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為什么選擇李織錦
我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給懷平王說。
青顏身份特殊,她既是怖嬰安插在我身邊的人,也是蔣憐兒一心想要殺掉的人。
如果那個外族驅(qū)鬼師,把青顏和那幾個冷妃都帶走了,那就說明他不是針對青顏來的。
如果他只帶走青顏一個人,那青顏可能會有危險。
我只是這么一停頓,懷平王就看出我在為難,便說:
“山橋,你去看看那幾個冷妃再說吧。”
我知道懷平王給我臺階下,想了想,還是覺得告訴他為好。
“師父,宮里的貴妃娘娘蔣憐兒,一直想要青顏的命。我擔(dān)心那個外族驅(qū)鬼師帶走青顏,會讓她有危險。”
懷平王皺眉想了想:
“那個外族驅(qū)鬼師是皇上派來殺我的,他不可能給蔣憐兒做事。”
我說:
“如果是皇上惦記青顏,那就更麻煩了。青顏當(dāng)初就是因為美貌被皇上多看了幾眼,才被蔣憐兒殺害,如今她又被皇上的人帶回宮里。不說皇上要怎么對她,只說蔣憐兒知道了這件事,也不可能饒了青顏。”
懷平王搖搖頭:
“不應(yīng)該,青顏在府上一年有余。如果皇上一直惦念她,早就派人來帶她走了。或者皇上讓你送青顏去他身邊,你也沒道理拒絕。”
我也皺起了眉頭:
“師父說的有道理,那……我也想不來怎么回事了。”
懷平王起身走到我面前,把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說:
“山橋,事情越復(fù)雜,人就要越清醒,越謹(jǐn)慎。以后每走一步都要三思而行,萬萬不可魯莽。”
我點點頭:
“師父放心,如果有什么事我想不明白,我會回來找?guī)煾怠!?br />
懷平王笑了笑,清瘦的臉上滿是皺紋:
“好。師父雖然不能上陣殺敵,但是出謀劃策還是可以的。”
我緊抿著嘴點了點頭,然后雙手捏訣,推開三清神陣走了出去。
我來到側(cè)院,只推開第一間屋子的門,就看見那幾個冷妃都在。
幾個冷妃雖然神智不請,但是衣服干凈,面容整潔,看的出青顏平日里把她們照顧的很好。
不過我看著她們卻心里一沉。
她們都在,唯獨青顏不在,那青顏的離去就有問題了。
我匆匆來到正院,和懷平王拜別后就離開了。
我得去皇宮一趟。
算算時間,今天已經(jīng)是斗法大會開始的第四天,而我這邊還沒有選定驅(qū)鬼的地點。
不過反過來想想,我后面沒有跟任何一個驅(qū)鬼師出宮,就算他們出事也賴不到我的頭上。
唯一讓我有點擔(dān)心的是,不知道巴顏突會在皇上面前怎么說我?
還有曲如屏和那個鬼嬰兒,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繼續(xù)派人去對付她們?
我一路走,一路低頭瞎想,不知不覺間就到了皇宮外。
我抬頭一看,不知不覺間竟說來到了西側(cè)門。
西側(cè)門是只有宗世王公才可以出入的,而我說破天算是個宮里的司職,只能走東側(cè)門。
我低頭,正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東側(cè)門時,卻聽西側(cè)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我以為有人要出來,連忙閃身到一邊。
可是眼看著西側(cè)門已經(jīng)完全打開了,卻不見有人出來。
我站在原地不動,只伸著腦袋去看。
西側(cè)門里,一條又寬又長的金磚路直通到底。路上空蕩蕩的,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怎么回事?難道是風(fēng)吹開了門?
不可能,西側(cè)門的宮門,可比平王府一拃厚的大門還要厚,平時打開都需要兩邊各三個太監(jiān)合力才能打開,怎么今日無端端的就自己開了?
就在我看著空蕩蕩的金磚路納悶的時候,一陣陰寒滲骨的冷風(fēng)突然從我面前刮過去。
我是驅(qū)鬼師,那陣風(fēng)一過來我就知道不對勁。
那是一股陰風(fēng),陰風(fēng)從我鼻尖刮過去的一瞬間,我竟然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我想都沒想,甩手就打出一股三清符的神力。
只聽一聲又悶又干的慘叫聲后,一顆已經(jīng)看不出樣貌的人頭就落在了地上。
我大吃一驚,什么惡鬼能如此囂張,竟然敢在皇宮里殺人,還把人頭帶出來了?
那股陰風(fēng)被我打傷后,有一點形狀露了出來。我仔細(xì)一看,竟然是李織錦的模樣。
怎么是她?她不是被蔣莽的人從羽洛公主的老宅里劫走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皇宮里?
李織錦的模樣一會清晰一會模糊,好像在努力想把自己聚攏起來,又力不從心的樣子。
我走過去,試探著叫了一聲:
“李織錦?”
李織錦的虛影晃來晃去,并沒有說話。
我的手心里本來已經(jīng)催出了另外兩股三清符的神力,這會只能先收回去。
不是我不舍的殺李織錦,而是我要弄清楚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李織錦虛的幾乎要散掉,我左右看看沒人,準(zhǔn)備先把她帶走再說。
可是地上還有一顆人頭怎么辦?
人頭肯定不能留在這里,現(xiàn)在宮里有那么多參加斗法大會的驅(qū)鬼師和能人異士,如果他們追著人頭來找李織錦,那我就得暴露出去。
想了想,我只能把李織錦和人頭都帶走。
離開平王府不到兩個時辰,我又匆匆回來。可能是我神色太緊張了,懷平王還以為我出了什么事。
我把用符紙圈回來的李織錦和人頭甩到地上,給懷平王細(xì)說了剛才發(fā)生的事。
懷平王看著李織錦,問我:
“你剛才說,她是被蔣莽的人帶走的?”
我說:
“去羽洛公主老宅的那些人都是蔣莽的人,李織錦在那里和我們失散,只能是蔣莽的人帶走了她。”
可是,懷平王卻看著李織錦搖頭:
“既然是蔣莽帶走了她,肯定是回到自己的府上,怎么會讓她出現(xiàn)在宮里?”
懷平王說著就來看我,我心里一動:
“師父,如果蔣莽是讓她去宮里害人,”
我說著就去看地上的那顆人頭:
“那就能說的通她為什么出現(xiàn)在宮里了。”
懷平王朝我贊許地點了點頭:
“和我想的一樣,不過,事實到底如何,你還是要問她自己。”
我也想問,可是李織錦是被我三清符的神力打傷的,我怕她已經(jīng)聚不起形了。
這時,吞天藤突然從我懷里冒出腦袋:
“我?guī)退f話。”
我好奇說話這事要怎么幫,難不成吞天藤還能讀取別人的心思不成?
我這邊正要問吞天藤,卻見它“嘶兒”一聲從我懷里飛出,繞著陰氣中的李織錦就開始左右盤旋起來。
很快,李織錦就被吞天藤一圈又一圈,從腳底纏到頭頂,勉強把她快要散掉的形給聚攏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吞天藤纏出來的李織錦,身體異常粗壯,好像她的身體里裝了什么別的東西一樣。
可是纏出李織錦的形狀也沒什么用,因為她雙眼緊閉,根本不能開口說話。
這下,連吞天藤都對我搖頭了:
“有傷,快死了。”
我有點后悔,當(dāng)時只知道那股帶著血腥味的陰風(fēng)里肯定有惡鬼,根本沒想到是李織錦在里面。
三清符是天下第一神符,還沒有哪個惡鬼邪物能從它手下生還,李織錦也不例外。
雖然我爹說過,人有善惡,鬼也分好壞,還說遇到善鬼可以救。可是李織錦說到底也不算善鬼,而且她已經(jīng)被三清符的神力重傷,我就算想救她,也無力回天。
眼下唯一希望的,就是能想辦法讓她開口,告訴我她為什么進(jìn)了皇宮,還裹挾著一顆人頭出來?
我思來想去,突然想起我爹驅(qū)鬼冊書上記載的一個法子。
那個法子,原是讓那種含冤而死的人變成鬼后,再開口說話吐露冤情的。我不知道給李織錦試了之后有沒有用,但是眼下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找來一些清水,畫了一張開口符后融到水里,然后給李織錦慢慢喂下。
終于,李織錦張開嘴,呼出了一口氣。
“李織錦,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李織錦虛弱地睜了睜眼,看著我,點了點頭。
“李織錦,你還記得是誰把你帶走的嗎?”
李織錦的頭歪的厲害,幾乎要碰到自己的肩膀了。吞天藤伸出兩條細(xì)長的胳膊扶著她,努力把她的腦袋擺正。
“是……一群……帶刀的人。”
我也知道是帶刀的人,可我想知道是不是蔣莽帶走了她。
“李織錦,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太陽穴上長了一截青筋的人?”
蔣莽的太陽穴上,有一截肥蠶似的青筋。只要李織錦見過他,就能確定是蔣莽帶走的她。
果然,李織錦點點頭:
“那個人,別人叫他大將軍。”
“對對對,就是他,是他帶你入宮的嗎?”
李織錦繼續(xù)點頭:
“他讓驅(qū)鬼師給我喂藥,讓我去宮里……帶人出來。”
帶人出來?什么意思?
我指著地上的人頭:
“李織錦,這是你帶出來的人?”
李織錦費力地看了看那顆人頭,然后面色痛苦地說:
“還有很多,我肚子里裝滿了人,大將軍讓我都帶出去。”
李織錦說著就無比夸張的張開了嘴,知道她的嘴裂的比我的胳膊還長,然后就開始往外吐人。
一堆人,看不出有多少個。他們?nèi)佳饽:恢朗潜焕羁楀\的害死的,還是別人害死讓李織錦帶出來的。
我沒想到李織錦說吐就吐,正殿里除了懷平王不動聲色外,其余的貴人們都嚇的驚叫起來。
儀兒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正要回頭,她娘一把摟住了她的小腦袋。
“乖,儀兒不看,娘帶儀兒去找糖吃。”
儀兒的娘抱著儀兒朝一眾貴人們身后走去,我手忙腳亂的收拾那堆死人。
我不好讓李織錦再把這堆人咽下去,只能先畫符把那堆人都卷了起來。
李織錦吐出那堆人后,表情明顯舒服了一些,剛才還粗壯的身子也恢復(fù)了正常。
“李織錦,這些人是你自己殺的,還是別人喂你的?”
李織錦說:
“不是我殺的,我被喂藥,被控制著去吃這些死人,”
“這些死人都在什么地方?”
李織錦皺著眉頭努力想:
“一個寢宮,上面住著一位錦衣華服的女子,地下被挖空,塞滿了這些……死人。”
上面是錦衣華服的女子?地下是死人?
我想了想整個皇宮里,除了蔣憐兒能做出這種事,不可能再有別的嬪妃有這么大的膽子。
原來是蔣憐兒在宮里殺了人,然后蔣莽利用李織錦給他帶死人出來。
不用說,蔣莽的目的肯定是要拿這些死人去煉鬼兵的。
可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蔣憐兒殺人,蔣莽帶人出宮煉鬼兵,這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們之前是怎么把死人帶出來的,為什么這次要選李織錦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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