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抓的魚
胡為民嘿嘿一笑:
“山橋,你聽過吞天藤嗎?”
我聽名字,好像是一種植物,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胡為民給我解釋:
“這玩意兒我也沒見過,不過,我以前跑江湖時,聽一個在山里修行的野道人說過。他說吞天藤能吃天地間一切的東西,來把自己養大。”
我看著眼前的楊柳林說:
“你說的吞天藤,該不會是這東西吧?那它也沒有多厲害啊,眼前這河水不就可以破了它嗎?”
胡為民說:
“這你就不知道了,吞天藤吞天吞地,如果任由它到處生長,恐怕這世上就沒有人,只有它了。”
我說:
“可是這么厲害的東西,還不是被困在這幅古畫里?”
胡為民說:
“吞天藤本就不該出現在世上,我原以為那野道人只是想誆我一壺酒喝,沒想到還真有這東西。”
我說:
“你說的吞天藤,到底是一根藤,還是一片樹林子?你剛才也看到了,那個準備吃我的東西那么粗壯,那可不是一根藤,那可有好幾棵樹那么粗。”
胡為民說:
“那些都是幫吞天藤吃東西的玩意兒,不值一提。我們真正要找的吞天藤,還沒有一根鞭子粗。我估計收拾收拾,能纏在腰上當褲帶使。”
我睜大了眼睛:
“大哥,既然吞天藤能吞天吃地,你把它纏在腰上,不怕它吃了你?”
胡為民在我休息的時候,已經“嘩啦嘩啦”把匣子船里的水潑灑完了,又撅著屁股把船往河水里拖:
“瞧你說的,我有那么傻嗎?等我找到吞天藤,我就把它泡在這水里。到時候我要用它,我就取出來,不用了再泡進去。”
我都聽傻了:
“你不是說吞天藤怕這水嗎?那你把它泡進去,它豈不是融化了?”
胡為民解釋的不耐煩了:
“你先和我找它,完了我在告訴你怎么回事。”
匣子船裝滿了水,我和胡為民連拉帶推把船弄上岸,又對著楊柳林潑灑起來。
整個岸邊的楊柳林,從這頭望不到那頭。我和胡為民潑灑了十幾船的水,也不過是把眼前的幾十棵楊柳消滅了。
被消滅的楊柳林后面,還是楊柳林。我們只知道它長的看不見頭和尾,還不知道它有多寬。
我實在累的沒力氣了:
“大哥,那個吞天藤到底在哪?我們總不能把所有的楊柳林都潑完吧?”
胡為民的身上和臉上全都是水,也不知道是河水還是汗水,但是他精神頭還是很足:
“我剛剛看到那東西在這里閃了一下,不過那東西有靈性,它要是感覺到有危險,肯定會到處跑。”
完了,聽胡為民的意思,我們不潑灑完所有的楊柳林,是不可能抓到那東西的。
不行,得想辦法,不然那該死的吞天藤沒找到,我倒要累死在這里了。
“大哥,不行我們先想辦法出去,然后帶個鋤頭什么的過來,挖一條水渠把水直接引到這林子里去。”
胡為民眼睛一亮:
“嗨呀,山橋,我就說你這腦子好使。可是,”
胡為民指著已經黑的什么都看不見的對岸說:
“那邊是砸不開的墻,這邊是吃人的樹林子,我們怎么出去?”
我想了想:
“你在皇宮不是畫符招小鬼給你偷東西了嗎?不行你再把那些小鬼招來,給你挖水渠得了。”
胡為民臉色一沉:
“山橋,你怎么說大哥呢?那是順東西,不是偷東西。”
我說:
“好好好,那就讓那些幫你順東西的小鬼,出來幫你挖水渠吧。”
胡為民再健碩,也經不起從大中午到大半夜的折騰。他也累的夠嗆,于是就坐下來招他的小鬼。
可是過了很久,胡為民也沒有招出來一只小鬼。
“山橋,不行啊。這里是古畫,那些小鬼進不來。”
我塌了,唯一能用的辦法還行不通,胡為民又非要拿到吞天藤,看來我只能和他一起潑水給楊柳林了。
就在這時,對岸突然升起一絲綠色的亮光。
那亮光不是閃閃爍爍的那種,而是像一根棍子一樣,直挺挺地杵在那里。
胡為民大叫一聲:
“遭了,繡月還一個人在那邊。”
胡為民話沒說完就“噗通”一聲跳進水里,拼命往對岸游過去。
河里有成群的銀魚,銀魚的光照著河底雪白的細沙,倒也明晃晃的。
整條河望下去,像一條銀色的玉腰帶一樣絕美異常。和岸上黑乎乎又詭異無比的楊柳林子,似乎就不該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胡為民游水走了,我也不敢一個人待著。把匣子船推到水里后,我也掙扎著往對岸游過去。
胡為民撲騰的很快,他力氣大,早早就上了岸。
等我好不容易喝著水游到岸邊時,才發現胡為民直挺挺地站在岸上,一動不動。
我伸著手,讓胡為民拉我一把,胡為民沒有理我。
等我抹掉臉上的水花掙扎上岸后,我也和胡為民一樣,一動不動了。
在我們的眼前,一條泛著綠色冷光的東西,正像一條上吊繩一樣,勒在繡月的脖子上。
繡月還不會用她魚尾巴的下半身借力,整個人被那條綠色的東西勒著,小臉憋的通紅。
我看著那條綠色的東西,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應該就是胡為民要找的吞天藤。
“吞天藤?”
胡為民沒說話,也沒看我,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一巴掌拍到胡為民的背上:
“看啥?你不是說這東西怕水嗎?我們拿水潑它。”
我轉身準備拉匣子船裝水,胡為民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不能潑,繡月也怕水。”
這下,我終于知道胡為民為什么站著不動了,原來他是怕這水把繡月融化了。
這可怎么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繡月被那東西勒死吧?
吞天藤很細長,除了在繡月的脖子上繞了一圈外,剩下的一截就直直地拉向上空,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在提溜著它一樣。
胡為民手里什么都沒有,想靠他對付吞天藤是不可能了,只能我自己來。
可是,就在我暗暗蓄力,給手心里催生出三清符的神力時,吞天藤突然把伸向空中的那一截收到了繡月的身后。
我驚呆了,真是小瞧了這家伙,它竟然和對岸的那些吃人的楊柳枝一樣,雖然沒看見它有眼睛,但是很顯然,它能看到我在干什么。
這可怎么辦?
突然,我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如果吞天藤能看到我們,那它……能不能聽見我們說話?
想到這里,我試著對吞天藤說了句:
“你有耳朵嗎?”
那邊,吞天藤還沒有反應,胡為民驚異的目光先看了過來。連小臉憋的通紅的繡月也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有點尷尬,指著對岸說:
“剛才在那邊準備吃我的那個東西,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有。我想這吞天藤既然是天地間的靈物,說不定能聽懂我們說話。”
胡為民說:
“那些東西看見什么,就會變成什么。但是它們沒有腦子,不可能聽得懂你說什么。”
我大搖特搖我的腦袋:
“不對,那些東西肯定有腦子,不然它們不可能看見我手里的三清符神力,還知道躲避。而且,我們都是兩只眼睛兩只鼻孔,那些東西卻只有一只眼睛一只鼻孔,說明它們有自己的一套東西。”
胡為民說:
“我也和那些有有眼睛鼻子嘴巴的東西打架了,可是我徒手撅斷它們的時候,別的東西還是傻了吧唧的往我身上撲,也沒見它們害怕的躲開啊。”
“這個……”
我想起那些比較細的東西,它們確實只知道猛沖猛咬,好像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危險。
可是在我遇到那個大的東西時,它明顯是在觀察思考了我之后,才做出后面的一些動作的。
我不知道怎么給胡為民說清楚,正皺眉發愁時,突然就從繡月的身后傳來一個很像小孩子的聲音:
“它們……吃東西……給我……不給我……吃……它……們死。”
好家伙,真沒想到這吞天藤不但能聽懂人言,還竟然會說話。
一時間,我和胡為民不知道應該是高興還是害怕。
高興的是,吞天藤既然會說話,那我們就可以和它好好談談,說不定可以讓它放了繡月。
害怕的是,這家伙作為一個會說話的靈物,那肯定是特別厲害的。如果它不肯放過繡月,我和胡為民不一定能斗的過它。
喜憂參半中,胡為民先忍不住了:
“吞大仙,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能不能請你高抬貴手,放了你手里的這個女子?”
繡月的背后,那個清脆稚嫩的小孩子聲音又一次傳來:
“不放。”
好家伙,這么干脆利落嗎?
剛才聽它說話磕磕絆絆的,還以為它要么是腦子反應慢,要么是口齒不清。沒想到一說繡月,它竟然這么敏捷。
看來它很在乎繡月,為什么啊?
我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吞天藤:
“你認識這位女子?”
那個脆嫩的聲音又響起:
“什……么女子?這是我……抓……的魚。”
我和胡為民同時張大了嘴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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