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綁定生死
剛才還是胡為民在肚子疼,為什么轉眼間又是女師兄在哀嚎?
我看著胡為民,眼神里浮上來一股恐懼。
這個人,還是那個和我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的好大哥嗎?我怎么感覺有點不認識他?
可能是我看胡為民的眼神讓他不舒服了,胡為民皺了一下眉頭:
“山橋,你是看我呢,還是看鬼呢,怎么是這種眼神?”
我沒來得及給胡為民說話,因為那邊的女師兄已經捂著肚子趴在了地上。
周圍的幾個護衛看著女師兄,都無動于衷。
我有點摸不清這些護衛是什么意思,他們不可能是女師兄的心腹,應該都是蔣莽的人。
但是,這些蔣莽的人,為什么在我和女師兄商量殺蔣莽的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
包括現在,女師兄都一副疼的要死的樣子,他們還是一動不動?
難道他們被人定了身?
不可能,那些護衛的表情并不木然,他們只是在冷眼旁觀。
而之所以讓這些護衛如此冷漠的原因,我想,應該是他們都知道,只要他們還留在蔣莽身邊,誰都有可能像之前那個被察息蟲吃掉的護衛一樣,說死就死。
所以這些護衛在女師兄琢磨殺蔣莽的時候沒反應,是因為他們也盼著蔣莽死。
而現在,女師兄出意外他們還是沒反應,是因為他們也想讓女師兄死。
反正在他們眼里,我們幾個也沒商量出殺蔣莽的辦法。如果蔣莽不死,那女師兄是死是活和他們都沒有關系。
大不了女師兄好轉后責罰他們一頓,但是打狗看主人,女師兄就是再厲害,她也不可能把蔣莽的人怎么樣。
我看了眼那些冷眼旁觀的護衛們,確定他們不會出手幫女師兄后,就趕緊問胡為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誰知道胡為民卻兩手一攤:
“拉肚子,但是我不敢站起來,我怕我一動就到褲襠里了。”
我急的嘴里都噴出白沫子了:
“誰問你這個?我是說為什么這會是女師兄肚子疼,你卻不疼了?”
胡為民繼續攤著手:
“那誰知道?要么就是湊巧了,要么就是……”
胡為民說著嘿嘿一笑,壓低聲音后輕輕對我說:
“水符人起作用了。”
這世上確實有很多巧合的事,但是拉肚子還能從一個男人身上,無縫銜接到一個女人身上,我不信。
所以,這件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個水符人確實起作用了。
女師兄還在哀嚎,聲音難聽的我都想脫了自己的臭襪子去堵她的嘴。
胡為民被上刑的仇轉眼間就被水符人給他報了,這會正喜滋滋地看著女師兄痛苦。
只有玄清道長一臉凝重地看著女師兄,表情既不同情也不傷心,倒多少有點擔憂。
我掃了一眼那些木頭樁子一樣的護衛們,起身朝玄清道長走過去:
“伯公,不管女師兄出不出事,有蔣莽在這里,我們恐怕也出不去。”
玄清道長沒有說話,他還是微微皺眉看著女師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師兄哀嚎著,慘叫著,滿頭滿臉的冷汗讓她看上去痛不欲生。
她伸出一只粗礪的大手抓向玄清道長的方向,似乎要向對方求救,但是嘴里卻說不出話來。
我看女師兄這樣子,恐怕是兇多吉少,就是不知道玄清道長眉頭的擔憂是從何而來?
玄清道長又不是不想讓女師兄去死,可是為什么女師兄要死了,玄清道長卻是這幅表情?
漸漸地,女師兄不再哀嚎。她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像是受了重傷的野獸一樣,只剩下粗 重的喘息聲。
直到這時,玄清道長的臉上還是掛著一層擔憂。
整個空曠的地下鴉雀無聲,護衛們像是透明人。玄清道長默不作聲,胡為民冷眼看著女師兄。而我站在旁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
就在這時,胡為民走過來,問了我一句話:
“山橋,趁蔣莽還沒出來,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
我看著胡為民,正要開口說話,沒想到癱倒在地上的女師兄先開口了:
“山橋,趁蔣莽還沒出來,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
我目瞪口呆。
胡為民也目瞪口呆。
只有玄清道長閉上了眼睛,一副“完了”的表情。
出事了,我一看玄清道長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
就算女師兄在惡作劇,在嚇唬人,但是玄清道長突然的垂頭喪氣,就證明事情不對勁了。
胡為民看著女師兄,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么,又試探著叫了我一聲:
“山橋。”
毫無懸念的,女師兄也叫了一聲:
“山橋。”
胡為民叫的小心翼翼,女師兄也學的小心翼翼,只有我聽的頭皮發麻。
女師兄從頭到尾都沒有睜開眼睛,她的表情已經看不出痛苦,反而有一些木訥的意思。
胡為民不敢看女師兄了,他朝我身邊偎過來,小聲又害怕地問我:
“怎么回事?這女人為什么學我說話?”
地上,女師兄也小聲又害怕地說:
“怎么回事?這女人為什么學我說話?”
胡為民“呃”了一聲又連忙捂住嘴,癱在地上的女師兄也做著和胡為民一樣的動作。
沒有人知道女師兄到底怎么了。
除了玄清道長。
胡為民還想從我這里得到答案,而我已經轉頭去看玄清道長了。
“伯公,是不是那個水符人用的不恰當?”
玄清道長想捋一把胡子,結果因為緊張有點沒控制好力道,自己把自己的胡子揪了一下:
“這個……我也不好說。水符人是要遇水才能起效,但是我師父也沒告訴我,這個水是要放在杯子里的,還是……隨便放在什么地方。”
我緊盯著玄清道長:
“伯公,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這水符人在胡為民肚子里,對他有沒有傷害?”
玄清道長苦著臉: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能讓胡老侄把它喝下去。”
我感覺自己的嘴里突然就干了,心也兔兔“突突突”地跳起來:
“大哥,把水符人吐出來。”
胡為民也不問我為什么,只是很聽話地“嘔”了一聲,然后搖搖頭:
“我吐不出來。”
緊跟著胡為民的,是女師兄的“嘔”聲,搖頭,還有那句:
“我吐不出來。”
胡為民不敢說話了,用手緊緊地捂著嘴。
女師兄也趕緊捂住嘴。
我看了一眼女師兄,上去就掰開了胡為民的手:
“大哥,拿手指扣嗓子眼兒,或許就吐出來了。要是還吐不出來,我就去找只死老鼠塞你嘴里。總之,你一定要把水符人給我吐出來。”
胡為民剛開始還認真地聽著,甚至伸出手指準備去扣喉嚨。結果我一說死老鼠,胡為民直接就干嘔起來。
地上的女師兄也在干嘔。
胡為民不知道我為什么非要他把水符人吐出來:
“山橋,萬一水符人已經化在我肚子里怎么辦?”
胡為民話音剛落,女師兄就開始重復。但是我現在已經沒工夫搭理女師兄了,而是雙手揪著胡為民的衣領,像是看仇人一樣看著他,狠聲說道:
“我不管它化在哪里,我只要你給我吐出來,把水符人完整地給我吐——出——來。”
最后幾個字,我說的又狠又重,幾乎是在咬牙切齒。
胡為民被我有點癲瘋的樣子嚇到了:
“山橋,我怎么感覺你好像比我還有事?我都沒感覺水符人對我有什么影響,怎么你卻成了這幅樣子?”
我張著嘴,大口喘氣,不知道要怎么給胡為民說。
女師兄沒死,我或許還能用她去殺察息蟲。
可是女師兄現在一直重復胡為民的說話和動作,我擔心,如果真的讓女師兄死在察息蟲手里,胡為民會不會也受到反噬什么的?
所以我必須讓胡為民把水符人吐出來,哪怕這樣一來,女師兄有可能恢復如初,我也不會拿胡為民的命去冒險。
可是胡為民怎么也吐不出來,折騰了半天,除了嘔出幾滴酸水外,別的什么都沒有。
地上的女師兄也學著胡為民的樣子干嘔著,嘴角邊滴落了幾滴口水。
玄清道長同樣不理解我的癲狂,便問我:
“老侄,水符人遇水即化,只有它化了,才能連帶著被寫名字的人散無無形。而且它進了胡老侄的肚子這么久,不可能再被吐出來。”
我本來鼓了渾身的力氣想發脾氣,但是最后,我只是頹然地坐在了地上。
胡為民偷偷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師兄,靠近我問:
“山橋,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為什么非要我吐出水符人?”
地上,女師兄也在悄聲重復著胡為民的話。
我看著胡為民,心里難受的像是馬上要失去他一樣。
我緊緊地抓著胡為民的手:
“大哥,那個察息蟲它……它不是不能死,只過不能殺死它的人……只有女師兄了。”
胡為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和女師兄的事,怎么會把察息蟲扯出來?
胡為民愣愣地看著我:
“然后呢?”
我指著女師兄:
“如果她去殺察息蟲,她自己也活不了。可是她現在一直和你一樣,我怕她萬一出事,你也會出事。”
胡為民理解了我的意思,然后就笑了起來:
“山橋,是她和我一樣,不是我和她一樣。換句話說,我可以影響她,但是她影響不了我。所以,就算你真的讓她去死,那也只是她死了,我可不會跟她一起死。”
胡為民說的很快,地上的女師兄也重復的很快。最后的那句“我可不會跟她一起死”,胡為民剛說完,女師兄就重復出來了。
要說胡為民這心可真不是一般的大,這件事看上去被他分析的頭頭是道,但是他卻沒想過,萬一這東西真的反噬過來怎么辦?
這可是關系到生死的大事,胡為民可以馬虎,我卻不能。
我抱著胡為民的脖子搖晃他,猛捶他的后背,又使盡按壓他的肚子,但是胡為民就是吐不出來。
胡為民被我折騰的沒脾氣:
“山橋,還記得你吃了滿肚子的肉蟲子那回事嗎?是吞吞幫你掏出來的,要不讓吞吞幫我掏一把,你別再折騰我了。”
我恨的牙疼一樣地看著胡為民:
“不早說?”
我伸手從胡為民懷里拉出吞天藤,掰開胡為民的大嘴就把吞天藤往里塞:
“去,去把胡為民的肚子給我掏空,給我找一張符紙出來。”
吞天藤迷迷瞪瞪的就被我塞進了胡為民的嘴里,又伸出兩條極細的胳膊撐在胡為民的嘴兩邊:
“掏……五臟六腑嗎?他會死……你確定掏?”
我渾身打了個哆嗦:
“我的天,我要胡大哥的五臟六腑干什么?我是讓你去他的肚子里找符紙,一張紙人做的符紙。”
吞天藤“哦”了一聲:
“我不去……手去……就能掏。”
吞天藤說著就從胡為民的嘴里把身子退出來,只伸進去一只綠色又細長的手到胡為民的肚子里。
很快,吞天藤又收回來了手
“沒有……紙人。沒有……符紙。”
吞天藤的話讓我眼前一黑。
難道胡為民真的要和女師兄綁定生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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