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控尸術
那女子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把我和胡為民嚇的幾乎跳起來。
胡為民剛才還說我們身上沒有活人的陽氣,不可能被這里的鬼看見,怎么這么快就有鬼和我們打招呼?
我和胡為民猛然回頭,身后的女子也被我們嚇了一跳,“呼”的一下就往后飄去。
那女子渾身漆黑,我剛開始以為是她穿了件黑衣服,后來才看清楚,那是她的頭發。
那女子的頭發特別長,而且特別多。我看她的腳尖,知道她是面對著我和胡為民的,但是她的頭發卻擋住了她的臉。
胡為民看那女子飄遠,還以為她要逃跑,想都沒想就從兜里抓了兩把符,指著那女子問道:
“什么東西?”
那女子見胡為民手里拿著符,一下子飄的更遠了。
我按下胡為民的手,說:
“大哥問的都是廢話,能在這地方出沒的,除了鬼還能有什么?”
胡為民脖子一梗:
“那不一定,我們不是鬼,可我們也在這里啊。”
胡為民這下把我頂的,當場就說不出話了。
不過胡為民卻說:
“她是鬼最好,我們可以找她打聽黃泉路怎么走。”
胡為民說著就朝那女子走去,那女子畏懼胡為民手里的符紙,又往后飄。
胡為民低頭看看手里的符紙,又把符紙裝回兜里。
“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那女子搖頭:
“公子兇惡,依染不敢靠近。”
胡為民伸出空空的雙手:
“你叫依染?你放心過來,我不拿符紙貼你。”
依染和絕大多數女鬼一樣,都是好好的頭發不梳起來,非要掛在前面擋著臉,似乎把頭發梳到后面就不是女鬼一樣,
依染伸出一只死白的手,撥開眼前的頭發,仔細看了看胡為民后又搖頭:
“這位公子的符紙是收回去了,可是你身上的那個東西,依染還是害怕。”
胡為民知道依染說的是吞天藤,可是吞天藤現在比胡為民的胳膊還粗,胡為民除了把它掛在身上,也不可能把它塞進懷里去。
吞天藤也知道依染說的是它,立馬就不樂意了:
“誰……東西?你才東……西。”
依染看著吞天藤呲牙咧嘴,又綠的瘆人的模樣,更害怕了:
“這東西陰氣太重,依染如果靠的太近,怕是會被它降住。”
胡為民好奇:
“降住是什么意思?”
依染解釋道:
“它陰氣重,會把我吸附到它身邊。慢慢的,我就會化成它身體的一部分,就像被它吃了一樣。”
胡為民“哦”了一聲,伸手就捂住了吞天藤的嘴:
“放心,它剛才吃了很多東西,這會消化不了正難受著,不可能再吃你。”
胡為民和女鬼依染一來一回的說這話,而我卻在旁邊皺起了眉頭。
這個依染,一上來就做出一副楚楚可憐,又柔弱可欺的樣子,她想干什么?
胡為民捂著吞天藤的嘴,但是依染還是不放心,只遠遠地站著不肯過來。
胡為民說:
“算了,你要是不想過來也行。我只問你,你可知道黃泉路怎么走?”
依然聽胡為民說黃泉路,突然就把眼前的頭發全都撩了起來:
“什么?二位公子也要找黃泉路?”
我看著依染,眉頭皺的更深了。
什么叫二位公子“也”要找黃泉路,難道她也在找黃泉路不成?
胡為民也聽出依染的話不對勁,一問,你還別說,依染還真的和我們一樣,也是滿到處在找黃泉路。
胡為民問:
“依染,我們是活人摒了陽氣下來的,你也是這樣?”
依染搖頭,把剛剛撩起的頭發放下來又遮住了臉:
“不是,依染是死人。”
胡為民上下打量著依染:
“死人不都是去往黃泉路了嗎?怎么你卻在這里?”
依染垂著比周圍的黑還要黑的一頭黑發,沉默了一會才說:
“依染生前的肉身被人喂了藥,它牽著依染的魂魄找不到方向。依染想找到黃泉路離開這里,可是卻怎么都找不到。”
拿肉身控制魂魄,我記得我爹的驅鬼冊書上記載過,好像叫控尸術。
不過這種控尸術不是隨便喂點藥就能成功的,它必須是最為親近的人,知道離世之人所有的喜好,并且日日在那些喜好上強法施咒,才能勾的已經死掉的人魂魄難安,遲遲不能輪回。
一般這種情況,被控尸的肯定是被人害死的。而那個控尸的人,就是害人的人。
我還以為依染一直裝可憐,裝柔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情況。
我有點同情依染了。
“依染,你還記得那個給你肉身喂藥的人是誰嗎?”
依染低下了頭,遮擋她臉的頭發幾乎垂到了膝蓋下:
“記得,她是依染的大師兄,和依染師出同門。”
“大師兄?”
我和胡為民同時驚呼出聲。
胡為民急聲問道:
“依染,你那個大師兄該不會叫扎什么羅……唉呀,山橋,那人叫什么名字?”
我說:
“扎羅阿。”
胡為民一迭聲道:
“對對對,就是那個扎什么羅的。依染,他是你大師兄嗎?”
依染再次撩開頭發,并且露出了整張臉。
還不等依染開口說,胡為民就激動地指著她:
“還真的是她,山橋,她就是那個扎什么羅畫中的女子,她就是那個小師妹。”
確實,眼前的依染就是扎羅阿畫中的女子。只是死后的小師妹,看上去比畫中的模樣還要驚艷幾分。
只見她白臉更白,紅唇更艷。一雙美目清冷幽怨,十根手機的纖細如蔥。
依染沒想到我們不但認識她,還認識她的大師兄,突然間就飄出去更遠。
胡為民看依染的樣子不像是躲避,倒想是要逃走,連忙在后面大喊:
“依染,不要走,我們是特意來這里找你的。”
胡為民不喊還好,他一喊,依染飄的更快了。
胡為民還要張嘴喊,被我攔住了:
“她是被她大師兄害死的,你現在說我們是她大師兄派來找她的,你覺得她敢過來嗎?”
胡為民反應過來,又對著依染的背影喊:
“錯了,依染,我們不是替你大師兄找你的,我們是自己來找你的。”
我不知道胡為民這是怎么了,感覺他突然就沒了腦子一樣。
“大哥,我們和依染素不相識,她怎么可能相信,我們是來找她的?”
胡為民怎么說都好像沒道理,一生氣干脆不說了:
“我說不好,那你來。”
該說的不該說的,胡為民都說了,我還能有什么好說的?
于是,我指著依染已經飄遠的背影對吞天藤說:
“吞吞,把她拉回來。”
吞天藤雖然身子粗了幾大圈,但是動作卻還是快的。
只見它猛的甩出一條綠色的胳膊,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摟著依染的腰把她拉回來了。
我聽著依染由遠及進的喊叫聲,知道她被嚇得不輕。
可是我也不能任由她走了,畢竟我們下來就是為了找她。
依染被吞天藤拉回來,頭發已經全亂了,眼神里的驚恐更是藏都藏不住。
但是我只看了依然一眼,就把頭扭到了一邊。
我說過,依染的頭發又多又密。她之前把頭發垂在身前,那頭發像一道瀑布一樣,不僅遮擋了她的臉,還把她的身材也遮擋住了。
可是現在,吞天藤拉著依染風一樣沖回來,依染的頭發全都飄到了身后。
然后,她只披著一層薄紗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就一覽無余了。
黑暗中,依染雪白的皮膚看上去透著一種冷光。你可以說那種白是蒼白,是慘白,但是她站在幽深的黑暗中,仍然美的驚心動魄。
尤其是,那一對匍匐在她胸口的白鴿,正因為依染的害怕而輕輕顫抖著。我剛才只看了那么一眼,就覺得自己有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不但上不來,還帶著一股熱辣辣的東西往下跑。
再看胡為民,也是把頭扭到一邊。
不過,我聽見他吞咽口水的聲音了。
看來胡為民比我強多了,我氣都上不來了,他還能吞咽口水。
只有吞天藤瞪著綠色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依染。
好幸福的吞天藤,能這樣直著眼睛看依染,依染也不會惱它。
但是很可惜啊,吞天藤看依染,就像我看胡為民,胡為民看驢的那種感覺,所以它才不會有我和胡為民這種反應。
依染被吞天藤拉回來就一直發抖,尤其是我和胡為民既不看她也不說話,讓她猜不透我們到底什么意思,所以她整個人抖的更厲害了。
這時,吞天藤指著依染說:
“她冷,給她衣……服穿。”
吞天藤當然不是憐香惜玉,它只是說出了它眼見的事實,但是也緩解了眼下尷尬的氣氛。
可是,我和胡為民哪里有衣服給依染穿?
我們的身上,被吞天藤纏滿了綠色枝條樣的東西。這玩意兒是遮蓋我們陽氣的,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取下來。
我還是扭著頭不看依染:
“依染,你的衣服……要不你還是把頭發放下來吧。”
依染低頭看了眼自己,也覺得不妥,便理著頭發把自己的身體遮擋住。
不過,她把頭發從兩耳邊垂下來,這樣就擋不到她的臉了。
依染看我和胡為民并沒有惡意,雙手捂著胸口說:
“二位公子,是怎么認識我大師兄的?”
我定了定神:
“這么說,你大師兄確實叫扎羅阿?”
依染點頭:
“是的。”
胡為民借著咳嗽的動作,快速看了一眼依染,發現她已經身披黑發后,這才正眼瞧著她:
“依染,聽你大師兄說,你是被人害死的,你還記得那個害你的人是誰嗎?”
依染臉色一變:
“當然記得,那個害我的人,就是我大師兄自己。”
胡為民還不知道控尸術,就是自己人害自己人,當時就吃了一驚:
“啊?可是你大師兄說,你是被人下毒,而且你身上有解藥,你沒有吃啊?”
依染看著胡為民:
“公子,依染是被大師兄下毒的,但是依然身上沒有解藥。你看看依染的身體,衣服都被大師兄剝光了,哪里有地方藏解藥?”
依染說著就要撩起頭發給我們看,胡為民連忙擺手:
“不看不看,你既然說沒有解藥,那就沒有吧。不過你得告訴我們,你和你大師兄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染沉默了,她慢慢的理著身上的頭發,半天都沒有開口說話。
我說:
“依染,我相信你是被你大師兄害的,因為控尸術只能是親近的人才能做到。所以,你要是有什么冤屈盡管對我們講,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你找到黃泉路,送你去輪回。”
依染抬頭看我,一雙清冷的美目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滿含著熱淚:
“這位公子,果真能幫依染踏上輪回路?”
我看向胡為民,意思讓他給我幫腔,結果這家伙卻脫口而出:
“什么是控尸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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