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老宅的主人
胡為民還是第一次見一張符紙說話,稀奇的不得了,拿起符紙就是一個抖:
“喲,這玩意兒比車馬還好使。山橋,我以后不騎馬了,你要去哪里,就把我收進符里就行了。”
我又氣又笑:
“符里的人已經死了,你要跟他一樣嗎?”
胡為民也咧著嘴笑了:
“開個玩笑,這符里收人的法子我雖然不會,但是用腳指頭也能猜出來,肯定不會收活人。說吧,你把誰收里面了?他怎么知道豢鬼局在這里?”
我說:
“大哥,你還記得張簍子嗎?”
胡為民點點頭:
“記得,就是那個害死你爹娘的人,他……”
胡為民說到這,突然好奇起來:
“你把他收了?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我說:
“對,他是死了。大哥,上次我們回南溝村,整個村子都是空的,你知道那些人去哪了嗎?”
胡為民一句“我哪知道……”說了一半,立馬臉色一變又反問我:
“難道你們整個村的人,都被蔣莽抓到豢鬼局來了?”
我說:
“如果蔣莽想造反,別說一個南溝村,就是一百個一千個南溝村的人都不夠用。”
胡為民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山橋,你剛才說這老宅的底下可以養十萬鬼兵,是真的嗎?”
我呼出一口氣:
“我沒進去,但是張簍子說地下很大,養十萬鬼兵也不成問題。”
胡為民看了看大門緊閉的老宅: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進去看看再說吧。”
可是,我和胡為民繞著老宅的院墻轉了好幾圈,都沒發現能翻墻進去的地方。
“山橋,這老宅的圍墻太高,我們上不去。”
我也發愁,正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突然發現這次回來,好像一直沒看見繡月。
“大哥,繡月呢?”
胡為民說:
“去渡萊山了,她一直好奇那個鬼胎長什么樣,非要去看看。”
我嘆了口氣:
“真不巧,要是繡月在這,她肯定能把我們送進去。”
胡為民眉頭一皺:
“繡月怎么送我們進去?她頂多是在里面打開老宅的大門,然后我們自己走進去吧?”
我咧了咧嘴:
“大哥,其實繡月吧,她不是我們之前認識的那個繡月,她是……”
真頭疼,這又是一個巨長的,讓人難以消化的故事。
剛才給胡為民說豢鬼局的時候,為了不讓這件突然發生的事太沖擊他,我已經廢了很多話去給他鋪墊。
就這,胡為民不領情,還埋怨我太啰嗦,太小看他的承受能力。
現在倒好,又來個繡月的事。
真不知道,如果我告訴胡為民,繡月其實是一只死了上萬年的老鬼,甚至和怖嬰也是老相識,胡為民會不會驚炸了?
我擰著眉頭,考慮怎么給胡為民說,胡為民也被我剛才的話聽糊涂了:
“不是之前的繡月……是什么意思?”
我說:
“大哥,我長話短說,你要是聽不明白也別問。等回頭見了繡月,讓她慢慢告訴你。”
胡為民猶豫著點了點頭:
“你說吧。”
“大哥,其實繡月是一只死了上萬年的老鬼,她和蔣憐兒是世代輪回的仇人。繡月認識怖嬰,她倆之間有交易。怖嬰幫她殺蔣憐兒,她幫怖嬰拿回指骨。繡月這次從陰曹地府回來,帶了一只叫冥狐的寶物。我剛才說繡月可以送我們進去,其實是說那只冥狐可以幫我們。冥狐有九條尾巴,它在黃泉路上現身過,只是你當時昏死沒看見。”
我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完了就閉上了嘴。
胡為民還眼巴巴地看著我:
“然后呢?”
我說:
“沒有然后了。大哥,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多的你現在別問,我們還是想辦法進老宅要緊。”
我說著又抬頭看老宅的圍墻,頭疼地摸著下巴咧著嘴,琢磨著能不能在圍墻上打個洞,鉆進去。
這時,胡為民低頭在懷里一陣掏摸,然后把一個東西遞到我面前:
“山橋,你說的那個冥狐,是這東西嗎?”
我緩緩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的那個東西。
那東西只有拳頭大小,渾身銀白。小小的身子后面,綴著九條指頭粗的尾巴。
這不就是冥狐嗎?怎么……
“大哥,這東西怎么在你手里?”
胡為民一臉淡然:
“繡月給我的。她說我剛活過來,身上的陰氣容易招惹東西。她還說,她去渡萊山上,可能一時半會回不來,怕我被別的什么東西給害死。”
胡為民說著,又喜滋滋地給我顯擺:
“山橋,繡月還告訴我冥狐怎么用了。你剛才不是說這東西可以送我們進去嗎?那我們現在就試試。”
胡為民說著就開始擺弄冥狐,而我卻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不是說冥狐有問題,而是我覺得,繡月即便真的有那么大的好奇心,真的去渡萊山看鬼胎的模樣,她也不至于把冥狐留給胡為民防身。
除非她知道自己不是一時半會回不來,而是要很長一段時間都回不來。
還有,她為什么突然擔心胡為民被傷害?難道她已經知道會有什么找胡為民?
我思來想去,能讓繡月擔心的東西也只有怖嬰了。可是如果怖嬰真的出來,它應該找我才對,為什么要找胡為民?
我想的出神,胡為民一巴掌拍到我的后背上:
“你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我都沒走神,怎么你還琢磨上了?”
“大哥,繡月走了多久了?”
胡為民想了想:
“你和伯公走后的第三天吧。”
第三天?
我和玄清道長回去沒耽擱什么時間,頂多也就七天左右,我就已經離開白云觀,準備回京城了。
包括后來遇到張簍子,因為著急豢鬼局的事,也是一路緊追慢趕過來的。
這么一算,前后差不多用了十一天左右。而繡月是我們走后的第三天去了渡萊山,也就是說,她已經在渡萊山上待了八天了。
那鬼胎有什么好看的,能讓她看了八天還看不夠?
又或者,繡月根本沒去渡萊山,她知道我們答應曲如屏和小夫人,暫時不去打擾她們和那個鬼胎,所以她只是以渡萊山為借口,其實去了別的地方?
繡月能去哪里?
我再次走神,胡為民不再拍我了:
“山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都是我胡思亂想的,我不想把這些說出來,讓胡為民和我一起心煩意亂。
我指著已經九條狐尾漫天飛的冥狐說:
“沒什么,我只是在想,我們最多用兩條尾巴把我們送進老宅,用不著讓它九條尾巴都出來,萬一被人看見就麻煩了。”
胡為民說:
“繡月可沒告訴我,這冥狐的尾巴還能一條一條用。她只說了一串拗口的密咒,我還是費了好大功夫才背下來的。”
胡為民撓著頭,看著九條比我還粗的狐尾犯了難:
“這可咋整?我要是再念密咒給這些尾巴收回去,我們怎么進老宅去?”
我看胡為民把我說的話太當回事,又說:
“不收了,我們先進去再說。”
九條狐尾在空中來回輕晃,一根根銀白色的狐貍毛,像碎銀被折射了光一樣,散發出星星點點,密密麻麻的光點。
那種又柔又密又閃,又輕輕搖擺的美景,像是只有仙境里才會出現的畫面。
不知道胡為民是不是有事沒事就拿冥狐出來玩,感覺他看見眼前的美景,也沒怎么激動。
倒是我,雖然在黃泉路上已經見過一次,但是黃泉路上濁黃又陰沉的光,根本照不出狐尾現在的這種美。
所以我直接看呆了。
胡為民嘴里念著密咒,一條狐尾緩緩落下,在我腰間輕輕一卷,就把還在陶醉中的我提到了半空中。
緊接著,另一條狐尾也卷起了胡為民,我倆同時被送進了老宅的大院里。
一落地,胡為民就把冥狐收進懷里。
我看他很寶貝冥狐,就故意逗他:
“大哥,繡月不是說這寶貝是給我的嗎?要不還是我來保管吧。”
胡為民身子一扭:
“你怎么聽話只聽一半啊?繡月還說了,交給也我一樣。”
我知道胡為民肯定是這反應,只笑了笑,再沒說話。
老宅的大院里,野草長的比人還高。我問張簍子去地下宮殿的破入口在哪,張簍子說:
“從正殿進去,西邊廂房的床底下就是入口。”
眼前的野草已經長瘋了,我和胡為民用腳踩,用手掰,好不容易才清理出一條通往正殿的小路來。
可是進了正殿才發現,靠西邊的方向只有一堵墻,根本沒有什么房間。
“張簍子,你是不是記錯了?會不會是東邊的廂房?”
張簍子看不見,但是聽說西邊只有一堵墻時,立馬就說:
“不可能,我就是從入口處出來的。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西邊的廂房。”
張簍子說的很篤定,我和胡為民只好上前查看那堵墻。
墻不是才砌起來的,從上面脫落的墻皮來看,這堵墻應該和這座老宅一個年紀了。
很奇怪,明明應該是一間房的位置,為什么會砌一堵墻出來?
胡為民說:
“也不知道這老宅原先的主人是誰,還在不在,不然我高低得去問問他,這堵墻到底是干嘛用的?”
我說:
“都荒廢成這樣了,誰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這時,張簍子突然說: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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