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棺材里的人
胡為民納悶:
“沒看見伯公和你單獨說話啊?你怎么知道他去哪了?”
我說:
“這不是伯公說的,是我猜的。”
結果我猜錯了。
我帶著胡為民回到平王府,以為玄清道長會在那里。結果青顏說,府里并沒有來客人。
青顏問我:
“兩位哥哥這次去了好久,可是認識了什么人要來家里做客?要不要青顏準備飯菜招待?”
青顏倒是熱情,可我卻心里一涼。
玄清道長竟然沒來平王府,那他能去哪里?
胡為民不明白,我為什么會覺得玄清道長會來平王府,我沒好氣地說:
“還不是因為你。”
胡為民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吃驚道:
“因為我?”
我臭著臉:
“要不是你說伯公感慨天下事時像懷平王附了身,我也不會想著他可能和懷平王認識,更不會回來平王府找他。”
胡為民聽罷先是一愣,緊接著就哈哈大笑起來:
“山橋,一個小山溝里的老道,一個去世多年的王爺,他們怎么可能認識?”
我的臉色更臭了:
“說不定王爺當年帶兵打仗,伯公在他手下當過兵。”
胡為民還在笑:
“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胡為民正在再說,結果發現我情緒不對:
“只是猜錯了伯公的落腳點,不至于讓你這么生氣吧?”
我嘆了口氣,說出了我心里的一個疑慮:
“伯公能輕易找到臥佛芝,又敢在京城和我們走散,我總覺得他有什么事瞞著我們。”
胡為民“哦”了一聲:
“伯公能有什么事瞞我們?”
我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胡為民更不可能知道。但是胡為民心大,擺擺手說:
“不知道就不要想了,反正伯公又不會害我們。你要實在擔心,我們這就找他回來問個清楚。”
我和胡為民又匆匆出了平王府,青顏在后面喊:
“兩位哥哥這次去多久?若是今晚回來,可要青顏準備飯菜等著?”
我沒有回頭,只朝青顏揮了揮手。
誰知道我們回不回來,找到玄清道長肯定回來。找不到,那我們回來也呆不住。
這次再找玄清道長,我們只能用最笨的辦法,那就是挨個的問京城里的客棧,有沒有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道投宿。
一家,沒有……
兩家,沒有……
三家,還是沒有……
最后,我和胡為民跑遍了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棧,還是沒有找到玄清道長。
胡為民跑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捶打著自己裸露的光腿一邊抱怨:
“山橋,你說伯公到底能去哪啊?這京城都快被我們找遍了,他該不會又跑回白云觀了吧?”
我說:
“不可能,伯公身上還帶著兩個斷成兩截的玉石人俑,他肯定會留下來等曲如屏的眼淚。”
說到這,我突然感覺大腦里劈過一道閃電。
曲如屏?眼淚?神醫府?
難道我猜錯了,玄清道長沒有來平王府,而是去了神醫府?
胡為民說:
“不會吧?伯公怎么可能知道神醫府?”
我說:
“你忘了伯公和曲娘娘在渡萊山上寫來寫去那么久,說不定伯公那會就知道神醫府在哪了。”
胡為民想說不可能,又覺得玄清道長好像也沒有別的去處,最后拉著我說:
“在不在的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反正神醫府和平王府離得這么近,我們只是多走幾步路的事。”
離開平王府,我和胡為民又匆匆趕到神醫府。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們還是猜錯了,玄清道長也不在這里。
曲如屏看我和胡為民一臉緊張,問我們出什么事了。
我說:
“伯公不見了。”
曲如屏面色一凜:
“可是斷掉的人俑還在他身上?”
我不知道曲如屏怎么關心起了這個:
“是,可是……”
我話沒說完,曲如屏冷眉冷眼的打斷我:
“你們若是覺得用不上我的眼淚,就可以來傷害我的孩子,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趁我還沒有動怒之前,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我急的直跺腳: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們是來找玄清道長的,誰說是來殺你的孩子?”
曲如屏冷哼一聲:
“只怕你們找人是假,趁機對我孩子下手才是真吧?”
胡為民吃了一驚,暗暗問我:
“難道我在渡萊山說要弄死她孩子的話,被她聽見了?”
我說:
“不可能,我們又不是看不見她。當時你說那話時,她根本不在場。”
我和胡為民交頭接耳,曲如屏更怒了:
“少在這里鬼鬼祟祟的,你們兩個要么現在出去,要么等我動手。”
我還沒找到玄清道長,根本沒有心思再節外生枝。眼見的曲如屏發了火,就和胡為民離開了。
胡為民邊走邊嘟囔:
“不是說皎鬼是天下最善的鬼嗎?怎么發起脾氣來也這般可怕?”
胡為民聲音很大,只怕曲如屏聽不到一樣。
不過,曲如屏只是瞪著眼睛護在大門口,并沒有追出來。
胡為民不甘心,問我曲如屏真的是皎鬼嗎?
我說:
“怎么突然問這個?”
胡為民說:
“你總說皎鬼善良,可是你看看曲如屏,從她截停皇上的春獵隊伍,想要百鬼夜行開始,到她不顧一切去陰路找她孩子,她哪次不是一副要和別人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我說:
“怪只怪造化弄人,明明給了她做皎鬼的機會,卻讓她的孩子走上了做惡鬼的路。她想要護她孩子周全,就只能做出一副拼命的架勢來。”
我們已經走遠了,回頭看,曲如屏還是門神一樣站在那里。
我心里感嘆:
“都說為母則剛,能讓一只極善的皎鬼變成到這幅模樣,也只有她的孩子了。”
沒找到玄清道長,我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既然兩座府邸沒有,大街上沒有,那我們只能進宮去找他了。
玄清道長說過,他還有個女師兄在宮里做事,這是我們唯一能找他的去處了。
其實進宮找人,可比滿大街打聽簡單多了。
宮里規矩森嚴,進一個人出一個人都得層層奏請通報。
等我和胡為民通過銀子問得一個守宮門的小太監說,今日并沒有一個老道模樣的人進宮后,我倆算是徹底傻眼了。
玄清道長能去哪?
胡為民大膽猜測:
“伯公身體不好,該不會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就死在什么地方了吧?”
我氣的真想給胡為民一巴掌:
“你以為伯公那口棺材里的尸狗是吃素的?伯公要是真的會死,他早就死了,還用等到進了京城再死?”
胡為民想了想:
“也對,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說伯公地下入口那么小,他是怎么把他的棺材放下去的?”
我一愣。
是啊,那個地下的入口只有半人高,可是那口棺材比白云觀的門還大,玄清道長是怎么把它放下去的?
“怎么現在才問?當著伯公的面怎么不說?”
胡為民說:
“不是不說,只是當時弄壞了人俑,嚇忘了。”
玄清道長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多,我心里也越發不安起來。
如果說之前我只是懷疑玄清道長有事瞞著我們,那現在我已經可以非常確定,玄清道長確實是有什么事不想讓我和胡為民知道。
既然京城里找不到玄清道長,我只能聽從胡為民的建議,回白云觀看看。
然而,就在我和胡為民準備再回白云觀的時候,才發現繡月也不在我們身邊。
這下我是真的慌了。
繡月身上有玄清道長給的地魂鎖,當時玄清道長說那個地魂鎖是個寶貝,我們都深信不疑。
如今繡月和玄清道長一起失蹤,我突然懷疑那個冒著血色紅光的鎖,會不會也有問題?
胡為民的臉也白了:
“難道伯公要害繡月?”
我什么都不想說,在找到玄清道長之前,說再多都沒用。
我讓胡為民去買兩匹快馬,這次胡為民再也不說心疼銀子的話了,很爽快就牽了兩匹馬回來。
我和胡為民一路快馬加鞭再加鞭,用了不到三天的功夫就回到了南溝村。
白云觀里的弟子們見我們回來,都來問我怎么玄清道長沒和我們一起回來?
我不想和他們多費唇舌,只說伯公有東西讓我們來拿,就和胡為民進了玄清道長的內室。
胡為民撬開地板,露出地下入口,和我掌了一盞燈進去。
那口巨大的棺材還在,我和胡為民腳下踩著高凳,奮力推開棺材蓋子。
棺材里很黑,模模糊糊的,好像底部躺著一個什么東西。
起初我以為是尸狗,等我就著燈湊近去看時,渾身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出來了。
棺材底下,竟然躺著雙眼緊閉的玄清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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