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一胎兩投
我怕曲如屏反悔,又說:
“娘娘想見誰都可以,只要娘娘不殺皇上,我可以帶娘娘自己去陰路上找人。”
曲如屏滿意了:
“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我這就回行宮放人,你且等我回來,就給我開陰路。”
曲如屏說完就轉(zhuǎn)身飄走,鮮紅的飄紗和濃綠色衣裙在黑夜中劃空而飛,看上去美麗又詭異。
懷平王捂著胸口咳嗽,我連忙過去扶他,并且由衷的夸他:
“師父真厲害,我就知道師父能對付曲如屏。師父你可是不知道,這曲如屏在行宮差點把我為難死,她說我要么幫她殺了皇上,要么她就用百鬼夜行的法子招司查鬼出來,我當時真是……”
我話沒說完,懷平王突然打斷我:
“我已經(jīng)替你答應去殺皇上了。”
我嚇的都結(jié)巴了:
“去……去去……去殺皇上?”
我愣在原地,懷平王自己走了,我還保持著扶他的姿勢。
胡為民想扶懷平王,被懷平王輕輕推開。
懷平王自己走到太師椅上坐下,又招手讓我和胡為民過去。
我百思不得其解:
“師父,你真的答應曲如屏去殺皇上?”
懷平王沒說話,胡為民張口了:
“是真的,我?guī)缙粱貋恚瑤煾覆怕犓f起,就一口答應了。包括蔣憐兒和蔣莽的死,師父都答應了。”
我看著懷平王,眉毛都擰成了麻花:
“為啥啊?師父不是說皇上和重臣不能死嗎?”
懷平王還在捋著胸口順氣,胡為民繼續(xù)嘴替道:
“師父說他們可以死,但是不能同時死。師父讓曲如屏給你一點時間,說你一定可以把這兩件事做好。”
我本來是坐在懷平王下首的椅子上的,這會“噌”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什么?師父要我去殺皇上?”
胡為民也連忙站起來:
“山橋,你別激動。師父說這兩件事確實很難,所以……”
“所以師父只是哄曲如屏先放人?沒想讓我真的殺皇上?”
胡為民搖頭:
“不是,師父說,只要我對你鼎力相助,這兩件事也沒有多難。”
胡為民滿臉得意,好像自己真的很有能力,才被懷平王如此看重。
我欲哭無淚,我和胡為民幾斤幾兩我心里清楚。就算我們真的殺了皇上,可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到時候誰來坐天下?
我?
還是胡為民?
還是已經(jīng)死了三十多年的懷平王?
這不是開玩笑嗎?
我發(fā)愁,愁的臉像抹布一樣皺巴起來。
懷平王看我一副不堪大用的沒出息樣子,想笑,又好像沒什么心思笑,只勉強扯動了一下嘴角:
“山橋,我只答應曲如屏會讓皇上去死,但是沒說什么時候死,你……”
我大大地松了口氣:
“所以皇上哪怕是壽終正寢,也算是死了。只要皇上死了,曲如屏那邊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懷平王還是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
“山橋,曲如屏可不是三歲小兒,她哪里有那么好哄騙?”
我苦著臉:
“師父,殺蔣莽我都覺得費勁,更別說殺皇上了。皇上身邊有鐵甲護衛(wèi)不說,他還是真龍的命數(shù),哪里是我能殺的死的?”
胡為民說:
“不一定吧?皇上被冷宮妃子唱戲那次,要不是我們出手救他,說不定他早就死了。還有這次,如果不是師父,曲如屏也能要了他的命。”
我說:
“大哥只看到事情的表面,沒看到事情的本質(zhì)。”
胡為民不服:
“什么本質(zhì)?”
我說:
“皇上可以遇險,但是天不滅他,所以他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可能皇上以后還是會出事,但是只要他命數(shù)還在,天也亡不了他。”
胡為民想反駁我,可是嘴巴張了又張,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氣鼓鼓的閉了嘴。
懷平王一直看我和胡為民斗嘴,自己卻不說話。
我心想師父不能不說話啊,殺皇上的事可是師父答應下來的。就算我真的敢去和皇上拼命,師父好歹也得給我出個主意吧?
“師父,等皇上從行宮回來后,我們是按計劃提曲如屏的事?還是直接想辦法殺他?”
懷平王說:
“先提曲如屏,等除掉蔣莽,再說殺皇上的事。”
我說:
“師父,皇上膝下沒有子嗣。他要是死了,誰來坐鎮(zhèn)天下?”
懷平王說:
“皇上沒有子嗣,但是先皇可是兒孫滿堂。到時候只要選個德才兼?zhèn)涞耐鯛敵鰜恚@天下一樣能坐穩(wěn)。”
我看著懷平王,他太胸有成竹了,好像這一切早就在他的計劃中一樣。
“師父可是早就有了殺皇上的心?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懷平王被我問的面色突然一沉,看向我的目光像錐子一樣扎過來。
我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只好解釋道:
“師父,我不是說皇上不該死。我眼看著儀兒和府里的貴人們被他殘害成那般模樣,我也恨不得殺了他。”
懷平王還是冷冷地看著我,沒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解釋:
“師父,殺皇上這件事真的是非同小可。我的意思是,如果師父覺得有別的王爺可以坐天下,要不要請那位王爺去殺皇上?”
懷平王還是不說話,一旁的胡為民忍不住了:
“山橋,師父的平王府可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可能師父一直有執(zhí)念做這件事,但是找不到人。你說他現(xiàn)在好不容易碰見咱們兩個活人,咱倆還不幫他,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胡為民的大嘴巴子是真大啊,我恨不得脫了臭鞋塞進他嘴里。
“胡大哥,麻雀吃米,幾粒就飽。就咱倆這點本事,驅(qū)鬼都驅(qū)不利索,怎么可能有本事殺皇上?”
胡為民不以為然:
“有師父給我們撐腰,你還有什么好怕的?再說了,咱倆當初進宮也沒想過要殺蔣莽吧?現(xiàn)在不是也計劃上了?”
胡為民說的好有道理,我覺得他好像比我更有信心,也更有能力去做這件事。
“胡大哥,要不咱倆兵分兩路?我去殺怖嬰替我爹娘報仇。你去殺皇上和蔣莽,替師父完成心愿?”
胡為民沒想到我會擺他一道,立馬就目瞪口呆起來:
“這……我……”
懷平王看出我是真的為難,自己低頭想了想,說:
“這件事須得從長計議,眼下還是說回曲如屏吧。”
我稍微松了口氣:
“曲如屏的事好說,等她回來我就帶她走陰路。”
這時,繡月突然飄忽回來,一見我就慌張開口:
“南大哥,我已經(jīng)查了曲如屏和小夫人的事,她倆確實有關(guān)系。”
我起身迎向繡月:
“什么關(guān)系?”
繡月走到桌前,深吸一口茶杯里的水汽,潤了潤嗓子才開口道:
“皇上處死曲如屏的時候,曲如屏已經(jīng)懷了皇上的孩子。蔣憐兒怕皇上因顧念孩子而放曲如屏一條生路,就給曲如屏下藥害死了她的孩子。”
我聽的糊涂:
“這里面有小夫人什么事?”
繡月又深吸了一口水汽:
“蔣憐兒害死了曲如屏的孩子,還矢口否認此事與她有關(guān)。曲如屏恨極,便詛咒說,要讓她冤死的孩子投胎到給她下藥的人身上,替她報仇。”
我更糊涂了:
“所以……這和小夫人有什么關(guān)系?”
繡月急了:
“南大哥還沒聽明白?蔣憐兒給曲如屏喝的毒藥,正是出自潘神醫(yī)之手。曲如屏以為自己的詛咒會應驗到蔣憐兒身上,沒想到卻應驗在了潘神醫(yī)的小夫人身上。”
我恍然大悟:
“所以小夫人生的,其實是曲如屏的孩子?怪不得那個孩子說他本該是皇宮里的太子。”
繡月點頭:
“其實潘神醫(yī)和小夫人早就被自己的孩子托夢,說他已經(jīng)被人推出小夫人的身體。小夫人如今懷的那個孩子,其實是從皇宮里出來的。”
這時,胡為民突然問道:
“既然潘神醫(yī)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為什么還讓小夫人生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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