癮更可怕,因為毒,人們知道是毒,所以在會主觀刻意的遠離。
賭癮潤物細無聲,在悄悄地,在日積月累間,有時哪怕沾染上也不自知。
如今的東京,乃至整個國家,其實就是一個世界級的大賭場。
過去長達14年繁榮,不斷膨脹的樓市股市,早已粉碎國民的財富觀念。
人人都是病入膏肓的賭徒,他們無法接受從天堂到地獄的巨大落差。
未來自從樓市開始崩盤,他們不約而同都想著從股市找補虧空,硬生生將股指推到38597點歷史最高。
然而只是杯水車薪,徒然無功,在邁入九十年代的第一天,日經指數(shù)三天大跌5.9%,徹底敲響了經濟的喪鐘。
1989年是日本最特殊的一年,未來全球無數(shù)金融學子,都要翻來覆去研究這一年日本的經濟。
樓市股市兩架馬車效應,在這一年之前,還是全球達成共識的經濟原理。
然而在這一年的日本,卻出現(xiàn)了明顯的兩極分化的經濟悖論。
無數(shù)專家學者薅禿了頭發(fā),一直研究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現(xiàn)象,最終得出兩個勉強不算理由的理由。
其一,上帝欲使之滅亡,必先使之瘋狂。其二,這是個奇葩的國度。
渡伸保一雖然沒有被鄭耀陽說服,但已經不否認鄭耀陽的觀點,沉吟片刻又問道:“假如發(fā)生你所說的情況,估計會從什么方面下手?”
鄭耀陽伸出兩個手指,認真說:“第一是限制貸款人數(shù)以及金額,第二是不斷提高貸款的利率。”
他從前就聽說,八十年代的日本辦理貸款比喝水都要很簡單,今天去外面轉了一圈,才知道什么叫做簡單。
只要是公共消費的場所,門口幾乎都會擺著,一排十幾家來自不同銀行的自助貸款機器。
旁邊還有工作人員一對一指導,貸款者只要持有日本的長期居住證,就可以辦理最低萬元的貸款。
如果貸款者,有穩(wěn)定的工作,或是汽車類移動產,或是大學的學生證,辦理幾十萬貸款更是輕輕松松。
年利率普遍都是3%以下,比起未來的714高炮,簡直是又快又有良心,說是圣人也為過。
今天下午,鄭耀陽在東證門口,就親眼看到好幾個,大概二十多歲像是大學生的年輕人。
在股市收盤前半個小時,紛紛在十幾臺不同銀行機器面前,一一辦理近三百萬的貸款,全部扔到股市補倉。
突出一個瀟灑,這僅僅是鄭耀陽看到的,他相信看不到會有更多,這個國家的經濟病入膏肓,需要清洗了。
渡伸一郎沉思很久,轉移話題:“耀陽,今天這么晚,住在我們家吧。”
“好啊,那就麻煩姨媽姨夫了。”
鄭耀陽滿臉笑容,一口答應,接下來他也沒有再提及這個話題。
他知道是穩(wěn)賺的生意,也想拉康世集團入伙一起賺錢,但他們不知道。
假如鄭耀陽表現(xiàn)得太過于殷勤,容易讓人覺得他是不懷好意。
等到他們看到鄭耀陽言行一致,并且有賺錢的趨勢,自然會主動找上門。
現(xiàn)在點到為止即可!
晚飯過后,渡伸保一連忙拉著鄭耀陽去他的房間,說什么都要把過去的杰作拿出來,給他好好欣賞。
這件事他憋在心里好多年,現(xiàn)在總算有一個知心弟弟可以分享。
鄭耀陽抗拒,他又不是沒有看過,而且畫面糊成那樣有個鬼的看頭。
“我珍藏都是原版無碼片源,只是不能再市面上流通而已。”
渡伸保一嘆氣,確實,打碼很影響他的創(chuàng)作,但是不打就是違法經營。
假如無碼,以他的拍攝技術,以及演員的質量,銷量再漲40%不成問題。
鄭耀陽笑著說:“這個問題,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渡伸保一眼前一亮,急忙說:“表弟,你是不是打算出錢游說官員,支持這個項偉大的事業(yè)?”
鄭耀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隨即耐心的解釋道:“為什么要那么麻煩?歐美為什么沒有碼?”
“他們合法,可以不用打啊。”
“那他們?yōu)槭裁纯梢陨霞埽俊?br /> “因為他們在國外發(fā)行。”
“所以呢?”
鄭耀陽幾乎把飯喂到老表的嘴里,但他還不懂咀嚼,在那呆呆的詢問:“所以是為什么呢?”
“出口轉內銷,剩下的自己想。”
鄭耀陽無奈扶額,他們表兄弟姐妹四人,就屬老三的腦袋最不靈光。
不過因為如此,鄭耀陽跟渡伸保一是親人里面玩得最好的。人人都不想做老實人,但人人都想跟老實人做朋友。
“出口轉內銷?”
渡伸保一翻來覆去的研讀,突然靈光一閃,激動說道:“表弟,你是說本地拍攝,國外發(fā)行再進口國內銷售?”
鄭耀陽被嚇了一跳,沒好氣說:“用得著想這么久?雖然進出口的關稅會導致成本上漲,反正你又不缺錢,那樣銷量會非常好看。”
渡伸保一興奮地大吼大叫,突然一把抱住鄭耀陽,恨不得親他幾口,直呼:“表弟,你就是個天才。”
“被你夸獎,我一點都不開心。”鄭耀陽滿臉嫌棄。
與此同時,莊園的另外一邊,渡伸夫婦也在臥房交談。
鮑陪麗坐在鏡子前,涂抹保養(yǎng)品:“一郎,耀陽好像是想拉你入伙。”
她跟鄭耀陽平日接觸不深,但在去年小年夜就見識過他的談吐。
滿嘴跑火車,性格也不著調,像個調皮搗蛋的孩子,長輩們很難不喜愛。
那晚鄭耀陽說了很多話,但是事后他們回憶起來,基本都是沒用的內容,也全都是廢話。
而不像今天晚上,鄭耀陽說了很多自己獨特的見聞,以及對未來日本經濟形勢的判斷,并且預測政策的實施。
渡伸一郎點頭:“我也看出來,他確實有這個想法。”
“好事,還是壞事?”
渡伸一郎沉吟片刻說:“其實我是比較偏向前者。”
鄭耀陽在香江有口皆碑,他有機會涉足地產行業(yè),但他沒有插手,足以證明他不忍心見到手足相殘。
而且岳父還在世,鄭耀陽再怎么膽大妄為,也不敢這個時候亂來。
鮑陪麗問:“所以你是什么打算?”
“再看看吧,相信耀陽也是打算讓我們先觀望一會,才沒有繼續(xù)深入。”
渡伸一郎對于親人的認知,跟妻子有明顯不同。父母、子女、妻子才能算是親人,其他都只能算是親戚。
鮑陪麗嘆了嘆氣,
丈夫就是太保守,
有些人三成把握就敢上,
而有些人要等到七八成把握。
她很清楚,渡伸一郎是屬于后者。
所以鮑陪麗也沒有多說什么,保守其實是好事,起碼可以讓家人安心。
只是越晚上車,票價就會越貴,只希望鄭耀陽看在親人的面子上,可以稍微等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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