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鬼搗鬼
蔣憐兒這一聲怒喝來的太突然,直接把青顏嚇傻了。
青顏不懂宮里的規(guī)矩,但還是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蔣憐兒一聲怒喝后,又對著旁邊的小太監(jiān)喊:
“來人,把霄云姿這個賤人給我關(guān)進(jìn)牢里去!
我不知道蔣憐兒說的霄云姿是誰,但是也不能看著她欺負(fù)青顏,伸手就擋住了沖過來的小太監(jiān):
“娘娘,青顏第一次進(jìn)宮,不知道娘娘為什么要責(zé)罰她?”
蔣憐兒冷笑一聲:
“什么第一次進(jìn)宮?她在五年前就是本宮的丫鬟,只是被本宮處死后尸體一直找不到。本宮真沒想到她竟然沒死,更沒想到她還敢回來?”
我說:
“娘娘確定當(dāng)時處死了那個丫鬟?”
蔣憐兒滿臉篤定:
“本宮親眼看著那賤人的脖子被連砍三刀,尸首分離,怎么可能沒死?”
好家伙,也不知道那個叫霄云姿的丫鬟犯了什么重罪,竟然被蔣憐兒用這么極端的方法處死。
再看蔣憐兒,嘴里說著這么殘忍的一件事,臉上的表情卻是毫不在意。好像死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螞蟻。
我開始厭惡蔣憐兒了。
如果說之前對她沒有好感,只是因為她和我爹娘的死有關(guān)系,那么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對她這個人產(chǎn)生了反感。
我甚至在想,像蔣憐兒這種人,被惡鬼纏身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
青顏已經(jīng)被嚇哭了,不過她不敢出聲,只是咬著唇低聲嗚咽。
這事有點麻煩,如果處理不好,估計青顏的下場就和那個叫霄云姿的丫鬟一樣了。
“娘娘,既然霄云姿是那般死法,那她就絕無生還的可能,又怎么可能再回皇宮來找娘娘呢?”
蔣憐兒指著青顏的臉:
“她們兩個,相貌一模一樣不說,就連嘴角的朱砂痣都長在同一個地方,怎么可能不是一個人?”
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五年前的霄云姿長什么樣誰知道?再說她都尸首分離了,我就不信這天下還有什么秘術(shù),能讓這種死法的人再活過來。
“聽娘娘的意思,是說那霄云姿死而復(fù)生,進(jìn)宮找娘娘報仇來了?”
不等蔣憐兒開口,我又接著說道:
“娘娘,人死即為鬼。如果青顏是鬼,我不可能辯不出來,宮里的幾處法陣也容不得她靠近娘娘半步。如果她是人,還請娘娘看仔細(xì)了,不要再枉送了一條人命!
蔣憐兒猶豫了,臉色變了又變,但還是沒有要放過青顏的意思。
“南山橋,本宮知道宮中惡鬼未除,不能殺人。但是這個女人你不能帶走,本宮會給她安排個去處,等你捉了惡鬼再說吧。”
從頭到尾,胡為民一直緊張地看著我和蔣憐兒周旋。這會一聽蔣憐兒要扣押青顏,忍不住說道:
“貴妃娘娘,惡鬼纏人,第一個選的就是怨氣重的。青顏剛進(jìn)宮就遇事不順,心中定然忿忿不平。這種人,娘娘不可留在身邊,還是讓我們帶走吧。”
蔣憐兒看著胡為民,眼神居高臨下,盛氣凌人:
“你叫胡為民吧?南山橋剛才說你也是個很厲害的驅(qū)鬼師。有你們兩個在,本宮應(yīng)該不用擔(dān)心惡鬼吧?”
我知道胡為民想帶青顏走,我也不想她留在蔣憐兒這里。
“娘娘,青顏是我?guī)нM(jìn)宮的,如果她有什么不對,娘娘找我便是,不必為難她!
蔣憐兒臉色非常難看:
“南山橋,本宮說不殺她,就不殺她。你要是想帶她走,就去把宮中的惡鬼捉了。等到宮中一切太平,本宮自然會讓你帶她回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勉強下去大家就只能翻臉,我和胡為民也只好作罷。
倆人出了蔣憐兒的承德宮,一路上都垂頭喪氣。
我說:
“真是福禍不能未卜,早知道青顏一進(jìn)宮就遇到這種破事,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帶她來!
胡為民“嗯”了一聲。
“我也是犟,見蔣憐兒時蘇公公攔我,說沒有必要讓青顏去,我愣是沒聽!
胡為民又“嗯”了一聲。
“唉,也不知道青顏被安排在了哪里?我估計她這會肯定被嚇壞了。”
胡為民繼續(xù)“嗯”。
我轉(zhuǎn)頭看著胡為民。
這家伙有點不對勁啊,平時不是屁話很多嗎?怎么青顏這么大的事,他過來過去就幾個嗯?
胡為民不知道在尋思啥,我都停下了,他還低著頭往前走。
“胡為民!
胡為民聽我叫他,一個愣神后朝我緊走幾步:
“山橋,你還記得入宮前你給我說過什么嗎?”
我說:
“我給你說的話多了去了,你讓我記哪句?”
胡為民不好意思地笑了:
“別的都不用記,就是青顏騎的那頭毛驢……”
我懂了。
胡為民還在惦記那一百兩銀子。
“胡為民,你就一點都不擔(dān)心青顏嗎?”
胡為民滿不在乎:
“不用擔(dān)心她,你要是不想她留在這里,我現(xiàn)在就可以救她出來。”
我吃了一驚:
“你有辦法?”
胡為民很自信:
“我當(dāng)然有辦法。山橋,不是我跟你吹,只要我用心去做這件事,我能讓青顏回家十年八年,皇宮里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我眼睛瞪大了:
“這么厲害?快說說,什么辦法?”
胡為民嘿嘿一樂:
“辦法好說,只是那一百兩銀子……”
我翻了個白眼。
胡為民也不著急:
“我就是給你提個醒,你不是說賞錢都在那個蘇公公手里嗎?可是他在承德宮里,我們現(xiàn)在要去別處,我怕你忘了這檔子事!
我說:
“承德宮外有我設(shè)的幾個法壇。我們只是去看看那邊的情況,又不是不回來了。”
一說法壇,胡為民這才把心思轉(zhuǎn)到正事上:
“剛才聽你說什么香爐灰滿,是怎么回事?”
我說:
“法壇是我出宮前設(shè)的,那里面的香爐每日需上香三柱,只要爐灰不滿,就不會有惡鬼作祟!
胡為民撇撇嘴:
“香爐驅(qū)鬼,很尋常的驅(qū)鬼術(shù)罷了,有什么稀奇?”
我說:
“香爐不稀奇,但是在我的計算里,香爐灰應(yīng)該七天后才滿,可是貴妃說三天前爐灰就滿了。時間一下子提前十天,我總覺得要出事!
胡為民把銀龍結(jié)血木遞給我:
“這個送你,等會法壇那邊要是真有惡鬼出來,你就拿這個收它!
我沒有接:
“銀龍結(jié)血木這么珍貴,給了我,你用什么?”
胡為民拍了拍我的肩膀,擺開了長話長說的架勢:
“山橋啊,不是哥哥我跟你吹,這銀龍結(jié)血木在你眼里是個寶貝,但是在我這,它就是個最普通不過的收鬼工具。你哥哥我走南闖北這么多年,除了一身無人能敵的真本事,那些頂頂厲害的,別人見都沒見過的驅(qū)鬼法器,我也收藏了不少。別的不說,咱就拿這件……”
我不想聽胡為民廢話,伸手搶過銀龍結(jié)血木,又一把推開他:
“頂頂厲害的你自己留著吧,我只要這個!
胡為民沒說過癮,拽著我的胳膊還要吹,我指了指天色:
“沒時間了,我們得趕在太陽落下之前檢查完所有的法壇。”
承德宮外的法陣,是按東南西北四個不同的方位,擺在離承德宮三丈遠(yuǎn)的地方。
我和胡為民先趕到東邊的法壇前,發(fā)現(xiàn)里邊的爐灰雖然滿了,但是別的一切正常,不像是有事要發(fā)生的樣子。
再去看南邊的法壇,情況就不那么好了。
這個法壇里的香爐灰撲的到處都是,我問上香的小太監(jiān)怎么弄的,那小太監(jiān)說:
“每日都打掃的,只是前腳收拾完,后腳爐灰又灑出來,像是有人故意搗鬼一樣!
我嘆了口氣。
這哪里是人在搗鬼?這分明就是鬼在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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