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送尸入宮
這個……不帶進宮,還能放去哪里?
這是在將軍府,就算有地方,我們也不敢把繡月的尸體放在這里。
只能帶走了。
可是,畢竟是去見皇上,胡為民還是膽怯了:
“山橋,拎著她可就等于拎著一把大砍刀啊,弄不好就會砍了我們的腦袋,你確定要帶進宮里去?”
胡為民擔心的,也是我擔心的。可是繡月的尸體一旦出事,她的生魂也保不住,我有什么辦法?
總不能扔下不管吧?
“還是拎著吧,如果真的被打開了,就說是惡鬼作祟,我們不知道里面裹的是尸體。”
胡為民嘿嘿一笑:
“還是你的腦子好使。”
但是繡月又開始哭唧唧:
“南大哥,繡月的尸體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繡月就完了。”
我趕緊回頭安慰她:
“只是說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放心,等會進了宮,我會先找機會把你的尸體安頓好。”
天寒地凍,大雪紛揚。蔣莽一路上走的慢慢悠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皇上的情況。
進宮后,蔣莽讓護衛(wèi)帶我和胡為民直接去冷宮,自己去面見皇上。
“皇上出事,禍從冷宮妃子而起。你們兩個就不必面見皇上了,直接去冷宮吧。”
胡為民手里拎著繡月的尸體,巴不得趕緊離開。
但是,我覺得應(yīng)該先去見皇上。
“大將軍,皇上乃萬圣之軀,按說惡鬼不敢靠近。只是驅(qū)鬼一事,稍有不慎便會反噬本體。所以,還請大將軍帶我先去面見皇上,讓我使一道金光護神符護了皇上的圣體,我才好放心收惡鬼。”
蔣莽還沒說話,旁邊的胡為民已經(jīng)把眼神甩的像刀子一樣飛了過來。
我知道他擔心繡月的尸體暴露,但是我要去見皇上,也是為了繡月的尸體,只是現(xiàn)在當著蔣莽的面我沒法說。
蔣莽久久沒有說話。
沉默又尷尬的氣氛中,我又感受到了蔣莽那種不得不隱忍的情緒。
剛才在將軍府聽費公公傳話時,蔣莽也是這種情緒。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事關(guān)皇上,蔣莽的這種情緒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蔣莽沉默良久,最后開口道:
“金光護神符,可否由我?guī)Ыo皇上?”
他帶?還是算了吧。
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雖然第一次和蔣莽打交道,但是直覺告訴我這人不可信。
蔣莽和胡為民不一樣,胡為民不論是眼神,還是一說一笑一打鬧的性格,都能讓人看出他是個心胸坦蕩到有點缺心眼的人。
可是蔣莽不同,他每說一句話,都給人一種深思熟慮的感覺。和他說話,我總感覺渾身的汗毛都在用力,緊張的不行。
所以,我的金光護神符不可能給他。萬一他不給皇上用,或者他借我的符在皇上身邊搞點什么事情出來,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大將軍,金光護神符要起效,必須念催符咒才可以,還是讓我去吧。”
蔣莽一動不動:
“催符咒可以一并教給我,你還是去冷宮吧。”
“大將軍,催符咒沒有文字可說,全憑一股心力而出。關(guān)鍵是這咒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偏差,否則念咒之人會心虧力竭,心神俱損。”
蔣莽還是不情愿:
“我對皇上一片忠心,莫說只是付出一點心力,便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給皇上。”
蔣莽太過執(zhí)著,我真的懷疑他想要我的金光護神符,就是不想干好事。
沒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爭取機會:
“大將軍,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可做如此冒險的事?如果大將軍實在不放心,我們可以一起見皇上。到時候如果發(fā)生不測之事,大將軍再出手不遲。”
終于,蔣莽不再固執(zhí)己見,只是冷冷地說:
“皇上的養(yǎng)心殿距離冷宮還有一段距離,我們還是快點拜見皇上吧。”
養(yǎng)心殿里,一群小太監(jiān)們跪在地上,十幾個同樣穿著道士衣衫的驅(qū)鬼師也跪在地上。
皇上躺在龍塌上,正抱著腦袋來回打滾。
“痛,太痛了。費公公,去看看大將軍怎么還沒來?”
費公公也跪在地上:
“皇上,大將軍已經(jīng)來了,還帶了兩個驅(qū)鬼師過來。”
皇上聽到蔣莽過來,掙扎著從龍塌上坐起來,臉上有抑制不住的期待:
“蔣愛卿,快讓你的驅(qū)鬼師替朕驅(qū)鬼啊。”
皇上正臉看著蔣莽,我也趁機看見了他的臉。
皇上年過半百,皮老肉衰。兩只眼窩黢黑的像是抹了焦炭,面色青紫的比惡鬼差不了幾分。
這一看就是精神過度焦慮,又長時間休息不好導致的。雖然貴為皇上,但是此刻的他披頭散發(fā),毫無精神,還不如蔣莽看上去更威武霸氣。
蔣莽見皇上問話,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皇上,臣已經(jīng)帶了驅(qū)鬼師過來。只是臣擔心皇上身體,特意命驅(qū)鬼師給皇上使一道金光護神符,等護了皇上龍體周全,再讓他們?nèi)ダ鋵m驅(qū)鬼。”
好家伙,明明是我說要用金光護神符保護皇上,但是蔣莽三言兩語,這功勞就成了他的了。
不用說了,蔣莽不是個好人,以后和他打交道,可得多留一個心眼。
皇上似乎頭疼的厲害,干瘦如雞爪的手猛拍著自己的腦門說:
“金光護神符在哪?還不快點給我拿上來?”
蔣莽回頭看我,示意我可以給皇上用符了。
其實我哪里有什么金光護神符啊?我所有的符都是驅(qū)鬼用的,沒有一個是保護人的。
還好我早就做了打算,不然這欺君之罪還真是舍我其誰?
我走到胡為民跟前,從他手里拎過繡月的尸體。
胡為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用驚愕的眼神看著我。
他下意識的不松手,我還是用了點力氣才從他手里拿過繡月的尸體。
繡月的生魂急步走到我跟前:
“南大哥,不可把繡月交出去啊。”
繡月?lián)踉谖颐媲埃也荒墚斨娙说拿胬@步走,只能從她的生魂間踏過去。
繡月的生魂不會受傷,但是她的心已經(jīng)碎了:
“南大哥若是想讓繡月死,當初就不應(yīng)該讓貴妃娘娘從井里撈我上來。”
皇上的養(yǎng)心殿里都是人,我什么話都不能說,更不能給繡月解釋什么,只能拎著她的尸體朝皇上走去。
到了皇上的龍榻前,我小心翼翼地把繡月的尸體放在地上,說:
“皇上,這就是金光護神符。只是這符并非一張黃裱紙畫了符文那么簡單,而是用我的熱血裹了家傳的鎮(zhèn)魂法器。只要皇上將它放在龍塌下,不管什么惡鬼邪靈都進不了皇上的身。”
皇上大概是頭疼的狠了,想都沒想就喊費公公過來:
“叫人,挪榻,把神符給我安置進去。”
費公公轉(zhuǎn)身就喊跪在地上的一眾小太監(jiān),一群人呼啦啦圍上來,扶皇上的,挪龍塌的,搬繡月尸體的,很快就把一切弄好了。
我長出一口氣。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我能給繡月的尸體找到的最好的去處。
畢竟皇宮里沒有獨屬于我地方,我不管把她帶到哪里,別人都是想查就查,想看就看,把她暴露出來只是遲早的問題。
但是在皇上這里就不一樣了,沒有人敢到這里來查。
何況我還賦予了它保護皇上的特殊能力,皇上更不可能讓人碰她。
繡月的尸體安頓好了,我又假模假樣地念了一段嘰里咕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廢話。
最后,我把一個空心的銅手箍帶到皇上的手腕上,說:
“請皇上耐心等待片刻,我這就去冷宮驅(qū)鬼。”
皇上神情急迫:
“去了就能殺死惡鬼嗎?我什么時候才能睡個好覺?”
我想都沒想就說:
“天亮之前,保管讓皇上睡個好覺。”
皇上被我一頓操作后,心理上得到了很大的安慰,頭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好好好,你快去,等你殺了冷宮的惡鬼,朕重重賞你。”
和胡為民出了養(yǎng)心殿,前邊是兩個小太監(jiān)帶路。胡為民滿腦門冷汗,幾次想開口問我什么,我都示意他前面有人,閑話少說。
胡為民憋的臉都紅了,也只能忍著。
終于到了冷宮門外,兩個小太監(jiān)一溜煙的跑了,胡為民這才敢開口:
“山橋,你老實說,到底是繡月的尸體能驅(qū)鬼辟邪,還是你那個銅手箍更有用?”
我笑了:
“都沒用,銅手箍里雖然裝了幾張符,也只是安定心神的,驅(qū)不了鬼。”
胡為民急了:
“那你怎么敢答應(yīng)皇上,讓他天亮之前睡個好覺的?”
我說:
“很簡單啊,只要驅(qū)走了冷宮妃子們身上的惡鬼,皇上就可以睡好覺啊。”
胡為民眼睛一閉,嘆了口氣,然后又睜開眼,滿臉絕望看著我:
“山橋,我們都不知道冷宮里的惡鬼是什么樣的,萬一它比尸煙鬼還難纏,你怎么保證天亮之前能驅(qū)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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