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童子尿
我指著懸崖下:
“掉下去了。”
胡為民不敢相信,表情驚駭著愣了一下,然后就一個猛撲躍到懸崖邊上:
“我的萬夫之勇啊!”
胡為民喊的那叫一個慘烈,聽的我心都碎了。
其實在看到胡為民扔掉軋鬼木自保,并且軋鬼木骨碌碌滾向懸崖邊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經碎了。
烹牛宰羊,牛羊都到位了,宰牛羊的刀卻沒了。
胡為民在行宮周圍來回奔跑,想找到可以下去懸崖的路。
我說別費那勁了,這地方就算有路也早就被鏟平了。
胡為民終是絕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嚎起來:
“我的金剛軋鬼木啊,我還指望它幫我打天下啊,它怎么就能棄我而去啊?”
懸崖深不見底,軋鬼木掉下去,就等于……沒了。
我瞪著白慘慘的眼睛,看著趴在懸崖邊上胡亂張望和哀嚎的胡為民,真的有種想把他也踹下去的沖動。
軋鬼木是他胡為民的萬夫之勇,也是我南山橋的勇氣之源啊。他胡為民剛才扔的哪里是金剛軋鬼木,明明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兩條小命。
行宮的大門黑洞洞地敞開著,像一個巨獸的嘴,好像隨時都會把我們吞噬進去。
我慢慢后退了兩步,一手緊握刻著“敕召萬神”四個大字的桃木劍,一手抱著中間鑲嵌銅鏡的八門祭鬼塔。
這兩樣東西也厲害,但是也只能單打獨斗。如果行宮里沖出來一群畜臉鬼包圍我們,估計我們連使用它們的機會都沒有。
胡為民還在嗷嗷叫喚,我說:
“胡大哥,別嚎了,你不是還有桐油鬼皮傘和鬼砂嗎?趕緊拿起來準備殺鬼吧。”
胡為民擤了把鼻涕甩在地上,委屈的像是我把他的軋鬼木扔到懸崖下一樣:
“可是,這兩樣東西加起來都沒有金剛軋鬼木好用。”
我說:
“別廢話了,軋鬼木再好用也沒了,還是有什么用什么吧。”
胡為民已經完全提不起精神了:
“山橋,等會真有惡鬼出來,你先上去頂著。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軋鬼木找回來。”
我去,胡為民這狀態可不行啊。要知道畜臉鬼可是一群,我一個人怎么殺的過來?
“胡大哥,軋鬼木這樣的好東西沒了可以再找。但是你兄弟我沒了,可就真的沒了,你可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
胡為民看了我一眼,終于明白活人比東西重要,這才慢吞吞地拾起身。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周圍的樹被山風吹的嘩啦啦亂響。我和胡為民全神貫注地盯著黑洞洞的行宮大門,半天都不敢輕舉妄動。
突然,胡為民說:
“要不我們還是進去吧,反正惡鬼就在行宮里,我們在這里等豈不是浪費時間?”
我說:
“行宮里有上百間房子,畜臉鬼也不知道躲在哪里,還是站在外面安全些。”
胡為民本就沒有多大精神,我說不進去,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那就等吧,希望這些惡鬼有點眼力見兒,一個一個出來受死最好。”
我正要笑胡為民白日做夢,突然就看見行宮里燃起了一點燭火。
那燭火起的很突兀,只有豆大一點火苗。它遠遠地停在那里,風一吹就忽忽閃閃的,像隨時都會滅掉一樣。
我緊張起來,讓胡為民趕緊起來看。
胡為民伸著腦袋瞅了一眼:
“鬼怎么可能點火?應該是里面的守宮人吧?”
我說:
“沒聽說過鬼點燈嗎?夜里墳頭上的鬼火,不是鬼點的還是我點的?”
胡為民悶悶地哼笑一聲站起來:
“既然是鬼點燈,那我們就進去給它吹滅。”
胡為民說著就抬腳上臺階,結果那邊的燭火突然就往前移動了一點。
胡為民又往前走了一步,那點燭火也往前移動了一點。
胡為民吞了口唾沫,慢慢往后退,那點燭火也往后退。
胡為民眼睛死盯著燭火問我:
“山橋,你幫大哥看看,是不是有個惡鬼舉著那點燭火?”
我說:
“看了,沒有,是那燭火自己在飄。”
胡為民不信:
“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天太黑了你看不清惡鬼?”
我說:
“我看惡鬼和天黑不黑沒有關系,就是那燭火自己在飄,沒有惡鬼。”
胡為民有點僵了:
“山橋,看來我們有麻煩了。只出來這么個東西,還不如直接出來一群惡鬼來的利索。”
我問胡為民什么意思,胡為民說:
“以前聽一個驅鬼師說,只有極陰極毒的老鬼才能生出星星點點,不成氣候的陰燭火。如果陰燭火能聚形,那肯定是很多陰毒至極的老鬼聚在一起才可以做到的事。”
我說:
“所以這點陰燭火后面有很多老鬼?為什么我看不見?”
胡為民說:
“這種老鬼不用自己出手,它們可以用陰燭火傷人。”
似乎是為了證明胡為民說的沒錯,那點陰燭火突然就迅速移動起來。還沒等我和胡為民反應過來,陰燭火已經從行宮的大門里沖出來,瞬間就燒成一片火海撲向我們。
胡為民一把將我薅到身后,自己一個轉身就撐—開了桐油鬼皮傘。
桐油鬼皮傘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可惜就是有點小,胡為民只顧得護住我的上半身,結果我的雙腿和雙腳被陰燭火燒到了。
那陰燭火燒沒了我的褲子,還燎燒了我的皮膚,一股鉆心的燒疼讓我忍不住原地蹦跶起來。
胡為民比我還慘,他老是光著腿,這會不但腿毛被燒沒了,腿上的皮膚也焦了一層。
胡為民也疼,但是他顧不上和我一樣蹦跶,而是拉著我就跑:
“這陰燭火是陰毒老鬼用活人油養的,它不把我們燒化,陰毒老鬼是不會把它收回去的。”
我反手拽住胡為民:
“既然這樣,那我們跑有什么用?還是趕緊想辦法滅了它吧。”
我和胡為民才說一句話的功夫,那片火海般的陰燭火又一次撲到我們面前。
胡為民嘶聲問我有什么辦法,我沒功夫說話,只是一把扯掉胡為民的褲子,又脫掉自己的褲子,對胡為民大喊:
“撒—尿,滋它。”
胡為民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一股黃湯滋到了陰燭火上。
陰燭火猛地一個后退,又從我和胡為民的左邊燒上來。
我連忙轉身,又一股黃湯滋過去。
陰燭火又要調轉方向,已經回過神的胡為民也朝它滋出一股黃湯。
陰燭火不動了,停在離我們不遠不近的地方呼呼著,像是生氣了一樣。
胡為民“啊哈”一聲就笑了:
“山橋,可以啊,你怎么知道陰燭火怕尿?”
我說:
“我知道個屁。我只是瞎猜陰燭火是極陰的東西,肯定怕極陽的東西。咱倆現在除了童子尿,也拿不出什么好東西招待它了。”
胡為民剛想和我慶祝勝利,但是很快又發現情況不妙:
“山橋,我們能用尿澆滅它嗎?”
我說:
“不能,只是讓它不敢靠近我們。”
胡為民絕望了:
“那完了,等會咱倆的尿沒了,它還是會燒死我們的。”
我說:
“能澆滅也沒用,這陰燭火這么旺,咱倆就是現喝水,也生不出那么多尿澆滅它。”
胡為民更絕望了:
“那可怎么辦?難道我們就這樣等著,尿盡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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