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這幅模樣
胡為民很好奇,明明他找遍了行宮的每個角落都沒有,而我站在原地動都沒有動,卻知道她們在哪里?
“山橋,曲如屏是鬼,可能會藏身,但是小夫人應該不會吧?她是人,我都沒看見人影啊。”
行宮太大,胡為民上下跑了一大圈,又翻看了每個房間,這會正滿頭大汗的大喘著氣,雙手叉腰地站在我面前。
我開始一步步踏上臺階,準備往行宮的最高處走去。
胡為民在我身后喊:
“山橋,上面我也去了,沒人!
我回頭招呼胡為民:
“大哥,你跟我來就行了。”
胡為民無奈,再次跟著我往行宮最高處的正殿走去。
到了正殿的門口,胡為民指著打開的大門對我說:
“山橋,上次她們確實在這里。但是剛才我進去看了,這里現在已經沒人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再進去看看!
我搖搖頭:
“大哥,我知道她們不在這里。”
我說著就往旁邊的側門走去:
“大哥,跟我來!
胡為民歪著腦袋看了看旁邊的側門,側門嚴嚴實實的關著,不像是有人經常出入的樣子。
我走過去開始推門,結果那門的后面好像有東西頂著,我使了使勁也沒有推開。
胡為民也過去推門,也沒有推開。
“山橋,會不會這這門是從里面封死的,平時根本沒有人出入?”
我從懷里把吞天藤的一只胳膊拽出來:
“等會打開你就知道了!
吞天藤在我面前擺著細長的胳膊,問我做什么,我說:
“從門縫里擠 進去,把門后的東西騰開!
吞天藤“哦”了一聲,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胳膊從門縫里塞進去,然后咬牙切齒地挪動門后的東西。
“好像……人……推門!
胡為民一聽門后有人,還以為是小夫人,拍著門就開始大喊:
“小夫人,我是胡為民啊。我和山橋找曲娘娘幫個忙,你把門開一下!
吞天藤綠色的臉漲得通綠,說:
“好多人……堵門!
胡為民愣了一下:
“好多人?那就不是小夫人吧?”
胡為民說著就來看我,我心里一沉,難道是那個鬼嬰兒害死的人?
吞天藤用一只胳膊在側門后忙活了好久,我和胡為民才勉強把門推開一條縫。
側門剛一打開,一陣撲鼻的惡臭味就沖了出來。我和胡為民干嘔著后退了好幾步,連吞天藤都捂住了鼻子:
“嘔……人臭。”
是死人腐爛后的臭味,一種能讓人窒息的味道。
胡為民氣的不行,他想都沒想就認定那些死人是鬼嬰兒殺的:
“曲娘娘和小夫人是瘋了嗎?竟然眼睜睜看著那鬼東西害人卻不管?”
我捂著口鼻沒有說話,想等那種味道散一點再進去。可是那味道越來越濃,就好像里面的死人有很多一樣。
吞天藤受不了,扭著身子要離開這里。
這里是渡萊山,行宮里也沒人。我讓吞天藤帶著依染的魂魄和尸身躲在一邊,自己和胡為民撕了一塊衣角蒙住口鼻后,硬往側門里走去。
側門的兩邊,是吞天藤擺的整整齊齊的死人。而我和胡為民一看那些死人的穿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死人們從頭到腳都穿戴著鎧甲,臉也被遮的嚴嚴實實。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是只有皇上才能調動的宮里的護衛。
這應該是巴顏突無功而返后,皇上又派人來這里掃蕩,結果被鬼嬰兒給殺了。
側門本來就狹窄,兩邊擺滿了死人后,我和胡為民只能擠在他們中間往前走。
胡為民幾次嘔的都差點吐出來:
“山橋,你確定曲娘娘和小夫人在這里?這么多死人,這么惡心的味道,就算曲娘娘能受得了,小夫人也可能受不了啊。”
我說:
“這里面還有別的去處,你等會就知道了。”
這些鎧甲死人應該死了有一段時間了,除了尸身上的腐臭味外,還有一些膿水從鎧甲里流出來,在地上滑 膩膩的,讓人一步三打滑。
為了不摔倒,我只能強忍著不適,像扶墻一樣扶著兩邊的鎧甲死人,一點點往前挪動。
就在這時,我身后的胡為民突然“哎喲”一聲就摔倒在地。
胡為民摔倒時,下意識的去拉一個鎧甲死人,那個鎧甲死人也倒了下來。
因為地方太窄,那個鎧甲死人并沒有直接倒在地上,而是腰部斜抵在胡為民的頭上,上半身僵硬地靠在對面鎧甲死人的胸口處。
胡為民大叫一聲“我去”,伸手就推開了頭頂的鎧甲死人。我伸手拉起胡為民,那個鎧甲死人這才摔倒在地上。
那個鎧甲死人落地后,頭上的護具也掉了。
而我在看見那個死人臉的一瞬間就呆住了。
竟然是他,那個隨行巴顏突上渡萊山,然后讓我和他共騎一匹馬的那個娃娃臉護衛,許家寶。
我心里突然就涌上來一股難過,上次回宮還想著要去找他,沒想到他已經死在這里了。
胡為民見我對著許家寶滿臉悲凄,問我是不是認識?
我難過地點了點頭:
“是皇上的護衛,和我一起來過渡萊山。”
胡為民說:
“這些人的穿衣打扮,一看就是皇上的人,看來皇上是要對曲娘娘和那個鬼東西下死手了。”
我走過去,把許家寶的尸體扶起來。想想沒地方安放,又只能把他塞到死人墻里。
看來曲如屏和鬼嬰兒不除,皇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我心里難過,人就定在了原地。
胡為民不知道我和許家寶有過一段交集,他走出幾步后喊我:
“山橋,這后面都是死人,你確定曲娘娘和小夫人會在這里?”
我回過神,深深地看了一眼許家寶,又把掉在地上的護具給他戴到頭上,這才轉身對胡為民說:
“這些死人的身后有房間,你把這些死人挪開,我們進去房間里找。”
我嘴里說著,已經動手挪我面前的死人。胡為民看我動手,嘴里嘟囔著也開始挪死人。
我和胡為民挪開十幾個死人后,曲如屏的那間臥房就出現了。
我和胡為民推開門,里面除了充斥著讓人惡心的腐臭味外,所有東西的擺設還是原樣,包括頭頂那片月光也在。
胡為民第一眼沒看見人,又開始嚷嚷:
“哎呀呀,白折騰這么久,這是沒人!
我走進臥房,指著頭頂那片月光說:
“人在這里,曲如屏,小夫人,還有那個鬼嬰兒,她們都在這里。”
胡為民本來還站在門口,這會幾個大步就跨了進來:
“這里面有人?這……怎么進去啊?”
我搖搖頭:
“我們不進去,我們讓她們出來。”
我說著就拉過一張桌子,然后站在桌子上,舉著一個實木的凳子,開始猛砸那片月光。
一些閃著柔光的,棉絮一樣的東西飄落下來。
我砸累了,就換胡為民上去砸。
胡為民也不多問什么,舉起凳子就開始砸。
胡為民力氣大,很快那些柔柔亮亮的東西就像雪花一樣飄落。
第一個凳子砸散架了,我和胡為民又換了一把凳子繼續砸。
第二把凳子很快也散架了,就在胡為民從桌子上跳下來,正四處尋找另一個趁手的工具時,月光里突然就伸出一只又黑又粗的手臂,對著胡為民就抓了過去。
我早就料到月光里會有東西出來,甩手就照著那條手臂打出了一股三清符的神力。
只聽一聲凄厲的鬼叫聲后,那只已經碰到胡為民的手臂又迅速的縮回到月光里。
胡為民在那只手臂碰到自己的一瞬間,已經猛然轉身。等那手臂縮回到月光時,他也看到了那東西。
胡為民猛地從兜里抓出兩把符紙,指著月光問我:
“什么東西?”
我說:
“就是你說的那個鬼東西!
胡為民眼睛睜了一睜:
“那么粗的手臂,應該是個老鬼吧?”
我搖搖頭:
“就是那個鬼嬰兒,不過它長大了!
胡為民不可置信:
“前后才不過幾個月,那東西……竟然長得這么快?”
我說:
“它又不是人,你不能拿人的標準去看它。”
胡為民點點頭:
“也對,那我們現在,怎么讓它再出來?”
我雙手凝聚出兩股更大的三清符神力,正準備打進那片月光里的時候,一陣女人的輕笑聲突然從月光里傳了出來。
“原來是你們,我還以為是皇上又派人來了。”
我對著那片月光喊道:
“曲如屏,我們有事找你,能不能請你出來說話!
我說完就盯著那片月光,只見月光中先是起了一片黑影,緊接著曲如屏就身形靈動的飄落下來。
曲如屏還是那身鮮艷至極的紅紗綠裙,一張永遠不見老去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南宮師,你來都來了,怎么不直接進我的月光陣找我?還記得你上次來的時候,可是和你那件綠色的法器,直接闖了進去的。”
我指著門口的那些死人:
“已經死了那么多人,我猜曲娘娘肯定在這月光里布了死陣吧?我可不想讓你把我當做他們,再把我誤殺了去!
曲如屏哈哈一笑:
“這么機警,也辛虧你多想了這么一道,不然還真有可能被我殺了!
我說:
“曲娘娘,我這次來是要找你幫忙。不過,剛才對你那孩子出手,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先給你道歉!
曲如屏沒有多說鬼嬰兒的事,而是反問我找她做什么。
“要麻煩曲娘娘送我們到行宮外的懸崖下一趟,我要取一點鬼火用!
曲如屏輕輕皺了皺眉頭:
“取鬼火?要那東西作何用處?”
依染的尸身,和她的魂魄,還有吞天藤還在外面。我想了想,與其我在這里費勁吧啦的說一通,不如讓曲如屏見了依染再說。
“曲娘娘,和我出去見一個人吧,我取鬼火就是給她用的!
曲如屏疑惑著和我走了出去,我打開被裹起來的依染尸身,對曲如屏說:
“這女子被人煉藥,嘴里灌注了松膠。如今我從陰曹地府帶回了她的魂魄,想讓她還魂成人。只是這松膠不取出來,她成人后也是啞巴。曲娘娘,我要鬼火是為了融她嘴里的松膠,還請曲娘娘幫我!
曲如屏看看依染的尸身,又看看依染嬌艷豐 滿的魂魄,用一根纖白如玉的手指在它倆中間來回一指,說:
“這個她,放到這個她里面,也有點太暴殄天物了吧?你們兩個大男人這樣救人,看來是沒把她當女子看待?”
我說:
“她的魂魄是從陰曹地府出來的,在陽間守不了多久。我現在只能先讓她還身,至于樣貌,只能以后再說了。”
曲如屏輕輕搖頭:
“那有以后?你今日把她怎么放進去,她以后便永遠這樣!
曲如屏這邊的話音剛落,那邊依染的魂魄就哭上了:
“二位公子,要不還是讓依染魂飛魄散了去吧?我一個女子活成這幅模樣,還怎么見人?”
我去,我本來是想找曲如屏幫忙的。沒想到她忙沒幫上一點,倒惹的依染先哭上了。
我看著曲如屏,突然就冒出一個想法:
“曲娘娘,依染確實可憐。不知道曲娘娘可有什么辦法,讓她還魂成人后,”
我說著就去指依染的魂魄:
“還是這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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