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私人飛機？”
　　隔日早上，中森明菜如愿以償登上去往香江的飛機，足以證明，昨晚她的表現讓鄭耀陽非常滿意。
　　第一次乘坐私人飛機，還是大型客機波音747，她對一切都感到新奇。
　　自從進入機艙，中森明菜就像個有多動癥的好奇寶寶東摸摸，西碰碰。
　　實在很難想象，大約在半年前她還是個中度抑郁癥患者，曾經還過割腕。
　　也可以從側面證明，鄭耀陽得到父親的天賦遺傳，不學自通醫術。
　　直到飛機的乘務員小姐提醒，飛機即將起飛，乘客需要系好安全帶，中森明菜才吐著舌頭，乖巧坐到座位。
　　鄭耀陽笑了笑，打開機頂，以及機窗的模擬全景系統，攝像頭實時錄制外界景象，就像透明玻璃一樣。
　　他們坐在座位，可以清晰的看到，滑行、起飛，上升至平流層的全過程。
　　中森明菜忍不住驚呼，像是第一次學會飛行的鳥兒，高舉雙臂。
　　鄭耀陽笑著說：“看來下次，我要讓他們增加4D場景模擬技術。”
　　“什么是4D？”中森明菜好奇。
　　鄭耀陽正好閑來無事，耐心跟她解釋起234D意思。
　　例如平面圖就是2D，現在的電視電影都是呈現2D的效果。
　　又例如浮雕工藝是3D，而4D就是通過外力達到身臨其境的感覺。
　　機艙內的模擬全景屬于假3D，因為被全景環繞才出現真3D的效果。
　　在他們座椅前面，增加空調風扇，那么就可以模擬外界飛行的效果。
　　說到最后，鄭耀陽又補充一句，一切都是基于電影觀眾的觀影體驗為準。
　　臨床實際的全景模擬技術，應該會比他講得還要復雜千萬倍。
　　中森明菜對他的崇拜近乎盲目，下意識忽略最后那句話。滿眼小星星說：“你怎么那么厲害，怎么什么都懂？”
　　“更厲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鄭耀陽嘿嘿一笑。
　　中森明菜轉著圓溜溜的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那我怎么不知道呢？”
　　生理期剛過的女性，對于性的需求是呈倍數增加。何況她在鄭耀陽身上，體驗到真正做女人的感覺。
　　鄭耀陽知道，現在年輕應該節制，來日方長，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但是每個正常的男性，應該都是經不起這樣的挑逗。
　　飛機剛剛進入平流層，他就解開安全帶，抱起中森明菜去往休息室。
　　只在機艙內，
　　留下一連串宛如風鈴般的嬌笑。
　　幾名乘務小姐，見狀相視一眼，彼此臉上都露出苦澀的笑容。
　　空姐光鮮亮麗，對應著男性的律師醫生，平民女性最頂級的身份BUFF。
　　但每年從航空學院畢業的女學生，又如同過江之鯽，數之不盡，而航班需要的崗位一共就那么多。
　　她們一旦被航空公司篩選掉，畢業就不可避免要從事非專業的工作。
　　例如酒店餐廳的服務員，那些太低端的職業，她們又看不上。
　　成為夜場女郎，或進入娛樂圈發展就成為必然的選擇。
　　光靠身材跟樣貌的職業，競爭的激烈程度是外人難以想象。
　　她們很慶幸，能被王晶選中，成為香江首富專機的乘務人員。
　　但又很不幸，一個月以來，鄭耀陽的專機只使用過兩次。
　　第一次鄭耀陽沒有帶女性，但他看起來好像沒什么性趣。
　　第二次鄭耀陽好似很有性趣，卻帶了個一個女性乘坐專機。
　　導致她們現在的心情，就像初入宮中的各地秀女，期待著陛下的翻牌。
　　……
　　從東京到香江，兩地大約有兩千多公里距離，飛機全程共計四個半小時。
　　鄭耀陽在飛機上玩得昏天黑地，最后懷中攬著佳人沉沉睡去。
　　直到乘務人員敲門提醒，飛機進入香江的領空，兩人才走出房門。
　　出來之后，中森明菜一直紅著臉，不敢直視乘務人員的眼睛。
　　害羞靦腆的樣子，讓鄭耀陽感到十分好笑：“剛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要你管。”
　　中森明菜仰著下巴，哼唧一聲，也不像兩人剛認識那會小心拘謹。
　　她心虛的扭頭看向窗外，很快就被香江的奇特建筑物所吸引。
　　奇特的中銀長實匯豐三座大廈，始終容易吸引人們的目光。
　　中森明菜好奇地望著：“香江比我想象中的繁華。”
　　“你以前沒有來過嗎？”鄭耀陽問。
　　香江雖然是個城市，但是華夏大陸對外的窗口。
　　而且人口高度密集，大多還集中在維多利亞灣兩側。
　　假如只觀測維多利亞灣，確實比起東京的中央區也不遜色分毫。
　　“一直想來，但沒機會。”
　　“這次就多待一段時間吧。”
　　“嗯嗯~”
　　飛機順利降落在啟德國際機場，過來接機的人是王晶。
　　鄭耀陽沒有告知周曉琳與喬佩芝，他今天回港的消息。
　　畢竟他帶著中森明菜一起回來，雖然不怕修羅場，但能避免則避免。
　　兩人走特殊通道離開機場，鄭耀陽對著中森明菜說：“我要先回去一趟，王晶會幫你安排好住所。”
　　“明天，我讓曾智偉帶你了解區公司的運作流程，你也好先熟悉一下。”
　　“等我這幾天，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再去找你。”
　　中森明菜乖巧點頭，也沒有撒嬌出言挽留鄭耀陽。她清楚，過來香江已經是給鄭耀陽添麻煩，不應該再麻煩他。
　　王晶打開車門，臉上露出恭敬神色道：“中森小姐，請您這邊上車。”
　　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幫鄭耀陽處理一些女性的事情。
　　讓他有種當皮條客的感覺，但他也不介意，恰恰說明他是心腹。
　　能跟大老板拉近關系，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及的事情。
　　君不見，曾智偉與洪金寶，他們就算想見鄭耀陽一面都非常困難。
　　王晶也清楚，只有他貪財好色，但不貪權，所以才能鄭耀陽玩到一起。
　　鄭耀陽目送著中森明菜他們離去，扭頭吩咐司機說：“先去半山吧。”
　　上個星期他有聽說，母親進行20周的胎檢，是個女寶寶，非常健康。
　　他這個當兒子，以及即將當哥哥的人，于情于理都應該先回家一趟看看。
　　這個妹妹的橫空出現，給鄭耀陽這個當哥哥分攤了很多壓力。
　　起碼母親不會經常打電話，詢問近況如何，有時甚至一個月才一通電話。
　　面對親人的關愛，如何處理，鄭耀陽學了兩輩子，都沒學會該如何表達，母親不關心，他自然也樂得清閑。
　　半個小時后，鄭耀陽來到外公居住的半山別墅。回家之后，他深刻理解什么叫做有了小的，忘了大的。
　　鮑陪慧宛如眾星捧月般被人簇擁在客廳中央，見到鄭耀陽回來，也只是隨意打了一聲招呼，然后繼續跟姐姐們討論著母嬰知識。
　　繼鄭耀陽出生后的第十九年，她再次當新生兒的媽媽，這些年科技發展日新月異，讓她也顯得有些茫然。
　　最后還是外公留意到他，給予充分的重視，笑道：“東西就都放客廳吧，咱們爺孫倆上去聊聊？”
　　鄭耀陽苦笑點頭，跟長輩們打了一聲招呼，跟著外公去往二樓的書房。
　　鄭偉建抬頭看了一眼，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這個兒子，本事已經大到鮑玉剛都管不住的程度，他又能說些什么。
　　他的還是關愛留給有需要的人，例如妻子，還有即將出生的孩子。
　　進入書房，鮑玉剛坐在茶幾旁邊，給他倒了一杯茶，笑著問：“看你怎么有點失落？”
　　鄭耀陽道：“有那么明顯嗎？”
　　他年紀最小，以往在家里，都是作為眾星捧月般的存在。忽然受到冷遇，心里或多或少都感覺有點變扭。
　　外公喝著茶，笑而不語。
　　鄭耀陽沉默片刻，承認道：“確實有點一點，或許更多是釋懷吧。”
　　他無法一個兒子該盡的孝道，心里一直感覺很對不起父母。現在有個了個妹妹，可以替他在父母膝下承歡。
　　其實這是一件好事，只不過，他需要一點點時間來慢慢適應。
　　“等你年紀大了，或許就不會這么想了。”
　　鮑玉剛笑了笑，沒有繼續深入探討這個話題，轉而詢問道：“這段時間都在日本忙些什么？”
　　自從寰宇娛樂集團上市，他就勒令收回對鄭耀陽的監視。
　　那個只會闖禍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大到他管不了的程度。
　　就算了解鄭耀陽的近況，知道他會面對危機，可能也提供不了幫助。
　　與其知道徒增煩惱，不如徹底的安心養老，反正他也沒有幾年好日子了。
　　鄭耀陽喝了一杯茶，開始事無巨細的講述，這段時間在日本的事情。
　　他對未來日本經濟的判斷，到京房理的成立，再到拉攏三菱銀行，最后到廣吉大郎邀請晚宴，以及他的態度。
　　鄭耀陽對外公幾乎全盤托出，這兩個月在日本的所有布置安排。
　　他一直認為，外公雖然年事已高，但戰略級的眼光，少有人能與之媲美。
　　不然內地那位領導，也不會經常邀請他去家中做客，兩人一談就是一宿。
　　“這一步倒是走得秒，風險雖高，但收益更高。”
　　鮑玉剛細細琢磨，沉吟很久很久，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如果設身處地，他也會這么做，但不一定會做得比鄭耀陽出色。
　　這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風險跟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就算是輸了，鄭耀陽大概也才虧損六七億美元左右。
　　寰宇的基本盤，一點都沒有使用，這就是最明智的做法。
　　贏了，就是一本萬利。
　　日本諸多技術都位于世界的前列，而半導體更是位列世界之巔，占據全球近80%的市場，歐美一眾強國都眼饞。
　　鮑玉剛目光看得比較長遠，美利堅收割日本勝利的果實，不止是鄭耀陽所想那樣，僅僅是因為大和民族的膨脹。
　　他們就算再膨脹又能怎么樣，橫田基地的美軍，分分鐘就會教他們做人。
　　膨脹只是一方面，但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主要是日本的半導體產品，已經對歐美，乃至全球市場形成傾銷之勢。
　　這樣嚴重打擊了，歐美等國高科技企業的研發，以及創新的信心。
　　長久以往，企業恐怕無力支撐。
　　假如空有武力，沒有經濟的國家，豈不是變成他們最恐懼的紅色巨人。
　　為了國內經濟與科技的發展，日本必須死，還要變成肥料滋潤他們。
　　假如以后，鄭耀陽能在日本市場賺到錢，可以乘機收購一些科技型企業。
　　切記要避開頂流的半導體企業，例如NEC、東芝、日立、松下這些企業。
　　四家企業，幾乎囊括全球70%的半導體市場，早就是美利堅的盤中餐。
　　假如不想跟老美起正面沖突，讓他們惦記，最好還是有意的避開他們。
　　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無論金融，還是娛樂業，都是無根浮萍。
　　這或許是鄭耀陽轉型的關鍵因素。
　　鄭耀陽詫異看了一眼外公，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
　　看來外公跟內地那位領導，兩人的關系確實非比尋常。
　　鄭耀陽頓了頓，又說起米粒科技成立愿景，以及跟二姨夫的對賭協議。
　　鮑玉剛愣了好一會，欣慰之余難免感慨：“你比我想象得還要成熟很多。”
　　此刻他的心情，就像鄭耀陽回家時一樣，感到欣慰的同時，也有點失落。
　　鮑玉剛頓了頓，繼續說：“等你在日本做出成績，內地會開始接觸你。”
　　只要鄭耀陽在日本抄底成功，以及在香江成立米粒科技，大力發展通訊，絕對會進入下次北上的入選名單里面。
　　鮑玉剛很清楚，之前內地方面沒有聯系鄭耀陽，主要因為他還是純粹的資本家，而不是企業家。
　　以后身份不同，待遇也會不同，他想知道鄭耀陽的態度。
　　企業的發展，他給不了鄭耀陽什么建議，只能在政治方面提醒他一下。
　　鄭耀陽沉吟片刻，答道：“外公，你說過，我們首先是個商人。”
　　狡兔死，走狗烹，這種事情，他過去見到了太多。
　　內地想要發展，他想要賺錢，互利互惠可以，但不能成為他的限制。
　　他首先只會考慮到自己。
　　鮑玉剛神色復雜，感慨道：“你能這么想，那外公就放心了。”
　　他發現自己沒有什么可以再教導鄭耀陽，悵然自失的情緒涌上心間。
　　鄭耀陽詢問：“外公，你沒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感覺外公在一瞬間蒼老了很多。
　　“能有什么事。”
　　鮑玉剛笑著搖頭：“聊了這么久，你肚子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吧。”
　　鄭耀陽起身，下意識攙扶外公，忽然想起來，外公并不喜歡被人攙扶。
　　因為外公說過，他又不是病得走不動路，也不是沒有輪椅，用不著攙扶。
　　只是很奇怪，
　　這次外公并沒有抗拒他的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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