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胡為民的熟人
這個嘛……
如果我身體里沒有玄清道長給我的三清符,那我可能打死都不敢說自己有多厲害,更不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厲害。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三清符啊,那可是道教第一神符。玄清道長那么厲害,也只能是畫符,然后外用。
我就不一樣了,我是天命驅鬼師,而且我體內的正陽神氣還吸了三清符,我現在人符合一,我不說天下第一,還有誰敢說?
可是,在驅鬼師這塊我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但是懷平王也說了,到時候參加斗法大會的,還有很多能人異士。
我對這種人知之甚少,不清楚他們驅鬼殺鬼也是畫符念咒,還是有別的什么辦法。
這樣一想,我又不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胡為民看我糾結不定,也知道我為難,就擺擺手說:
“山橋,你也不要太擔心,到時候有大哥幫你。”
胡為民說罷就去睡了,我卻滿肚子心事,怎么也睡不著。
豢鬼局的事出現的太突然,參加斗法大會的事更是迫在眉睫,我本來還想回去白云觀,看看那幾千冤魂輪回了沒有,現在也顧不上了。
還有繡月,如果三天后她還不回來,我還得和胡為民回公主府找她。
但愿繡月那邊一切順利,不然我真的要分身乏術了。
可是,三天的時間轉眼過去,繡月非常好……
沒有回來。
按計劃,我和胡為民只能回去找她。
出發前,懷平王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讓蔣莽發現我們。
我和胡為民嘴里應著沒事,其實心里一點還是有點忐忑的。
繡月那邊牽扯著怖嬰那個萬鬼之王,那又是個極難對付的東西。如果這次去找繡月時碰到怖嬰,雙方肯定會殺個你死我活。
到時候整出的動靜肯定不會小,會不會被蔣莽發現誰都不好說。
雖然殺怖嬰才是我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可是我也知道,一旦和怖嬰交手,那注定是一場短時間內無法分出勝負的惡斗,萬一因此而影響除掉蔣莽的計劃,那真是能頭疼死我。
胡為民勸我別想那么多:
“說不定繡月自己就能除掉怖嬰,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再說吧。”
再次和胡為民回到公主府,我們以為都是走過一遍的路了,應該會很容易就進到豢鬼局。
可是沒想到,我和胡為民這次去,直接在西廂房那里就吃了癟。
上次的西廂房還是紅紗攏床,滿房間都是香味。但是這次,西廂房還在,但是紅紗不見了,床也不見了。原本精致清雅的西廂房里,只剩一股股熏的人想吐的惡臭味。
原先亮在床上的那盞燈還在,只是燈芯燃燒處,豆大的紅色蠟淚,像一個正在痛哭的人的眼淚一樣,一滴緊接著一滴的往下掉。
只有地上那張雪白的皮子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之前我和胡為民踩上去的腳印也不見了。
胡為民還惦記上次沒穿走的那只鞋,不過鞋也不見了。
事情起了變化,我和胡為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我和胡為民又不可能因為這個就退縮。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好在,那個通往地下的入口還在。
我看著黑洞洞的入口猶豫著,正想著要不要做點什么防備再下去,結果胡為民已經抬腳進了入口。
“山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繡月還在下面,我們不能不救她。”
我知道胡為民說的有道理,只能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就隨著胡為民一起進到入口。
地下,落頭氏也不見了,我心里更不安起來。
繡月說蔣莽最近一直往地下送人,可是沒有落頭氏帶人進去,蔣莽難道沒發現?
還是說,我和胡為民 運氣好,這幾天蔣莽一直沒送人下來?
我心里胡思亂想,胡為民卻不知道,只是貓著腰一直往前走。
我提醒胡為民小心為上,胡為民抱著懷里的冥狐說:
“放心吧,繡月說了,這冥狐可不止尾巴能用,關鍵時刻,它還可以吞吐出陰曹地府的混沌陰氣,讓我們像鬼一樣隱身起來。”
我說:
“像鬼一樣隱身有什么用?蔣莽身邊有的是驅鬼師,還能對付不了鬼?”
胡為民說:
“不是一回事。繡月的意思是,冥狐讓我們隱身后,我們就是連鬼都看不見的東西了。”
我沒想到冥狐還有這般厲害的一面,心里突然就有了一點安全感。
但是很快,我又有點不舒服起來。
繡月把冥狐給胡為民,我沒意見。畢竟都是一家人,胡為民拿著冥狐也不是不可以。
我只是心里泛酸,繡月好像對胡為民,比對我上心一些。
難道就像胡為民說的,他和繡月才是一家人?
我不貪圖冥狐,我更看重的,是那種都是一家人的感覺。
我已經沒有爹娘了,胡為民和繡月是我打心底里承認的家人。如果他倆也背著我,把我當外人,那我真的能難過死。
突然而至的失落感,讓我的情緒一下子就萎頓下來。胡為民還在前面猛趕路,我已經和他拉開好大一段距離了。
胡為民聽不到我的動靜,就回頭看我。
黑暗中,胡為民也看不見我的臉色,只小聲招呼我:
“山橋,是發現什么不對了嗎?怎么走的這樣慢?”
我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生出別的事端,只能調整心情追上胡為民:
“沒有,這地下空氣稀薄,我有點喘不上氣。”
胡為民伸出他又糙又大的手,一把攥住我的手:
“來,大哥拉著你。”
胡為民的手掌溫熱有力,在這黑的什么都看不見的地下,一下子就讓我的心里踏實下來。
想一想,可能是我多慮了。
胡為民和繡月,那都是幾次三番救過我命的人。如果他們不拿我當家人,誰又會和我出生入死,還一次次舍命救我?
尤其是胡為民,他在奈何橋上為了等我,差點就變成一塊陰斑石。那可是真的會死人的,可是胡為民還是不肯放棄我獨自逃生去。
想到這,我心里的那點泛酸更酸了。
只是這次不是酸胡為民和繡月更親近,而是酸胡為民對我生死不棄的感動。
就在我準備矯情兩句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一點亮光。
胡為民回頭叮囑我:
“到地方了,你先躲在我身后,我過去看看。”
胡為民說著就撒開我的手,準備自己過去。
我這會正滿心感動中,哪里肯讓胡為民先去冒險?
于是,我一把拽住胡為民:
“大哥,我身體里有三清符,還是我先出去。”
不等胡為民再說什么,我已經閃身奔著那點亮光沖了過去。
可是下一秒,我就后悔了。
我以為那點亮光處,肯定和上次一樣還有一條小路,下面才是死人坑。
哪知道這次的亮光處根本沒有路,我沖出來后,直接就栽進了死人坑里。
我“啊”的一聲尖叫,想撤回身子已經來不及了。
身子撤不回倒也罷了,關鍵是死人坑里的人油太滑,我“啊”開的嘴還沒來得及合上,就一個狗啃式,臉朝下,栽進了人油池子里。
又灌了一嘴的人油。
我心里氣的要死,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胡為民……
算了,都已經這樣了,再想那些也沒用。
好在胡為民跟我很緊,一看我摔倒,立馬撲過來拉我。
胡為民是第一次進人油池子,他哪里知道這里面有多滑?
結果就是,我已經撐著兩條胳膊,把自己的嘴從人油池子里抬起來了,結果胡為民一個大滑步,又把我重重地壓回人油池子里。
二灌人油!
可憐我剛張開嘴準備把第一口人油吐出來,結果第二口人油又直接壓進去,感覺嗓子眼里都流進去一些。
我惡心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還好胡為民一看壓到了我,立馬一個翻身就起來了:
“山橋,你沒事吧……我去,這什么東西?怎么這么滑?”
胡為民的雙手也杵到了人油里,他掙扎了一下想起來,結果沒起來,兩條胳膊往兩邊滑去,臉往下一撲,眼看也要灌一口人油進去。
我強忍著惡心,勉強穩住身體,然后伸出一只手勾住了胡為民的腦袋。
我面對面扶起胡為民,兩個人好不容易都穩住了身體,胡為民卻看著我的身后直了眼睛:
“這……這就是鬼兵?”
我吐掉嘴里的人油,順著胡為民的目光回頭去看,這才發現我們這次掉進來的這個死人坑,不是我上次掉進去的那個。
只見這個死人坑里,少說也有上千個僵死人。他們男女老少都有,甚至就在我和胡為民剛剛摔倒的地方,一個剛剛出生,眼睛都沒睜開的嬰兒也赫然在死人坑里。
看樣子,這應該是蔣莽又連鍋端了一整個村子過來了。
看人數,這個村子也不算小了。
我想不通,這么多人一起消失,難道當地的衙門就發現不了?
就算衙門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消失的,也應該往上一級通報,讓別人來查吧?
除非……當地的衙門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緘口不言罷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后面肯定會有更多的老百姓如同羔羊一般,待人宰割了。
我沒想到蔣莽竟然敢如此欺下瞞上,如果真的讓這樣的人當權立政,那老百姓的苦日子也就開始了。
就在我看著眼前的死人坑又憤恨又難過時,胡為民突然指著其中一個人說:
“快看那個人,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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