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記說完,在周圍又轉(zhuǎn)了幾圈，他的親信看見之后，猶豫了再猶豫,還是和他說：“書記，我覺得這事不太可能，咱們在島上的時候,可是知道那兩個姐妹的事情的。”

        認(rèn)識左至歷的人多少都打聽過陸秋，都很好奇他娶的這個媳婦到底有什么厲害的。

        李書記只不過打聽的更多而已。

        被張秘書這么一說,李書記瞬間就冷靜下來，之前那點(diǎn)小期待也煙消云散。

        “這老黃就是個……”

        李書記嘟囔了一句,張秘書低著頭,也不知道表情是什么樣子。

        “算了，還是把人給先弄回來吧。”

        “是。”

        有了李書記這句話,張秘書立刻行動起來，他和黃秘書這個人關(guān)系還算可以,當(dāng)初就是他和張秘書一起去島上。

        不過黃秘書留在了島上,看起來很風(fēng)光，但什么實(shí)權(quán)也沒有。

        他卻不一樣，慢慢成了李書記身邊的紅人,誰見了不得給三分面子。

        這就是差距。

        他人很聰明,雖然知道黃秘書這事不是陸秋和陸夏的仙人跳,但這陸夏當(dāng)初和黃秘書的事，多少帶點(diǎn)設(shè)計(jì)的意思在里面。

        張秘書一邊拍電報,一邊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幸好陸夏當(dāng)初找的人不是他。

        他忍不住的想，如果是他的話,他能逃脫這一劫嗎？

        大概是不可能的。

        不由的,他心里對黃秘書就同情了幾分。

        黃秘書一直在等電報,雖然知道回去之后可能會面臨降職等等懲罰，但他真的不想在被陸夏糾纏了。

        被這個瘋女人害一次就夠了。

        陸夏順利離婚，董秋蓮去接人的時候，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說，金寶的媳婦又黃了，他吵著鬧著不讓陸夏進(jìn)門，還說要打她。

        陸夏當(dāng)沒聽到，滿腦子都想的是上輩子的男人。

        雖然越活越回去了，但總比現(xiàn)在這種情況強(qiáng)。

        左至歷這幾天很高興，家里的孩子們都能看出來，寧寧好奇去問陸秋：“媽，到底什么事啊？”

        陸秋知道他們一個個的別看小，操心的事可多了，指不定已經(jīng)在背后議論過了。

        她就摸了摸寧寧的頭：“作業(yè)寫完了？”

        一年級留得作業(yè)并不多，寧寧之前跟著陸秋認(rèn)過字，孫竹斕還教過她拼音，一年級的內(nèi)容對她來說，就有幾分簡單。

        上課的時候，老師就發(fā)現(xiàn)寧寧總是不好好聽課，不是和人說話，就是在那里折東西，畫畫。

        她說了幾句，寧寧當(dāng)面乖乖的，后面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

        到后來越來越變本加厲，連家庭作業(yè)也不寫了。

        最后沒辦法，老師就找到陸秋，和她說了幾句。

        陸秋一臉震驚，她一直覺得這幾個孩子里最淘氣的就是陸冬去了，萬萬沒想到寧寧竟然是第一個被老師找上門的。

        家里的其他孩子藏起來在門口面偷看，寧寧在老師來的時候，還朝他們吐舌頭。

        陸秋等老師走了之后，是真的生氣了，可小姑娘打也不能打，罵也不能罵。

        寧寧又不是她親生的，多少都得顧忌著點(diǎn)。

        她一肚子的火，只能把孫竹斕叫過來，讓寧寧親奶奶管管。

        孫竹斕一聽寧寧竟然不好好上學(xué)，也是一臉震驚，誰也沒想到小小的姑娘，竟然出問題。

        孫竹斕也做不出來打人的事，只能帶著小姑娘去了房間內(nèi)，也不知道說了什么。

        陸秋把那幾個看熱鬧的提了過來，挨個挨批評：“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幾個這樣的話，小心你們的屁股。”

        陸冬去做了個鬼臉，陸秋沒搭理他，最后把目光定格在蓉蓉身上。

        從前還真沒想過這事，總覺得女孩子就會好好學(xué)習(xí)，就會表現(xiàn)的好一點(diǎn)。

        可實(shí)際上，不好好教育的話，一樣會出問題。

        左至歷回來之后，又去找寧寧談心，不知道他們到底談了什么，寧寧之后幾天的表現(xiàn)都好了很多。

        陸秋一直關(guān)心著這事，見寧寧又來操閑心，就瞪小姑娘：“怎么他們都不來，就你過來打聽？”

        寧寧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就去找陸冬去他們算賬。

        陸秋搖搖頭，把米粉倒在罐子里，打算今天晚上的時候，再去老先生家里看看。

        這期間她又去了好幾次，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冷，老先生和老太太身上都沒厚衣服，只能硬扛著，讓人看了心生不忍。

        但陸秋能做的實(shí)在有限，她只能多拿點(diǎn)米粉，借著天黑的時候送過去。

        左至歷一直知道這事，也不知道怎么勸她，好在陸秋去的并不頻繁。

        孫竹斕從外面掀簾子進(jìn)來，聞到空氣中好聞的鹵菜味道，吸了口鼻子：“真香。”

        她把桐桐接過，抱著她親了兩口：“還是我們寶寶最乖了。”

        桐桐見到孫竹斕了也很高興，咿呀的就開始唱。

        快六個月的時候，桐桐的第一顆乳牙長了出來，白白的小小的，像米粒那么大。

        添加輔食之后，牙長得就很快，有時候看到大人在吃飯，桐桐還會伸著手去夠。

        “這是想嘗嘗味道了。”

        孫竹斕就拿著筷子沾了一點(diǎn)湯汁，讓桐桐含在嘴里。

        第一吃到咸味的桐桐眼睛都瞪大了。

        “哈哈。”

        大家都被桐桐的表情逗笑了。

        陸立春用手指勾了勾她的小臉：“乖桐桐，叫舅舅。”

        桐桐咿呀了兩聲，朝陸立春笑了笑。

        時間都不早了，孩子們吃完飯就去寫作業(yè)了，時不時能聽到他們議論的聲音。

        孫竹斕和王荷他們吃完飯了，收拾收拾就要回去。

        陸秋看著天色已經(jīng)擦黑，不太放心：“路上可得小心點(diǎn)。”

        “知道了。”

        孫竹斕一手拉著王荷，一手拉著王強(qiáng)，身影很快就系了巷子口。

        左碧惠今天沒過來吃飯，她不過來的時候，就直接在食堂里吃，也很方便。

        陸秋收拾好東西之后，去兩個房間看孩子們寫作業(yè)，寧寧雖然聰明，但是前段時間沒好好聽課，落下不少知識點(diǎn)，不會的題目便問左景。

        陸立春有時候也會幫著回答她問題，陸冬去每次這時候都會朝寧寧做鬼臉。

        寧寧可能覺得不好意思了，竟然還哭了，指著陸冬去就要和他打架。

        陸冬去被嚇了一大跳，不知道寧寧今天怎么這么敏感。

        從前他們兩個可是一直這么朝陸立春和左景做鬼臉的。

        陸秋又趕過來勸寧寧，狠狠瞪了陸冬去幾眼。

        從這天開始，孩子們之間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和諧，如今是這個和那個打架，那個和這個冷戰(zhàn)了，三天兩頭的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關(guān)鍵是他們打了架，很快又和好，一起對付另外的人。

        陸秋看得頭疼，干脆也不管了，只叮囑他們不要做的太過分。

        回頭再看桐桐，陸秋心里就發(fā)誓一定要把她培養(yǎng)的淑女一點(diǎn)。

        一進(jìn)臘月，海島上又開始變冷了，大家心里都是一沉，就怕這雪像去年一樣，大得連家門都不能出。

        江衛(wèi)國的養(yǎng)殖場正在籌備中，地方?jīng)]選在島上，選在了介莊那邊的空地上，周圍沒什么人住，也不會有太大的味道。

        他今天卻冒著大風(fēng)趕了回來，要和張枚紅結(jié)婚。

        說來也巧，不知道到底是誰看著誰的時間，他們兩個人結(jié)婚的時間竟然和老梁的時間選在了同一天。

        韓世民之前還想去當(dāng)和事佬，想讓兩個人不要那么僵硬。

        江衛(wèi)國卻不在乎：“我和枚紅在一起，你覺得他們兩個心里就不別扭了？反正已經(jīng)得罪了，那不如得罪的更狠點(diǎn)。”

        為了這個婚事，張枚紅已經(jīng)請假好幾天了，廠子里的工人，原來的知青們一下班都過來給她幫忙。

        江衛(wèi)國還借了工業(yè)券，買了香皂洗臉盆，暖瓶，鏡子等等，屋里面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
        一對比，老梁那邊不僅寒酸，去的人也不太多。

        老梁心里很不是滋味。

        宋芳頭上戴了一個紅色的大發(fā)卡，心里雖然也難受，卻覺得他們是嫉妒自己。

        她安慰老梁：“沒事，日子是我們自己過出來的！”

        聽著一樓傳來的歡心笑語，老梁只能壓下心里的不舒服，真誠的給過來參加他婚禮的人道謝。

        這時候能來，是真把他當(dāng)兄弟的。

        這兩個人的婚禮就像是一個開端一樣，陸陸續(xù)續(xù)的部隊(duì)里的，還有工人們，都開始湊堆結(jié)婚。

        張主任和前幾天去喝喬遷喜酒的陸秋一樣，沒一天是在家里吃飯的。

        部隊(duì)里天天喜氣洋洋，趙大姐見了，心里癢癢，問芳芳：“你和小郭什么時候結(jié)婚？我也要早早準(zhǔn)備著。”

        老郭和他媳婦總往趙大姐家里跑，就怕到嘴的媳婦給跑了。

        芳芳一開始和小郭說的就是先談著試試，她顧慮多，想著有小郭在，趙大姐總是催她，有小郭在前面擋著，最起碼有消停日子。

        可等趙大姐一催婚的時候，芳芳就傻眼了。

        她當(dāng)天晚上就來陸秋家，要和陸秋說悄悄話。

        陸秋先把桐桐給哄睡了，才來女孩們的宿舍。

        芳芳一臉的愁容，把事情和陸秋說了：“你說這可咋辦？我娘還有小郭他爹娘，都已經(jīng)商量起來，連哪天結(jié)婚的日子都看好了。”

        大冬天的，芳芳的頭上都出了一層的汗，可見是真的著急了。

        “你和小郭談的怎么樣？”陸秋先問。

        芳芳的臉紅了一下：“談得再怎么好，也不能這么快結(jié)婚啊。”

        那意思就是他們談的還不錯了。

        陸秋了然的一笑：“其實(shí)我也覺得小郭這個人真不錯，你就是太抵觸這事了。”

        可能芳芳從小就看得比較多，她從心里就婚姻就有一種悲觀的態(tài)度。

        芳芳眼睛閃了閃，想到當(dāng)時和小郭說的話，又覺得她要是同意了，小郭指不定背后怎么說她呢。

        陸秋讓兩--------------ljpanpan個女孩子出去，等門關(guān)上之后，陸秋才悄悄說：“你不用擔(dān)心廠子里的事，小郭的部隊(duì)之前有了消息，要和我們合作呢。”

        芳芳驚訝的啊了一聲，陸秋摸著她的頭發(fā)，“你要是真的和他談的來，又喜歡他這個人，把一切都拋開看看。”

        見芳芳若有所思，陸秋把房間留給她，讓她一個人想想。

        左至歷正躺在床上看書，見陸秋過來了，坐起了身拉了她一下，問：“還沒想清楚？”

        陸秋搖頭：“她就是沒安全感，怕結(jié)婚了一切都變了。”

        陸秋沒和左至歷說的是，她覺得芳芳這么做是沒錯的，什么事都要多考慮考慮，別一時沖動就行。

        尤其是結(jié)婚這樣的大事。

        左至歷看了看時間，見外面也沒什么動靜了，拉著陸秋上床睡覺：“別管他們了，咱們睡吧。”

        “我去把桐桐抱過來。”

        陸秋還不想躺，被左至歷給拉了一下：“讓媽帶一晚上吧，你這一天天的太辛苦了。”

        陸秋笑著推他：“是你覺得辛苦了吧？”

        晚上都是左至歷起來給桐桐換尿布，陸秋還真沒起來過。

        左至歷就笑了笑：“恩，今天咱們都休息一天。”

        陸秋到底不放心，又過去孫竹斕那邊看了看，兩個人卻早依偎在一起，睡著了。

        她放了心，輕手輕腳的關(guān)上房間，路過男生宿舍的時候，聽到里面的動靜，敲了敲房門，讓他們安靜下來，趕緊睡去。

        過了幾天，趙大姐一臉喜氣洋洋的過來，說芳芳終于松了口，答應(yīng)明天春天的時候嫁過去。

        芳芳這孩子因?yàn)檫@事，害羞了好幾天。

        陸秋和趙巧梅他們連說恭喜，問趙大姐：“那孩子什么時候回來？”

        “說是過年的時候還能回來，這孩子也是個老實(shí)人，之前說想要調(diào)回來，這不沒調(diào)成，心里一直不得勁，就怕芳芳怪罪他。”

        說完這個，趙大姐又開始拉著他們說結(jié)婚要用的東西，她是頭一回辦這個，半是激動半是雀躍的，素琴左碧惠都過來湊趣，商量著給芳芳的添妝。

        這事在村里也傳開了，從前和芳芳玩的好的同伴有的特別羨慕，覺得芳芳這以后也就官太太，過上好日子了，也有嫉妒的，覺得芳芳長得也沒多好，要不是抱上大腿，哪里能有這么好的人家看上她。

        說酸話的人越多，趙大姐越高興，這說明他們芳芳找的對象好，能讓人羨慕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頭年還有一件好事傳來，就是翠竹懷孕了。

        她和韓世民一直盼著這個孩子，結(jié)果好幾個月過去了，都沒動靜，本來都不抱什么期望了，孩子又過來了。

        翠竹過來說的時候，陸秋突然想到了方愛紅，不知道她那邊的情況怎么樣，最近還有沒有好好吃藥。

        孫竹斕偶爾會給那邊寫封信什么的，陸秋和方愛紅的聯(lián)系卻并不多，主要是太忙了，用在維系關(guān)系上的時間就很少。

        說曹操曹操就到，孫竹斕拿著一封信喜氣洋洋的過來，給陸秋看：“你大嫂懷孕了！”

        陸秋震驚中夾雜著喜悅，一連問：“真的嗎？”

        孫竹斕笑得都合不攏嘴，眼角處似乎有眼淚出來：“是真的，這孩子不知道，都四個月了才查出來。”

        陸秋心里就是一驚，方愛紅之前就是這樣的情況，沒個長輩在身邊，她也不知道個什么，孩子就那么掉了。

        似乎知道陸秋在想什么，孫竹斕趕緊說：“老大說孩子沒事，他們兩口子都很高興。”

        “那阿牛和囡囡呢？”

        恐怕這兩個孩子身份最是尷尬了。

        “老大在信里說了，這兩個孩子是福星，肯定會好好對他們的。”

        陸秋果然看到了左行君寫的這個，從字里行間就能感受到他的歡樂。

        等左至歷回來的時候，也知道了這個好消息，還有左碧惠，直念佛。

        大家都覺得方愛紅能有孩子是個天大的好事，她一直以來的心結(jié)就是這個，看到別人有孩子，她也難免會心塞。

        現(xiàn)在好了，以后回家的時候，大家孩子都多了，她也就沒事了。

        過了幾天，陸秋就收到了方愛紅的信，里面簡單說了她懷孕的事，之后才說到正題，想吃陸秋做的咸菜。

        孫副處之前就已經(jīng)回原部隊(duì)了，走的時候陸秋讓她是方愛紅捎帶了些吃的，其中就有這些咸菜。

        能腌的東西很多，腌入味了之后味道特別好，方愛紅想吃這一口，也不難理解。

        她懷孕的時候，口味也和從前不一樣。

        陸秋去地窖看了看，現(xiàn)在沒有什么新鮮的蔬菜，只有白菜這些，能腌的種類太少了，陸秋一般都是夏天和秋天開始腌。

        地窖里還有她之前天氣好的時候，撕的豆子。每個地方叫的名字不一樣，就是把豆子捂得發(fā)毛之后，再曬，撕好的豆子聞起來是臭的，但吃著卻挺香的。

        她不知道方愛紅愛吃不愛吃，就給她拿了一小罐。

        順便問孫竹斕：“媽，你要過去那邊看看嗎？”

        孫竹斕自從收了信之后，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不去吧，顯得她這個婆婆厚此薄彼，但從內(nèi)心深處，她又的確不想去。

        “算了，我給他們兩口子個錢，讓他們自己找個幫忙干活的吧。”

        那邊還有方愛紅的干媽在，她年紀(jì)也不像從前那么不懂事了，這個胎應(yīng)該沒問題。

        為了大兒子和兒媳婦不多想，她還寫了一封長長的信讓捎帶過去。

        方愛紅那邊已經(jīng)找了幫忙干活做飯的人，她脾氣比較挑，已經(jīng)換了三個才找到個滿意的。

        一個月給的錢不少，連兩個孩子也能幫著帶了，方愛紅就只管養(yǎng)著孩子。

        對這個孩子，她還是很看重的，買了幾本關(guān)于這方面的書，又請教了很多人，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誰和誰說的都不一樣。

        有說懷孕的時候要多活動的，有說歲數(shù)大了最好靜養(yǎng)的，每個說法還不止一個人贊同。

        最后方愛紅看得頭疼，干脆把書一扔，不管了。

        隨便吧，她不是早就想開了？

        千盼萬盼的，陸秋的包裹終于到了，方愛紅迫不及待的打開，首先聞到的就是一股臭味。

        她一楞，心想這大冷天的，應(yīng)該不會壞吧？

        可又有點(diǎn)擔(dān)心，手上的動作不由加快，等包裹完全拆開之后，方愛紅才發(fā)現(xiàn)臭味是來自一個小罐子，上面還寫了說明書。

        看完之后方愛紅松了口氣，知道這東西本來就是臭的，雖然陸秋說味道還可以，但她沒有打開的打算。

        每個咸菜都吃了一遍之后，方愛紅終于滿足了，正好阿牛和囡囡放學(xué)回家，兩個人一進(jìn)家門就捂著鼻子。

        “這是什么味道？是糞嗎？”

        囡囡一臉的驚恐，阿牛卻像是想到了什么，四處找了找，把那個罐子拿了出來。

        方愛紅也捏著鼻子：“是你們二嬸給拿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太臭了。”

        阿牛卻徑直打開，拿了一點(diǎn)放在手里吃起來。

        囡囡表情很驚恐：“哥，這東西能吃嗎？”

        阿牛點(diǎn)頭：“能吃，從前咱奶奶也會做這個。”

        一聽阿牛這么說，囡囡也伸了手，從罐子里捏了一個吃。

        兩個孩子的表情都很精彩，方愛紅本來就是隨意瞟了幾眼，就發(fā)現(xiàn)他們吃完了又去拿了吃。

        “行了，嘗個味道就行了，吃那么多不臭嗎？”

        囡囡搖搖頭：“媽媽，吃起來就不臭了，還挺好吃的。”

        說完，方愛紅不信，拿了一個放到嘴里，一開始她是不能接受的，后來才覺得味道炸開，是一種奇怪的味道。

        那天晚上，方愛紅抱著那罐豆子吃了一大碗飯。

        她一邊吃還一邊抱怨陸秋：“怎么不知道多給拿點(diǎn)？這么少，沒兩天就吃飯了。”

        左行君見她終于有胃口了，很是高興：“行了，想吃了再給弟妹寫信要，都是一家人。”

        方愛紅點(diǎn)頭：“對，陸秋人很大方的，這方面可強(qiáng)了。”

        等陸秋再收到方愛紅的信的時候，已經(jīng)快過年了。

        今年冬天依然是個不正常的天氣，一直沒下雪，天干燥的皮膚都裂開了，嗓子也是疼的不行。

        據(jù)說醫(yī)院里也是很多人，都感冒了。

        陸秋怕孩子們感冒，就天天給他們熬之前摘的蒲公英喝，這東西長得漫山遍野都是，春天秋天都有。

        她知道這去火可管用了，專門摘了很多曬干，打算慢慢喝。

        這次天氣干燥的事，給林星辰提了個醒，她就每家都送了點(diǎn)，讓他們回去了熬水喝。

        再去鎮(zhèn)上趕集的時候，陸秋就去了一趟小紅樓的老先生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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